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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第20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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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汉民回到车库是这天晚上12点,这也是冯双兰的关门时间。模糊中冯双兰发现杨汉民捂着额头,殷红的血和煞白的脸色形成了明显的视觉对比。冯双兰忙问怎么回事。杨汉民哪里说得出口?不久冯双兰又发现杨汉民少了车,她焦急地说,孩子,你是不是被人打劫了?杨汉民使劲点点头,心想就这么说吧,这么说比较合适。血继续从额头往下流,灯影里蜿蜒成了一条条粗壮的蚯蚓。冯双兰更急了,她说我陪你去医院包一下吧,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冯双兰一边咒着打劫者,一边匆匆忙忙上楼去叫冯兰兰。
  杨汉民坐在值班室门口,乱七八糟的滋味涌上来。杨汉民想起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也想起自己当时来历不明的那种情绪,满肚子的委屈与后悔迅速转化成了眼泪。
  冯嫂带着冯兰兰下楼来了。冯兰兰嘟着嘴,所有的情绪都堆在脸上。她问杨汉民是不是被哪个女的骗了,杨汉民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冯嫂在旁边骂了两句。冯兰兰说,你少见多怪。现在用女色劫财的事多呢,你报纸又不看,跟你说也没用。
  事情后来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由于失血过多,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体力透支,杨汉民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晕倒了。值班医生让杨汉民住下来,苏醒后的杨汉民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觉得自己如果躺下去非破产不可。三轮车还没着落,心中的丰收牌拖拉机刚刚有了点影子,现在又肥皂泡似的无影无踪了。想到这些,杨汉民心里猫抓一样。
  没了车,一时又买不到合适的,杨汉民几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两位老人身上。早饭后的一段时光,社区健身场地上的人陆续走散,杨汉民就把郑家老人背下楼,安排在某条水泥凳上,又回到车库背出父亲。在这样一种场合,两个瘫痪老人的出现无疑是件引人注目的事。一些人围坐在远远近近的地方,用手或嘴表达各自的关切与同情。而郑家老人总是招呼某个似曾相识的人说出几道自己烂熟于心的脑筋急转弯,然后哈哈大笑。午饭以后,杨汉民给郑家老人擦洗过身体,等他睡下,就下楼打一把扇子给父亲扇扇风或驱赶蚊子。至于车库里弥漫的浓郁的汽油味,冯双兰会主动到路边捡些柑桔皮回来,揉烂了稀释一下。有一条消息杨汉民是从报上看到的,说是这段时间凸城对三轮车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强,监察队已经增加了夜间巡查。这消息一方面让杨汉民安心服侍两位老人,另一方面也使他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了焦虑。
  这天早上杨汉民上完厕所回来,半路上被陈明拉住了。陈明把杨汉民拽到厕所旁边的墙角说,上次你说你哥的脸上有块大红印记是不是?杨汉民疑惑地问,怎么,你见过?陈明说,我们传达室的那个人就是这样,你想不想去看看?杨汉民说,可以啊,你带我去。陈明眨眨眼睛说,那你替我办件事行不行?杨汉民说,你说吧。陈明低声说,我把一个同学的书弄破了几页,班主任让我妈去一趟学校,可我不敢跟她说。杨汉民说,那叫你舅去嘛。陈明垂头丧气地说,我舅被抓起来了,还关在拘留所里。杨汉民想起来,前段时间听冯嫂说过,郑老师的兄弟在一家银行工作,因为经济问题据说还要判刑。
  陈明的学校离住宅区约摸十分钟路程,中间要横穿一条马路。整个行走过程,杨汉民一直在做形形色色的猜想,他甚至模拟了一下自己的脸部表情。走近大门口时杨汉民心里一下子空得发慌。可结果呢?出现在杨汉民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比父亲年纪还大的老者,脸上的大红印记倒也清晰可见。杨汉民有点恼火,又无可奈何。这个早上,杨汉民轻而易举地成了一只蜘蛛网中的蜻蜓。
  现在,杨汉民就坐在那个姓柯的女班主任对面。
  柯老师说,你是陈明什么人?他父亲怎么老是不来?他母亲呢?
  杨汉民紧张极了,他觉得这个班主任的目光有点氨水味。杨汉民挺了挺胸脯说,我是他舅舅。郑老师上课去了。
  柯老师扁了扁嘴,再忙,也不能不管嘛。陈明这样子,他们还有没有责任啦?
  杨汉民小心翼翼地问,陈明怎么啦?
  柯老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进门的时候看到没有?门厅里的衣冠镜没了。
  杨汉民摇了摇头,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心都提在手上,哪里还有兴趣注意什么镜子?这时候杨汉民看见柯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碎玻璃,啪地一声拍到桌上,你看,这就是你外甥的杰作。
  杨汉民这才明白是陈明把衣冠镜打碎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柯老师,那得多少钱?
  钱,钱,你们这些家长就知道钱。柯老师厌恶地说,这光是钱的问题吗?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柯老师用激昂的语调向杨汉民罗列了陈明的各种表现,比如上课捣蛋,破坏公物以及路上揪女同学的辫子等等。在柯老师的叙述里陈明完全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学生。更让人恼火的是,他上课居然专门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什么鞋人们不要穿啦,一个老太太把绣花针掉进了海里怎么办啦,思想者大卫低头在思考什么啦,诸如此类。杨汉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柯老师说的全是脑筋急转弯上的问题,这些他跟郑家老人也说过。第一个答案是小鞋,第二第三个分别是再去买一根和在想穿什么衣服。杨汉民本想把事情说明一下,看看柯老师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还是把答案吞回了肚子。后来柯老师总结说,你们再不管陈明,我也不管了。我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至于镜子,校长室的意见是必须照价赔偿,还要写份检讨书,在大会上读一读。
  事情完全超出了杨汉民的解决范围。面对柯老师的咄咄逼人,杨汉民只有和颜悦色。这个早上,杨汉民不明不白被人抢白了一顿,心里丧气又委屈。转而又想,如果陈明真像柯老师说的这样,也确实令人担心。
  
  辰
  
  冯兰兰在凸城一家洁具公司门市部当服务员。每天早上8点上班,午饭在店里对付,晚上6点才下班,整整十个小时。工作的枯燥乏味弄得冯兰兰有时候下班回家连洗脸的心情也没了。好在干这种活不费体力,关键在于口蜜腹剑,这使冯兰兰发挥了优势。冯兰兰书读得浅,离高中毕业还差一学期,可说话有一套,几乎可以说有点语言天才。所以得到经理的赏识是轻而易举的事。年终发奖金,冯兰兰自然比别人高一截,惹得左右的同事们眼皮一跳一跳的。
  问题恰恰出在钱上。对于冯兰兰,经理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比如碰到有些难缠或花样繁多的客户,冯兰兰往往要做一回花瓶。简单地说,就是陪客户喝喝酒或唱唱歌之类。有性趣的客人还会摸摸冯兰兰的大腿,凸城人称之为吃花酒。风气如此,女人尤其是受雇于别人的女店员,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陪客户喝酒唱歌也没什么,事情的严重性在于,有一次那个胖经理趁冯兰兰酒喝多的机会把她做了。冯兰兰贫寒出身,单身的冯双兰苦挣苦熬才养她成人。出了这种事,冯兰兰哪里敢告诉母亲?和许多遭了毒手的女子一样,冯兰兰也想离开洁具公司。问题是胖经理的甜语蜜言每次都把冯兰兰灌得腾云驾雾,加上所发的工资和青春损失费也蛮可观,冯兰兰就在洁具公司呆了下去。
  好景不长,盖子还是被揭开了。应该说事情的发生是突然性的,前后不到撒泡尿的工夫。胖经理的老婆看上去像根烧火棍,可撒泼打架绝对是专业水准。那天中午,冯兰兰正在柜台前吃饭,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准确地扯掉了冯兰兰的乳罩,还把手里的一盒饭扣到了冯兰兰头上。离开洁具公司成了冯兰兰无法逆转的事实。冯兰兰回家编了个理由说洁具公司效益不好,自己想另找个地方。冯嫂看她每天早出晚归一脸菜色,也没有追问下去。
  冯兰兰在家呆了几天,心里的憋屈像疯草一样长出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那个胖子和他老婆。这天午后杨汉民刚给郑家老人喂过饭,就看见冯兰兰在对门向他招手。杨汉民弄不清手势的含义,心里的想法杂乱而缤纷。等把所有的事情做完了,杨汉民诚惶诚恐地敲开了冯家。这是杨汉民第一次走进冯兰兰的住处。应该说,冯家的简朴和整洁在这个下午给了杨汉民很深的印象。冯兰兰刚梳洗过,湿漉漉的黑发随意地卧在肩上和背部,把嫩黄的衬衫濡湿出一片透明。杨汉民心里一闪,感觉腿有些软。
  你喝水吗?冯兰兰一笑。其实洗掉了脂粉的冯兰兰看上去还蛮可爱,给人一种阳光落在清泉上的感觉。
  你家挺大的。杨汉民说,下午你休息?
  我下岗了。冯兰兰自嘲说,晚上有没有空?
  杨汉民咽了口唾沫,毛茸茸的想法在这个午后像蒲公英一样飞起来。
  你紧张什么嘛。冯兰兰笑了,我求你做件事。
  杨汉民满脸通红,午后的光线照出他的脸鲜艳得像只番茄。你你说吧。
  冯兰兰说,你替我修理一个人怎么样?
  杨汉民以为冯兰兰开玩笑,他握手成拳说,打架我不怕。你看,我有的是力气。
  冯兰兰目不转睛地说,我是说真的。
  后来的谈话杨汉民基本上处于被动状态,冯兰兰用她在洁具公司推销产品的嘴巴,说得杨汉民晕头转向,晕头转向的杨汉民愉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天晚上杨汉民和冯兰兰绕过冯嫂的询问坐上了出租车。一路拐弯抹角,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凸城西北角的某个住宅区。杨汉民一看,心里有点庆幸,原来这地方没有封闭式管理,也就是说出口很多,这给他的撤退提供了方便。冯兰兰在胖子必经的路上找了个隐蔽处,又建议杨汉民四处看看,熟悉一下地形。一切准备就绪,伏击开始了。
  10点30分,描述中的胖子终于出现在路上。他显然喝了不少酒,一边走路一边无比惬意地喷隔。冯兰兰向杨汉民指了指,杨汉民脑门一热,疾步向胖子走去。事情是出其不意的。那时候胖子正靠在树上掏出满满的一泡尿,没想到被人一拳打翻在地,尿洒了一裤裆。胖子懵懵懂懂地从地上挣扎而起,不料又挨了一拳,额角也破了。坐在地上的胖子捂着脸哎哟哎哟地叫唤,那样子就像屠宰台上的一头猪。杨汉民撒腿就逃。急得躲在暗处的冯兰兰大叫,等等我等等我。
  回来的路上冯兰兰心花怒放,狠狠对杨汉民表扬了一番,不过她对杨汉民出拳的数量表示不满。杨汉民平生第一次打人,走到半路还惊魂未定。他说,够了够了,万一把他弄个残废,我们也没好日子过。冯兰兰笑起来,那个死胖子像袋面粉,你用铁锤也锤不死他。杨汉民担心胖子是不是看清楚了,尤其是冯兰兰最后那声叫唤。冯兰兰说,放心吧,你不看他醉得连走路都像踩高跷似的。
  话虽这么说,杨汉民心里却一直放不下那个冒险的晚上。每次出门,他一般不走远路,路上也是小心翼翼。直到冯兰兰找了个新单位,杨汉民心里的皱纹才平整了些。
  冯兰兰怀孕的事杨汉民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收车回来2点多了,杨汉民发现冯嫂还低头坐在值班室里,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杨汉民擦过身体,准备上床休息。冯嫂从值班室出来喊住了他。冯嫂让杨汉民坐下,两人隔着桌子说话。
  冯嫂说,兰兰的事你都知道了?
  杨汉民看看冯嫂,吞吞吐吐地说,知道点儿。
  冯嫂说,我不是说打人。她有身孕了。
  对女人杨汉民不比一个中学生懂得多,但这句话他还是听明白了。杨汉民既惊讶又隐约有些失落。事实上,除了那天晚上的一次历险,有关冯兰兰的鸡零狗碎杨汉民所知甚少。
  冯嫂说,药都吃遍了,都说有效果,可偏偏她弄不干净。这样下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哪?
  杨汉民说,那就去医院看看。
  冯嫂擤了把鼻水说,她年纪轻轻的,医生哪里会给她做?再说,医院里人多眼杂,要是碰上个熟人传开去,往后的日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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