水浒传全集完整版txt-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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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两对厮杀。
智深与崔道成正斗到深涧里,智深得便处,喝一声 “着”只一禅杖,
把生铁佛打下桥去。
那道人见到了和尚,无心恋战,卖个破绽便走。
史进喝道:“那里去!”赶上,望后心一朴刀,扑地一声响,道人倒在
一边。
史进踏入去,掉转朴刀,望下面只顾肢察的搠。
智深赶下桥去,把崔道成背后一禅杖。
可怜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智深史进把这邱小乙,崔道成,两个
尸首都缚了撺在涧里。
两个再赶入寺里来,香积厨下拿了包裹。
那几个老和尚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邱小乙,来杀他,自己都
吊死。
智深,史进,直走入方丈角门内看时,那个掳来的妇人投井而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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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里面八九间小屋,打将入去,并无一人,只见床上三四包衣服。
史进打开,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银,拣好的包了一包袱。
寻到厨房,见鱼及酒肉,两个打水烧火,煮熟来,都吃饱了。
两个各背包裹,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拨开火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
先烧着后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
凑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火起来。
智深与史进看着,等了一回,四下都着了。
二人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俺二人只好撒开。”二人厮赶
着行了一夜。
天色微明,两个远远地见一簇人家,看来是个村镇。
两个投那村镇上来。
独木桥边一个小小酒店,智深,史进,来到村中酒店内,一面吃酒,
一面叫酒保买些肉来,借些米来,打火做饭。两个吃酒,诉说路上许多事务。
吃了酒饭,智深便问史进道:“你今投那里去?”史进道:“我如今只
得再回少华山去奔投朱武等三人入了伙,且过几时,却再理会。”智深见说
了,道:“兄弟,也是。”便打开包裹,取些酒器,与了史进。
二人拴了包裹,拿了器械,还了酒钱。
二人出得店门,离了村镇,又行不过五七里,到一个三岔路口。
智深道:“兄弟,须要分手。酒家投东京去。你休相送。你到华州,须
从这条路去。
他日却得相会。若有个便人,可通个信息来往。”史进拜辞了智深,各
自分了路。
史进去了,只说智深自往东京,在路又行了八九日,早望见东京;入
得城来,但见街坊热闹,人物喧哗;来到城中,陪个小心,问人道:“大相
国寺在何处?”街坊人答道:“前面州桥便是。”智深提了禅杖便走,早进得
寺来;东西廊下看时,径投知客寮内去。
道人撞见,报与知客。
无移时,知客僧出来,见了智深生得凶猛,提着铁禅杖,跨着戒刀。
背着个大包裹,先有五分惧他。
知客问道:“师兄何方来?”智深放下包裹,禅杖,唱个喏。
知客回了问讯。
智深说道:“酒家五台山来。本师真长老有书在此,着俺来投上刹清大
师长老处讨个职事僧做。”知客道:“即是真大师长老有书,合当同到方丈里
去。”知客引了智深,直到方丈,解开包裹,取出书来,拿在手里。
知客道:“师兄,你如何不知体面?即刻长老出来,你可解了戒刀,取
出那七条坐具信香炷,礼拜长老使得。”智深道:“你如何不早说!”随即解
了戒刀,包裹内取出信香一炷,坐具七条,半晌没做道理处。
知客又与他披了架裟,教他先铺坐具。
少刻,只见智清禅师出来。
知客向前禀道:“这僧人从五台山来,有真禅师在此。”清长老道:“师
兄多时不曾有法帖来。”知客叫智深道:“师兄,快来礼拜长老。”只见智深
却把那炷香没放处。
知客忍不住笑,,与他插在炉内。
拜到三拜,知客叫住,将书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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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长老接书拆开看时,中间备细说着鲁智深出家缘由并今下山投上刹
之故,“万望慈悲收录,做个职事人员,切不可推故。此僧久后必当证果。...”
清长老读罢来书,便道:“远来僧人且去僧堂中暂歇,吃些斋饭。”智深谢了。
扯了坐具七条,提了包裹,拿了禅杖,戒刀,跟着行童去了。
清长老唤集两班许多职事僧人,尽到方丈,乃云:“汝等众僧在此,你
看我师兄智真禅师好没分晓!这个来的僧人原是经略府军官,原为打死了人,
落发为僧,二次在彼闹了僧堂,因此难着他。--你那里安他不得,却推来
与我!--待要不收留他,师兄如此千万嘱付,不可推故;待要着他在这里,
倘或乱了清规,如何使得?”知客道:“便是弟子们,看那僧人全不似出家
人模样。本寺如何安着得他!”都寺便道:“弟子寻思起来,只有酸枣门外退
居廨宇后那片菜园时被营内军健们并门外那二十来个破落户侵害,纵放羊
马,好生罗噪。一个老和尚在那里住持,那里敢管他。何不教此人去那里住
持?倒敢管得下。”清长老道:“都寺说得是。”教侍者去僧堂内客房里,等
他吃罢饭,便将他唤来。
侍者去不多时,引着智深到方丈里。
清长老道:“你既是我师兄真大师荐将来我这寺中挂搭,做个职事僧人
员,我这敝寺有个大菜园在酸枣门外岳庙间壁,你可去那里住持管领,每日
教地人纳十担菜蔬,馀者都属你用度。”智深便道:“本师真长老着酒家投大
刹讨个职事僧做,却不教僧做个都寺监寺,如何教酒家去管菜园?”首座便
道:“师兄,你不省得。你新来挂搭,又不曾有功劳,如何便做得都寺?这
管菜园也是个大职事人员。”智深道:“酒家不管菜园;杀也都寺,监寺!”
知客又道:“你听我说与你。僧门中职事人员,各有头项。且如小僧做个知
客,只理会管待往来客官僧众。至如维那,侍者,书记,首座;这都是清职,
不容易得做。都寺,监寺,提点,院主;这个都是掌管常住财物。你才到得
方丈,怎便得上等职事?还有那管藏的,唤做藏主;管殿的,唤做殿主;管
阁的,唤做阁主;管化缘的,唤做化主;管浴堂的,唤做浴主;这个都是主
事人员,中等职事。还有那管塔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东厕
的净头与这管菜园的菜头;这个都是头事人员,末等职事。假如师兄,你管
了一年菜园,好,便升你做个塔头,又管了一年,好,升你做个浴主;又一
年,好,才做监寺。”智深道:“既然如此,也有出身时,酒家明日便去。”
清长老见智深肯去,就留在方丈里歇了。
当日议定了职事,随即写了榜文,先使人去菜园里退居廨宇内挂起库
司榜文,明日交割。
当夜各自散了。
次早,清长老升法座,押了法帖,委智深管菜园。
智深到座前领了法帖,辞了长老,背了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禅杖,
和两个送入院的和尚直来酸枣门外廨宇里来住持。
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盗菜
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
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
园搅扰。”那几个泼皮看了,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差一个和
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
教那厮服我们!”数中一个道:“我有一个道理。他又不曾认得我,我们如此
便去寻得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参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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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那厮上粪窖去,只是小耍他。”众泼皮道:“好!懊!”商量已定,且看他
来。
却说鲁智深来到退居廨宇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
戒刀,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
那两个和尚同旧住持老和尚相别了,尽必寺去。
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
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师父新来
住时,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
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颠智深。
只教智深;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
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那伙泼皮怎的来颠智深,
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话说二十个泼皮破落户中间有两个为头的∶一个叫做“过街老鼠”张
三,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
这两个为头接将来。
智深也却好去粪窖边,看见这伙人都不走动,只立在窖边,齐道:“俺
特来与和尚作庆。”智深道:“你们既是邻舍街坊,都来廨宇里坐地。”张三,
李四,便拜在地上不肯起来;只指望和尚来扶他,便要动手。
智深见了,心里早疑忌,道:“这伙人不三不四,又不肯近前来,莫不
要颠酒家?...那厮却是倒来埒虎须!俺且走向前去,教那厮看酒家手脚!”
智深大踏步近众人面前来。
那张三,李四,便道:“小人兄弟们特来参拜师父。”口里说,便向前
去,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
智深不等他上身,右脚早起,腾的把李四先下粪窖里去。
张三恰待走,智深左脚早起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
绑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的目瞪口呆,都待要走。
智深喝道:“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众泼皮都不敢
动弹。
只见那张三,李四,在粪窖里探起头来。
原来那座粪窖没底似深。
两个一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立在粪窖里,叫道:“师父!饶恕我
们!”智深喝道:“你那众泼皮,快扶那鸟上来,我便饶你众人!”众人打一
救,搀到葫芦架边,臭秽不可近前。
智深呵呵大笑,道:“兀,那蠢物!你且去菜园池里洗了来,和你众人
说话。”两个泼皮洗了一回,众人脱件衣服与他两个穿了。
智深叫道:“都来廨宇里坐地说话。”智深先居中坐了,指着众人,道:
“你那伙鸟人休要瞒酒家!你等都是甚么鸟人,到这里戏弄酒家?”那张三,
李四,并众火伴一齐跪下,说道:“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赌博讨钱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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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我们不得。师父却是那
里来的长老?恁的了得!相国寺里不曾见有师父。今日我等情愿伏侍。智深
道∶“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秉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只为杀得人多,因此情
愿出家。五台山来到这里。酒家俗姓鲁,法名智深。休说yA这三二十个人,
直甚么!便是千军万马队中,俺敢真杀得入去出来!众泼皮喏喏连声,拜谢
了去。智深自来廨宇里房内,收拾整顿歇卧,次日,众泼皮商量,凑些钱物,
买了十瓶酒,牵了一个猪,来请智深,都在廨宇安排了,请鲁智深居中坐了。
两边一带坐定那三二十泼皮饮酒。智深道:“甚么道理叫你众人们坏钞?”
众人道:“我们有福,今日得师父在这里,与我等众人做主。”智深大喜。
吃到半酣里。
也有唱的,也有说的,也有拍手的,也有笑的。
正在那里喧哄,只听门外老鸦哇哇的叫。
众人有扣齿的,齐道:“赤口上天,白舌入地。”智深道:“你们做甚么
鸟乱?”众人道:“老鸦叫,怕有口舌。”智深道:“那里取这话?”那种地
道人笑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直聒到晚。”众人道:
“把梯子上面去拆了那巢便了。”有几个道:“我们便去。”智深也乘着酒兴,
都到外面看时,果然绿树上一个老鸦巢。
众人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李四便道:“我与你盘上
去,不要梯子。”智深相了一相,走到树前,把直掇脱了,用右手向下,把
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
众泼皮见了,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