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梵歌(黄宝生译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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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洛迦”诗体,总共有18部。印度古代辞书《长寿字库》(约七世纪)将往世书的主题归纳为“五相”:一、世界的创造,二、世界毁灭后的再创造,三、天神和仙人的谱系,四、各个摩奴时期,五、帝王谱系。其实,《摩诃婆罗多》中也含有这些主题,但它们交织在主线故事中,并非史诗叙述的主体。所以,同样作为长篇叙事诗,《摩诃婆罗多》的叙述主体是英雄传说,而往世书的叙述主体是神话传说。那么,我们是否也应该将往世书称作神话史诗或创世神话史诗?
我的困惑在于,如果我们将史诗概念中的英雄传说扩大到神话传说,长篇扩大到短篇,诗体扩大到散文体,这是对史诗概念的发展,还是对史诗概念的消解?因此,我迫切感到国内学术界应该加强史诗理论建设。否则,我们在史诗理论的表述和运用中难免互相矛盾,捉襟见肘。中国具有丰富的少数民族史诗资源,而且还保存着许多“活形态”史诗,这些是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但我们必须重视对国际史诗理论学术史的梳理,同时,对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的研究,必须与世界各民族史诗的研究结合起来进行。这样,在综合和比较研究的基础上,就能提出带有普遍意义的理论创见,以充实和完善世界史诗理论。在这个领域,中国学者大有可为。
这些年来,我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摩诃婆罗多》的翻译工作中,对于相关的史诗理论问题无暇深入研究。以上只是提出自己的一些理论困惑,企盼获得解决。学术研究的要义就是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而我和我的同事们译出了《摩诃婆罗多》,也就是为国内史诗理论研究增添了一份重要的资料。每门学科的发展都需要有一批甘愿献身于基础建设的学者。这里,我又想起丹麦梵文学者泽伦森(S。Sorensen,1849—1902)花了20年时间编制《〈摩诃婆罗多〉人名索引》,以至他很晚才获得教授职称。然而,他却于这部索引开始排印的当年逝世,未及见到这部厚重的索引(16开本,800多页)面世。但后世从事《摩诃婆罗多》研究的学者都会感谢他的这部索引的。同样的道理,我们的这部《摩诃婆罗多》全译本问世后,如果能受到国内印度学和史诗学学者们的重视和利用,我们这些年来耗费的时日和付出的辛劳,也就得到回报了。
(摘自《外国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