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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融岩(正文+番外2)-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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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夫那边所有人都在忙,鲁直一阵心喜,这么危急的病人,这下总该归他了吧。可那两人一路越过他,把人交到了他身边的韩笑面前,叫着:“韩姑娘,刘大叔快不行了。”
  鲁直整个人僵着,这韩笑手上的病人是处理完了,可怎么也轮不到把危急病人越过他这个正经大夫,送奴婢治救的道理吧。
  韩笑快速的查看刘大叔的伤情,并抬头冲鲁直喊:“快来帮忙。”
  鲁直心道:“看看,果然还是得靠我吧。”
  他一步迈过去,看那病人胸前一道大口子,从锁骨一直划到腹部,一根粗树枝穿透他的肩膀,难怪他满身是血。鲁直一搭脉门,差点就没感觉到跳动,这果然是濒死了,鲁直心里一紧。
  “必须先把血止了。”韩笑说着,鲁直心道废话,这谁不知道。他接口指示道:“先处理胸腹的大口子,树枝先别拔。”
  “好。”韩笑大声应着,转身翻她的针屉。鲁直已经快速的点了病人的几处穴,血流缓了下来,韩笑拿着针,扎到病人的脚、腿、腹的几处穴上,鲁直见了,初初未解,而后悟起,大吃一惊,这等手法,这奴婢竟然会。
  可眼前这伤势容不得他再多想,他的包袱打开了放在一旁,他取过刀和长针,在旁边的火堆上烤了烤,韩笑拿过烈酒,喂了一颗药给这刘大叔,然后取了布巾沾了酒为他消毒伤口,鲁直拿了刀与长针一点点的给伤口挑着碎石,耐心的从他的伤口处往里查着着内腑的伤情,他从腹部开始处理,一抬眼,竟看着韩笑一脸从容的从伤者的胸口处处理,鲁直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把这伤都处理了。鲁直看着韩笑接上了断裂的肋骨,他以指推力,替她护着周围的伤不裂开,韩笑点了点头算是谢,然后又拿了针线,麻利的开始缝接伤口,她一路缝下,鲁直拿了创伤药膏一路顺着她缝好的位置抹上药。
  穿刺过肩头的树枝部分,是他把枝条切断,扶好病人拔出,而韩笑以火封伤止血,快速倒酒上药包扎,在他切断枝条时,她再给病人下针,保住了心脉,阻止血流,她沉稳又镇定,手法绝非一般,这哪里是个奴婢,这象个大夫,而且还是个高明的大夫。鲁直又惊又疑,直到整个救援基本结束他也没解开心里这迷团。
  重伤者都被快速运到山下,用马车先运回城里进一步救治了,伤轻的也慢慢一点点向山下转移。陈总管在城里调度安排好,派了不少马车过来接应,绝大多数的人都救了回来,一些遇难者的遗体也已经找到,天已经黑了,大家陆陆续续往城里撤。
  韩笑与韩乐随着别的大夫一起下到山下,一些护卫举着火把为大家照着路,众人各自寻着自家的马车。鲁直正待唤韩笑,却见到聂承岩黑着张脸坐着轮椅等在一旁。鲁直举起的手还未放下,韩笑已经一阵小跑奔向聂承岩去了。
  “主子,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聂承岩一肚子的火。
  “你在忙,所以我就先过来看看。”
  “我不忙难道还能陪你爬上去?”他痛恨自己的瘸腿。
  “要是主子不忙,我就陪主子在这看着山上。”韩笑应对自如。鲁直竖着耳朵听,暗道这奴婢好利的一张嘴。
  “你说得好听。”显然聂承岩不吃这套。
  “谢主子夸奖。”她笑嘻嘻的。
  “哼。”
  “我回去再给你泡泡脚,今日不疼了吧,别生气了,生气伤肝。我保证明日不去看伤者,就在家陪着你。”她讨好的笑,推着他往马车去。
  “你去不去看病人我哪管得了,我管不着你。”
  “哪有,主子管得着,我就听主子的,说不去就不去,明天就在家里。”
  “哼,在家里还不是想着要修你的解毒典籍。”
  “那也是守在主子身边修的,那几个毒的解法,可以更快更简单些,还是改一改的好。”
  ……
  那两个越走越远,上了马车,鲁直猛地想起,他在李大夫那看到一本解毒典籍,著者处,只写了一个“韩”字,难道……
  这怎么可能?
  鲁直一把拉过旁边一人,指着韩笑上的那辆马车,问道:“那个韩姑娘,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变化莫测的冬日天气里,我终于病了,流涕头痛,昏头昏脑,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别冻着了。
  这几天更新没跟上,抱歉了,待病好了一定好好更啊。这次就不抱大家了,省得传染。挥挥手,睡觉去了。

  

  韩笑失踪

  韩姑娘是谁?
  韩姑娘就是韩姑娘呗。被拉着的那人觉得莫名其妙。
  鲁直眼一瞪,心里不痛快,他可不是知道她是韩姑娘,问题是她不是奴婢吗?奴婢怎么会有这般好的医术,奴婢怎么还能写书立著?难道真有女子能够做大夫?
  鲁直现下里对从未谋面的云雾老人弟子没那么好奇,反而是觉得这个时常能见到的韩姑娘很神秘。
  他回去之后,借着与大夫们一起照料伤者的机会,打探了一下,把韩笑的传奇故事摸了个清楚。这一番了解,让他对韩笑是肃然起敬,别的不说,光是背着弟弟走遍千山万水求医最后还成功这一件,就够让他佩服的。
  鲁直觉得自己与韩笑的经历有些相似,也是从艰苦困苦的低层爬起,看尽人们的脸色,偶得好运,勤奋努力才得以有今天。他听说韩笑起初是跟百桥城的众大夫学医,而后在云雾山上也不知跟着谁学得几分医术,反正是加上她自身的福运高照,天资聪慧,这医术本领那是不比城中的大夫差。
  鲁直听得这些,琢磨了好些时日,觉得自己反正找不到云雾老人弟子比试,不如就跟这韩笑比一比,这个女大夫可是整个百桥城加上云雾山教导出来的,这听起来可不比那云雾老人弟子的名头差。
  他把带来的两人医治的差不多,又借了盘缠给他们自行回家调养,山中受伤的众人也都给安顿好了,听说城主那边给受伤的每家每户都发了些银钱,供他们看病养伤,不用为生计发愁。鲁直觉得时机成熟,于是便跑到城主府门口去下战书,欲挑战韩笑姑娘,可惜他嚷嚷了半天,连个来给他应门的都没有,就连平日里喜欢找他逗乐子的韩乐也没搭理他。
  鲁直不知道,他上门的前一天,聂承岩带着韩笑已经启程上路了,他们带了很多行李,带了随护,带了仆卫,但是没有带韩乐。
  韩乐满心的悲苦郁闷,自然是无心搭理鲁直的。聂承岩不带他的原因很简单,此去大漠危险重重,韩乐年纪小,还在留在城中给陈总管帮帮忙便好。
  “既是危险重重,你为什么要带姐姐去。”
  “你姐姐与我情深意重,我们自然是不分离的。何况此行的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解决我们的婚事,她若不在我身边,如何解决?”
  韩乐低着头,看着鞋尖,小声道:“姐姐与我姐弟情深,我们也从来不分离的。”
  聂承岩抚抚他的头:“乐乐,你是小大人了,那天山里救助药农的事,你办得很好,你长大了,陈总管一直夸你学得快,遇事冷静,有条理。”
  韩乐依然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做小总管了,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乐乐。”聂承岩皱了眉:“你不可能永远缠着姐姐,你得自己独立过日子,你姐姐也是。”
  “那你还不是缠着姐姐,缠得比我多。”韩乐不服气。
  “你姐姐便是我的日子,是日子里很重要的部分。而你呢,以后你会有自己的意中人,会娶她做媳妇,你有事做,能养家,那才是你的日子。”
  “可是……”
  “乐乐。”聂承岩皱着眉打断她:“此事便是如此定,我与笑笑去大漠走一趟,把过去的恩怨了结了,也把婚事定下。你在这里,陈总管会照顾你,你好好念书,好好学功课,好好替陈总管分担些事务,等我们回来。”
  韩乐咬紧牙,终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他确是长大了,而姐姐辛苦这么些年,也该放下他这重担了。若是此行危险,想必城主大人是安排好了人手保护周全,可如果加上他,怕是只会添乱。
  韩乐想着想着觉得难过无比,只怪他没本事,若是他象霍起阳一般武功高超,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赖着,反正多一个护力也是好的,如今他若跟着上路,怕还得分着人力护他。所以都怪他自己不够本事。
  韩乐揉揉眼睛,哽着嗓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闷着头去找了姐姐,两姐弟在屋里说话,说着说着便哭了。弄得聂承岩在屋外直揉额角,明明把事情解决了解开心结是她劝的,真的下定决心上路了她又跟乐乐弄得生离死别似的。聂承岩心里想着,他就是不能心软,就不能带乐乐。
  三天后的夜里,聂承岩带着韩笑悄悄上路了,一如他以往行事,没有惊动城里。韩乐看着他们马车队伍消失在夜色中,暗自抹泪,陈总管抚抚他的头:“乐乐,要勇敢啊。”
  这是韩乐第一次如此长的时间与韩笑分离,他似乎一下子长了好几岁,成熟稳重了。鲁直在之后的几天里终于知道了不可能有机会与韩笑切磋比试,心中甚是遗憾,于是也收拾包袱离开了百桥城。
  聂承岩不是没有出过门,事实上,他在受伤之前是经常天南地北的跑,可这次双腿不便再远行,这旅程当中可就吃尽了苦头。先不说马车上上下下不方便,单就在车里干坐着一路颠簸,就已够让他吃尽苦头。
  他坐一会躺一会,韩笑在一旁时不时帮他捏捏腿松松肩,可他还是不舒坦,更别提若是赶不上到城镇里休息,野外里做饭如厕等等事的各种不便。他不舒坦不方便,累的就是韩笑。眼看她爬上爬下,变着法的给他变出好吃的,为他按摩,扶他下车,推着他走走透透气,他无法象其他人一样在野外里顺便解决拉撒,她为他架上便桶,跑前跑后倒屎倒尿的,她的辛苦比在家里是更甚几分的,他看着心疼又难过。
  可韩笑从来不喊累,连个苦脸都没有,天天笑盈盈的对着他,这让聂承岩心里说不出的苦楚。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这一路跟个废人似的,他千里迢迢的赶去寻找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老头,他竟然有些后悔了。可这是笑笑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的,笑笑说的对,如果这刺不从他们心底拔掉,他们心里永远都会有包袱。
  行了四月余,终于到了大漠属地固沙城,出了这个城再往西去,便是满目荒沙,得再行数日,才能见到绿洲青城。一般鲜少人会冒险趟沙,于是各处与大漠往来,政务处理商务买卖等均会在固沙城集中交汇,这也让固沙城在大漠一带成为重城。
  聂承岩行到此处,便算到了目的地,凭他现在的状况,沙地他是过不去的,只能以固沙城为据点,开始寻找打听云雾老人的下落。这一路都收到云雾老人的行踪情报,最后看到他的地点便是固沙,可之后他到了哪里却是没了消息。这固沙城里人来人往,各种衣着各类口音的人屡见不鲜,要在这里找人探消息,确是不易。
  聂承岩到了此处,脾气已经濒临爆点,他这一路越走越后悔,为什么要为了那死老头这般间接折腾了笑笑,这几个月,眼见她都瘦了。她嘴里不喊苦,他却是心疼得半死。
  住进了客栈,聂承岩靠坐在床上,宣布就此安顿下,不再奔走。韩笑却不闲着,她把聂承岩那些衣物用具全搬进屋里,分门别类放置好,聂承岩看着一顿火起。
  “不是让你别管了嘛,你把活都干了,他们做什么?”他看见她勤快就有气。
  “我哪有把活都干了,我只干照顾你的活,旁的我才不管。”韩笑嘻嘻笑,理直气壮的说。
  她这话让聂承岩听得心里莫名的舒服,只干照顾他的活,这样真是好。他向她伸出手,看她走向自己,他把她一把拉住了,往怀里带。韩笑一边笑着,一边就着他的手劲朝他扑去,两个人滚倒在床上嘻闹,他终于卸下了面上的冷硬,嘴角上扬的笑让他的脸部线条柔软起来。
  韩笑揉揉他的眉心,嘟了嘴撒娇:“总是皱眉,都起纹印了。”
  他听了这话眉头不由自主的又皱起,韩笑就使劲揉,一边还嚷嚷:“还皱?”
  聂承岩拉下她的手一口咬在指上:“敢嫌弃我?你的手还不是又起茧了,再抢活干,把自己累病了,看我还理不理你?”
  “没关系,我理你便好。”她完全不受威胁,呵呵乐着。
  他低头在她脸上轻咬一口,低声喝道:“韩笑。”
  “是的,主子,奴婢在。”她大声应着,搂上他的颈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是的,你在。”他应着,想着她从来不好好听话,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她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对他笑,他捏着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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