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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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双鱼小女子
林小毓喜欢郑秀文,她煽情地唱什么“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得值得”的时候,总被我糗:“多么无力的自圆其说。”然后我的臂上会青一块,不用问,是她的指下功夫。
认识林小毓那年,我大二,她大一,学生会共事。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加班加点,不遗余力地帮我出谋划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若是叫她师妹,定然会遭到两个卫生球“我的名字被狗吃啦?”
真是典型的双鱼小女子,我受够了她的情绪化,暗自拿她的特点对星相书,几乎丝丝入扣。惟一的遗憾是,看到“B型双鱼花起钱来相当大方”这一条时,我做了个失败的试验。那天卡拉OK时,我声称忘记带钱包了,林小毓听后,两手插在口袋里,稳如泰山,“这里离学校不远,赶快打车回去拿钱,我抵押在歌厅等你。”我当场吐血,因为昨天她刚拿了这期校报的奖金。
偶尔和哪个女生走在一起,给林小毓撞见,我的头一个就要变两个大。她不仅打破沙锅问到底,还要对人家评头论足一番,直到我的回答让她满意为止。“难不成你在吃醋?”问了这句话的后果是,林小毓抓起扫把追得我落荒而逃,“扫尽万家油烟,看我一马当先。”
我一边抵挡一边反击,“那你问个不停做什么?”她盖棺定论,“我好奇,双鱼座的对周围的事物都有兴趣追根究底。”
“你无聊。”在我后悔前我听到自己的这句话,然后是一声称得上哀感顽艳的尖叫———韩楚!接着控诉开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全世界的人都欺负我,我为什么这么不讨人喜欢……”(以下省略N字),直到我不得不乖乖掏钱请她吃大餐,并声明一连三期的校报都是我写稿你署名,我工作你休息她才罢休。
“林小毓,你什么时候才不做浪漫主义的怨妇?”我看着瘪下去的钱包愤愤指责。
“那是因为这世界上太多你这种现实主义的庸夫。”林小毓津津有味地翻阅着情书。她处理情书的方法很特别,在郊外的小河边,叠成纸船把它们一一放走。“这是给所有爱着的人的祝福和希望。”这时候她会给我讲她的爱情故事,准确地说是爱情瞬间,她脸上总流露着孩子气的忧伤和天真,而讲到后来却又开怀大笑。
“眼泪还没擦干看到新的转机又垂涎三尺。”自从她听了我的结论,乘我不备一脚踹我下水后,我在批评她的时候就尽量离她远点,于是她的声音随着我的闪躲一路攀升,弄得整个河边的人都知道她收到了一封有史以来最浪漫最肉麻的匿名情书。
“双鱼有两条鱼,一条是自己的,叫绝色,另一条是自己的影子,叫迷离……”她一边把那张洁白的信笺叠成小船一边自言自语。信笺上,印着大朵的淡紫色玫瑰。“师兄,这个人好像很了解我呢,紫色是双鱼座的幸运色!”
这样的情景重复了好几回。然,最后也只有我和她,相对坐在歌厅里,半真半假地相对埋怨,笑着,愁着,成就了一个又一个周末。
林小毓总以这样的话结束,“本待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绞尽脑汁想句旗鼓相当的话,福至心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唯君之故,沉吟至今。”
林小毓突然不说话了。四目相对,空气一瞬间僵硬,我一时竟然也尴尬起来。我不该忘记,她身上有双鱼女子的敏锐和细致。
其实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有好吃的还是一起分享,有好玩的还是一起消遣,日子就如水样漫过,没有其他的。大四那年忙着写论文,实习,有时候几周不联系,偶尔碰到,彼此淡笑算是招呼。
“好吗?”
“不好不坏。”并肩走一段,遇到相熟的同学,“又和小师妹在一起?”
“是,和师兄走走。”她答。
一转眼,夏夜的霓虹就暧昧而迷离地,遮住了浓荫的街。
我离校那天林小毓哭得一塌糊涂,我开始相信一些星座书上说的,那个眼泪能淹死你的林妹妹必然是双鱼座,我说至于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好了,好了,知道小师妹是个双鱼座的多情种子”我开玩笑。林小毓突然说,把这本星相书给你留个纪念。
“就这?”我倒吸一口冷气,“到最后还要这么吝啬?好歹我也做了你三年师兄。”
林小毓没有回答,我登上火车的时候看见她眼睛里有一种哀怨的光芒,我的心忽然像被玻璃划过一样,冷而痛。再看时,她已经跑开,边扬着声音叫,“师兄我还是给你看背影吧,比我的正面更浪漫。”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了。
林小毓一开始不断地发信息给我,一会说她想留校,一会想开流行的十字绣小店,十分钟后又说查了相书双鱼座的不能经商,她这种口气往往让我想到校园里那个拉我去放纸船的女孩子。我回信说,你改改这个毛病吧!她针锋相对,你那时候批评得我还不够?
这么看来,其实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绝色迷离
慢慢疏远在时光的痕迹里,我工作,碾转于不同的城市之间,后来,我把戒指套到一个女孩子的手上,23岁的巨蟹女孩,有着温柔而略显平淡的眉眼,话不多,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我身边看我工作。
书上说巨蟹和双鱼同属于水相星座。只是我看不出她和林小毓有什么相同,除了她也喜欢唱歌,喜欢郑秀文。
林小毓得知后,打来电话恭喜,快要挂断的时候,她突然问,我送你的相书,还在吗?
我说,应该在的,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那头喀一声挂了。我拉开抽屉,那里躺着已经被我翻得发黄破旧的星相书,在37页上,她用红笔圈出了一段话:双鱼的恋爱模式是等着别人来向你求爱,如果要双鱼主动对别人表示情感,表达爱意却很感棘手。因为在众多的追求者之中,总是不知该如何下决定,而接连不断的爱情故事便源源而来……
可是,她不会看见我圈出来的一段话:处女座的男子,最注重的是安全感。总是试图将自己的激情和冲动控制在理智下,要求对方给他们安全、幸福的保证……
我明白她的暗示,可她明白么?我其实是一个很懦弱的处女座男子,我的内心深处,是那么地谨慎小心,我害怕着爱情也许是一瞬间的激情,而在生长范围内,我负担不起它的沉重。
只因为,我太了解林小毓的个性,也———太了解我自己的矛盾。我终究是自私的男人,负担不起一个双鱼女孩沉重的浪漫,她是一只色彩斑斓的火鸟,而我,拥有一只鹧鸪就足够,也许,更适合我。
我们一起分享过彼此的喜怒哀乐,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只是,谁都无法向前一步,我们是两只暗夜里的刺猬,也许我更甚,她还有幻想,而我,如果互相取暖会刺伤自己的话,我宁愿一开始就蜷缩起来。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遇上了,却又如何?如果谁都不肯上前一步,最终只是在原地盘旋,然后,挥手作别。
闭上眼睛,我仿佛又听到了林小毓低低的声音,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得值得。是的,有些错误可以改,改了才是好同志,可对于像我这样的男人来说,有些错误不能改,“不改才是好同志。”
只是,有件事情,这个敏锐而高深的双鱼女孩,也许一直知道———在她生日那天,我曾经写过几句话给她:双鱼有两条鱼,一条是自己的,叫绝色,另一条是自己的影子,叫迷离。
水是觉醒的冰。txt
“爱是一桩糊里糊涂的事”,我常常想,世界上可能不会有一个人能像我这样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因为当我和拓宇有了爱的开始,就知道自己从此踏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爱情之旅。但爱情的魔力却让我别无选择,尽管我不止一次地试图说服自己,不要为这一份注定虚幻的爱情走火入魔,但我却对自己无能为力,当面对一个自己爱的男人时,我所有的矜持和坚守都在一个情潮澎湃的时刻全线崩溃,我完全地昏头昏脑了。
我的那个他叫拓宇,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每次当我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柔情似水的感觉轻轻从心头划过,那是一种让我异常心动的感觉。他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在业务往来中,我们渐渐熟稔了,我说不清我们是一种什么关系,似乎互慕互恋,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因为他有太太,而我也有相恋多年的男友,因此尽管每次见面我们都用心照不宣的那种暧昧的目光对望,但我们却真的什么也没向对方表白。
和拓宇跨过那一步,是我主动的。
那一天,我相恋多年的男友带着新欢逛街竟被我撞了个正着,我经历了生平第4次被男人欺骗的那种锥心裂肺的痛苦,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街上对他大打出手。奇怪的是发泄过后,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些许的兴奋,我想起了拓宇,觉得自己有了爱这个男人的理由,我为这个感到高兴,于是给拓宇打电话,我几乎是哀求着他过来陪我。
我们在我的小屋里喝酒,我告诉他我失恋,我难受,所以想喝很多的酒,拓宇一点也不劝我少喝,只是不停地往我碗里盛汤,说:“边喝酒边喝汤,醉了才不会难受。”
借着酒劲,我心中的情欲有点翻江倒海,我挑衅地盯着他问:“怎么不劝我少喝点啊,是不是对我不怀好意?”
没想到拓宇的回答却是:“有这个必要吗?只是这个时候,你需要酒,酒给你的安慰比任何人给你的安慰都管用,喝醉了,什么也不用想,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又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有点怅然若失,只要他稍稍给我一点力量,我就会投入他的怀抱,但他没有。我突然想起某个人说过的一句话,爱情有时就像跳探戈,你进我退,现在他退,就激发了我心中要“进”的那种欲望,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个男人,今晚我再也不能让他从我身边溜走了。
于是,我喝越来越多的酒,因为我需要酒来赐予我爱的力量。最后我醉了,我觉得浑身燥热。拓宇也微醉。他扶我上床,他的一只手轻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与我环着他脖子的手相握。第一次肌肤相亲,那种温暖与甜蜜直抵心灵深处,当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压抑着的对他的欲念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在他把我放在床上时,我顺势就把他的身体挽留在了自己身上,他轻柔地挣扎,我却更用力。我说:“让我们放纵一回吧,放纵一回好吗?哪怕只一夜。我爱你的,真的爱你。”说着,不知是因为醉酒的难受还是因为对他无望的爱情,我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泪水。拓宇事后告诉我,正是因为我这般柔弱得像水草的模样彻底激发了他心中藏着的对我的万般柔情。他终于低下头来,试图吻干我脸上的泪水。他的唇厚实而温暖。而我的手趁机伸进了他的毛衣里,很快,他眼里就升起了蓝色的柔情和红色的激情,我的动情怂恿了他,他完全投入了进来。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就像一片羽毛,轻盈地飞了起来,身体因爱变得热情似火却又柔弱无骨。而矜持的拓宇此刻也彻底向我敞开了心扉,他柔和又不失激情地和我奔腾在爱的巅峰,在(禁止)来临的那一刹,我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他的肉里,我心里弥漫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踏实,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和(禁止)从此要和这个男人融合在一起了,从此再也分不出彼此。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码头,它宁静而博大。
清晨,他坦然地在我面前穿衣服,他的身体有些发福了,却没有掩饰,让我觉得可亲、可信。我蜷在床上,问他:“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太太了?”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我更觉得对不起你。”
我心里一酸。拓宇要给太太打电话,我让他去外屋打,我不想让他尴尬。他却说:“在你面前,我不想掩饰任何东西。”看着他故作镇定地对太太说:“昨天加班到深夜,等意识到该给你打电话时,想必你已睡了……〃挂了手机,拓宇笑着说:“她总是很相信我。”我看到了他笑中藏着的苦涩,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是我把他逼到了这样的困境里。
拓宇到厨房给我煮了牛奶;煎了(又鸟)蛋;端到我床前;我故意问他:“在家也这样吗?你太太可真有福气。”没想到拓宇脸上却浮起了痛苦的表情:“燕子,别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我赶紧妩媚地安慰他:“别紧张,我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我比你想像的要现代和洒脱,才不会以为找了个肯做早点的男人就是好命呢!”他才如释重负,憨憨地笑。我心里却一阵阵难过。
原本以为那一夜之后,当我们之间那层朦胧的雾纱被穿破,随后的爱情就会如kuangfengbaoyu般倾泻而来,可那一夜之后,拓宇却坚持不再在我这里过夜,他说不愿再欺骗对他深信不疑的太太。
每次见面,他都会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生怕我会溜走似的,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