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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5期-第17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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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三村有名的木匠呢,锯木头能把自己的手给锯了。”春花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嘲笑。
  来福觉得这家具他是做不下去了。来福甚至想,干脆不做了,回去算了。可怎么开口呢?没法开口。晚上吃饭的时候,春花爸拿起一瓶酒说:“来福,来,喝点酒!春花也过来,陪来福喝点酒,你们还是同学呢!”来福赶紧说:“叔,我们喝,女人家就不喝了。”春花洗了几个杯子拿上来说:“女人家怎么了,女人家就不能喝酒了?”春花爸冲来福笑了笑说:“你放心好了,春花酒量说不定比你好呢。”吃完饭,天就黑了,来福跟春花爸道了个别,说好明天的事情,就准备回家了。春花从家里拿出一个电筒说:“我送来福一程,天黑得很。”来福说:“不用了,这路我熟得很。”春花晃了晃电筒说:“你今天喝酒了。”
  春暖花开的,土地的气味和野花的味道混合起来竟然像酒一样动人。来福一路走一路唱着“十八岁姐来六岁郎,摇摇晃晃人洞房,我还得帮你脱衣来把你抱上床,我是你媳妇又不是你娘!”来福一路唱春花一路笑,春花笑嘻嘻地说:“来福你真不要脸,唱这种歌。”来福大着舌头说:“我唱又怎么了?反正又没人听见。”春花笑了笑说:“那到是。”春花伸手拉住来福的手,凑到来福耳朵边上说:“来福,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来福推了春花一把说:“别在我耳朵边上吹气,痒着呢。”春花拉着来福说:“来福,我们到路边上坐一会。”来福把春花的手拉开说:“你回去,走了好远呢。”春花把来福拉住说:“我就要你跟我坐一会儿!”春花把来福拉到路边,又把来福压下去坐在路边。春花说:“来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王武吗?”来福摇了摇头。春花说:“来福,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可是我也不喜欢在农村,一点也不喜欢。王武跟我说了,我跟他结婚,他就给我在城里买一套房子,还给我买城市户口。”来福把春花放在他手上的手甩开说:“春花,你真不要脸!”春花却笑了笑,摸着来福的脸说:“来福,我是不要脸,可我就想做一个城里人。来福,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处女了。高中毕业后,我跟一个城里人好上了,他说他跟他老婆离婚,然后娶我。我相信他了,结果他把我玩了就把我给甩了。后来我又碰见了王武,王武说他也能把我变成一个城里人,还说他不在乎我是不是处女,我就答应嫁给他了。”来福呵呵笑了起来,说:“春花你真傻,城里人可以把你玩了然后不要你,你以为王武是什么,好东西啊?他也可以把你玩了就不要你!”春花妩媚地笑了笑说:
  “他还没有得手呢。他没有给我买房子,没有给我买户口我就不跟他睡。”“等他把你睡了他还是可以不要你。”“那个时候我才不在乎呢,我还不想要他呢!”春花撇了撇嘴说。来福叹了口气:“春花你真傻!”来福还没说完,春花一转身就跑了。
  来福做事的时候,春花总是在旁边晃来晃去,来福放下锯子说:“春花,你别晃了,晃得我眼花!”春花坐下来,修理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王武下午要过来呢。”来福继续锯着木板说:“他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春花朝指甲上吹了口气,用指甲剪修了修指甲边,说:“没什么事,跟你说声。”来福觉得窝着满肚子的火,想发却不知道朝哪里发,而且似乎没一点发火的理由。
  王武来的时候是下午,太阳已经有些歪歪斜斜的意思,仿佛是喝醉了酒急着回家一样。王武来的时候看见来福,像很惊讶地说:“来福,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王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来福点上一根说:“呵呵,来福,要麻烦你了,你看,我还不晓得是你给我老婆打家具呢。”来福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王武跟来福寒暄了几句说:“我找我老婆去,哦,对了,春花在哪里?”来福指了指房门说:“她在房里睡觉呢。”王武拍了拍来福的肩膀说:“来福你忙,我找我老婆去了,呵呵,好久没亲热了。”王武做了一个猥亵的手势说:“你慢慢忙。”王武一走进房里,来福就听见春花挣扎的声音,来福愣了一愣,伸手捡起一块锯下来的废木,狠狠地砍了下去,废木一下子被砍成了两截,来福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脾气。春花从房里跑了出来,头发有些乱,春花一边理着头发一边指着来福对王武说:“来福在呢,你跟来福好好聊聊,你们怕是几年没见了。”王武嘻嘻哈哈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说:“来福,你干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去村口的代销店买包烟抽。”来福放下斧头,站起来,看了看王武,笑着说:“我干活呢,东家不说话,我就得待在这做事。”来福又拿起锯子,狠狠地锯起木头来。王武像只猴子在来福身边跳来跳去,跳了个把小时,王武就回去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来福在前面走得很快,春花在后面一面追一面叫:“来福,来福,你跑什么呀?”春花追上来福的时候说:“来福,你生气啦?”来福闭着嘴不说话。“我知道你生气了,来福,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他敢那样。”来福还是没说话。“来福,你别生气,好不好?”春花的口气几乎有些可怜了。来福忽然举起双手,朝着田野大声骂到:“我操你妈!”骂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体内的力气都被刚才那一骂抽空了。春花靠在来福身边说:“来福,这事不会再发生了。”坐了一会儿,春花忽然抱着来福的脖子说:“来福,你告诉我,下午你为什么不肯出去?”来福看了看春花说:“我要做事!”春花说:“我不信。”来福掰开春花的手站起来说:“不信拉倒!”说完就准备往前走。春花一下转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说:“来福,我知道你喜欢我!”说完,就把嘴唇贴了上来。
  来福觉得他要疯了,王武又来了!来福做活的时候,王武像苍蝇一样围在春花身边,春花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还时不时伸手摸一下春花的屁股,有意无意地把手在春花的乳房上面蹭一下。来福觉得手底下的木头都晃了起来,怎么看都不直,怎么看都觉得那木头就像是春花的屁股。来福砍木头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手都给砍了。来福觉得这家具他是真的不能再做了,不然他不是疯掉就是被自己砍伤。
  来福对跟在身后的春花说:“春花,我求你,你就别跟着我了,你让我自己回去好不好,你最好还跟你爸说,说我手艺不好让他另外找个人做,就算求了你,行不?”春花跟在后面,鼓着嘴说:“不好,人家喜欢你在那里嘛。”“那你就别让我那么难受,你要干嘛你躲开一点,只要不在我面前,你爱干嘛干嘛!”春花把来福的手拉近自己的胸脯说:“来福,你别生气,好不好,我明天一定给他好看!”来福把手从春花胸脯上抽回来,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我他妈的这是怎么了?!”
  今天,来福看王武特别不顺眼,王武也看来福特别不顺眼,两个人眼里都在冒火。春花进房倒水的时候,王武把头凑到来福耳边说:“来福,算我求你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一次,好不好?我好跟我老婆亲热一下,哪怕就亲个嘴。”来福放下手里的斧头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东家没说放工,我就得干活,你们要干嘛就出去嘛!”王武有些急了,说:“我们出哪去啊?”来福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王武都快疯了,咬牙切齿地说:“来福,你怎么就没点人情味呢?”来福笑了笑说:“我怎么没人情味了?我不像有些人仗着有俩臭钱就欺负人!”王武急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谁呢?”来福说:“我没说谁,你可千万别瞎想!”春花从房里出来,看见他们两人情况不对,连忙说:“干嘛呢,你们干嘛呢?”来福笑嘻嘻地说:“没干嘛,跟王武讨论一个问题呢。”来福心里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王武看了看春花,恶狠狠地说:“来福这个狗日的,说我仗着有钱欺负你!你说,我有没有欺负你?”春花走过去拍了拍王武的肩膀说:“你欺负我干嘛?”王武指着来福的鼻尖说:“你听见没有?啊?!”来福冷笑了几声说:“谁知道呢!”王武跳起来说:“操你妈的,我现在就要证明给你看,你给老子看着!”王武转身对着春花说:“春花,你要是爱我,觉得我不是欺负你,你就过来亲我一下,只要你亲脸就可以了!”来福放下手里的斧头,静静地看着春花。春花看了看来福,又看了看王武,像哄孩子一样摸着王武的脸说:“算了,算了,闹什么呀?也不嫌丢人!”王武却异常坚决地说:“不,你要是爱我就亲我的脸,你就现在亲给他看!”屋里的空气紧张起来。来福看着春花,王武看着来福,春花看着王武。春花愣了几秒钟,走到王武跟前,用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王武的脸说:“好了吧?”王武哈哈地大笑起来,指着来福的鼻尖说:“狗日的,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春花亲我的脸了!”来福转过脸去狠狠地将斧头砍在一截木料上。王武大笑着,一边扔来福的东西一边说:“你他妈的给我滚,我不要你干活了!”王武把来福的锯子斧头墨斗往外扔。来福先看着王武往外扔,等王武扔完的时候,来福冷冷地说:“你给我捡回来!”王武骂道:“捡你妈!”春花吓坏了,赶紧把东西捡回来,边捡边叫:“你们别闹了!”然后冲进房里不出来。
  来福把锯子放好,斧头放好,然后把墨斗挂在墙上,拿起锯子继续干活,王武围着来福说:“来福,你个狗日的,我知道你喜欢我老婆,我小时侯就知道,我恨不得把你狗日的给阉了!”来福懒得看王武,低着头继续干活。“来福,我告诉你,春花早不是处女了,她早被人搞了,老子要她是她的福分,你他妈的生哪门子气?我老婆我想怎么日怎么日,想什么时候日什么时候日,你他妈管得着吗?来福,我告诉,我早把春花给日了,她奶子下面有颗痣呢,不信你去看!呵呵,你看过吧?她不是说过要做你老婆吗?你老婆你能没看过?”来福抬起头扇了王武一个耳光。王武跳起来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王武伸手摘下来福挂在墙上的墨斗朝来福砸过去。来福闪过了,墨斗摔在地上。来福指着墨斗对王武说:“你跟我把墨斗挂在墙上!”王武大叫:“我挂你妈!”说完又拿起角尺朝来福砸过去。“你到底挂不挂?”来福指着王武说。“我挂你妈!”王武叫着,又拿起木板朝来福身上砸。来福从地上捡起斧头,黑着脸说:“你他妈到底挂不挂?”王武笑起来,指着来福骂道:“你以为你拿着斧头就能吓唬人了?我挂你妈,狗日的有种砍啊,你朝这里砍啊!”王武指着自己的脖子说:“砍啊,你砍啊,砍啊!”来福红着眼睛,用斧头指着墨斗说:“你给我挂上去!”王武伸手给来福一个耳光骂道:“老子挂你脸上!”来福举起斧头,吼了一声:“你给老子挂好!”王武气势汹汹地说:“挂你——”王武还没有骂完,血已经从脖子上冒了出来。


油菜熟了
■  谭 岩
  油菜花开满了。一坳的黄花在风中摇摇荡荡。狗一叫,凤枝就要望半天。说好了油菜花开就要回家的男人,至今不见他的踪影。
  时间一天天过去,坳里的黄花稀了,少了。几只蝴蝶在油菜田里扇了几扇翅膀,剩下的油菜花也飞走了。一团团,一波波,成熟的油菜压上了凤枝的心窝。
  风枝走了一坳又一坳翻了一山又一山,可是除了老弱病残,就是使不上四两力的女人。不知是出门的男人在暗暗较劲,还是今年的钱的确好挣。
  只有靠自己了,能收多少算多少了。站在田埂,两边的油菜唼喋哗剥。晒裂口了,黑亮的菜籽儿正卟卟掉落。油菜发出迫不及待的熟透的气息,一阵阵热浪扑向凤枝的脸。凤枝拿着镰刀一脚跨下田,满坳的油菜哗啦一声,一涌而来。白云似的浪涛淹到她的颈项,吞没了她的身躯。
  守候在田堤上的狗。见主人被油菜吞进去了,身子便一抖,又一抖,成串的叫声抛出去。滚过来,撞过去,一阵狗叫声掉进对面狭长的山谷,隆隆滚去。可是狗的叫声既没有吓走汹涌的油菜,也没有引来一个帮忙的人。
  这一次,狗却越叫越凶,还呼地蹿了过去。透过齐脸的油菜缝隙,凤枝望见一个扛着钎担的男人,从岗上走下来。
  狗撑两个前肢,绷直了身子,发出低哮。田埂上的汉子站住了。
  你是风枝?想请人?
  来人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一件灰白的衬衣随便挽系在腰上,光裸着上身,是一副下力的模样。
  没有想到,自己转了几个山坳没有请到的帮工,自己却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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