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平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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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里告诉我:“不过这最终肯定会给我们国内的就业造成影响——也许不是在今年,但5~15年内肯定会显现。一开始你可能还会和政府商谈怎样为国内保留就业机会,但日子久了你就必须首先考虑股东的利益了。”
这就是说:如果我能以在美国或欧洲雇用1 名研究人员的价格在中国或印度雇用5 名优秀的研究人员,我将选择后者,长此以往,我们自己的国家就会失去它的一部分技术基础。能将公司和其目的利益结合起来的唯一方式就是拥有真正聪明的国民,他们不仅可以在更大的全球蛋糕中获取属于自己的份额,而且还可以创造出新的份额。
这位首席执行官说:“我们已经习惯于高收入,现在我们真的必须靠自己去赚这笔钱了。”
但现如今,即使要辨别一个公司的母国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劳斯莱斯公司的主管约翰。罗斯爵士曾跟我说:“我们在德国有一桩大买卖。我们是勃兰登堡州高科技领域最大的雇主,最近我和德国总理施罗德有一次聚餐,他对我说:”你们是一家德国公司,为什么你不在下一次陪同我出访俄罗斯呢?‘施罗德此行的目的是到俄罗斯给德国公司招揽生意。他认识到,尽管我们的总部在伦敦,但我们的业务却是围绕如何在德国创造价值展开,这对德俄关系是富有建设性意义的。“劳斯莱斯的总部尽管在英国,但他却通过水平的全球供应链经营。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被英国女王册封爵位的大英帝国公民,却被德国总理邀请一同访问俄罗斯,这一切都因为劳斯莱斯供应链的一个链环恰巧穿过勃兰登堡。
我的朋友格伦。福岛是一位有着日本血统的美国人。他的父亲也是一位有着日本血统的美国人,当年与美国军队驻扎在日本,因此格伦于1949年出生于那儿的一家美国军方医院。他先后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和哈佛大学,最后于1985年从一名律师成为美国商务代表(the U。S。 Trade Representative ,USTR)办公室负责日本事务的主任,而后成为美国商务代表办公室负责日本与中国事务的主任助理,代表美国与这两个亚洲“巨人”进行艰难的贸易谈判。1990年他来到东京,随后他担任着AT&T以及其他美国跨国公司的一系列高级行政职务。1997年,他被美国同伴选为驻日本的美国商会会长,这是他担当的异乡为他带来巨大声望的志愿工作。2005年9 月我路过东京,在Okura 旅馆他的位于角落的桌子上与他像往常一样共进早餐。我问起他的工作来,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在从事一项新的工作:他刚刚成为欧洲联盟空中客车公司(the European consortium Airbus)
日本运营处的总裁。他现在管理着这家欧洲皇冠钻石制造公司的日本商务,帮助这家公司尽力打败美国皇冠钻石制造公司——波音公司,向日本——他的祖籍所在的国家出售客机。
“当我加入空中客车公司以后,这儿的美国大使馆通知我:不再允许我参加驻日本的美国商会理事会与美国大使举行的月度会议。”福岛先生这样说,那时他是商会会长,正在主持商会的50周年纪念活动。毫不奇怪,大使馆工作人员不希望代表欧洲主要工业财团的人得到美国大使馆的协助,这也许不利于美国最大的工业企业之一与其竞争。而福岛先生认为,“我在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他们反映出时代特征,不服从纯粹的国家划分思想”。他说,跨国公司经理主管人员的国籍、公司总部的地理位置和高级管理人员最为关注的市场这三者之间已不再有相互关系。顺便说一下,每架新的波音787 飞机的一部分零件将会在日本进行制造,还有其他很多组件将在欧洲进行制造。无论是欧洲的飞机——“空中客车”,还是美国的飞机——波音,都将利用来自平坦世界中的所有零部件和设计。
是的,让我们好好理理思绪!
从命令和控制到合作和联系在美国前国务卿柯林。鲍威尔离职前,我前去采访他,采访的地点在美国国务院办公楼的第7 层,当时陪同他的还有他的两个媒体顾问。我忍不住问他是什么时候认识到世界已经变平的,他只用一个词回答:“Google 。”他说,他在2001年刚接任国务卿时,如果需要了解一些信息——比如联合国决议的文本,他会让副手帮他寻找材料,为此常常需要等待几分钟甚至几小时的时间。
“可是现在我只需Google‘联合国安理会决议242 ’,这一文本就会出现。”
他还解释说,他发现自己独立完成的调查研究一年比一年多。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媒体顾问说:“是的,他现在不再让我们帮他查找信息了,他已经掌握了信息,他找我们就是要采取行动了。”
一位副手透露说,曾是美国在线董事会成员的鲍威尔也经常使用电子邮件和其他国家的外交部长联系,在召开峰会时还和英国外交大臣杰克。司特劳用即时通讯的方式保持联络,就好像他们是大学同学一样。鲍威尔说,手机和无线通讯技术让任何一国的外交部长都无法躲避他。在我采访他的前一周,他一直在寻找俄罗斯的外交部长。
他先是拨打俄罗斯外长在莫斯科的手机号,后来又拨打他在冰岛的手机号,接着又拨打他在老挝的手机号。鲍威尔说:“我们有每个外交部长的手机号码。”
我从所有这些故事中提取的要点是,当世界变平时,把等级制度夷为平地的不仅是那些可以做大事情的小人物,还包括可以做小事情的大人物——他们可以自己完成更多事情。还有一件事情真的对我触动很大。鲍威尔的媒体顾问之一、一位年轻女性在采访结束后将我送出办公室,路上她对我说,“黑莓”(BlackBerry ,无线电子邮件接收器)让鲍威尔随时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找到她和她的老板。
她开玩笑地说:“我根本摆脱不了这家伙。”因为鲍威尔总是不停地通过电子邮件给她发指令,前一个周末当她和朋友一起在商场购物时,她突然收到国务卿发来的即时讯息,让她完成一些公共关系方面的任务。她说:“我的朋友都很惊讶。我在和国务卿对话!”
这就是当你从垂直世界(命令和控制)进入更加水平世界(合作和联系)时的情形。你的老板除了能完成自己的事情外,他也可以做本属于你的活儿。他可以是国务卿,也可以是自己的秘书。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他都可以给你发布指示。
如果这些老板们愿意,他们可以比以前更加直接地同更多的员工开展合作,不管这些员工是谁,也不管他们处于等级制度的哪一层。但是员工也必须更加努力地工作,这样他们才能比老板获知更多信息。如今,老板和员工之间的这种对话将大为增加:“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用Google查的。”
多重身份的紊乱在平坦的世界中需要对多重身份加以调整的不仅是社团和公司,还包括个人。在平坦的世界中,我们的多重身份——消费者、雇员、公民、纳税人和股东——将发生越来越尖锐的冲突。
商务顾问米切尔。汉莫说:“19世纪的主要冲突是劳资冲突。现在是消费者和劳动者的冲突,公司夹在中间。消费者会对公司说:”让我少花钱买到更多东西。‘然后公司会对雇员说:“如果我们让他们少花钱买到更多东西,我们就会陷入麻烦。我们不能给你担保工作,工会干事也不能,只有消费者可以。’”
《纽约时报》2004年11月1 日报道说,沃尔玛2003年的收入为2560亿美元,它将其中大约13亿美元用于给45% 的员工(大约53。7万人)购买医疗保险。沃尔玛最大的竞争对手考斯克(Costco)给96% 的全职或兼职员工购买医疗保险,其中全职员工在工作3 个月后、兼职员工工作6 个月后就都可以享受医疗保险。但在沃尔玛,多数全职员工必须工作6 个月、兼职员工工作至少2 年才能享受医疗保险。文章还说,沃尔玛全职员工的平均工资大约为每月1200美元,或每小时8美元,他还要求员工自己承担所享受福利的33% ,目前这一比例将降至30% 。 沃尔玛的医疗保险计划要求每个家庭每月必须负担高达264 美元的保费,有些治疗的自付金额高达1。3 万美元,如此高的开支让享受医疗保险的员工也承担不起。
这篇文章还表示:“支持沃尔玛的华尔街,在那里考斯科反而被指责劳工成本过高。”沃尔玛已经将成本压至最低,而考斯科却还没有做到这一点。考斯科的税前利润只有收入的2。7%,还不到沃尔玛5。5%的一半。
且慢,我们若是沃尔玛的消费者,不是希望它能除去所有的中间人、冗余和摩擦,让我们得到最低的价格吗?最贫穷的美国人——他们通常没有卫生保健——难道不是从中受益最多吗?这正是塞巴斯蒂安。马尔莱伯(Sebastian Mallaby)在2005 年11月28日的《华盛顿邮报》上发表的评论文章中所指出的。他写道:“沃尔玛的批评者宣称,这一零售商对美国穷人不利。”这一主张是后向推理的:正如纽约大学的詹森。法玛所说,沃尔玛是“一个随时代进步的成功故事”。
在2004年的运动中,法玛向John“Benedict Arnold ” Kerry提出了建议,而从未接受沃尔玛的报酬;他不是公司的辩护者。
但是他指出,光是沃尔玛的食品折扣每年就为美国购物者节省了至少500 亿美元。如果计算沃尔玛的所有商品折扣,所节省的金额可能有500 亿美元的5 倍之多。对于贫穷和中等收入的家庭来说,所节省的金额显得特别重要。沃尔玛商品的消费者平均年收入为3。5 万美元,而塔吉特(Target)商品的消费者平均年收入为5 万美元,考斯科商品的消费者平均年收入为7。4 万美元。此外,沃尔玛的“每日低价”对穷人来说最为重要,因为他们把收入的较大比例用于购买食品和其他基本生活用品。
就扶贫力量来看,沃尔玛的2000亿美元加上对消费者的补助,可能比得上多个联邦项目。
我们若是沃尔玛的股东和购物者就希望它能除去供应链中的冗余和摩擦,消减雇员福利,尽可能地增加利润,保持商品低价。但我们若是沃尔玛的工人,我们肯定很痛恨沃尔玛的工资和福利制度。大家都知道,由于美国最大的公司沃尔玛不能给所有雇员提供医疗保险,一些人只能去地方医院的急诊室治疗,这最终还是由纳税人负担。
《纽约时报》报道说,乔治亚州的官员调查发现,“沃尔玛员工的1 万多名子女都被列入该州财政负担的儿童医疗项目,每年要花掉纳税人近1000万美元”。
同样,“北卡洛莱纳州的医院发现,他们治疗的1900名自称是沃尔玛员工的患者中,31% 的患者加入了医疗救助计划,16% 的患者根本没有医疗保险”。
记者莉莎。费瑟斯通(Liza Featherstone )2004的著作《贱卖妇女:在沃尔玛的妇女权力斗争》对沃尔马因歧视妇女被送上法庭一事进行了跟踪报道。2004年11月22日,费瑟斯通在接受Salon 的采访时谈及自己对此书的看法:“美国的纳税人不得不给沃尔玛的很多全职员工支付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和粮票——因为沃尔玛的员工在很多方面都不能自给自足。这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因为山姆。沃顿一直被视为美国自给自足精神的象征。而且沃尔玛对共和党竞选人的支持也是很不诚实的:他们提供的竞选资金80% 都给了共和党,但共和党又倾向于不支持沃尔玛赖以生存的公共援助项目。事实上,沃尔玛应该要求设立全国医疗保险,他们至少应该承认自己无力给员工提供这些福利,要求国家设立更加全面的福利制度。”
当你掂量自己的多重身份时——消费者、雇员、公民、纳税人、股东——你必须决定:你更喜欢沃尔玛还是考斯科的方法?这在平坦的世界中将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政治问题:在你综合考虑了多重身份后,你希望公司变得多么平坦呢?因为当你把中间商排除在外,当你让供应链完全变平时,你也让生活中缺少了一些人性化的东西。
同样的问题也适用于政府。你希望政府变得多么平坦?为了让公司更容易地在平坦世界中开展竞争,你希望政府能解除规则减少多少摩擦呢?众议院议员兰姆。伊曼纽尔是伊利诺伊州的民主党人,曾是克林顿政府的高级副问。他说:“我在白宫工作期间,我们精简了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 )的医药审批流程,目标只有一个——让医药更快地进入市场。然而这给公共健康造成危机。万络事件就表明,医药安全问题在加快审批的过程中已经退居次要地位。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在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