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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读者 _2007年合订本txt-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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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嘴巴贴上去,吸啊吸,舔啊舔,舌头磨破了,岩石上变得血红一片也不见它们有片刻歇息。

  又有一天,一位刚刚出嫁的女子,从那高高的山上急匆匆地下来了。见到江水,女子忙不迭地将焦黄的脸洗成让男人见了心爱心疼的嫩红,又用梳子蘸着江水将蓬乱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将全家的饥渴背在肩上的女子,从早上下山,天近黄昏一刻,她放松了警觉,也是因为太累,不太高的门槛突然升起来许多,脚下一绊,一路没有泼过一滴的水顿时没了,泼在地上,青烟一冒,转眼之间就只有门前青石板的低凹处还有一点水的残骸。看着一家老小趴在青石板上舔那积水的样子,女子一声不吭地拿上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在屋后的树林里。

  新结识的本地朋友说这些事情时,目光一直盯着江南岸的高山大岭。想到从那些自然的皱褶中找到散居的人家,惟一线索是炊烟。后来的一个五月天,我独自一人再次来到这一带时,连接江水与陆地的石阶上仍然有背着背篓的老少女人在攀行,我没有找到那颗挂在老人下巴上的水滴,却看到了更多如水一般的汗珠密布在女人的前额上,不时地,女人伸手抹下一把,重重地摔在石阶上。一阵叭叭的响声传来,那是江水上涨时拍拍打打的声音。那天黄昏,我突然走向无人的水湾,将自己脱得精光,在冰凉的江水狠狠地游了一通。我以为,不如此就无法牢记一滴水有多苦。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62


   

一生只爱你
王凤

  奶奶披着红盖头出嫁了﹐娇艳欲滴的脸庞挂着泪。她还没有见过未来的丈夫﹐她才16岁。新婚之夜﹐爷爷惴惴不安。他读过书﹐他是受新旧文化双重影响的青年。他已经31岁﹐他怕他不爱盖头下的新娘﹐腊烛快燃完了﹐爷爷颤抖着双手掀开盖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吸引了爷爷﹕爷爷的温文尔雅也深深的打动了奶奶。新婚之夜﹐他们一见钟情。爷爷问﹕〃你爱我吗?〃奶奶害羞的点点头。爷爷问﹕〃你会永远爱我吗?〃奶奶想想﹐摇摇头﹐爷爷有些失望。 

  为了逃避国民党抓壮丁﹐爷爷只身从乡下逃到城市。他找到了大展拳脚的天地﹐可谓乱世出英雄﹐爷爷的事业蒸蒸日上。身在繁华的城市﹐心里依然系着老家没有见过世面的奶奶身上。奶奶夜晚读着丈夫寄来的书信﹐白日里勤勤恳恳地种地﹐待奉公婆。爷爷的朋友都笑他不讨小老婆﹐爷爷的父母也婉转地劝他休了奶奶娶一个城里妻子﹐哪怕他们日夜受着奶奶的照顾。花花世界﹑爷爷不为所动﹐他始终记得那一低头的温柔。解放了﹐爷爷做为爱国实业家﹐当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他把乡下的妻儿接到城里。分离多年的夫妻终于团圆。奶奶娇艳的脸庞像以前一样挂满泪。爷爷问﹕〃你还爱我吗?〃奶奶使劲的点点头。爷爷笑了﹐问﹕〃你会永远只爱我吗?〃奶奶想想﹐轻轻的摇摇头﹐爷爷有些失望。  

  他们养了四个孩子﹐大女儿聪颖好学﹐大儿子勇敢能干﹐两个小儿子聪明调皮﹐老给爷爷奶奶惹祸。他们一家很幸福。可是幸福没有持续太久﹐就因为爷爷被打成走资派而结束了。在〃划清界限〃与〃同流合污〃之间奶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于是她同样被批判﹐同样的被游街﹐同样忍受屈辱。爷爷的感激埋在心里﹐奶奶的关爱小心翼翼。十多年﹐夫妻默默无闻的摊过那段日子。爷爷平了反﹐爷爷奶奶的儿女也拥有了自已的事业。   

  他们的大孙子结婚了﹐婚礼上﹐司仪问新娘﹕〃你愿意嫁给他吗?〃爷爷轻问身边的奶奶﹕〃你爱我吗?〃奶奶抬起头﹕〃我爱你已经爱到头上起了皱纹了。〃爷爷继续说﹕〃你会永远爱我吗?〃令他失望的是﹐奶奶如同以往一样摇摇头。   

  奶奶病了﹐越来越重。爷爷日夜不眠地守候在病床前。医生说﹐奶奶太老了。爷爷很悲伤﹐但他知道这是必然﹐他们总算走到了这一天。奶奶让他取下氧气罩﹐奶奶微笑着问﹕〃你爱我吗?〃爷爷含着泪点着头。奶奶说﹕〃直到走完这一生﹐我才敢说'我这一辈子只爱你。”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63


   

英国人的另一面
潘国本

  提起英国人,我们马上会想起绅士、淑女,一个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立即浮现眼前。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英国人的另一方面比如叛逆、开拓、自立自强、喜欢标新立异等,其实更为本质,却被我们忽略一边了。

  19世纪迁送到澳大利亚的英国囚徒,那些英国人本来都是本土上的刑事犯罪分子,多数压根儿就是强盗、窃贼或者杀人犯,应该说是劣质种子。到澳大利亚以后,奶酪没了,面包没了,显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无际的沙漠和要命的干旱,但他们没有自弃,没有沉沦,经100多年的自强不息,不仅有了奶酪和面包,连佩剑和诗歌也有了,我们发现沙漠里孵化出来的“孬种”后裔并不比英国本土的后裔差着什么,一样出大政治家、大科学家,一样产生诺贝尔奖获得者,建在沙漠和干旱里国家,同样可以排名于世界先进行列。

  那次“五月花号”远航。当时,部分顺服于圣经原则的英国人,他们渴望简单、实在的生活,向往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对英国教会的改革深感不满,又不堪忍受教会对他们的政治压迫和宗教迫害,为摆脱束缚,实现理想,1620年9月,102名清教徒携儿带妻(!),在最糟的渡洋季节,坐一只重180吨,长90英尺的木制帆船,在大西洋里不就是一只蚱蜢吗,离开英国驶向美洲,那两个多月的艰苦是可想而知的,但还是在普利茅斯登陆,并定居了下来。他们近乎执拗,冰雪严冬、粮食不足、异地疾病和奔波劳累统统没有细想,以致一个冬天102人就死了只剩下50人,但没听说有人畏惧和悔恨,艰难反让他们多出了智慧,他们攀上了当地印地安部落,学会与他们和睦相处,在他们那里习得了打猎、捕鱼和耕作的技术。世上“八匹马拉不回头”的决心,真有的,五月花号上的英人便是一例。他们坚持了下来,并由这条根系延展了下去,1789年,这支后裔会同其他移民干脆摆脱英国本土的牵制,独立了出来,从此,这里不再是英国领地,改称美利坚合众国,他们也不再是英国人,改称美国人,一切从头开始,且干得比本土上的人漂亮多了。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1945年6月,那时首相邱吉尔正处在巅峰,在他出现不民主苗头的时候,在可能居功自傲的时候,英国人将他选了下来,用这种方式给他们中的精英一个思考机会,告诉他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成为获取权力的砝码。对此,邱吉尔他本人也给出过一种答案,他说,“对领导人物不感恩戴德,是一个强大民族的标志”,“我们的人民是上进的,任何上进的人都不会局于恩惠和情义”,还说“我打仗,就是足以保卫让人民有罢免我的权力”。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55


   

逾越一朵花的距离
感动

  香子兰是一种豆科植物,它在花落后会结出豆荚形的果实。成熟的香子兰果实晒干变黑后,就会成为散发浓郁香味的香料,这种香料,可以被广泛用于食品和化妆品。由于产量低,其价格仅次于藏红花,是世界第二昂贵的调味“香料之王”。最初,香子兰只生长在墨西哥,这是因为只有墨西哥特有的长鼻蜂才能给它授粉结果。因为香子兰果实的珍稀与贵重,当地的印第安人部落经常为争夺它发生武力冲突。

  1793年,南印度洋留尼汪火山岛上的居民引进了香子兰和为之授粉的长鼻蜂。那年春天,香子兰在岛上生长茂盛,并开出了淡黄色的花朵,这令留尼汪人很高兴。但令人们想不到的是,那些长鼻蜂竟然出了问题:它们无法适应火山岛上的生活,最后都死去了,而当地蜜蜂对这种外来植物毫无兴趣。

  香子兰的花期短暂,每朵花只开一天,没有授粉者,就意味着这些花朵全部凋谢也结不出一颗果实,人们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看着花谢而绝望。

  一天,一个心有不甘的留尼汪人偶然用手捻了一下一朵香子兰花的花蕊,没想到这一捻竟捻出了奇迹,不久以后,这株香子兰结出了香喷喷的果实。这样,岛上的人们才知道,香子兰是雌雄同体的植物,没有长鼻蜂,人工也可以为它授粉。这个发现,使得香子兰的足迹开始遍及世界。

  如今,每当香子兰花开时,人们只要随身带一个长长的针,刺一下花蕊,就完成了授粉任务。

  香子兰的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希望与我们只相隔一朵花的距离,有些人因为无动于衷、消极等待而失之交臂,而有些人只是动了一下手指,奇迹就会出现在眼前。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17


   

最开明的爱
吴淡如

  有个吸毒、偷窃、赌博什么都来的日本大学生,某天在无比的空虚中觉悟了,决心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于是他走遍全世界最落后的角落、最险恶的灾区,做最粗重的工作,在刻苦的过程中,他慢慢发现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只是为了怕父母亲担心,他从来不敢禀报父母到过哪些国家,受过什么伤,做过什么事。

  有媒体将他的义行报道出来后,家长才知道独子在国外做什么。他原本很怕被保守而严谨的父亲责骂,没想到父亲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其实孩子并不是为了让父母放心而活的。”

  父亲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他愿意接受,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这位父亲的爱如此开明:虽然你与我认知不同,你不符合我的期望,但我还是一样爱你,也愿意欣赏你。因为我知道你在努力着。

  在塞尔维亚首都,有对父子的事迹更劲爆了。激进党的市议员候选人安东尼,在竞选活动中有个头号的反对者:他的儿了拉萨。26岁的拉萨一点也不认同爸爸激烈的民族主义,于是制作了许多宣传标语,上面都写着:“别选我爹!安东尼敬上。”

  父子反目的举动很受人瞩目,但儿子声称,他和爸爸感情很好,只是完全不认同爸爸的政见,而爸爸也说,他是我儿子,我不会阻止他扯我后腿。父子之间的“开明对立”精神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对华人社会而言,这种父慈子孝的行为真是不可思议,但其中却蕴藏人性的光辉:我爱我父,但我更爱真理;我坚持我的理念,但我也接受儿子的反对。

  你可以跟我背道而驰,但我还是爱你。这是最开明的爱。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13  


   

最平凡的感动
陈文海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是一位普通老百姓谱写的英雄赞歌。

  一个85岁的老汉,独居深山几十年,从没出过远门。近些年,当地政府曾多次劝他到敬老院安享晚年,但他执意不肯,自己硬要坚持靠捡拾垃圾和种植房前屋后的一小块地勉强度日。

  时值盛夏,由于连日强降暴雨,引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当山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个山村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田地冲毁,房屋倒塌,人身与财产损失巨大。所幸的是,老汉和他的房屋幸免于难。

  洪水退后,到处一片狼藉。老汉再也坐不住了,他冒着生命危险一家一家地跑,一户一户地探望。每到一户,每看到一个人,他都忍不住老泪纵横。眼前的灾情深深震惊了他,他对村干部说:“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看到过这样大的洪水,没看过这么惨重的灾难。”

  老汉眼含辛酸的泪回到家里,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乡亲们无家可归忍饥挨饿的画面一遍遍地在脑中浮现。他猛然站起,走到里屋,舀起一大捧稻谷放入臼巢里一下一下舂起来。手磨破了,腰累酸了,可他不愿意停下来,他坚持着,坚持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舂好了一袋米。他看了看时间,走进房里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破旧的小布袋,仔细地扎好口,小心地装进怀里。然后扛上米袋子,也顾不上休息一下,只匆匆喝了一口水,就打着赤脚,顶着烈日,一路肩挑着大米,踉踉跄跄淌过没膝的泥泞,走了足足6小时的山路,将米送到了乡政府临时募捐点。

  他放下大米,对着募捐点的人说:“快,派人到我家去挑稻子。”乡政府的人都认识他,他们都说:“大爷,你那稻子就留着吧,你自己也不宽裕。”老汉一脸焦急:“不,我还能凑合,乡亲们比我更需要它。”说完,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布袋,郑重地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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