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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第27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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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出走了,现在没钱了又回来,现在还准备跟男朋友私奔呢。”
  “那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吗?”杨子辉像个爸爸似的。
  
  “我?我想想。”何默是真的准备好好想想,可想来想去,都没觉得有什么人能让他特别舍不得的。他把身边关系稍微好点的女孩想了个遍,觉得没一个配得上他,来了句,“我没什么舍不得的,就怕她们舍不得我,到时候等她们集体来复旦找我,杨叔叔您帮我安排一保镖就行,那丫头们,火着呢。”
  “何默,你怎么说话也一股子北京味啊。”
  “我也不知道,从小跟我姐混惯了。她这也怪了,明明不是北京人,偏说北京话,还逼着我说。”
  杨子辉把头轻轻地仰了仰,想了想,说,“这么些年,你姐姐怎么一直不结婚啊。”
  “这我也没谱,求婚的倒是不少,我姐她都拒绝了。可能是因为我吧,也好像不是。总之现在我有着落了,就该替她掂量掂量了。哎,杨叔叔,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我姐下个月就三十五了,我还指望在这之前把她嫁出去呢。”
  “你看我行吗?”
  何默听了一乍,仔细看了看杨子辉。他那样子,很可以用英俊潇洒来形容。
  “我觉得行,你,可是,你也是一个人到现在?”
  “我们现在也算是半个哥们了,不瞒你说,我从小就喜欢你姐,到现在都没结婚,就是希望有一天回来找她。没想到,老天爷还真帮忙。”
   何默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似乎感觉到,姐姐和眼前的这个人之间有过一些不那么简单的故事。
  复旦的特招结束了以后,学校也进入了寒假,何默开始一心一意地准备起给姐姐的生日礼物。他每天不停地听姐姐以前的声音资料,除了发现这比他想象地要长得多以外,还发现其实姐姐是个很细腻的人,很多听众都喜欢她,她的栏目才是真正的热线。何默一心想给姐姐一个惊喜,所以只藏在自己屋里听,听到好的就马上刻录下来,待将来剪辑。何瀿一回家,他就做贼似的马上把东西都关掉,锁上门。对此何瀿也觉得奇怪,弟弟不去打球也不和狐朋狗友出去玩了,整天猫在家里不知道搞些什么。但是时值年关,她实在太忙了,也没去顾虑这些。
  在艰苦奋战了一个星期以后,何默终于有了些收获。因为他发现,姐姐曾做过几个广播小说连载,有些内容还很有意思。
   这天他在听一篇叫做《1986,结束又重生》的空中小说。姐姐的声音很婉转,而且1986,是何默出生的年月,所以他格外在意一些。
  1985年的冬天来得很早。
  瀿子站在窗户旁边很认真地看书。
  大院的门铃响了,笨重的声音,像这所旧式房子一样,浑厚而迟钝。有佣人过去打开门,怡心便像燕子似的飞了进来,她永远都那么开开心心的。怡心从草坪上走了过来,窗台上的瀿子看见她,露出浅浅的笑,也只有见到怡心的时候,才能看到瀿子笑得这么由衷。
   何先生拿着烟斗走了出来,被走廊上的怡心撞了个正着。何先生很高兴地看着她,她总是那么活泼和爽朗,这个家里就缺了这样的一个孩子。“来看瀿子啊,好,好,你经常来看她,我就高兴了。”怡心连忙说:“伯父,我和瀿子都认识这么久了,谁跟谁啊!您老就甭跟我客气了。”何先生是真喜欢这个漂亮的北京女孩,尽管她的家境跟瀿子相差悬殊,可她实在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您老最近精神头儿是越来越好了啊,要是我有这么个精神的老爸我可真高兴了呢。怎么没瞧见伯母?”
  “哦,她出去打麻将去了。你进去吧,瀿子在里面等着你呢。”
  怡心甜甜地答应了一声,飘进了大厅。
  怡心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向窗台上坐着的瀿子,突然从后面使劲拍了她一下。瀿子吓得大叫一声,对怡心又拍又打,两人打闹累了,就坐在床上聊天。
  怡心很大方地躺在瀿子的床上。床是法国货,又软又有弹性,浅绿色的被套,长长的床尾流苏配着天花板上坠下的柔软的纱幔。
  怡心搭拉着两条纤长的腿躺在床上,大声说:“我可真想把这床偷了走藏衣兜里,自个儿拿回去睡啊!”她突然坐起来,很认真地对瀿子说:“快说,这床送给我了,快说!”瀿子笑眯眯的,不说话,只是打响了叫佣人的铃。怡心很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吗啊?”“你不是喜欢吗,我让人搬到你那里去。”怡心噗地笑倒了,“得,你还真当真,你就算给了我我们家那么点儿地儿也没法儿搁。您哪,自个儿受用着吧。”说罢又躺下了,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得赖着不起来。瀿子穿着浅绿色的蕾丝睡裙坐在她身边,笑得很明净。
  “唉,还是你好哟瀿子,我要是有这么一爹我什么都够了。以后我一定得嫁个很有钱的老公,当然,他还得很英俊,还得很爱很爱我。”怡心一脸的陶醉,似乎一切都成真了。
  瀿子捂看嘴,很秀气地笑着,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花痴!”
   怡心一时间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又继续在那儿构造一些青春梦想。等她陶醉得累了,又转眼看着瀿子。
  “瀿子我看得出,其实杨杨很在意你的,虽然你们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我看得出。”
  说到这儿瀿子的脸刷地红了,很不好意思别过头去。其实她也在笑,每当想起杨杨大大的眼睛,浅浅的嘴角,白净的额头,瀿子都会感到格外温馨。这个只有怡心知道。
  七十年代出生的少女属于新旧交替的型号,有着前人的腼腆和后人的追求。瀿子和怡心,这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孩也一样。
  其实瀿子是特别喜欢怡心的,在高中的第一天她们就认识了。瀿子一向是个很内向的孩子,而且还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在殷实的家境中被人保护惯了的她根本不会面对社会,所以也显得有些柔弱。怡心是瀿子的同班同学,从见到怡心的第一眼瀿子就特别喜欢她,那个时候怡心很热情地操着一口京片子向瀿子作自我介绍,还带着她到处找教室找座位。怡心特别漂亮,属于那种高挑而明亮的漂亮,眼睛大大的,眉毛很精神地上挑,皮肤和牙齿一样洁白。虽然所有的女生都穿着校服,但是怡心在人群中一定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怡心的父母都是普通生意人,从北京迁到上海,做点小买卖。怡心和瀿子的友谊给瀿子带来的变化使她的爸妈格外感谢怡心,他们也因此格外照顾怡心爹妈的生意。
  何默才听到这里,又是姐姐开门的声音,他很熟练地关上了录音机和电脑,跑出了房间,顺手锁上了门。他想起来杨子辉跟他说过想追他姐姐的事,决定去试探一下。
  他来到姐姐的房间,看到姐姐打开了电脑,正在看一些文件。
  他站在何瀿后面,看着何瀿苗条的背影,麻利的敲击动作,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从后面拥抱了一下她。
  何瀿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何默。何默说,姐,“你真是挺辛苦的……要不是为了我,你肯定能过上更悠闲的日子。”何瀿笑了笑,是很恬淡的那种笑,“傻瓜,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了解处事的艰辛,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可是我总觉得你太累了,我又没法帮你……姐,我觉得我这人特走运,做你弟弟,真的。”何默说到这里,轻轻地仰了仰头,“不管从前还是以后你都是我最亲的人,真的。”何默双手插袋,走了出去。“这傻瓜。”何瀿脸上的微笑停滞着,流下泪来。
   再继续回到刻录机旁的时候,已经夜深了。何默躺在床上听着何瀿婉转的声音,一边渐渐地睡着了。
  这天放学得很早,杨杨站在校门口百无聊奈地等家里的车来接他。杨杨和瀿子一样,都是家境富裕的子弟。杨杨仿佛就是为精彩而生的,从头到脚闪着优越和光芒。他一表人才,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又是有名的阔少,自然就成了许多少女怀春的对象。瀿子也喜欢他。两家很早就有生意上的往来,杨杨从小就经常做客何家,瀿子却只是在楼上看着他,并不主动说话。只是那眼角眉稍处,似有似无、欲言又止的表情分明暗藏着某种无法掩饰的情愫。
  怡心和瀿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杨杨,瀿子老远就低下了头,只有怡心很大方地拍了他一下,“纨绔子弟,又等你们家林肯呢!”杨杨很宽容地笑了一下,双手一摊:“二位小姐如果累的话何妨让我载二位一程?”怡心看了看瀿子,瀿子低着头没说话。“那好吧,就给你个怜香惜玉的机会。”这时候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开了过来。杨扬很大方地打开车门,怡心拉看瀿子就钻了进去。杨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回过头来。这时候瀿子偶然抬起了头,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杨杨的额发不长,轻轻柔柔地搭在他白净的前额上。杨杨不像班上别的男孩,脸上长满了青春期的红色标点,他的脸永远都这么白净。他很炽烈地看看瀿子,那双眼睛多么漂亮,充满了骄傲的光芒。瀿子脸一红,连忙向窗外看去。
  “今天还早,我们去转转吧。”杨杨转而对怡心说。“去哪儿?你小子该不会想劫财劫色把我们俩卖了吧你!”“劫财就不用,至于劫色嘛,”杨杨转回前方,“我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谁不知道我们的怡心女侠是峨嵋派下任掌门。你们跟着就是了,我们到复旦去。”怡心听了很得意,因为她小时候和舅舅练的一身散打功夫确实给她长了不少面子。
  路的两旁长满了法国梧桐,正是老枝吐着新绿的时候。瀿子望着外面,觉得格外的温暖,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车很快便到了复旦大学,杨杨最向往的学校。
  瀿子和怡心下了车,并肩跟在杨杨的后面。虽然是在上海长大,瀿子却从没到过复旦,她格外留意这里的一景一色,毕竟这是杨杨的理想。而她自己,虽然学习很好,但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理想。
  “你的理想是什么?”杨杨头也不回地问。瀿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怡心清脆的声音已经说:“我将来要当个作家,写所有我看到的经历的感动的事情。”“小女人心态。”杨杨很不屑的说。“我要上复旦,要自己考上复旦,而不是靠我爸。将来我要成为像我爸一样杰出的银行家,不,比我爸,比我爷爷都杰出。”杨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回头,瀿子悄悄的从侧面看着他的脸的轮廓,那轮廓让她陶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走到世纪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怡心受了钟的刺激,突然大声叫道:“完了,我妈会杀了我的,这都几点了?”杨杨不紧不慢地掏出表看了看,“才六点,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看你平时挺厉害,怎么一提你妈就这样,你好歹也十七岁了吧。”“什么,六点了,我真完了,唉,你不知道,我妈,那简直就是一母老虎!”“那好,你走到大门口,看到我们家林肯,就让司机送你回去。”杨杨看了一眼瀿子,“你急着走吗,要不要跟你爸说晚上到我家吃饭?”瀿子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抬头说:“我不急,你先让人送怡心回去。”那时候杨杨的笑容突然就绽开了,他收拾了一下情绪,对怡心说:“你跟老黄说,让他回去告诉爸爸今天晚上瀿子到我家吃饭,顺便告诉瀿子的爸爸一声。”
  怡心跑得真快,一眨眼工夫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了。看不见怡心了,瀿子却突然变得焦灼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一个人和杨杨在一起,还是根本就是欣喜得紧张。
  他们一起走过燕园,走过曦园,瀿子安安静静地听着杨杨讲述他的伟大理想,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热情的人了。瀿子一直不插什么话,她似乎觉得在杨杨面前很自卑,没有什么可以和他拿出来分享。杨杨突然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从小你就不说话,哪怕我在你面前怎么表现你都不动声色。你和你那好朋友还真是不一样。”瀿子抬起头,很半天才说了一句,“对,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我也很希望成为你们这样热情的人,但是我做不到。”说罢瀿子低下了头,她怕杨杨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会笑她。杨杨听她这么说,突然很内疚起来,低着头摸摸瀿子的头发,说:“你别哭你别哭,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像你这样安静的女孩是很讨人喜欢的,我只是,我只是……” 瀿子抬起头,等着他的话。“我只是觉得,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但似乎又不认识,我很想接近你。”瀿子又一次低下了头,很小声地讲,“了解我?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你会失望的。”这个时候杨杨已经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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