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目的美好生活(完)作者:洪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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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比湖水更蓝/你的诗歌更糟糕/你说/你从哪儿打来/西部的一个公用电话/十年前我送你一对袖扣/你也送了我点什么/你我知道记忆带来什么。 生锈的钻石/你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传奇/一个没有被腐化的奇迹/一个原创的流浪汉/你漫步到我的怀里/一时似乎漂失在海上/女神把一切奉献给你/就是站在半个贝壳上的那个姑娘/她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我又看到你站在落叶中,雪花在你的头发上/我又想起你在华盛顿广场那个破旅馆窗边的微笑/我们的呼吸像一片白云,缠在一起,舍不得消去/对我来说,我们当时可以完美地死掉/现在你说这不是怀旧,那就再帮我找一个词/你这么会弄词的人,还这么善于把一切变得模糊/我急需一点模糊,因为过去突然太清楚/是的,我还是放不下/如果你又带来生锈的钻石/我所欠的已经付清。 我们故事里的两个情人也想洗掉钻石上面的锈,跑到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在星星下面再看一遍他们的钻石有多亮。但是毕竟二十五年过去了,两个人都有了牵挂,虽然来回组织、计划了无数回,机票订了又退,退了又订,最终还是没有启程,只是一个月的E…Mail快够一本小说了。据说其中一个人把这首《生锈的钻石》听了整整136回,然后决定钻石的锈还是留着,老不死的爱不用太近的距离也会发光的。
五、睡多少男人算值
一个多月以来,我和张小姐一直在争论一个问题:就是一个正常女人这辈子到底能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事情是由于有人自告奋勇地坦白曾经有过上百个情人,让我们都大吃一惊。张小姐首先认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个人是专业人员。我半信半疑,总觉的有时候人不可貌象,海不可斗量。 张小姐对我这种态度有两个字的评语:傻帽。她对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有让我非常佩服的、理性的、数学的、逻辑的判断。 “咱们这么算吧,”她说,“你认为一个女的多大开始交男朋友?” “十六七岁吧。”我说。 “那她性生活最活跃的是什么时候?”她接着问。 “大概应该是大学时期。” “那好,大学有几年?” “四年。” “四年,一共四十八个月。如果你要是有上百个男朋友,就说明在这个阶段你至少要完成……咱就说百分之八十吧,就是八十个,平均每一个月零三天你就要交一个男朋友,这可能吗?” 我的数学很差,还在准备脱了鞋,掰掰脚指头数一下,张小姐已经下了结论:“这纯属于瞎掰。” “你真不能把女人的约会高峰都放在大学时期,”我说,“现在有很多单身女人,就像《欲望与城市》里面那样。” “那不是编的吗?” 过了不久,我看了一本书,书名为“The Sex Life of Catherine M”;书的作者是巴黎的一个艺术评论家,女的,六十年代性解放闹得欢的时候她非常大胆地去体验了各种方式的性生活,书的头一章为“Numbers”,就是数量的问题。该女人实际上已经记不清楚她和多少人有过性关系了。她自己说有很多人她根本不知道姓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互相交流过。所以对她来讲,“无数”这两个字是很对的。 说老实话,书写得有点枯燥,几乎毫无半点情趣和感情地叙述了她的性历史,有点像医学著作。看完第一章我就看不下去了。我发现虽然我们永远对这种数字好奇,但是好像这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当我们把这些数字倒出来的时候无非是想给人们留下一个印象,说上百的那个想让我们知道她是有经验的、成熟的、老练的;说零的那个是要告诉我们她是单纯的、清洁的、有贞操的。这是一个数字游戏,其目的是告诉我们她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有必要给女人们写出一个数字解说图,如果再要用数字表达她们的性观念可以参考使用: 零 = 白活了 一 = 亏 二到三 = 传统 三到五 = 正常 五到十 = 够本 十到十五 = 有点忙 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 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 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 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所以数字是应该根据你所需要的东西营造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似乎科学,而实际上极其没有用处的东西。 数字不仅在性方面不能说明问题,在出版方面也不能说明问题。所有刊物的出版人都会非常富有想象力地把发行量理想化地夸大;所有书商都会在作者面前富有现实主义精神地将发行量缩小,实际上都的为了利益,为了得到什么。 如果这种东西可以撒谎,那如果有人问你跟过几个男人,还不是张嘴就来的事。我想单纯一些,三个;想复杂一些,十三个。这些数字成了一种标志。 美国人有很多的“Dime Store Phylosophy”,直着翻就是便宜店哲学,实际上就是指那些说烂了的人文精神 。比如:“百忙之中,别忘了闻花香”、“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之类的鬼话。居然还有人愿意从杂货铺买这种字句,贴在冰箱上,挂在炉灶上面等等。这种非常小资的东西似乎现在也已经开始在中国泛滥,所有时尚类刊物的情感小说里都多少透露着一点这种发霉的人生感悟。我倒是觉得还不如把我们的数字刻在木板上,钉在卧室墙上。这几乎可以是一个像道琼斯指数那样的东西。每年根据一个什么市场调查,把睡多少男人意味着什么都公布出来,省得有些姐妹一时没想好,说多了说少了都不是。 我和张小姐的辩论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后来都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但是想想还是挺可笑的,以后再议论人都可以说:“她是二十个左右的那种女人。
六、坏人娶亲
全世界的坏男人在找老婆的时候基本上分成两类:一类是找妈,一类是找抽。找妈的需要一个女人无条件地奉献给他,不仅要给他的孩子当妈,还得给他当妈。这种男人小时候多少是被自己的母亲惯坏了,为所欲为,所以需要一个女人为了他赴汤蹈火,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呵护他。有一个作家的家庭就是这样的组合。这位男作家经常在外面有不轨行为,甚至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老婆眼皮底下发生的。比如有一次,他的情人公开和他的夫人对峙,说:“我已经在你家大摇大摆出出入入,你就把他让给我吧。”他夫人非常镇静地对这个比她小二十岁的姑娘说: “你不懂,我是他妈,你代替不了我。” 在公众场合,这位奉献性的夫人也能够大包大揽,把丈夫的错误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是我不好,”她说,“管他太严,难怪他经常出去耍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找妈的坏男人是最不可救药的。他们知道自己所有的毛病,但是坚决不改,还把一个能够怂恿自己的女人娶回家。 找抽型的坏男人比找妈的有良心,所以需要家里有个灵魂似的老婆时常敲打他一下。这个老婆必须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是个泼妇。只有好男人才会把个泼妇娶回家。用英文说,这个女人是男人的Soulmate,男人对她可以倾诉很多工作、生活上的感受,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很好的交流。这个女人经常是男人最好的伙伴和朋友,两个人对外界事物和人的观点都是互补的。我刚刚看了一部美国电影,叫“Something Gotta Give”, 中文翻译成《爱是妥协》,就是讲得这么一个故事。Jack Nicolson扮演一个老花花公子,一辈子没结婚,专门找和他女儿一样大的人作情人。后来他终于碰到了一个能够天天敲打他,但是同时能和他一起说笑的女人,两个人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好了。整个故事是非常典型的一个坏男人找抽,挺动人的。只有一个环节和实际生活中不太靠谱:这个老花花公子为了和年轻情人做爱经常大把大把地吃伟哥,结果弄出心脏病来了。但是和这个Soulmate做爱的时候不仅不用伟哥,而且做爱的数量和质量都有所突破,两个人的性生活无比美好。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一般这种热情和激情是短时间的,特别是和一个要敲打你的人在一起,这种事情不太容易维持。明白这些事情的找抽型男人会非常小心翼翼地回避自己一些开小差的错误,不然的话,何止敲打,一顿毒打也是可能的。 全世界的坏女人找男人嫁的时候也分两个类型:一个是找钱型,还有一个是找爱型。第一个很容易理解,是在一夜间提高自己身价的好办法,很功利,但是我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倒是第二种比较有意思。 我认识一些在找爱的女人,她们都有不凡的经历,都不是贤妻良母,可以说有的是名副其实的“Man Eater和 Cock Teaser”, 男人看见她们就走不动路了,然后她们会非常细心地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好好利用一番,等到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折旧就还给他的老婆。在一定的原始积累以后,这种女人就会开始寻找爱情。她们突然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愿望。其中最能干和出色的还会找一个宗教,为自己非常实用的一生添加一些精神色彩。找爱的女人和找妈的男人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都想维持自己现在的生活,需要一个无偿贡献的伴侣。 那么你可能要问,好人哪?好人都哪里去了?好人都找什么样的人?好人也分两类,一类是过日子型,一类是填空型。第一类的好人比较知足,找个好人一起过安稳日子,不求发展,只求安逸。第二类有点没头脑,专门找坏人,为自己的平淡填补色彩。我是觉得,现如今的好人一般都不是特别出色的,因为他们太乖了,而出色的人都好不到哪去,因为他们必须能折腾,折腾得越大法,成绩就越显赫。这个非常不公平的结果是我们文化上的问题,好人从小循规蹈矩,从来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而真正要想做成一番事业的人总需要打破一些规矩,找出一条发展的道路来。连现在什么商务培训课程里面都有一个专门让人解放思想的课程,英文美名为“Think out of the box”,就是说要打破常规,不能太听话了。所以好人一般都比较老实,好男人经常娶个泼妇,好女人经常嫁个诬赖。这都怪他们自己太守旧,不能与时共进。如果好男人娶个好女人,旦愿他们的下一代都是坏人,这样社会就进步了,财富也能平均一下。
七、所谓“女强人”
是指能干的女人,但是不包括做家务能干的女人。“女强人”只是指在社会上靠自己的本事混得非常不错的女人。 “她是个女强人。”一个人这么跟我介绍她的老板,“那天晚上万人体育馆里都挤满了,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她出场的节目是用八抬大轿抬出来的。” “她得有五十了吧?”我问。 “那有什么,她可嫩了!那天晚上她可真有毅力,上台之前她哭着跟我说,你知道吗,我七个小时之前接到美国长途,我丈夫在纽约和别人上床了。” “她老不回家可不是要出这种事?”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故事里的“女强人”,所以没有什么同情感。“那后来呢?”——我只有好奇心。 “后来她还是登台表演啊,这么多人都等着她,轿子把她抬出去的时候她换了装,挺高兴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她丈夫刚把她蹬了。” “女强人”问卷一:当丈夫在地球的另一端与别的女人睡觉时,女强人的反应是: A.追到地球另一端 B.冻结他的银行帐号 C.打长途骂死他 D.在这一端的万人体育馆里坐八抬大轿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子还是来应聘“秘书”职位的。她长的很大方,像50年代电影里的人物,比如李双双什么的。我按照招聘手册一个接一个地问她面试的问题: “你的理想是什么?” “当女强人!”她响亮地回答道。 我吓了一跳,马上抬头看看这个姑娘。“‘女强人’是什么样子的?”我问。 “就是你这个样子的呗!” 我一下子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那我是什么样子的?” “老板!” “女强人都是老板吗?” “那倒不一定,反正都挺成功的,像《时尚》杂志里介绍的那些都是吧。我特爱看《时尚》,那这本呢?”我狡猾地将一本《ilook》推到她面前。 “没见过。”她不在乎地摇摇头。 我没录取她,我当然不会录取她!! “女强人”问卷二:如果你的理想是当女强人,你应该: A.告诉你的老板 B.在家悄悄练 C.看《时尚》杂志 D.在面试时把对方吓一跟头 “女强人”是中文说法。但是洋人里也有很多“女强人”的楷模。我的第一个老板,自己办了一个咨询公司,与很多大公司签了很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