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_2008年合订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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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午后的小市民,不去街上唱粗俗的歌或哼些无聊的曲子,却走向田间或者到城墙上看日落的工人,他们全都是一块无名的,无意识的,可是绝不是不重要的柴薪投入人类的大火之中。
—— 梅特林克 瑞典作家
优秀的人不会在理性与直觉之间作出选择,或者说在大脑与心灵之间进行取舍,这就好比他们不会选择只用一条腿走路,或者仅用一只眼睛观察。
——管理大师彼得·圣吉语
把人们的消费集中在一个有限的时间里,需要一定的基础来应对这种大规模的人员流量。我国现在的服务是远远跟不上的,这就大大降低了黄金周的生活质量、旅游质量和休闲质量。
——近日一份调查显示,61。2%的人认为“黄金周”早该改革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45
仰望忠诚
保罗·詹尼斯 刘建新 编译
城市的过街天桥上有一个乞丐。他不会弹琴,不会唱歌,甚至不会用粉笔在地上书写自己的悲惨遭遇。每天他只是蹲坐在护栏边,把头深深地埋进膝里,脚边放一个残破的铝盆儿。好在经过这个天桥的人很多,偶尔会有人把一两个硬币或零钞丢在他脚边的小盆儿里。
夜幕降临的时候,乞丐会回到他的住处——城郊一个废弃的菜园。菜园被一圈稀疏的篱笆围着,里面有一个残破的窝棚,乞丐已经在那里度过了几个寒冷的冬天。菜园里还有一眼枯井,井边有一棵老树。
伴着凛冽的北风,这座城市飘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天桥上行人稀少,乞丐打定了收工的主意。天桥的一端却跑来一条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狗。小狗试探着靠近乞丐,在乞丐脚边的小盆里仔仔细细地舔着,乞丐昨晚用它盛过食物。乞丐心上最柔软的那根神经被触动了,他掏出面包轻轻地放进小盆。小狗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乞丐把小狗带回“家”,从此他们相依为命。小狗很聪明,饿了的时候就叼起小盆围着乞丐打转。路人觉得惊奇,认为这是一条会表演的小狗,于是纷纷把钱放到小盆里。乞丐发现了商机,后来经过训练,小狗已经能用两条后腿直立,叼着小盆在人群里跳来跳去。于是有更多的钱装入乞丐的口袋。
“富裕”起来的乞丐开始用多余的钱去投注彩票。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运气,不久后的一天他居然中了大奖。那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乞丐买下那座菜园,并且在菜园里建起一座豪华的房子,不过他保留了后院那座残破的窝棚以及枯井、老树和四周的篱笆。
乞丐的房子里摆满了各种奢侈品,他简直迷上了购物,他喜欢服务小姐迷人的微笑,更喜欢自己掏出大把金钱时人们惊愕、羡慕的眼神。乞丐先生开始出入一些高级社交场合,当然他也会带着他的小狗。上流社会的先生夫人们对这位出手阔绰的新贵赞赏有加,当然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
惟一让乞丐先生感到尴尬的是自己身边这条小狗,别人的可都是一些血统纯正、身份高贵的狗。
直到有一天,顽皮的小狗在聚会上扯破了一条贵妇犬的耳朵。狗主人大发雷霆,乞丐先生膨胀起来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乞丐回到家,径直把小狗拎到了后院的枯井边。他把小狗装进一个木桶,用一根长绳送到井下。
乞丐决心让小狗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要忘掉卑贱的过去。
从此,乞丐身边少了那条寒酸的小狗,他可以潇洒地一个人去享受服务小姐热情的目光,去参加那些高级派对。好在他总算没有忘记每天往井里投几块肉,小狗的叫声让他知道他曾经的朋友仍然活着。
小狗在井底转呀转呀,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一直仰着脑袋向上张望。可是除了每天落下来的一些食物,谁也没有来过。小狗在井底一直往上凝望……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乞丐过得并不快乐,他的朋友也并没有因为小狗的离开而增多,后来的一天,酩酊大醉的乞丐被人们透露了他的身世,他遭到了人们的嘲笑与冷落。乞丐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上只有那条曾经相依为命的小狗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而自己却把它丢到了井底。
乞丐迅速地跑到井边,放下吊桶。可小狗只是围着木桶转来转去却不肯往里爬。乞丐跑出去买来一架绳梯,他把绳梯的一端拴在井边的树上,自己爬下去救他的小狗。井很深,乞丐却顾不得害怕。井底潮湿阴暗,并且有一股浓重的臭味,他一把抱起小狗往上爬。小狗并没有怪罪自己的主人,它一直热情地舔着乞丐的脸。
因为井下呆的时间过长,小狗的脖子已经无法伸直,只能仰着头在地上打转。
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医生也没能治好小狗的病。乞丐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每天给它最好的食物,到哪儿都领着它。小狗快乐地摇着尾巴,但它的头只能朝后仰着,眼睛望着天空。
乞丐每天领着小狗游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他把钱施舍到其他乞丐手中。在其他乞丐感激涕零的时候,他感到了满足。乞丐又有了新的打算,他通知乞丐们每天到他家里来领钱。
消息迅速传开,领钱的队伍越来越大。领到钱的人用天下最美的话来赞美他,乞丐为此兴奋不已。
电视台的人来了,晚上的新闻播出了这一盛况。
第二天,人们像潮水一样涌来,一些根本不是乞丐的人也加人了领钱的队伍。
乞丐沉醉在自己的壮举之中,每天奔忙于银行与家之间。
直到有一天,银行通知他钱已经用光了,他不得不对长长的队伍宣布——已经没钱可发了!
庞大的队伍一下子乱成一团。人们开始咒骂:“骗子!”“教训教训他!”人们向他的房子冲去,一块块的石头飞向窗户。房门就要撞破了,吓坏了的乞丐带着小狗逃到后院。乞丐看见了井口的绳梯,急急忙忙地爬下去,乞丐快要到达井底的时候,绳梯拴在树上的一端突然断开,乞丐和他的绳梯一起摔到了软绵绵的井底。
警察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驱散了人群,可是房子几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人们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乞丐只有倦缩在又黑又冷的井底,他对着太阳喊,对着月亮喊,没有人能够听见。小狗每天四处寻找食物扔下来,或许是一根变了味的骨头或发了霉的面包。小狗找食物非常困难,因为它的脖子朝后弯着。它只能躺倒在垃圾堆上嗅着,顺便把找到的臭肉什么的衔起来跑到井口。有一次,小狗扔下来一只死猫。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小狗甚至舍不得吃自己找来的任何东西,它变得瘦骨嶙峋,后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乞丐每天继续在井底喊呀喊,但没有人来救他。
一连几天小狗没有往下扔东西了,乞丐不知道小狗出了什么事。乞丐凝望着井口的一小块天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一天早晨,井口上隐约的说话声惊醒了昏睡中的乞丐,他拼尽全力喊了起来。他被人们用绳子吊了上来,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人们打量着这个蓬头垢面的浑身肮脏发臭的人:“要不是这条小狗死在井口上,没人能听见你的喊声。”乞丐看见骨瘦如柴的小狗,泪水打湿了小狗肮脏的毛。
乞丐把小狗埋在了后院,小小的墓碑上有一行字:我惟一的朋友。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30
要听懂草木的叹息
范敬宜
7月12日,北京一家报纸在并不显著的位置刊登了一条短讯:“天安门地区更新163株油松”。
短讯说:“近年来,由于广场行道树油松生长立地条件不良,造成油松逐渐衰弱并死亡的现象”。为此,决定从11日晚开始采取更新改造措施,包括去除松树之间的花岗岩铺装,更换土壤,拓宽树池以扩大营造透气面积等等。
读着这条新闻,我心头猛然一震。倒不是因为惋惜,而是因为立刻想起一个星期之前,韩国朋友成范永先生向我说的一番话。
成范永是一位被誉为“盆栽艺术家”、“盆栽哲学家”的特异人物。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他抛家舍业只身来到过去专门流放要犯的济州岛,在这块乱石滚滚的不毛之地上,开始被人们认为“发疯”的创业,发誓要把它变成一个世界大花园。半个世纪过去了,成范永在韩国广大志愿者的支持和赞助下,实现了他的梦想。现在,凡到韩国的旅游者,几乎都要到这个“盆栽艺术苑”观光,无不为成范永坚毅不拔的精神惊叹不已。成范永撰写的《思索之苑》也译成多种文字,被誉为“一个盆栽哲学家的深沉思考”。
最近他来到中国,回国前一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想要见面谈一个“重要问题”。
我如约赶到他的住处,没想到他想谈的“重要问题”竟是“天安门地区松树的健康问题”。
他焦灼地告诉我,他一到北京,就发现天安门广场周围的松树“气色很不好”,感到十分不安。当天晚上,他特意跑到松树周围,徘徊观察了几个小时,断定它们是得了“重病”。“因为树木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健康的树木是会‘笑’的。而在这里,我听到了松树在‘叹息’,在‘呼号’,在‘哭泣’,必须马上抢救,否则就会死亡。”他说。
我说:“我经常经过这里,怎么听不见?”
他严肃地说:“那是因为它们不是你的孩子。每一个细心的父母都能听懂他们婴儿的哭声——是饿了、病了,还是冷了、热了……”
我问成范永:照你看来,这松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他说:“病因可能很多,但照我看来,缠绕在它们身上的那么多彩灯,是致病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看我有点不解,便像一个医生似的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松树像人一样,是要睡觉的。人睡觉需要熄灯,需要安宁,如果整夜都被灯光照着,非得失眠症不可。松树也是这样,白天累了,晚上长期被灯光照着无法安眠,怎能不造成代谢功能的紊乱?”
“灯泡是发热的,哪怕是低度的灯泡也散发一定的热度,如果一年四季几十个灯泡烤着你,你能受得了吗?”
“再说,松树也是需要自由的。自由才能健康成长。现在那么多的电线缠着它的躯干,那么重的灯泡压着它的枝丫,好像人被戴上了镣铐,绑住了手脚,能活得好吗?”
他最后的结论是:“你们是好心,不过只考虑了美观,没有考虑更重要的是给树木一个合适的生长环境!”“你们需要能听懂草木的叹息、呼叫和哭声!”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当他提出希望我写篇文章呼吁一下时,我犹豫了。万万没有想到,文章还没有动笔,已经成为“马后炮”——病松问题已经开始着手解决。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起个参考作用也好嘛!何况,成范永讲的这番道理,还可以使人联想到许多的方面……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32
一场动人的演说
'美'史宾塞
他的脸瘦削而覆满胡茬;鹰钩鼻;薄嘴唇似乎永远湿润;下额突出如脱臼的手肘。他就是著名环保人士杰斯洛。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脸上;如痴如醉。
“20 年内;地球上的物种将有1/3 消失!”杰斯洛怒吼;凹陷的腹部系着一条长皮带;他仰望着高大的枞木;悲愤地举起手:“我们在森林中的弟兄们正陷入绝境;古老的森林注定要在刽子手的电锯下断头。”他的每句话都说得抑扬顿挫;头用力摆动着; “这场战役不止是为猫头鹰;不止是为一片森林或美丽的花木、原始的草原和适合散步踏青的山径;也不止是为了保存鱼种丰富的河流以供民众假日垂钓;这是为垂死的大地之母沉痛请命。因为只要任何物种灭绝;我们的母亲便死去一部分;而此时此地正是我们宣战的最佳机会;也是我们拯救母亲的最佳时机。”
杰斯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等待语言自然充满听众的心灵。他接着又说:“毁灭森林就是毁灭全人类。”他的话铿锵有力;“如果你认为地球的命运与你不相干;那是你的目光太短浅。你呼吸的空气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请停止呼吸一分钟再回答我。河流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试试一天不喝水再回答我。森林同样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森林遭破坏等于我们遭侵害。”
之后;他的语调变得异常平静:“法律已经背弃 我们。”他以近乎责难的眼神环视大家;露出歪斜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