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星际争霸-第6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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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回头望向缓缓闭合的安全门中央越收越窄的两道背影,眉宇间多了一抹忧色。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轻声念叨两句,又坐回去继续研究那些实验数据。
应对外来危机是唐方的工作。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救治周艾。
…………
唐方与拜伦二人以最快速度赶到舰桥,尤菲将连线接到中央大屏幕。
然后,老兵饱经沧桑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尽管他刻意保持平静,唐方还是从他眼中读出心底的不平静,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冰冷。
没有寒暄。老兵将乔治亚发生的事情简要叙述一遍,然后发来一个坐标,乃是特别行动运输船在乔治亚恒星系统外部太空的停驻地点。
他没有多解释,唐方也没有多问,更没有犹豫。
“驾驶组,立刻校正航向。目标乔治亚恒星系统,全引擎最大输出。执行命令!”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生硬的像用蛮力掰断一块铁。
尤菲知道,他在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
唐舰长向来没有迁怒于人的习惯,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真把他惹急眼。什么事都干得出。
他不喜欢杀人,但杀起人来从不手软。
2分20秒后,“晨星号”脱离半虚拟空间,化作一道闪光,瞬间消失无踪。
“晨星号”离开“西伯塞亚”不久,驻防海军所在杜鲁星港内驶出大批护卫舰级别舰船及快速飞行器,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吉普赛尔”低、高空轨道全面戒严,各种空天飞行器与天基防御设施组成一张覆盖整颗星球的封锁网。尤其是北极圈上空。十数艘真视之眼级侦查舰组成联合侦探小组,对附近空域及地面进行全方位无死角扫描。
从最基层的船员,到舰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单纯执行上峰下达的指令,封锁“吉普赛尔”领空,扫描所有可疑目标。
他们同样不知道上峰口中所谓的“可疑目标”早已离开“西伯塞亚”,正以最大曲率赶赴乔治亚恒星系统。
…………
图兰克斯联合王国首都恒星系统“克哈诺斯”是一个三星系统,“克哈诺斯”、“克哈诺顿”、“克哈诺尔”三颗恒星排列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围绕系统重心缓慢绕转。
当“晨星号”行驶在“西伯塞亚”到“乔治亚”的曲速航道的时候,王国首都行星“卡布雷托”哈尔王宫主体建筑后方一座行宫的大殿内灯火通明。
夜风轻吻窗纱。星辉由夜空泻下,将护城河的水染成一匹银丝。微微抖动间,便是星屑荡漾,银霜纷纭。
2名身姿挺拔的士兵站在大殿门口,脸上的表情比夜色更加沉静。
大殿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几声咳嗽。
透过微微摆动的窗纱,可以看到玻璃窗后面的景象。
有人在大殿中央踱步,有人歪靠在象征权力的王座上,有人垂首站在廊下,还有人拢着手坐在磁悬浮椅上,膝盖位置平放一把纯银拐杖。
窗口漏进的风拂动珠帘,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很是清脆。
但这并不能给大殿的沉闷气氛带来任何缓和,相反,有利剑出鞘,让人心颤的味道。
赞歌威尔睁开微微眯起的眼睛,把手平方膝前,望着右手边磁悬浮椅上的老人说道:“叔叔,您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阿拉黛尔”事变后赞歌威尔与亨利埃塔头一次会面。
联合议事会召开在即,他有必要,也理当与敬爱的叔叔见上一面,谈谈那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国王陛下的另一位叔叔梅洛尔?奥利波德停下脚步,看似聚精会神仰望先祖画像,其实全部精神都放在身后二人谈话上。
亨利埃塔用微微颤抖的手拂过拐杖表面的花纹,苍老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恶:“说什么?”
垂首侍立廊下的国务大臣崔斯特?瓦拉姆斜眼瞄了一下王座上微微皱眉的赞歌威尔,用一种非常恭谨与平和的语气说道:“唐方身边那个女人说了一些话,不怎么中听,比如,他们这次进入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境内是同您商谈合作事宜。”
国务大臣的话说的非常隐晦,也可以说非常绕,有让人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
其实凯莉尼亚的话很中听,他的话才不中听。
唐方未经图兰克斯联合王国批准,通过隐秘渠道进入国境,还带着那么多生体战舰。来商谈合作事宜?什么合作?经济方面还是政治方面,亦或军事方面?
然后康格里夫亡故,生体战舰集群突然出现在“阿拉黛尔”,控制住整个恒星系统的局势,苏尔巴乔生死未卜。
谈合作谈到这种地步,恐怕任何一个脑筋正常的人都会多想点什么。
难道他不该说点什么吗?
吊灯的光落在亨利埃塔脸上,显得不温暖,有种僵硬的感觉,就像他脸上的皱纹。
他缓慢说道:“对于康格里夫过世一事我很遗憾,作为多年的老朋友,本应亲自去送他一程……可惜我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
现场静的可怕,没有人说话,因为亨利埃塔答非所问,而且……康格里夫跟他真的称不上老朋友。
珠帘轻响,似有修长的手拨弄琴弦,不……是心弦。
梅洛尔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右手拇指与食指托住下巴,觉得自己跟第一任国王陛下冯?奥利波德有七八分神似。
崔斯特依旧立于廊下,身不动,脸不变,像尊石像鬼。
赞歌威尔说道:“叔叔,这次谈话的中心是‘阿拉黛尔’事变,不是康格里夫公爵。”
他脸上表情还算平静,眼睛里的光芒不平静。
亨利埃塔微垂头颅,心不在焉说道:“如果是‘阿拉黛尔’的事,我会尽快联系唐方,问问他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必要大动干戈么。当然,还有陛下最关心的问题,他……什么时候走。”
“阿拉黛尔”事变发生后,驻防海军舰队与琥珀舰队对整个恒星系统实施军事封锁,“艾蒂亚”全球戒严,联系外界的信息通道被中断、屏蔽,外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军事政变上演。
盘踞在“乔森纳”的克纳尔家族反对改革派成员与唐舰长代言人凯莉尼亚各执一词,让整件事越发扑朔迷离。又因为牵扯到赞歌威尔与亨利埃塔,人们只敢乱猜,却不敢乱说。
其实就算亨利埃塔与赞歌威尔,所获情报也极为有限。
第六百五十一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赞歌威尔不知道凯莉尼亚那些话是真是假,万一康格里夫真是被苏尔巴乔谋杀,唐舰长手里又握有直接证据,并以帮老朋友飞利浦出头为由暂时接管“阿拉黛尔”,他也不好意思妄起兵戈,毕竟对方占理。
亨利埃塔知道凯莉尼亚那些话有撒谎的成分,比如唐舰长是来找他谈生意的。当然,他不会戳破她的谎言,一来当初与唐方通信时有言在先;二来他巴不得唐方插足图兰克斯联合王国政治,以打乱赞歌威尔的布局,缓解老派势力所面临压力;
让他奇怪的是,“阿拉黛尔”事变后唐方并未跟他联络,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只是借凯莉尼亚的嘴把“晨星铸造”绑到老派势力这辆有些过时的战车上。
他对此很高兴,却又茫然,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以,不管赞歌威尔是唇枪,还是舌剑,是口诛,亦或笔伐。他都是打一套太极拳,玩避实就虚,四两拨千斤的把戏。
赞歌威尔对此恨得牙痒,却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以强硬姿态出兵“阿拉黛尔”,讨伐插手他国内政的唐舰长。那亨利埃塔同样可以保护合作伙伴不受区别对待,监督调查康格里夫遇害始末为由,派遣舰队赶往“阿拉黛尔”。
生体战舰集群+“阿拉黛尔”海军+亨利埃塔所派舰队vs他的讨伐舰队。
中间若是出点岔子真打起来,那乐子就有的瞧了。
偏偏涉及到老派势力与新派势力政治斗争的事情,占有全国兵力近四成的中立贵族多会选择袖手旁观。不到双方彻底分出胜负,那**诈的老狐狸绝不会落下手中棋子。
在当下老派势力由盛而衰的大环境下,只要他再熬死几个老家伙,亨利埃塔所属阵营会日渐势微,他所代表的新派势力全面胜出指日可待。如今与亨利埃塔+唐方的组合硬拼,实为不智,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
赞歌威尔坐在象征王权的宝座上,以俯视的目光望着石阶下方亨利埃塔、梅洛尔。还有自己的近臣崔斯特。
王座很高,很阔。也很威严。
王座的背部斜插着十二柄数米高的银光长剑,中央是一道水晶棱柱,在大殿屋顶灯光照耀下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光芒。
它由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开国君王冯?奥利波德亲手设计,监督打造,一直传承至今。
有意思的是,国王陛下坐在这样的王座上,却没有一点柯尔克拉夫?斯图尔特式的霸道与雄浑。相反显得很阴郁,像一个藏在阴影中冷冷注视这个世界的魔鬼。
认真说来,这跟赞歌威尔的经历有关,跟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形势有关。
他是上一任国王最小的儿子,当年登基时,王族内部考虑到刚满33岁的新王过于年轻,没有足够政治经验与威望,怕他压制不住那些大贵族,于是决定让亨利埃塔出任摄政王。辅助赞歌威尔处理国政,待日后新王稳住根基,再行退位放权。
只是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毒品。会令人上瘾,欲罢不能。
当一个人沉溺在权力的海洋过久。它会融入身体,侵染灵魂,与生命交织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倘若放弃它,便等同放弃自己的生命。
亨利埃塔亦不能免俗,当他察觉到自己在权力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暮然回,却现已经没有退路,赞歌威尔正手提长剑步步紧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权力场亦然。
为自己能活命,也为身后人能活命。他只能提起长剑,站上赞歌威尔的对立面,催动杀气与剑意,进行一场生死博弈。
高手决斗往往便是一招定胜负,他们提气、聚势、凝神、汇天地之力,只等觅得对手破绽,一剑封喉。
这样的比喻看起来光明正大,其实政治斗争大多见不得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龌龊不堪的东西。在这种黑暗环境下成长,在亨利埃塔的阴影下进步,可想而知赞歌威尔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他永远只有一张脸。
高兴的时候是这张脸,悲伤的时候是这张脸,紧张的时候是这张脸,茫然的时候还是这张脸……没有任何感**彩的脸,沉静到看不见一丝涟漪,仿佛华夏古代在公婆百般挑剔下长大的童养媳。
他习惯性压抑所有情感波动,也包括带有色彩的眼神,尽管他的王袍很鲜亮,然而配上那张永恒不变的脸,分明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阴郁,是他人生的主色调。
哈林顿是一个聪明人,苏尔巴乔是一个聪明人,克里瓦纳是一个聪明人……
能够成为权力场炙手可热人物的家伙没有几个笨蛋,而作为他们的王,赞歌威尔比聪明人更聪明。
他看得清国内形势,也看得清国际形势。他知道亨利埃塔的打算,也摸得清那些恪守中立的大贵族的心思。
“叔叔,不知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在王族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取舍,您会选择哪个?”
“嗯……这个问题有点难,叔叔不妨多想几日,待联合议事会召开的时候再给我您的答案不迟。”
他眼神依旧平静,表情硬的像一块铁,就那样从王座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往后宫方向而去。
崔斯特由廊下走出,拢着双手,五指紧扣衣袖,冲亨利埃塔与梅洛尔微微躬身,径自退出大殿,身影敛没于檐下。
风停了,月色在水面铺开,把那些细碎的星辉赶到角落。
王座背后长剑在地板拖出一道道虚影,似一座牢笼。它象征着权势,却禁锢着人心。
梅洛尔缓慢转过身躯,望着王座的方向轻轻皱眉,眼中带着浓浓不解。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左鬓一直蔓延至右鬓,看起来有些吓人。
作为一名尊贵的亲王,他有许多种手段可以去掉这道难看到有些狰狞的疤痕,但是他没有,因为在他看来。那不是疤痕,而是勋章。
它拜索隆帝国的奥匈亲王所赐。用一把叫做赫卡蒂的剑。
那不是一般的剑,因为铸造者不是人类,或许是伊普西龙人,也可能不是。
无论如何,梅洛尔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