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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胆小鬼07年3期-第40部分

小说: 胆小鬼07年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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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发出像肺痨病人喘息的声音。潮湿的空气润湿了她的小衣,腻在皮肤上。在睡意和清醒间挣扎的人,总是会出现很多感官上的幻觉。微微一股霉湿味让她的鼻腔像被肮脏的毛塞住一样,喉咙也开始痒得难受,好像只有立刻睡去,这一切厌恶的感觉才会从她身上消失……   
  渐渐地,红香挣扎不了,逃不开睡意的侵蚀,意识一点一点消失,在最后睡去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她恍惚睁了睁眼,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臂、凑过来的脸……她太困了,她嘴里也许还喃喃着什么,但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任何的挣扎最后都成了无力地喘息……   
  如果天气不是这么闷热,如果这晚上没有闪电,如果红香一直能保持清醒,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如果,那么红香也不会在雷鸣电闪的刹那突然睁开睡眼,也不会看见那可怕的一幕……老公的脸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色蚂蚁大小的虫子,他的手正向红香伸来,手臂上里三层外三层地飞速行动着小虫,它们发出呜呜呜短促而密集的声音,一只只飞到红香的脸上、脖子上……红香声嘶力竭的惊叫划破黑雾雾的雨幕,再一睁眼,老公脸上的虫子全不见了,只留下虫子啃食之后的道道血红印子。   
  红香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睁着,瞳孔收缩成针眼!她不敢相信,怎么能相信啊——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刚才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而且,它们吃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使劲地挠脖子、脸、胳膊,挠一切她能摸到的皮肤,指甲全断裂了,皮肤渗出淡粉色的血痕,根本没看到一点点虫子的影子。怎么可能!虫子呢,虫子呢?它们怎么消失了?到哪里去了?还在他身上?还是在这屋子的黑暗角落藏着?还是就躲藏在自己茂密的、浓厚的毛发深处?不,它们还在爬!她觉得头皮正在一阵阵麻痒,她尖叫着哭喊着往外冲,虫子那种独特的触感还死死贴在被爬过的每一寸肌肤上,而且正迅速地蔓延开去,像电流蹿上脊背,爬进肉里,爬进骨子里,钻进脸皮最深的地方,还有嘴里……她伸手进嘴里抠小舌,一口一口呕出晚上的饭食,浓烈的腥臭到底是食物腐败的气味,还是虫子体液蒸发出的气体?红香冲进雨中,企图冲掉所有肮脏、可怕、丑陋的东西……         
  
第38节:厌恶 文/夏草微熏(5)         
  “红香,红香你看见什么了呀!”老公那张可怕的脸追过来,手抓着她的肩膀,红香惊恐万分,根本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那张可怕的虫脸,扯破喉咙地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推开一切企图靠近她的东西,“你是个怪物!你是个怪物!可怕的怪物……”老公楞住了,抓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红香披头散发地逃跑了。   
  5   
  “靳生,靳生开门,我是红香啊。”敲了半天,睡眼朦胧的靳生才出来,看到这副模样的红香,瞌睡顿时吓醒了。   
  “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湿成这样……”红香抢进门去,窝在靳生家的皮沙发里,一下子哭开了,哭得七零八落,瑟瑟发抖。   
  “究竟出什么事了?”靳生取来毛巾,将她裹在里面紧紧抱住,“天大的事有我在,别怕!”   
  “他,他是个怪物……” 那一幕太难以启齿,红香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抱着靳生的胳膊流眼泪。   
  靳生猛地看见红香脖子里更多的血红痕迹,“是他欺负你了??他对你做什么了??他太过分了!”   
  红香沉默着,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是幻觉么?无论声音还是视觉,还是那一条条的血红印子都那样真实呀,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毁了我的容?还是,还是,他已经察觉我和别的男人有染——他在报复我?!这一切,说出来靳生会是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又或者都是我的幻觉?   
  更重要的是,那样恶心的虫子,爬过她的脸爬过她的肌肤,靳生知道了会不会嫌弃她?对她的感情会不会发生微妙的变质?   
  她不敢想了,装出受尽委屈、格外可怜的样子抽泣着说:“他不是人,我再也不想见他,我要和他离婚!”   
  “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明天,我就让我的律师帮你处理这件事。”靳生搂住红香,“今晚就睡这儿吧……”   
  红香娇羞地红了脸,躺在了床上。   
  恐惧稍稍过去,躺在床上的红香开始盘算:事情还不算糟糕。以前一直担心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离婚,另一方面也不知道靳生对她是不是真心。现在正好,脖子上的伤也算婚内虐待的证据,离婚就很简单了,而且靳生的态度无疑让她吃了颗定心丸。也许,真的要否极泰来……   
  不久,两个人安然地睡去。   
  床头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大半夜了谁这么无聊呀。靳生坐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气愤地把铃声掐断。突然,靳生发现,漆黑的屋子里,还有个人躺在床上,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哦是红香,单身太久,一下还真不习惯身边睡了个人,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伏下身子准备掀开被子偷吻一下,突然手机又慌慌张张地响得紧。红香睡得很死,声音的这点刺激只让她翻了个身,手臂凉在外面,优雅的手指还挠了挠胳膊。刚刚下了雨挺冷的,靳生帮她拉过被子,同时气愤地接起电话,   
  “谁呀!”   
  “……”   
  “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靳生举着电话愤愤地说!   
  “靳总么?是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靳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谁知道你是谁呀?”   
  “我不确定你认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红香。我是她老公。”   
  靳生一激灵坐直,这下反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红香的事,我从她的手机里找到你的电话号码。深更半夜的她没处去,肯定是到你那了,对吗?”          
 
第39节:厌恶 文/夏草微熏(6)         
  “嗯,我是她上司。她半夜来我家求助,我没道理不管,现在已经睡下了。这么晚你有什么事么?”   
  “这样我就放心了。打扰你休息,真对不起。我就想问问,她还好吗?她没事吧。”   
  靳生镇定下来,“还好,就受了点惊吓,现在没事,已经睡下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她,现在,睡得好吗?你帮我看看,好吗?她就要离开我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森森的,靳生一阵阵寒意,老婆有外遇把老公刺激得都不正常了。“还好还好,睡得很香呢……”靳生敷衍几句正想挂电话。   
  “是不是像小猫一样蜷在被子里,一点鼾声都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轻轻地,轻轻地,好像有点点哽咽,有点点哭泣。   
  听得靳生也生出几分同情,“可不是么,很安静呢,真的一点鼾声都听不见。”   
  “就是有点窸窸嗦嗦的声音,很微小,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靳生把手机拿开耳朵,认真听了一下,“真的,很轻很轻。像小虫子在爬……”   
  “呵呵,她就是这样,老在被子里磨牙。掀开被子你就可以看到她最可爱的睡相……”   
  “是么?”靳生温柔地笑了,没想到美丽性感的红香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他轻轻地,生怕吵醒了她甜蜜的梦,掀起被子。   
  “哦错了,是虫子在她的牙齿上磨……”   
  靳生果真看到红香的脸上爬满了黑虫,虫子窸窸嗦嗦地飞速爬行,白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有的正朝着靳生飞快地爬来,而大部分正团聚在她的脸上疯狂啃食。   
  靳生满身都是厚厚的虫子,像茧一样包裹得动弹不得。站在嘴张得巨大的红香面前,他只能把嘴死死地咬合着,脸已经抽搐得比虫子啃食过的还恐怖。他的电话终于从僵硬的手里掉到地毯上。闷声一响,电话迅速闪出光,里面沉默已久的哀声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哭起来。   
  “以后的晚上我都不能再守在她的床边,帮她捉虫子了……” 如果靳生的耳朵还有缝隙,那么这肯定是他听过的最伤心的男人哭声。   
  “虫子吃得我脸很痛很痛,可是看着虫子吃她我的心更痛,我宁愿每晚每晚坐在她的床边,把自己的脸拿给虫子吃……可是,虫子已经不再吃我脸上的肉了,虫子没新肉吃了……”    
  电话那边的哭声像魂魄一样缓慢而缥缈,还听得见雨从湿透的毛发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间或着喘出一声声哽咽,夹着无力的幽怨和委   
  屈…… “对了,让她别担心,工作是我自己辞掉的,我就想趁最后的日子,多给她做点好吃的……”   
  电话里呜呜的哭声响了很久很久,最后的一句话,不知道靳生还能不能听到。   
  “还好,有你愿意收留她,真是太谢谢了……”   
  电话在窸窸嗦嗦的声音里,“嘟”一声,挂断了。   
  尾 巴   
  人心里的黑暗,就像虫子一样,白天你害怕被人窥见,把它们藏起;等到黑夜,你失去了知觉,它们就会悄悄地爬出来,啃食你的脸。   
  第二天醒来,你脸上的脓包,就是虫子的痕迹,是你内心黑暗的惩罚。   
  摘自“刀客吧”:daoke8/bbs           
 
第40节:陈老师的故事怪楼 文/刘毅(1)         
  陈老师的故事怪楼   
  文/刘毅   
  中学时有位陈老师,因家远住在学校里,教师楼就在学生宿舍区的隔壁,所以我们几个同学经常去他那里闲聊。   
  别看陈老师在课堂严肃认真,可私下里我们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尤其喜欢谈论一些稀奇古怪、灵异十足的话题。   
  陈老师已于2002年患病作古,可是他曾经为我们讲述过的亲身经历却令我们难以忘怀,以至现在想起来还会脊背发冷。   
  据说,这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当时陈老师刚刚出来工作没多久,因当时的政策问题,原在县中学的陈老师被下放到一个农场小学。农场位于偏远的山区,人们叫它“尖尾”农场。   
  说是农场,其实以前是个村子,村里有一地主,周围所有土地都是他的。土改以后,因为地多人少,再加上政策原因就在这里设了个农场。   
  农场的职工由本土农民和上山下乡的外地人组成,农场挺大,职工的孩子也不少,所以建了个小学,而陈老师就来这里教这些职工的孩子。   
  一个格外炎热的夏天。   
  陈老师刚刚来时就住在农场原有的,统一建设的矮平房里。那种矮房很闷热,尤其到了晚上更是痛苦难捱,所以大家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纳凉到十一、二点才回去睡。   
  一天晚上,陈老师吃了饭改了作业刚想出去,正好有几个学生过来看他,便一同出去纳凉。大家来到晒谷场上,这里人特别多,有些农场职工干脆带来草席就在这儿顶着满天的星星过夜。   
  从此,这里便成了陈老师和他的学生们聊天的地儿。有一天,其中一个学生突然向陈老师建议道:老师,农场西边竹林中有座小楼,你怎么不去那儿住?那里没人住,只是楼下放着公家的水车。陈老师回答说,回去问问村长是否可以。那孩子的父亲是村干部,第二天就带来肯定的答复。   
  几天后,几个学生就帮老师收拾收拾东西搬了家,陈老师从此住进了这栋小楼。这小楼,一到夜晚南风习习,吹得人好不舒心,而每天晚上学生们几乎天天来,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惬意得不得了。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有个学生家长在晒谷场纳凉时远远看见竹林小楼里的灯光好不奇怪,难道小楼里有人住?!谁呀,谁那么大胆在那儿住呀,这么多年没人住了,怎么会……这位本土农民出身的学生家长心里感到很纳闷。   
  第二天晚饭时想起这事儿,说道:昨晚好像看到西边竹林中有灯光,不知道是谁在那住?他儿子立即回答说:是陈老师,刚刚搬过去的!   
  学生家长呆了一下,急忙说道:明天晚上就请你们陈老师来家吃饭吧。   
  第二天,陈老师来到这位学生家里。饭后,学生的父亲神情紧张地对陈老师说:陈老师呀,你怎么能住这栋小楼呢!那地方很不吉利呀!听人说,那里以前经常死人,都已经好多年无人住了啊,不然那么好的楼怎么至今还空着呢?!   
  陈老师是个知识分子,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只是笑笑安慰大家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话虽如此,可陈老师自从听那位学生家长说起这件事后,再回来住感觉有点怪怪了,他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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