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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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鼓。”正说着话,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恶奴说:“回禀太岁,外面来了
你的一位故友。西川路的乾坤盗鼠华云龙,来拜你老人家。”吴坤一听说:
“哎呀,华二弟来了!我正在想念他。孩子们,开庄门,待我前去迎接。”
雷鸣等在房上听的明白。少时就见把华云龙让进来了。书中交代:华云龙自
从古天山逃走,自己一想无地可投,有心回西川,西川没有窝子了。有心回
玉山县,又怕杨明不能留他。自己悔恨当初做事不该狠毒,到如今只落得遍
地仇人。华云龙此时坐如痴,立如呆,如同雷轰顶上时。饥不知,饱不知,
如热锅上蚂蚁。自己信步往前走,忽然想起吴坤,听说在吴家堡很有声气。
他打算来躲避,可以安身。白天不敢来,怕有人瞧见,故此晚上来找吴坤。
叫家人往里一回禀,吴坤把他迎接进去,雷鸣、陈亮在房上一瞧,华云龙又
黄又瘦,不似从前。吴坤把华云龙迎到屋中落座。吴坤说:“华二弟,从哪
里来?”华云龙说:“一言难尽。你我兄弟,自西川分手,倏经几载。我在
玉山县,有威镇八方杨明的引荐,交了几个朋友。现在皆因我逛临安,惹了
祸,闹得无地可投。”吴坤说:“什么祸事?”华云龙就把秦相府偷盗玉镯
凤冠,泰山楼杀人,乌竹庵强奸,如此如此一说。吴坤说:“你在我这里住
着罢。就即使有人来拿你,都有我呢。现在你有一个知己的朋友发了财,你
知道不知道?”华云龙说:“哪位?”吴坤说:“在西川坐地分赃的镇山豹
田国本。现在曲州府大发财源。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手下人也多,财也厚,
听说跟秦相府还结了亲。我知道跟你知己。”华云龙一听说:“我要找田大
哥去。兄长可别多心。我到他那里住烦了,再到兄长这里来。现在我盘费缺
乏。”吴坤说:“不要紧。孩儿们开库拿银子。”这个时节,雷鸣在房上一
想:“趁此机会,可以拿华云龙。一则给众朋友报仇,二则交给济公,以完
公事。”想罢才要伸手拿刀,捉拿淫贼。不知后事如何,具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八回三豪杰偷探吴家堡恶太岁贪色设奸谋
话说雷鸣、陈亮一见华云龙,气往上冲。伸手拉刀,要下去捉拿淫贼。
柳瑞一手把雷鸣揪住,说:“二哥、三哥,打算怎么样?”雷鸣说:“你我
下去,将华云龙拿住。”柳瑞说:“二位兄长且慢。依我相劝,不必这样。
一则你我人力不多,他这里余党甚众。二则你我又不在官应役,就即便把华
云龙拿住,往哪里送?再说咱们总跟他当初神前一股香。既有今日,何必当
初。只可叫他不仁,你我不可不义。他为非做恶,自有济公拿他。你我何必
跟他为仇?况且也未必拿的了他。”陈亮一听也有理。说:“二哥,不用管
他,由他去罢。”雷鸣也只可点头。三位英雄,在暗中观看。就听华云龙说:
“吴大哥,你给我点盘费,我先到田大哥那里住些日子,我再来到兄长家里
住着。只要有你们二位,我就不怕了。”吴坤说:“也好。孩儿们开库拿银
子去。”管家吴豹,点上了灯笼,寻着钥匙,出了大厅。三位英雄在暗中一
听,恶棍家里还有库,三个人一商量,在暗中跟随。只见吴豹打着灯笼,由
大厅的东箭道,往后够奔。来到第二层院子,往东有一个角门,一进角门,
这里有间更房,里面有几个打更的。吴豹说:“辛苦众位。”打更的一瞧说:
“管家什么事?”吴豹说:“我奉庄主之命,来开库拿银子。庄主爷来了朋
友了。”打更的王二说:“什么人来了?”吴豹说:“西川路的乾坤盗鼠华
云龙二太爷来了。”王二说:“管家去罢。”吴豹来到北房台阶,把灯笼搁
在地上,拿钥匙开门,把门开开了。回头一瞧,灯笼没了。吴豹一想:“这
必是打更的王二跟我耍笑。”自己复反回到更房门口。一瞧灯笼在更房门口
地上搁着,也灭了。吴豹说:“王二你们谁把灯笼给我偷来?”众打更的说:
“没有。我们大众都没出屋子,谁拿你的灯笼。”吴豹说:“你们不要不认,
没拿,灯笼怎么会跑到这来?”说着话,又把灯笼点上,复反够奔北房。焉
想到这个时节,雷鸣、陈亮、柳瑞早进了屋子。三个人来到屋中一瞧,都是
大柜躺箱。三个人正要开箱子拿银子,见吴豹来了。三个人赶紧藏到东里间
屋中柜底下。吴豹进来开柜,拿了两封银子。转身出去,把门带上锁了。三
位英雄也在柜里,每人拿了两封银子,想要出去,一瞧门已锁住。用手一摸,
窗都是铁条,墙前都是用铁叶子包的闸板。雷鸣、陈亮一摸,说:“这可糟
了,出不去了!”柳瑞急中生巧说:“不要紧。”立刻柳瑞一装猫叫。打更
的听,说:“管家回来。你把猫关在屋里了。”吴豹一听,复反回来。说:
“这个狸花猫真可恨,它是老跟脚。”说着话,用钥匙又把门开开。在外间
屋用灯笼一照,没有。吴豹进了西里间。三位英雄由东里间早溜出去,上了
房。柳瑞又一学猫叫。打更的说:“猫出来上了房了。”吴豹这才出来,把
门锁上,够奔前面。三位英雄在暗中观看,家人把银子拿到大厅,交给华云
龙,贼人立刻告辞。吴坤一直送到大门以外说:“华二弟,你过几天来。愚
兄这里恭候。”华云龙告辞去了。吴坤迈步回家。刚一进大门,焉想到柳瑞
早在门后藏着。冷不防照贼人一刀,竟把吴坤结果了性命。家人一阵大乱,
柳瑞早拧身蹿出来。家人次日报官相验,再拿凶手,哪里拿去?柳瑞把恶棍
除了,三位英雄就回了店中安息。次日早晨起来。柳瑞说:“二位兄长上哪
去?”雷鸣、陈亮说:“我们上曲州府给济公办事。”柳瑞说:“我还要访
几位朋友,你我兄弟分手,改日再见。”三个人算还店帐,由店中出来。不
表柳瑞,单说雷鸣、陈亮,顺大路够奔曲州府。刚来到五里碑东村口外,只
见路北有一座庙,庙门口站着一条大汉,穿青皂褂,形色枯槁,站衷不稳,
口中喊叫:“苍天苍天!不睁眼的神佛,无耳目的天地,没想到我落在这般
景况。”雷鸣一瞧认识,说:“原来是他。”二位英雄赶奔上前。说:“二
哥,为何这般景况?”这大汉一瞧说:“你两个是牛头马面,前来拿我?”
雷鸣说:“你是疯了。我二人是雷鸣、陈亮。”这大汉说:“你二人不是牛
头马面,是黄幡童子,接我上西天。”陈亮说:“二哥,你不认识人了。我
二人是雷鸣、陈亮。”这大汉心中一明白说:“原来是雷鸣、陈亮二位贤弟,
痛死我也。”说完了话,翻身栽倒,不能动转。陈亮赶紧到村口里有一家门
首叫门。由里面出来一位老者说:“尊驾找谁?”陈亮说:“老丈,借我一
个碗,给我一口开水,那庙门口有我一个朋友,病的甚重,我给他化点药吃。”
老丈说:“原来如是,那大汉是尊驾的朋友。他在我们这村口外,病了好几
天了。头两天,我还给他送点粥吃。这两天,见他病体甚重,我们也不敢给
了。尊驾在此少候,我去拿水去。”说着话,回身进去。端出一碗水来,递
给陈亮。陈亮拿了来。把济公那块药化开,给那人灌下去,少时就听他肚腹
一响,气引血走,血引气行,当时五脏六腑觉得清爽,去了火病,当时翻起
身来,说:“陈、雷二位贤弟,由哪来。”陈亮说:“郭二哥好了。”书中
交代: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姓郭,名顺,外号人称小昆仑,又叫夜行鬼。当
年也在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自己看破了绿林,拜东方太悦老仙翁为师,出
家当了老道。在外面云游四方,要赎一身之冤孽。焉想到来到这五里碑病了。
自己在外面化缘,手中又无钱住店,就在这庙门口躺着。头两天,村口还有
人给点吃的,这两天病的沉重,都不敢给了,怕他死了担不是。今天雷鸣、
陈亮来给他把病治好。郭顺这才问二位贤弟从哪来。陈亮说:“由常山县,
济公特派我二人来救你。现有济公一封信,交给你,叫你照信行事。”郭顺
接过书信一看,这才明白。当时向北叩头,谢济公救命之恩。说:“二位贤
弟,盘费富余不富余?”陈亮说:“有。”郭顺说:“我到临安去给济公办
事。”陈亮、雷鸣给郭顺一封银子。郭顺说:“二位贤弟受累。改日再谢。”
告辞竟自去了。且说雷鸣、陈亮够奔曲州府来。到城内十字街,往北一拐,
见路西有一座酒店。二人掀帘子进去,一瞧有楼,二人这才上楼,见楼上很
清洁,二个人找了一张桌坐下。跑堂的过来说:“二位大爷喝酒么?”陈亮
说:“喝酒。”跑堂的说:“二位要喝酒,楼下去喝罢。”陈亮说:“怎么
今天楼上不卖座呢?”跑堂的说:“今天这楼上,有我们本地三太爷包下了。
二位请下面去喝罢。”雷鸣一听这话,把眼一瞪说:“任凭哪个三太爷,今
天二大爷要在这楼上喝定了!”跑堂的说:“大爷别生气。凡事有个先来后
到。比如你老人家要先来定下座,我们就不能再卖给别人。”陈亮说:“二
哥不要粗卤。你我楼下喝也是一样。”雷鸣这才同陈亮复反下了楼。来到后
堂,找了一张桌坐下。伙计赶紧过来,揩抹桌案,说:“二位大爷要什么酒
菜?”陈亮说:“你们这里卖什么?”跑堂的说:“我们这里应时小卖,煎
烹烧烤,大碟小碟中碟,南北碗菜,午用果酌,上等高摆海味席,一应俱全,
要什么都有。二位大爷,随便要罢。”陈亮说:“你给煎炒烹炸配四个菜来,
两壶女贞陈绍。菜只要好吃,不怕多花钱。”伙计说:“是。”立刻给要了。
少时把酒菜端上来。陈亮就问:“伙计贵姓?”跑堂的说:“我姓刘。二位
大爷多照应点。”陈亮说:“我跟你打听一件事。这楼上三太爷请客,是你
们西安县知县的兄弟,称呼三太爷,是吗?”伙计说:“不是。”陈亮说:
“要不然,必是一位年高有德、是一位好人,大家以三太爷呼之。”伙计说:
“不是。”陈亮说:“怎么叫三太爷呢?”伙计说:“二位大爷不是我们本
地人,不知道详细。我看看要没来,我告诉二位大爷。”说罢,他往外一看
没来,刘二过来说:“我跟你说。”陈亮说:“你说罢。”伙计低言对陈亮
如此如此一说。二位英雄一听,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不知所因
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九回五里碑医治小昆仑曲州府巧遇金翅雕
话说雷鸣、陈亮一问跑堂的,这个三太爷是何许人。跑堂的说:“二位
大爷要问,这三太爷,是我们本地的恶霸。在本地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本
地没有敢惹。家里打手有一百八十个。”陈亮说:“这个三太爷姓什么?”
伙计说:“姓杨,名庆,外号人称金翅雕。”陈亮说:“他们必是亲哥三个。
还有大太爷、二太爷吗?”伙计说:“不是亲哥们,听说是异姓兄弟。大爷
叫镇山豹田国本,二爷叫鹞子眼邱成。”雷鸣、陈亮听明白,正喝着酒,只
见由外面进来一个管家,歪戴着帽子,闪披着大氅,进来说:“掌柜的,菜
齐了没有?三太爷少时就来。”掌柜的说:“齐了,请三太爷来罢。”雷鸣、
陈亮往外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恶奴的样子。少时,外面又进来一个恶奴。
说:“三太爷来了。”跑堂的赶紧按着告诉桌上:“众酒座站起来,三太爷
来了。”伙计一说,众酒座全都站起来。伙计一告诉雷鸣、陈亮,也叫这二
位英雄站起来,三太爷来了。陈亮说:“三太爷来,我们怎么站起来,三太
爷替我给饭帐么?”伙计说:“不给。”陈亮说:“既不给,我们不能站起
来。”伙计说:“我可是为你们好,你们二位要不站起来,可了不得。”雷
鸣说:“我自生人以来,老没找着了不得,今天我倒要瞧瞧了不得怎么样。”
伙计怕惹事,叫众客人在头里站着,挡着他们。雷鸣、陈亮又要瞧瞧恶霸什
么样,不站起来,头里挡着瞧不见,二位也只好站起来。见外面进来三个人,
头二位都是蓝绸四楞巾,蓝绸子铜氅,篆底官靴,都是拱肩梭背。这两个本
是本县的刀笔先生,一位姓曹,一位姓卢。后头跟着这位三太爷,是身高七
尺,头戴宝蓝逍遥员外巾,身穿宝蓝缎宽领阔袖袍,周身绣团花,足下薄底
靴子,打扮的文不文,武不武。三十多岁,黄尖尖的脸膛,两道细眉,一双
三角眼,明露着精明强壮,暗隐着鬼计多端,不是好人的样子。雷鸣一看说:
“老三,原来是这小子。当初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