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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2期-第7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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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爹把老子送进了牢里,可老子还是娶了她。”他说,“他也不想一想,他把女儿的名声坏了,谁还敢要她?他告赢了又有什么用,到最后她女儿还不是要嫁给我?”
  那天,他们喝酒喝得很痛快,李大武的女人挺着肚子给他们做了一桌子好菜,她像所有贤惠的妻子一样,对李大武百依百顺,脸上还始终带着微笑,这又让张强不得不有些信服李大武的本事。
  看着这一对恩爱夫妻,张强羡慕得要命。他想,他妈的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这辈子他还只碰过一次女人,而那次还是对七个人的一次拙劣效仿。他所碰过的那个女孩几乎在他一进监狱就死了,真是不敢想象。他想,那个“豆芽菜”怎么就那么傻呢?死了多不值啊,苦等上个几年,说不定他们八个人中就会有哪一个娶她。他甚至想,如果她不死,眼下他也会考虑的。毕竟在他所在的小镇,他已经是一个年近三十的老光棍汉了,又是一个刑满释放的强奸犯。谁还肯嫁给他呢?
  他出狱后一回到清水河,立即就感到了人们对他或鄙视或逃避的目光。他想回原单位去,可原单位在改革开放后早已有其名无其实,领导避他像避瘟神一样;他去镇劳动服务站请求安排工作,劳动服务站的领导为难地说,现在就业开始困难了,多少干部子女和正经人家的孩子都还在家里待业,像你这种情况要得到解决就更困难了。那位领导虽然没有明确地歧视他,可言下之意却十分明白,他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是不够格安排的。经过这样的几次打击,张强对自己作为强奸犯的那种羞耻心又有些死灰复燃了。牢里和牢外完全是两种世界。他觉得自己这些年中已经形成的某些观念,好像突然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龙卷风,一下子又被刮得倒了过来。
  出狱后的张强对工作的渴望和对女人的渴望一样强烈,可他发现自己如今要想实现这其中的任何一种渴望都无比困难。
  张强就是怀着这种极端的苦闷来李大武处找他“想主意”的。
  现在,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似乎又有股种莫名其妙的龙卷风在刮他,让他很有一些找不到方向的感觉。李大武的某些观点无疑又在更有力量地颠覆着他的心理。
  出狱半年的李大武如今靠倒卖山里的中药材过活,而且过得还挺滋润,他利用外面的一些“哥们”关系,从家乡人手里收购—些便宜的干药材,再把它们倒到平原上去;倒到大城市武汉去,半年里居然挣了不少钱,用他的话说,现在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睡软的。
  李大武说:“兄弟,你就别去找什么单位了,现在都搞改革了,不比我们进去前的时候了。现在大家都在抢着做生意,谁还想找单位呀,人家有单位的还不要呢,这如今叫下海。咱们在里面呆久了,这外面的情况还真不了解,如今可是变得太快了啊,你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我能想点什么办法呢?我那里又没有药材倒。”
  “我的傻B老弟呀,你不是会杀猪吗?干脆杀猪卖吧,自己干自己的,搞一个肉摊子,搞点烟酒钱是肯定没问题的,还可以免费吃猪下水,下酒菜也不愁。你看怎样?”
  李大武的话一下子让张强的心里亮堂起来。
  “现在你大哥我也老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个女人陪在身边伺候着就满足了。再说现在要过上好日子,只有多搞点钱!我现在只想多搞钱,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你听大哥我的,先回去弄点生意做做,搞些钱,至于女人,手里有了钱就不愁了。该怎么做,大哥过去都教过你了。”
  听了李大武的话,张强的心思不再乱了。他看看李大武的女人那隆起的肚子,决定照大哥说的去做。
  
  三
  
  张强离开李大武处回家后,就直接翻出了家里那几把生锈的杀猪刀和一杆陈年的秤钩子,然后他找来一块磨刀石将这几把生锈的刀磨得锃亮,就像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一样。磨好刀他就掂着其中的一把去了一趟他的原单位清水河食品所。
  他对所长说,现在单位解散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安排工作了,我看了一下,所里的东西都快被大家“承包”得差不多了,作为单位中的一员,加上我爸也是所里的退休职工,我也想来“承包”点东西。这样吧,别的我不要,只要一个刮毛的腰盆,一副好点的吊案,一把剔骨刀,这样总可以吧?
  张强说完漫不经心地把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向猪肉交易所的一块木案板上插去,锋利的刀尖立即咬住了案板,板上顿时腾起一层干灰(这个十年前全镇人民排队来此买猪肉、热闹非凡的场地,如今已经彻底变冷清了)。
  所长看看案板上的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说:“这样吧,你打个领条,我叫保管员张师傅带你到仓库里去领。”
  所长叫来了张师傅,还叫来了所主任老梁。老梁和张强的父亲私交一直甚好,两位领导商量了一下,张强从仓库里挑了一副好吊案,一把上好的剔骨刀,和一只半新的大腰盆,张强以自己的名义打了领条,就把它们拖上了所里的一辆半新的板车。
  张强说:“我要卖肉自谋生路,这板车今后用得上,可以拉拉牲猪什么的,我就不还了。”
  所长忙不迭地说:“你拉走吧,不用还了。”
  张强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撑起了自己的肉案子。张强选了这么个正儿八经的谋生之路,他的老爸也很赞同和支持。张强的母亲在他入狱后忧郁成疾,已在两年前死去了,现在父亲虽是花甲之年,可昔日的杀猪宰牛的威风还在,他不仅指导手艺已有些生疏的儿子如何下刀最省力,还亲自动手给儿子打下手。由于有父亲这把老杀猪刀的协助,张强的肉摊很快就兴旺起来了,他不仅赚够了自己的烟酒钱,吃到了免费的猪下水,还有了不少的盈余。尽管有了盈余,可清水河的人们还是没有忘记他是一个坐过牢的强奸犯,而且由于他的年龄已大,还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张强就是在自己的猪肉摊上看上刘丽的。她那比姑娘饱满比媳妇窈窕的身段常让他想入非非。于是在刘丽来他的猪肉摊上买肉时,他不仅不会扣她的秤或者拿一块不好的肉作搭秤,还总是故意大方地多给她切下一块最好的肉,醒目地丢在盘子里。
  
  对张强来说,刘丽却是他心中的一种渴望。他甚至觉得这渴望不仅仅是这个女人的肉体那么具体的东西了,他还喜欢她脸上的微笑,她的声音也很好听,细细的,低低的,她的样子也很好看,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个顺从的女人。有时,张强还真想这个女人,他想这个女人长得这么好看,她的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这种想法让他常常走神,内心焦虑,好多次都找错了钱。看着刘丽推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张强不止一次地下决心: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出狱后的张强曾在内心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再对女人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了,但对刘丽的渴望却让他没法不去想李大武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因为他深知,自己要想和那个叫刘丽的已婚女人好上,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除非是强奸。
  有一阵,张强很少去守他的肉摊了。他把摊子交给他的老父亲。张强不守肉摊时就守在清水河上那座石拱桥上,他在踩点。这里离刘丽上班的汽配厂很近,这座石桥几乎是刘丽下班后回家的必经之路。而汽配厂通往郊外那条大路的两侧都是菜农们种的橘园,正是一个天然的隐身之所。而且张强还发现刘丽喜欢独来独往,她总是喜欢故意落在别人的后面。发现这一点让张强喜不自禁。
  经过多次踩点,张强确定了在刘丽下夜班后经过这座石桥时对她下手。
  下手前,张强经过了缜密的考虑,并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都考虑进去了。就这样,他顺利地完成了那次对刘丽的强奸。
  虽然在朦胧的星光下,他没能很好地看清楚刘丽里面的样子,但他还是感到庆幸与满足。这一次与刘丽的性行为实际上是他一生中最实质性也最巅峰的一次体验,七年多前那一次他跟在七个人后面懵懵懂懂地进入“豆芽菜”的身体时,他获得的感觉更多的是新奇与恐惧,因为对自己的犯罪行为多少有一些认识,所以做完后他发现心理上的负担远远大于身体中出现的那种感觉。老实说,那感觉还不如他独自完成一次手淫时的感觉。
  就为这样一次在稀里糊涂中犯下的罪行,他付出了整整七年的青春,并失去了获得正常生活的最基本条件和机会——他过去那些同学,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同伴和朋友们,如今早已娶妻生子了,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生活。而他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光棍汉,最重要的是,都到三十岁的年龄了,他才从刘丽那里知道了什么叫有女人的好处,才真正体验到了那种销魂的美好。
  张强后来一直后悔那天晚上不该当着刘丽的面说出自己的名字,如果她真的告发了他,刚尝到女人好处的他,就会又一次被弄进去,并且有可能永远失去这种好处。
  庆幸的是,刘丽没有告发他,这让他在侥幸之余不禁又多了几分胆量和自信。他想,大哥过去说的果真没错,女人遇上这种事,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何况刘丽是结了婚的人,她肯定不想因为这件事毁了自己的婚姻。仅从这一点,就说明他在她那里还有机会。
  张强在这样的想入非非中无数次地回味着和想象着。经过这样的回味与想象,那种美好的感觉被他不断地放大,他便决定铤而走险对刘丽再犯一次。
  然而他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因为刘丽再也不上晚班了,不仅不再上晚班,而且她上白班时也总是有意识地和其他人走在一起,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她的身边总是有人。更重要的是,刘丽再也不到他的肉摊上买猪肉了。
  而这时期,刘丽正为自己的怀孕而苦恼。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着自己的丈夫:王子刚,你这个王八蛋,这么多年了,你自己是只不打鸣的公鸡,却赖老娘不下蛋!咒完又咒张强:这个该天杀的杀猪佬,强奸了老娘不说,还撒下一个野种,这不是要老娘的命吗?咒完就无可奈何地掉眼泪,怎么办?孩子不生下来是肯定不行了,清水河就这么屁大一点的地方,那个屁本事没有却知道她怀了孕的妇产科医生,为了吹嘘自己的医术高明,治好了她的不孕症,早就已经唱得全镇的人都知道她怀了孕。连她的婆婆和丈夫都知道了,婆婆倒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可王子刚却恨不能吃了她!
  都怪妇产科的那个女医生!当初说她有不孕症的也是这个臭女人,现在宣称治好了她的也是她。可她刘丽是个不孕的女人么?
  一次强奸就能让自己怀孕的人,还会是个不孕症患者?
  真是她妈的瞎说啊。刘丽在心里愤愤地骂着。就是这个胡说八道乱诊断的女医生,害得她在暗中吃了多少亏!若不是她误诊,刘丽早就光明正大地和王子刚离婚了,这会儿也许早就又嫁人生子了。只要让人知道不育的不是她刘丽而是王子刚,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再嫁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可这个女医生害了她。
  刘丽在无奈和悲伤中等待着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在她看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疑是个孽种,可不管他(她)是不是孽种,都是她孕育的骨肉啊!随着孩子在肚子里慢慢出现胎动,一种母亲的本能和渴望开始主宰她的情绪,刘丽的心中不再恨了,不再恨王子刚,也不再恨张强,甚至也不再恨那个女医生。去妇产科体检时,那个女医生总是无比热情地替她做这做那,在她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又是听又是摸的,生怕弄坏了她的小宝宝,弄得刘丽也不好意思再恨她了。
  自从知道刘丽怀孕后,刘丽的丈天王子刚就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中。原来妻子是能怀孕的,这么说来,她这么多年来不怀孕,责任不在她而在自己。为了验证这一点,王子刚还专门跑了一趟武汉,检查的结果毫不留情地证明了他是个无能的男人。他的精子成活率极低,并且有残缺,基本上可以确定为不育症。弄了半天,是他自己不行,这使他的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回家后,王子刚不再出去找女人,也不再热衷于和女人过性生活。老实说,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了,那个卖鞋的女人来找他,他也懒得再理她。他想,老子放的炮再多也不过是哑炮,放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他想,你生就生吧,生下来也得管我叫爸爸,只要老子不说出来,谁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王子刚开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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