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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5期-第16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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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渺渺开心地笑了。我想活下去。她说。眼泪却从她眼眶滚落下来。
  我给她擦了泪,她说,谢谢。真是一个无比陌生的词汇。客气得让人难受。
  我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渺渺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喜欢渺渺这样依靠我。我喜欢被人依靠的感觉,这让我觉得我已经长大,我是个男人,我有男人宽广的胸怀。
  我有过幸福的家庭,我有好的丈夫,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后来,我跟我丈夫离婚了,因为我厌倦了那种生活,天天有干不完的家务,天天把自己投入到老公与孩子当中,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没有自己了。我不希望这样,我就离开了他们。后来孩子因为没人管,生了病也不知道,拖着拖着就没了。丈夫恨我,我们再也没了联系。我一个人生活,有钱了,有事业了,但一直不满意、不快乐。我不知道女人最好的状态是什么。没有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选择的是不是错了?你明白吗?你肯定不明白。但是我一直想找个人说说。
  渺渺说得气喘吁吁。病房里静极了,我看到她的眼睛,亮亮的,黑黑的,充满生机。我的感觉是她渴望别人能告诉她做的是对的。但是我不能告诉她,因为我不懂。我很困惑。困惑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还年轻,二十岁,在他们眼里肯定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一双倾听的耳朵。
  男人来了。在我的意识中,他必是渺渺的男人,她的前夫,她孤独中惟一思念的人,她病痛中最渴望见到的人。
  而我什么都不是。
  或者连阿细都不如。
  我看看男人,告辞。就像初次见到他一样弥漫了伤感。
  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还会碰到苗苗,那个我一直并未忘记的女司机。
  我从医院出来,还是没有马上坐公交车,只是沿着马路一荡一荡地往前晃。没走几步,就有车嘎地停在我身边。苗苗就摇下车窗玻璃,说,去哪,送你。
  不收钱吗?我问。
  不收。苗苗说。我于是坐了上去。苗苗的话就如洪水般汹涌倾泻出来。
  你怎么老往医院跑?她的第一个问题。
  一个朋友住院了。我说。
  你女朋友?苗苗古怪地看我,好像我不应该有似的。
  不是。我说。
  苗苗就哈哈地笑,不知她笑什么。
  做个朋友。苗苗一副哥们儿的样子。
  你不是不让我找你吗?
  苗苗脸就有点红,你真相信了?说着玩的。
  到了小区。我说上我家坐坐?苗苗同意了。我把她带到渺渺的家。刚打开门,苗苗怪叫一声,不会是你家吧?
  为什么不会?我把阿细唤出来。阿细蹭着我的腿,仿佛在证明着我主人身份。  、
  狗好漂亮!苗苗赞叹。想摸摸狗毛,阿细却缩开了。我说,阿细别怕。阿细就不动了,但还是有点不无警惕地望着苗苗。
  你以后买点吃的给它就行了。我说,狗就是这副德性。
  苗苗点点头,然后跟着我参观各个房间,还不停啧啧赞叹,我要是有这个房子就好了。
  苗苗忽然跳起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要是这房子是你的,我就做你女朋友。
  那吻的甜蜜转瞬即逝,我觉得有点凉。
  我看着苗苗,长相一般,胸部平坦,两只眼贼贼地瞟来瞟去。即使这样,人家心气也很高啊!
  我很快就送走了苗苗。我想我要是再多一点钱的话,估计她肯跟我上床。对这样的女孩,我失去了兴趣。
  一个月后,渺渺转了医院。男人和房东找到我,我交了钥匙,帮男人整理渺渺的东西。
  我问渺渺去了哪里。男人说香港。并说,欢迎你去。
  香港,这是个不陌生的名字,但绝对是个陌生的地方。
  渺渺的病会好的,是吗?我问。
  男人看着我,点点头。
  我便笑了。笑得很大声。我相信自己是由衷的。阿细随了我,我依然好好地喂养它,把我工资的三分之一花在了它身上,就像它是我女友一样。
  阿细很乖巧地偎着我,在我身上拱来拱去,柔情如水,就像情人一样。也许它早已忘掉了它的主人,但是我却还想把它养得肥肥的,有朝一日带着它去见渺渺。或许我们仨可以拍张合影。


别逼我
■  马 拉
  来福在去春花家的路上,感觉复杂极了。春花要出嫁了,春花他爸让来福给春花做一套家具,春花爸拍着来福的肩膀说:“来福,春花要出嫁啦,我想请你给春花做一套家具呢,五里三村的谁不晓得来福的手艺好呢?对了,来福,春花还是你同学吧?小学的时候你们是一个班的,呵呵,你他妈的还扯过我家春花的辫子呢!”来福羞涩地笑了笑说:“叔,那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提!”春花爸也笑了笑说:“来福,那明天我在家里等你了,早点来吧!”来福点了点头,春花爸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来福说:“呵呵,来福还不好意思呢!”
  现在,来福正走在去春花家的路上,路边的野花开得怪灿烂的,来福摘了一朵戴在耳朵上,一边唱着小调一边往春花家里走。春花都要出嫁了,来福想想,觉得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掰指头一算,春花是1980年出生的,比他小两岁,也是二十多的人了,该出嫁了。来福想,春花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呢?等到了春花家一定要问问春花。提起春花,来福就想起了读小学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春花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来福记得春花似乎就坐在她的前面,来福总喜欢在后面趁春花不注意拉春花的小辫,春花就拿钢笔扎来福的手,来福右手上的一个墨点就是当年春花扎下的,现在还在呢。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放学总喜欢打架,来福长得壮,是个孩子头,总是领着本村的孩子和别村的孩子打架。春花村里有个叫王武的孩子也长得很壮,他是春花村的孩子头。来福经常和王武各自带着一帮人马,在田野上奔突。不过,那时候,来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春花了,春花长得漂亮极了,扎着羊角辫,穿着小碎花的小褂,脸上红扑扑的。来福总是从春花的脸想到苹果,虽然那个时候来福并不知道红苹果是什么样子的,可总无端地觉得春花的脸就像红苹果。有天放学的时候,来福带着一帮孩子又去欺负春花,一群孩子围着春花叫着,跳着,春花面不改色,径直往前走,小男孩们绕着,拦着不让春花走,他们围着春花大声地笑着,扮鬼脸,他们把春花围在中间。来福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敲着春花的羊角辫,有时候还敲敲春花的头。其实来福根本就没有用力,他敲得很轻,他只想春花看看他,甚至骂骂他,那样他就很开心了。可春花却不回头,甚至也没有骂。春花忽然一字一顿地说:“谁拿棍子敲我,我以后就给谁做老婆!”来福一下子呆了,手里的竹子也差点掉了下来。小男孩们也愣了一下,接着就起哄:“哦,哦,哦,春花要给来福做老婆哕!”来福狠狠地叫了一声:“不准吵了!”然后看了看春花,涨红着脸说:“春花,你真不要脸!”来福从此再也不欺负春花了。后来,来福初中毕业回家学做木匠,春花考上了高中,可高考又落榜了,无可奈何的春花只有又回到了村里。
  来福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觉得特别开心,走了没一会儿,春花家就到了。来福在春花家门口喊了一声,春花爸就从屋里出来了,春花爸给来福点上一根烟,说:“来福早啊,你看,东西都在这里,你琢磨琢磨,怎么合适怎么做。”来福点了点头说:“叔,你放心。”然后又问了句,“叔,春花在家吗?想起来好像好多年没见了。”春花爸说:“在呢!”然后冲房里喊了声:“春花,来福来了!”春花爸的声音刚落下,春花就从房里走出来了。春花看见来福的时候,叫了声,“嘿,来福,几年不见,你长得更壮实了!哟,来福还带着花呢!”来福这才想起刚才在路边摘了一朵花戴在耳朵上。他伸手把花取下来扔在地上,笑了笑说:“几年不见,你也漂亮了!”春花也笑了笑说:“哪里变漂亮了,都老姑娘了,没人要了!”来福嘿嘿笑了笑说:“没人要打什么家具啊,看来我要回去了!”春花伸手在来福的肩膀上掐了一下说:“你怎么还那么坏?小时候你尽欺负我!”来福说:“我哪敢欺负你,你看你给我的纪念还留着呢!”来福伸出右手说,“你看,还在呢。”春花拉着来福的手看了看说:“还真在呢,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消?”来福说:“墨水在里面消不了!”春花甩下来福的手说:“谁让你那时候老拉我小辫,活该!”来福也冲着春花说:“有人还说要给我做老婆呢。”春花的脸一下子红了,说:“没个正经的。”来福觉得春花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几年不见,春花真变大了,女人味全出来了,来福想,当时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两个人扯完同学情后,喝了杯水,就准备干活了。春花爸对春花说:“春花,你就在这里给来福打下手吧。”春花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春花说:“来福,你今年二十五了吧?有对象没?”来福说:“哪里有对象,人家不要我呢。”春花说:“哪里是没人要你,怕是你眼光太高了吧?”来福一边锯木板一边说:“我要求哪里高,只要有个差不多的就可以了,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我早结婚了。嗯,你们家这木料还不错,挺实的,做东西好。树是在东头锯的吧?”春花说:“可不是,我说买家具算了,爸非要自己做,说做的扎实。我还以为找哪个做呢,原来是你。”来福点了点头说:“做的家具好,耐用,我手艺好呢。春花出嫁我肯定要把东西做好,要让你男人没话说!”春花红了一下脸说:“我还没结婚呢,别你男人你男人的!”来福尴尬地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对了,春花,你对象是哪里的?”春花撇了撇嘴说:“你认识。”来福放下手里的锯,挠了挠脑袋说:“我认识?”春花点了点头。来福问:“哪个?”春花说:“你猜!”来福把脑子里的好青年一个个想遍了才说:“刘成?这个人不错,我去年还跟他一起做过事,人实在,又肯吃苦。”春花摇了摇头。“那一定是丁大石了,他脑子活,去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而且人还不错,一定是他了,别人配不上你。”春花又摇了摇头。来福又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说:“呵呵,我知道了,肯定是李双林了,这个家伙有本事,人也好看!”春花还是摇了摇头说:“来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来福说:“真不知道。”春花皱了皱眉头说:“你应该跟他很熟悉啊?”来福说:“那我想不起来了。”春花说:“你想想你小时候总是跟谁打架来着?”来福愣了愣说:“王武?”春花点了点头。
  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了哪还能当真。来福对王武印象不好是因为王武这些年一直没做什么好事。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打架伤人,被拉去坐了两年牢。出来之后也不好好做事,整天到处晃,这些年也不知道是做了点什么生意,赚了点钱,整天耀武扬威的。村里的人都说王武的钱来路不正,早晚还要进班房。可春花却要和这样的人结婚了,来福的确觉得有些意外。
  春花看了看来福的眼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起身说:“我去给你到杯水。”春花回来的时候,问来福:“来福,你是不是觉得王武不是个东西?”来福想了想说:“那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不踏实。”春花突然笑了笑说:“我就觉得王武不是个东西。”来福愣了愣说:“那你干嘛还嫁给他?”春花淡淡地笑了笑说:“嫁哪个不是嫁。”来福摇了摇头说:“话不能这样说。”春花拍了拍来福的肩膀说:“来福,我爸找你来是给我做家具的,不是要你来告诉我要嫁给哪个的。”来福心里怔了一下,想想也对,春花要嫁谁是她自己的事,他管得着吗?他不过是个木匠,帮人家做家具罢了。想到这一层,来福就没有说话,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木料的确很结实,锯下来的时候发出干脆的“沙沙”声,锯末随着“沙沙”的声音掉在地上,慢慢就铺上了淡黄色的一层。脚踩在上面软软的,木料有种单纯而清新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来福用力地锯着木头,屋子里除了来福锯木头的声音之外,悄无声息。来福的肩膀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春花的声音软软地吹到他的耳边:“来福,你生气?”来福摇了摇头。“来福,你干嘛生气呢?”来福说:“我没生气,我凭什么生气!”春花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生气了。我问你,来福,如果我做你媳妇,你要不要?”来福手里的锯闪了一下,挂在了手指上,血马上流了出来,来福赶紧放下铁锯,捻了点锯末按在伤口上。春花笑起来说:“还五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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