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 by:雏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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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在柔软的毛毡上,我已经昏昏欲睡。原来就喜欢干净着赤脚,皮肤摩擦毛毡的感觉太好了。眼看就要睡着,外面突然传来刀剑相击声,马车猛一个刹住,我啪的撞到车壁,幸好有凤自若拦腰揽着,否则就滚下去了。拉车的马高高的嘶鸣了一声,尖锐刺耳,这会算是完全清醒。
妈的,这样也会有人找麻烦?前面是十几万大军,车旁是暗潜的护卫,还有人敢找麻烦?是找死吧?
“原约怜出来!你这个缩头缩脑的妖孽,又攀上了什么王族?今天你一定要把我哥哥的毒解了,否则我们跟你拼了!要是他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快给我出来!”
我有些怔愣,这是认错人了吧,连车里是什么人都没看到,叫什么叫?瞟了眼仍然优雅的凤自若,在他下达格杀令前高声回了句:“车外的仁兄,你是认错人了吧,这里没有那个人!”
刀剑碰撞声更急,夹杂了惨叫声。那几人似乎也有真工夫,并未放弃攻进来。先前说话那人估计在跳脚了:“放屁!青泓明明闻到了,那妖孽身上的味道独一无二,也是别人冒充的了的?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今天若是抓不到他,日后追到皇宫大内也要抓住!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不和你屁话!”
这人是气过头了,那个原约怜是什么人,好像给他的哥哥下了毒?不过两个时空混了这么久,还从没人这么骂过我!
当场便要跳下地去,却给凤自若一手攥住了。他俯下身去拿起一只鞋,一手捉住我的脚,然后竟然温柔不失优雅的替我穿鞋!我呆住,他抬头向我微微一笑,凤眼里都是魅惑,手指若有若无的在我脚背上抚摸。
我脸轰的就热了,拼命想把脚收回来,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气氛正暧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皇上,这批人……”转眼一望,掀帘的正是二哥。他微怔后垂目,道:“并非国外刺客,只是一般武林中人,皇上指示。”凤自若眉梢微扬,注意力仍集中在我的脚上:“先让夏天去看看罢。”二哥显然有些意外,却只道:“是。”回身又闪了出去。
凤自若倒是知道我无聊……等他替我穿好鞋,我也没有骂人的底气了,垂着脸把马车的帘拉开,突然一道白光正对面射来,还没反应,白光砰的与凤自若射出的玉扳指撞了个正着,扳指固碎,白光也不知飞哪去了。
“老子让你出来!你个王八蛋诡计多端,最会逃跑!刚刚说话的哪个人?也是一伙的妖孽!”
我X他的OO!
帘子一揭,我跳下地来:“有病就去看,少在这里碍眼!你才是他X的妖孽!人都没认准还敢来,脑子进水!你以为你是谁,以为我搞不死你?像这种人就该早死早投胎!***B还浪费国家粮食!”
眼前几个正和护卫缠斗的人大多已额头见汗,那些在明里的暗潜护卫因为凤自若的命令,并未下杀手,二哥在一旁掠阵。只是我刚刚那一番话骂出来,所有人都有点石化状态。我遥遥向前方望了一眼,原来这马车与军队拉的甚远了。
先前开骂的人是个小个子,模样还算清秀。和他一路的还有个文弱青年,一个方正脸孔的人,一个彩衣姑娘。小个子正指着我跳脚,我扬眉道:“跳什么跳,你又见到那人进马车了?什么原约怜,听也没听过这个人!”
那小个子又欲开骂,却给那文弱青年一把拉住了,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小个子一边听一边看向我,眼睛越瞪越大,要不是青年拉着,恐怕跳到天上去了:“你跟原约怜是什么关系?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道:“说过不知道了!不认识!”文弱青年拉着更生气的小个子,扬声道:“请各位先住手!”我见有好戏,拉了拉护在身旁的二哥。双方都停了手,文弱青年对我抱拳,道:“无意冒犯这位公子,实乃在下几人之过,只是还请问公子,身上香味从何而来?”
我身上有香味?我满脸的问号,道:“我身上有什么香味?”那青年轻咳,道:“或许更准确说,是药味,只有我这般行医之人才能感到。公子身上的药味与那人很像。”我想了想,要说药味,就是我制的那些毒药迷药金疮药了,全混在一起,谁知道是什么味道?看向那青年,也不像在说谎。
那小个子却又叫道:“青泓别和他罗嗦,他一定和原约怜有关系,在这装傻!”那青泓止了他的话头,又对我抱拳道:“公子真的不认识仙风毒骨原约怜?”我很诚实的摇头。青泓低低的叹了一声,道:“如此多有打扰,在下几人赔礼告辞。”
见他们几个不甘心的拉扯,我轻咳一声道:“你哥中的什么毒?”小个子哼了声道:“告诉你就能救他么?”青泓苦笑,对我拱手道:“公子勿计较,毒名不知,只是中了便昏睡过去,已躺了三年,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36 车内心明
我挑挑眉,这人说的症状倒挺像“浮生若梦”,那书里记载着。中了此毒只能撑三年,却绝对醒不来,是折磨一群人的最佳毒药。顺手掏出小瓷瓶,倒了一颗抛给那青年,笑道:“这个可能有用,不过我不保证。”
“我怎么知道这药不是假的……”小个子还没叫完,身后人干脆捂了他的嘴,那青年眼里闪出光来,躬身道:“多谢这位公子,还望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在下几位日后好登门拜谢。”
“公子不用多礼,我没有十分把握,就当萍水相逢,有缘再见吧。”到时候登门是肯定的,却不一定是拜谢,我才不找麻烦。心里转转:“请问各位,原约怜和你们一样是陵国人吗?”小个子高声道:“屁,我们耻与他同在萧国!”那青年微露叹息神色,全部暴露。
我一笑就上了车,管他们。那个原约怜有可能是温文雅,或者和他有关系,毕竟拥有这本药书的我只知道两个人。不管怎么样算替他挡了灾吧,顺便卖个人情。
脱鞋坐到毡子上,话说多了,只觉得想喝水。凤自若微撑着额,含笑递了个小银壶给我。我想也没想一口气喝完,被呛的差点全吐出来,居然都是酒!狠狠瞪过去,他可真会记仇!
马车又前行一阵,我却有些头晕,估计脸也红的不像样了,这是什么酒,后劲也太大了吧?张着眼睛很是朦胧,只觉得被人从后面拥住。抬头看去,凤自若含笑的凤眼似真似幻,然后靠近,唇上温热而湿润。
我皱着眉头,摇头甩开,他却追随般缠上来,温热的吐息中还笑,道:“我说过酒量不好就不要喝。”
是你害的好不好?要知道是酒我会喝一口?
唇上越来越热,他轻轻舔我的唇,道:“张开,乖。”我不说话,酒也惊醒了一半,心狂跳起来,伸手使劲一推。两人分别跌开,凤自若眼里氤氲,缓缓的笑道:“真倔强……”话音未落,人又压过来。这次无论如何推不开了,他捉着我的唇,轻啃慢咬,吻的我迷迷糊糊,那酒劲似又上来了。
唇缓缓的离开,他从背后环来。两人躺在毡子上,没了动静,只是抱着我。我朦朦胧胧倦在那里,只听见他淡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我原来也是个不受关注的皇子…母妃势力又不大,常常被排挤…七岁时有一次回嘉王叔造反,派刺客进宫,我被顺手挟持出去,父皇下令寻找是正常的,但他并不十分关心我们的命运,因为我们必须自己厮杀登上那个位置,寻找队伍尽心尽力的也不多,因为他们看不出我有什么前途……”
我依稀的听着,他轻咬了下我的耳朵,又道:“我当时很怕,那些人先羞辱我,不但打了我,还很猥亵,幸好我还很小。然后说要杀了我,有些又说不要,用来威胁父王,拖延了时间,我才自己偷偷逃了出去……一个人在树林里面跑,很长的皇子衣衫总是拌住,我摔了许多跤,把衣衫脱了继续跑…又迷路了,手脚上都是伤口,而且冷,又冷又饿。”
“当时我就心想,若是还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过的比谁都好,比谁都享受,要把那些人一寸寸锯碎了。”
我清醒了点,不禁抬头看向凤自若,他眼睛里闪烁着残酷的光芒,看着我温柔下来,继道:“很幸运的是,被镇远侯救了,我母亲的,父亲。父皇并未派他寻找我,他是私自来的。在所有的人之前,完美的找到我。”
“他是个聪明人,非常的聪明,而且非常的厉害。他找到我之后并没有立即送我回去,而是问我要不要活下去,活的比别人都要好,我说要。然后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包括在市集上谈价,要如何揣摩别人的心思,然后用最少的,换来最多的。他说一切都是交易,该狠时比谁都要狠,该柔时怎么退让也没关系。”
凤自若安静下来,突然低低的笑了两声,道:“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
而且,你不能向人倾诉,还得先把我灌醉了,明天不忘,我也得装作忘,因为你可以优雅可以残酷可以暴戾,但不可以软弱。
“思归,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他低低的道,声音动听的像吟唱。
**在他怀里,两人静静的对视,我轻轻淡淡的道:“此生,绝不为皇。”
然后搂上他的颈项,轻轻吻了他一下。
无视他眼里的神色转换,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爱我,但是我知道他吻我时,我暗暗的期待,心跳的,像失了衡。
我知道听了他的过去会痛楚,也知道他若是变了态度,我会心伤。
沉沉睡去,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平生未识,情滋味。
悠悠终于晃到京城,我回原府邸,凤自若悄悄进宫去。我一路信步走来,突然前面一声轻呼:“思归!”
抬头看正是安宁,云绣衣袂。不由得笑弯弯的,一把扑过去抱住:“安宁安宁安宁安宁!”安宁满目嫣然的回抱我,道:“思归,这几个月我担心死了!”他松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道:“有没有出甚么事?”话音还未落,突然凝了。
我奇道:“怎么了?”安宁怔怔的,脸色有些苍白,直盯着我的颈项。上面有什么不成?我满脸问号的看向他,他轻掩了唇,道:“思归,你不知道么?”我更奇了,道:“知道什么?”
安宁一手拖了我就走,直到他屋里才放开。他抓了那面铜镜就过来,忿忿的道:“你自己看!”
我往那镜里一照,虽然铜镜是不怎么清楚,仍然见着一个红点给衣领半遮半掩,我怔了怔,突然啊了一声,又窘又恼,恨不得把衣领给拉长了。
安宁捧着那铜镜,眼眶逐渐红了,他低低的道:“我就知他不会放手,定要把你弄到手才遂了心,那是没办法的事。你竟真真喜欢他了么?”
我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安宁眼里的泪水掉下来,道:“我不强要你一定和以前一样,也不强要你一定想什么,但你会吃亏的,思归思归,伤心的只会是你!”
37 暧昧旖旎
我静静的看着安宁,将他手里的铜镜接过来,轻轻道:“安宁,我比你笨。”我还记得原来问安宁,问他有没有爱上凤自若,如今,我自入其中。想想凤自若,不仅苦笑,那人太完美。
“安宁,我有办法送你出去,你答应我,一定要走。”我看着面前的人,定定的道。安宁喜欢自由,我如果不能陪他,至少要送这份礼。安宁红着眼睛,只是道:“思归,你决定了么?”我不语,只是苦笑一下。安宁紧紧攥着我的袖子,低低道:“思归,答应我,如果你过的不好,一定不要再留着!”
我忍不住一笑,替他拭了泪,道:“我又不是傻瓜,没有送给人虐待的理由。”安宁点头,突然嗔了我一眼:“就是因为你太聪明!”我笑道:“不聪明怎么陪你使坏呢?”安宁大嗔,来搔我腰间,我笑岔了气,两人竟如同小孩躲猫猫般在屋里跑,砰啪撞翻那珍贵古董,丝毫不见在意。
直闹了半天,累了坐下来喝茶,两人又来聊音乐,拿出安弦调弄。直到月上柳梢,我才告辞回房。一路来到自己门前,出奇的安静,心想今天还没回过自己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布满灰尘?
或许该先找块抹布来。
推门入内,我呆在当场。里面不但没有肮脏,反而所有东西都换了崭新,架子上摆着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地上铺着柔软如丝的羊毛地毯,紫檀木桌上摆着温热的酒菜,连墙壁都好像粉刷了一遍。
走错房了。我下结论后马上转身,却落入蔺花香的怀抱,微微的笑意在耳旁响起:“想到哪去?”
我轻咳一声,道:“在下不知皇上如此喜欢这屋子,不小心走错,还望皇上饶在下一命。”颈上突然被咬了一口:“不用和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