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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第11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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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骷摇O志颖本
  


一万块太少,只争朝夕
■  荆 歌
  《一万块》这篇小说,我真的不敢相信它是童仝写的。它的作者,和写《木头女孩》的童仝,是同一个人吗?在我的印象中,像童仝这样的时尚女孩,长年混迹于灯红酒绿的深圳和皇城北京,写出《木头女孩》是很正常的。她确实应该是写时尚的生活,写都市。写白领公寓,写派对,写酒吧,写同居,写同性恋。这种时尚的生活童仝这样的女孩子不写,谁写呢?但是这个短篇《一万块》,却是与时尚生活,与时尚写作一点儿都不沾边。我们这样的老男人都在写时尚,她却大步地后退,写了一个土得掉渣的农村题材的小说,写贫困家庭的三个儿子还在为讨老婆而犯愁,还在为讨不到老婆而唉声叹气,甚至最后用老鼠药来解决问题。
    童仝打电话来,让我为她的这个小说写点儿什么。要是早知道《一万块》是这样的一个小说,我就不会答应她。倒不是说这小说写得不好,恰恰相反,它是一个好小说,它扎实,要人物有人物,要故事有故事,要思想有思想,它什么都有,具备了批判现实主义经典的一切元素,体现出古典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样,面对这样一个作品,我感到无话可说。进入21世纪,我闲得无聊,有了重读经典的计划。我先是读了《红楼梦》,又读《包法利夫人》和《巴黎圣母院》,再读了点契诃夫。细细地读,连印刷上的疏漏都一处处发现了。阅读之后的心得,竟然只有一个字:好。至于好在哪里,说不上来。当然一定要说的话,也不是不能说,诸如思想博大精深,人物形象生动个性鲜明,结构气势恢宏,等等。但这些,果真是我花时间阅读名著所想要得到的吗?如果没有了阅读的乐趣,如果不能够在一部作品中发现与众不同的幽微之处,如果不能有心灵的被撞击,如果没有一些意外的经验——生活的经验,写作的经验——呈现,那么这样的阅读就完全可以被我定义为浪费时间。话绕了一个弯子,该回来说童仝。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她的《一万块》只是一种陈腐的写作,没有新意,没有陌生的经验,只是一种公共经验和既有生活认识的编织。不,不是这样的。我读《一万块》这个作品,得到的满足,恰恰来自于它平稳扎实表象之下的剧烈不安,那种社会飞速向前的进程中沉重的滞后感。
    面对这样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我感到了真实的力量。我相信这个故事,如果童仝说它是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会怀疑。我还相信,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悲剧,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会是绝无仅有。童仝沉着地叙述着,语言像生活一样的沉重和苍白,她将生活残酷的现实,冷静地叙述出来,一步步有力地推向高潮和毁灭。我在阅读这个作品的时候,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的疼痛。我相信所有阅读到这个作品的人,都会产生这种疼痛感。我感觉到在这个作品中,叙述者不见了,也就是说作者消失了。我感觉不到作者的作用,只是故事和人物,自动地凸现,自由地活动。就像宇宙中的天体那么不受驾驭地飞行着。虽然我是向来反对“隐身写作”的,我认为在一个小说中,应该见到作者的影子,看到作者的作用,感受到作者的力量,但对于童仝的《一万块》,我想作者的这种作用和影响,不是消失,而是埋得更深了,它深入到了故事的肌理中,深入到了生活的核心之中,两者融为一体,已经不分彼此。含辛茹苦的孟婆婆的三个光棍儿子,面临着娶不到老婆的现实,作者的饶舌和任何技巧的痕迹,显然都是多余的,甚至是可厌的。在这一点上,我相信童仝的处理是严肃而认真的。她始终是运用白描,让叙述像大河一样平稳向前。
    谦逊的童仝在电话里很认真地要求我对她的小说“多加批评”。我不是批评家,不会批评。而且我根本就不打算批评。我只想表扬,说童仝人长得漂亮,东西写得好——要语言有语言,要技巧有技巧,要生活有生活,要力比多有力比多。但为了不致令童仝失望,我还是要给这篇光明的文章安上一个灰暗的尾巴。我以为,这个小说,它很遗憾地放弃了一些不应该放弃的地方。比如它完全可以在“性”上深入一下。我认为在这个故事中,性才是真正让人疼痛的。我在繁华的城市凡看到民工模样的人,我都会想这个问题:他们的性是如何解决的?我想这是一个很严肃,也是大有想头的问题。其实童仝在这个作品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说起二江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的时候,大江认为很惨,而三江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花上50元就可以去一个鸡那儿解决嘛。但童仝在这里一滑而过。为什么不呢?我认为三江的这个建议很好,如果请二江去嫖一次,由三江埋单,故事也许就会进入到更幽微的层面,将变得更为丰饶。当然这我是不能作出决定的,还是要由童仝说了算。总之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要向李师江学习,学习他那种在关键时刻向人性深处一拐到底的大无畏精神。
  


逝去的春色何处寻
■  王素蓉
  春露头儿了,女儿阿萌说,姥姥家后院里那些落叶,还都躺在那儿呢,经过一冬天的风吹雪沤,恐怕早就烂得乱七八糟了,我们帮助扫扫去吧!女儿的好意,我没有理由拒绝,何况是为我的妈妈干活 呵……
  到了她姥姥家一看,那些枯叶片儿铺落一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不停地扫着抠着枯叶,把它们归拢成一堆儿一堆儿,女儿在姥姥的指挥下,把这些成堆的落叶,不停地往塑料袋子里装。一个又一个大塑料袋,装得满满的鼓鼓的,直到再也装不下去了,就整齐地排列在那儿。可是地面上的枯叶,却一点儿也不显少,今年的落叶实在多。
  从后阳台上望下去,看看邻居家的院子。左边邻家收拾得干净利索,甚至地面还铺上了石砖,一盆盆花吐着嫩绿的小芽,好似刚刚睁开眼的婴儿,正在努力地探望这大千世界,个个都是那么可爱。转头再往右边看去,一股莫名的酸楚情绪,像雾似的不由地升腾起来,朦朦胧胧地罩在心头。那些久远的往事,原以为早离我而去,不曾想依然没有走出我的视线……
  靠右边与我家相挨的两家邻居,一家是九月派诗人之一的袁可嘉先生家;再过去一家是已故去的评论家、美学家蔡仪先生的家。这两家后院的败草、落叶慵懒地散落各方。厚厚的干卷着的落叶相挤相挨,完全是一片狼籍的景象,倘若不慎掉入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烈火浓烟。当然,袁先生一家迁往美国多年,这里早已是人去屋空,这院子自然不会再有人打理。
  看着这眼前荒败的院落,雾般的幻像依然在涌动,不知不觉间,竟然一点一点地清晰开来。那是三十多年前,我家曾与蔡仪先生家相邻,尤其两家的后阳台很大很大,是对接的那种,又共用一条通道走下后阳台,两家就自然而然相处亲近。那时,我可不知道蔡仪先生有何等知名?在我眼里他只是个邻家伯伯,我每天趴在阳台边沿,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伯伯,精心地收拾着高大葡萄架,或者看他用那个大喷壶浇花,喷射出来的弧线水珠儿,随蔡伯伯手臂不停地上下摇晃,常常让我这个小不点看得入迷,这简直就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
  葡萄藤从吐绿到挂上葡萄珠,我天天在那儿等呀看呀,盼望它们能早点变紫成熟。那时和我一起看葡萄的常客,还有小豆豆,他是蔡仪伯伯的儿子,他一直坐在轮椅上。在蔡伯伯工作累了的时侯,会推出小豆豆晒太阳,而他自己一头扎进他的葡萄世界。此时,我会站在阳台边沿的石台上,向蔡伯伯报告着,小芽的出现,小虫的爬向,葡萄叶的卷边发黄……种种我认为不好的情况。如果,今天我作业完成得快,蔡伯伯他们还没出来,我就扒着窗户向屋里观望,望望躺在床上的豆豆,望望伏案工作的蔡伯伯,想着他们出来的时间,有时甚至会爬坐在窗台上,隔窗与躺在床上的小豆豆聊天。我说的这位小豆豆,其实比我大好多好多,他因患有小儿麻痹症,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直立行走……
  有时,我也会跟蔡伯伯的女儿海妮,坐在充满幻想的葡萄架下,玩充满幻想的“过家家”,对女孩子来说那滋味很美妙。我说的所谓美妙的充满幻想的家,就是碗里装满糖豆,碟里摆满葡萄——还是最紫的那种。这样我们就也非常满足了。
  蔡伯伯家,还有一位李嫂,她那丝丝闪亮的齐耳白发,上边没见任何饰物,却永远那么规顺。李嫂有一口浓重的湖南口音,经常用我听不懂的话向我咕哝着,我也就胡乱地点头答应着,极不礼貌地应付着这位奶奶级的李嫂,李嫂却只能显出极无奈的微笑——她知道我没听懂她的话!只有我家的阿姨出来与她聊时,她才会露出排排好看的白牙——笑得舒坦极了。
  记得有一天,海妮带我一起去拾马粪。那时侯提倡做好事,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去拾马粪?反正,是海妮带我去的,她比我大,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她。那会儿的长安街,行驶的车辆不算多,管得也就不太严,马车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可能是为了街道的清洁吧,宣传让马车出门给马带粪兜子。那是一辆双套马车,拉着从冰窖里买来的冰,朝建国门桥方向走去。我俩跟着这辆马车,从头道街(日坛路)一直到建国门桥。六十年代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立交桥,好像建国门桥下是一条又脏又臭的河,再往北拐上什么路就是去冰窖的路。我俩跟马车夫一边聊一边走路,做“出门带粪兜”的宣传,手里还拿着小铲和小桶,时刻准备马尾巴翘起接货——马粪。我们做完宣传回到家,竟提了满满一小桶马粪,这桶“硕果”不能它用,自然赏给了高大的葡萄藤。蔡伯伯一看就笑了,可是他并未表扬我们。他拿起小镐头,在葡萄藤根附近,挖了个不大的坑,将马粪沤了下去,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进行着,我和海妮却叨叨不停,汇报着一路的“战况”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在小院里响起,这就算是蔡伯伯对我们的奖励了。
  一天,海妮在屋外的一声叫喊,吓了我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怪事呢,我窜出去一看,原来是一队小螳螂足有十多只,正顺着葡萄藤一点点地往上爬,这些螳螂大概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点儿,绿色的身躯跟葡萄叶一样绿,头前举着两把“大刀”,嫩嫩的,想“刀”又“刀”得了谁呢?我们俩跳上石沿台上,踮起脚,看着这些小东西爬行,还不住地给螳螂鼓劲儿,喊:“跨……跨……”海妮说,这是一群刚出生的小螳螂,它们的爸爸妈妈,还不知在哪儿哪,怪可怜的。听了她说我赶紧冲回家去,找来一个有机玻璃小盒子。大胆的海妮把这些小东西,一只只抓到盒子里,它们就算有了个家了。它们在自己的家里,互相挨着挤着,相互“刀着”玩耍,显得是那么高兴……
  那会儿正是“三忠于”年代,孩子总是学着大人的行为。有一天在宽敞的台阶上玩,海妮教我把各种色彩的废牙刷把锯成一截一截,然后把两边在台阶上磨平,认真地刻上“为人民服务!”、“毛主席万岁!”等字样,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表示心愿,只是字迹显得很拙笨。我们还捡了许多碎的瓷片,将各种小花边一点点敲成指甲盖大小,攒了一捧又一捧,海妮都让我保管着,做什么用她未告诉我。有时还趴在阳台上,我们玩羊拐、沙包。没有羊拐时,就拿杏核替代,选四个同样大小的杏核,洗净,在两面涂上颜色,就可以随意耍玩了。我们玩的这些玩艺儿,经常引来别的楼的孩子,争着抢着跟我们一起玩。
  我们最愿意玩的地方就是葡萄架。葡萄架下荫凉而且很有神秘感,特别是夜幕降临时,微风轻轻地吹抚过,葡萄叶子发出沙沙声,显得格外神秘、恐怖,就像置身于西双版纳原始森林!葡萄架下聚集着几个楼的孩子,有时玩各式各样的游戏,有时就听年长的孩子讲故事,有天不知是由谁开的头儿,讲起了“梅花党与绣花鞋”的故事。由于故事的内容过于神秘,常常引起小伙伴尖叫,有的还吓得又哭又喊,使这神秘的葡萄架越发恕=幼趴隙ㄓ腥宋孀哦洌涣镅痰鼗呕耪耪排芑丶遥鄣币簧抛采狭耍耸敝芪Ц蛹啪擦恕N宜坪蹩醇咸鸭芟拢勾媪糇潘亮恋难劬Α飧鱿囊梗萌烁械匠构堑睦洌涞眯睦锊抖兜摹?墒枪涣硕喑な奔洌蠹矣侄季奂谄咸鸭芟隆
  记得一天晚上,广播说毛主席发表了最新指示,这个时侯,我们一定要到学校参加庆祝活动。每人手拿花环(是各种彩色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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