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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12期-第14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1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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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梅花、方块看红桃如此认真都感到好笑,黑桃和梅花的意思是既来之则安之,人生难得几回乐,逢场作戏罢了。男人犯贱就让他们贱去,吃几口豆腐也上不了天。
  方块没有黑桃、梅花有耐心,她的嘴巴像刀子。她挖苦说:“红桃姐今天的举动可以换回一块贞洁牌坊!”
  放在往日,黑桃一定会出面阻止,不许方块多说。红桃正处于感情苦闷期,方块口无遮拦,说多了红桃会承受不住的,但今天红桃中途退场,明显把大家的好心情给搅了。黑桃就想方块多说几句也无妨,红桃听几句逆耳话,痛定思痛,不定还能改变性情,变得入乡随俗呢。
  黑桃观察,自那天以后,红桃是有了一些变化。她们再约她去茶吧喝茶打牌,她表现得很积极;约她去跳舞,她和大家同行,有男人邀请,她即便不跳,也坐在厅里陪伴大家,很愉快的样子,直到终场。
  
  红桃十分珍惜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光。红桃知道,这个年代,黑桃、梅花、方块还能惦记她,念着姐妹情谊,真的是难能可贵。她们都有家庭,而且又有男友,时间于她们比金子还贵重。然而她们下班了既不回家,也不接受男友邀约,专门来陪她解闷娱乐,这不能不叫红桃感动。红桃目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单身贵族女人,诸事不用操心。说自己单身,因为姚步顺远在深圳,远水难解近渴;说自己贵族,这真的是名副其实——她有着固定的收入,姚步顺隔三差五还会寄钱给她。受黑桃她们影响,红桃的消费观有了很大进步。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回过头想想,过去的生活真是累哇,姚遥读书那些年,她一直是超负荷运转,体力透支过大。光阴似箭,人生苦短。算起来她还不到四十岁,按说还是青年,自己对着镜子照照,一张脸粗糙得跟老妈子似的,和黑桃她们走在一起,一点不像姐姐,说是阿姨也不为过。好在她醒悟得早,去美容店按摩美容,到精品屋选几身合体衣服,家里又找钟点工按时上门服务,加上睡眠充足,现在再对着镜子照照,嘿!真的是老树新花旧貌新颜!不要别人说,自己抬手摸摸脸,这皮肤细嫩得跟少女差不多。
  在黑桃、梅花、方块的眼睛里,红桃变化了,变得和她们一样会玩会消费,然而只有红桃自己清楚,她内心深处的凄苦寂寞一点也没有减少。夜深人静,娱乐归来。钥匙刚启开寝室的门,孤寂像听到号令一样,潮水般地从各个角落向她涌来,眨眼之间就将她淹没了。她像个溺水者,一种求生的欲望驱使她扑向电话。红桃感到,她一旦有了说话对象,潮水就哗哗地往后退去。
  红桃眼下最怕的就是双休日。这两天,如果黑桃她们不约她,她从不开口找她们。红桃知道,居家过日子,她们家里有好多事等着她们去做。红桃有钟点工,家庭琐事不用她动手。过去她最爱逛街,但逛多了,兴致也淡了;看书也是她过去的一大爱好,有好书她可以通宵达旦。现在她的心很难静下来,拿起书,思想像长了翅膀似的到处乱飞。后来她干脆把自己交给电视,看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看。过完休息日,周一上班,她好像死过一次,有一种死而复生的轻松。
  今天又是休息日。红桃觉得今天的回笼觉睡得不是很好,她模糊记得自己还做了一个梦,一个男人搂着她跳舞。开始时,那男人的手很温柔,渐渐地就用了力,硬把她往怀里揽。红桃本能地抵抗,终因男人力大,一番较量,她成了输家。于是她放弃反抗。说来也怪,她一旦顺了男人,内心就缱绻起一缕如烟似缕的情愫,这时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满含温情……红桃一下子惊醒了。
  壁钟滴答,这是卧室里的惟一响动。红桃循声望去,时针正指向九点。这时居室的大门传来钥匙的开启声。红桃知道是钟点工小云来了,她不好再睡,把另一只枕头拿过来垫在头下。小云走进客厅,红桃看到她将一盒蛋糕放到茶几上。红桃随便问了一句:“小云,是谁过生日?”
  “是你呀!难道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小云奇怪地说。
  红桃一看台历,才发现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而且是四十岁生日!她不好意思地对小云说:“你看我都过糊涂了。谢谢你小云!”
  红桃起来洗漱。她漱口时想,姚步顺是个细心人,过去他一直不忘她的生日。然而他记得而不打祝贺电话,说明他的心里已没有她的位置。想到这,红桃心里像针扎似的颤抖一下。小云在厨房里忙碌,红桃想中午一定把小云留下来吃饭,要不她一个人过生日也没啥意思。那么下午如何打发呢?红桃踌躇再三,最后决定还是去舞厅,红桃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梦,这时她浑身的血液哗哗地往心脏里汇集,她感到,她的心跳加快了。
  


男孩子 女孩子
■  谢大立
  男孩子的父亲在电报里对男孩子说,母病危,速带小初回家。
  男孩子并不吃惊,母亲已病危过多次了;却纳闷,带小初回家?小初是谁?
  好一阵子,男孩子才想起过年那次回家,母亲把他喊到床前说,娃,你出去两年多了,终身大事处理得怎样了?娘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总想在死前看一眼自己的儿媳妇……男孩子见母亲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破天荒地撒谎说,谈着呢!母亲高兴了,笑着说,能告诉娘你对象的名字吗?男孩子就想了想说,小初。他的意思是,小初嘛,初恋!
  眼下,男孩子才知道,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到这个城市两年,头一年在建筑工地给人提灰桶,第二年虽然不提灰桶了,可还是灰狗子一个的与水泥沙石打交道。别说是累死累活地没空谈对象,就是有,又有哪个姑娘愿找自己这个建筑工地上的小工呢?
  男孩子就想起了女孩子,女孩子是他的同乡、同学,还是一起在那个姹紫嫣红的季节里结伴来这座城市的。那样的季节是给人好心情的季节,可是他们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男孩子的母亲得了癌症,女孩子的父亲也得了癌症。他们在医院里相遇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哭了,哭后的第三天,他们就结伴来这座城市打工了。
  开始的那段日子里,男孩子看得出,女孩子对他是有依恋的,女孩子大事小事都要跟他打个商量,星期天休息,总是往他这里跑,还给他洗衣服……只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建筑工地提灰桶的,挣了钱还是给母亲看病的,实在是不配让她依恋,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子离他走了。
  至今,男孩子还清晰地记得女孩子走前的情景,她站在他提灰桶的脚手架下,低着头对他说,我不在饭店干了。他哦了一声说,找到比饭店钱多的地方了?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告诉他以后要找她就去岳东路十三号。说完,像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似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一转身,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迈开了步子。
  男孩子是那天下班后才知道岳东路十三号是个洗脚城的。
  女孩子那样走了之后,男孩子就心神不定,神情有些恍惚了,觉得女孩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头?究竟哪里不对头,他又说不出。他就想,自己该去找她一趟。尽管提了一天的灰桶,骨头架子都像散了似的,他还是匆匆忙忙地洗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就去了那个叫岳东路十三号的地方。
  还没有到那里,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里全是喊他先生老板的女孩子,不是请他进她们的休闲馆就是要他去她们的按摩屋,找到十三号,那一闪一闪的几个字更是使他惊出一头汗来,那里竟是全市有名的新马泰洗脚城,人们传说中的红灯区。
  虽然女孩子跟他除了同乡同学再扯不上什么关系,男孩子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像心尖尖上长了个肉瘤瘤,又像是自己的亲姐妹被人逼良为娼了。
  然而,男孩子那天没有找到女孩子,他到前,女孩子己坐她老板的车出去了。
  男孩子就犯了急,干活没心思,吃饭睡觉想心思,白天一干完活,就去洗脚城转悠,下决心要找到女孩子,把她从那个魔窟里拉出来。
  可是一连几天,男孩子别说是从魔窟里救出女孩子了,就连女孩子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倒是碰到了另一个找女孩子的人,那个洗脚城老板的婆娘。他从那婆娘的大吵大闹中得知,她的男人在女孩子打工的饭店里吃了几次饭,就看中了女孩子,把女孩子金屋藏娇,让她成为他包养的二奶了。
  为此男孩子悲痛欲绝,几次险些儿从脚手架上掉下来。
  男孩子再见到女孩子时,是在另一座洗脚城的门前。
  听工友说总来找他的女孩子在那个洗脚城里,男孩子的心颤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是忧,只是想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女孩子了,下了班,饭也顾不上吃就往那里赶。远远地,他看到女孩子一身职业装,威风凛凛地对一群洗脚女训话。那身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漂亮、高贵,是那种叫任何男人看了都发呆发傻的漂亮高贵。
  男孩子就在一棵树的后面傻呆呆地站住了,就在他不知是进是退的时候,洗脚城里走出来一个保安,毕恭毕敬地对女孩子说,经理,您的电话。女孩子板着脸说,你怎么总是不长眼睛,没看我在干啥?保安还想说啥,女孩子说,还站着发什么傻,你不会叫他等一会再打过来?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说,你连个电话都处理不好?保安就唯唯喏喏地走了。
  男孩子就想,看来自己是不能再往前走了。不能往前就该往后了,但男孩子也没有往后,像根桩样地定在了一棵树后面,她是经理了?了不起了?怪不得她又漂亮又高贵的……他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夜很深了,寒气开始逼迫他了,他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那棵树。
  后来,男孩子经常来到那棵树后面,远远地看两眼女孩子。
  今天,男孩子来找女孩子,是想说服她,让她当他的“小初”回去见他的母亲的。
  男孩子敢这么想,是他得知,女孩子的日子并不快乐。女孩子虽然是那个洗脚城的经理,洗脚城是她的老板的。老板让她当洗脚城的经理,是在与他的婆娘捉迷藏。他几次为女孩子营造的金屋,都被他的婆娘侦破了,他就变换了策略,干脆让女孩子浮到了水面上。
  得知女孩子的日子并不快乐后,男孩子曾鼓起勇气来找过她几趟,为此他还一狠心给自己买了一套两百元的西装,可几次找到女孩子,要么是人多没法跟她多谈,要么是他总是想不好跟她深谈的由头。
  拿着父亲的电报找女孩子,男孩子觉得是个不错的由头。男孩子还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老天爷对他的仁慈。他就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编排要跟女孩子说的话。话的最后是:雪,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现在还在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的,只要你以后不做就行了……
  到了女孩子的洗脚城,女孩正好一个人在经理室,男孩子更觉得是天赐良机了。
  男孩子就看一眼女孩子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雪,你知道我母亲要我给她带什么回去吗?
  女孩子正在给他倒茶,转过身来,眼睛一亮说,带什么?
  男孩子紧张地盯着女孩子的眼睛说,要我把我的对象带回去。
  女孩子亮亮的眼睛里白云悠悠地说,那你就把你的对象带回去呗!
  男孩子的心怦怦地跳起来,脸也红起来说,雪,你知道的,我哪有什么对象。
  女孩子的眼神就一阵犹豫,眼里的悠悠白云渐渐变幻成灰暗的云团说,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帮忙的了?
  男孩子的心,就跳得自己都能听到了。就在他鼓起勇气,终于要对她说出那段编排好的最后的话时,女孩子却拿出了手机,按起了电话号码,电话通了,她对着电话说,你现在就到我这里来一下。收起电话她对男孩子说,你来找我帮你我不能不帮你,给你安排好了,是我的一个姐妹,你带她回去给你的母亲交差吧,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都算我的,我那姐妹会很好地配合你的。完全的一派公买公卖的口气。
  男孩子正想跟她说,雪,你理会错了……一个姑娘推门进来了,女孩子强笑着把姑娘往男孩子的跟前一推说,你们俩谈吧,不过你们可不能把假戏演成了真的……说完,说她有点要紧事先走一步,就头一扭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了。
  男孩子看出了女孩子的意思。女孩子不会不懂得他来找她的意思。男孩子就想,难道女孩子并没有不快乐,女孩子的不快乐只是自己这个建筑工地的小工认为的?
  男孩子就无可奈何地把目光落到姑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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