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_2007年合订本txt-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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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尘土里。
不要死于蠢病。智者通常死于丧失理智之后,蠢人总是死在找到理智之前。有些人死是因为他们知道太多,另一些人则是因为他们知道得不够。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29
爱很累
茅仪毅
蚂蚁在爬行,来来回回,累得满头大汗,只因它们爱上了食物。为了得到令物,蚂蚁疯狂地行走。
尘埃不停歇地飞舞,累得张开嘴,大口喘气,为了与空气依偎,尘埃筋疲力尽。
月亮拖着滚圆的身爬上天边,气喘吁吁地打颤,只因为它爱上了夜空,为了与黑夜缠绵,月亮累得生出黑斑。
星星聚集全身的能量,闪烁微弱的辉光,只因它们爱上了月亮,为了与月亮相伴,星星累得不断下坠。
白云不停地飘行,累得身体疲软,只因它们爱上了天空,为了贴紧天空,它们不惜扯碎自己洁白的身体。
体力充沛的太阳,放射永远不灭的光耀,只因它爱上了大地,为了亲吻大地,太阳累得口吐红火,眼冒金星。
尘世的人类营营役役,累得不想动弹疲惫的身体,只因人们爱上了生活,困顿忙碌才能对生活无限的眷恋。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31
可能我提到了上帝
黄永玉
前几年我在意大利遇上了一个我的学生,聊天时,他给我讲起在翡冷翠的一段趣事。这位学生十分向往意大利,满脑子崇敬思潮。他一个博物馆一个博物馆地朝拜,最后来到“老宫”旁边的“乌菲奇”博物馆门前。“太神圣了!”他说,于是他用所有的可怜的旅费买下了大大小小的纪念品和明信片。
四个钟头后,观赏尽世界珍品,他冷静了下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后悔买了无用的纪念品。出门之后,他走向卖纪念品的意大利胖子,打着手势夹杂着生硬的英语、法语,希望能退还这些纪念品而把原来的钱取回来。意大利胖子懂了他的意思,慷慨而狡猾地退回他五分之一的钱。
一番言语不通的争吵招来一圈围观者,意大利胖子登时编造出鄙薄我这位学生的理由,引来大家十分动容的同情。
我的学生百口莫辩,只好走为上策,临别赠言是七八句纯粹的国骂,最后还加上一句英语:“祝你永远如此这般生意兴隆,上帝保佑你!”然后满脸通红地扬长而去。财物两失,十分悲凉。
走了不到50米,那个意大利胖子追上来了,我的学生连忙脱下背包,准备打架。但那个胖子气喘如牛地走近跟前,双手退回了他百分之百的钱,温柔地和他说话,紧紧地握手和拥抱,微笑,然后走回到摊子那边去了……
我的学生向我解释这突然变化的原因,说:“可能我当时提到了上帝……”
即便在盛怒下,善意的字眼也能具有消泯矛盾的功效。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31
鸽子们的阴谋
'日'星新一
某动构园里养着一头大象。它的近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一群鸽子安了家。这是有原因的。游客们扔给大象的食物,只要能分给一点余惠,鸽子们就可以不劳而获地吃个饱。
鸽子们的生活的确轻松愉快,在无谓的闲谈中送走一天又一天。但是由于闲得无聊,一般的话题也都谈腻了,于是议论渐渐激烈起来。
“大象这家伙,我真是从心眼里讨厌它。”
“说得对。那个大块头,骄傲的不得了,眼里好像根本没有咱们。”
鸽子们发泄着怨气。这怨气本来是出自靠大象的余惠度日的屈辱感,但是谁也不想承认,谁也不说。它们除了说大象几句坏话外,别无良策。
“我们一拥齐上,用嘴叨它怎么样?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来个突然袭击,一定会胜利。”
一只心浮气躁的鸽子兴奋地叫起来,别的鸽子却反对这么做。
“那么硬干不好。要想一个更狠毒更巧妙的办法治它一下。”
于是鸽子们商量起办法来。世上再没有比策划阴谋更高兴的事了。接连几天,鸽子们都专心致志于定计策。不久,妙计终于想出来了。鸽子代表凑到大象眼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伟大的象先生,只有您才是动物之王吧!”
“是吗?谢谢!”
“尽管如此,可是你只满足于人类的喂养,不觉得可耻吗?”
“这些事我连想也没想过。经你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
“现在应该觉醒,起来斗争。你比人个头大,力气强,脑袋大,还有长鼻子,怎么也不会输。应该叫人类知道你的厉害。”
鸽子想煽动驯顺的大象起来闹事,然后看着大象怎样被人类治服,借以取乐。这样一来,蒙受更大屈辱的是大象而不是自己了。
但是,这里有一点估计错了:大象比预想的更听话。它认真地考虑了鸽子的意见,头脑清晰了,浑身充满了力量。干是它撞毁了栅栏,跑到街上去横冲直撞,把眼睛看到的,鼻子碰到的东西全给破坏了;一直到挨了几发子弹,一命呜呼才罢休。
这样一来,鸽子们的长期屈辱生活算是结束了,这是值得祝贺的。可是鸽子们在生存竞争十分激烈的其他地方却难以生活。不到几天,就因为饥饿而悲惨地死掉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15
错过的风景
刘西鸿
许多人喜欢讲这个故事:今年1月12日星期五上午7点50分,华盛顿城上班的高峰期,在市中心的地铁站入口,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牛仔裤的年轻人,走到垃圾桶旁边,往自己的小提琴盒里扔了两个散钱,然后开始拉琴。
这个年轻人是美国人最为骄傲的“自己的小提琴家”约舒亚·贝尔l。此刻他在玩一个《华盛顿邮报》发明的游戏:在43分钟里演奏6首古典钢琴曲,内有马斯奈、舒伯特和难度很大的巴赫的沙康舞曲。闭路电视录像显示,在这43分钟里,有1097人经过,有7人在他面前短暂停留,有27人往琴盒里扔了钱,总收入32美元。唯一一个手提塑胶袋的长裙女子,看来不赶上班,停在约舒亚面前超过一半时间,听到曲终,最后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我认得您,在国会图书馆听过您演奏,真是神奇极了!”
约舒亚·贝尔在当今古典音乐界的知名度,大概可以和20岁时的梅纽因相比。简单地形容吧,他的脸比汤姆·克鲁斯还要俊;他的举止比佐罗还要有风采;他的小提琴天赋,用行家的话说,那是“上帝的举动”。
那天约舒亚左臂托着的,是一把1713年手工制作的意大利小提琴,Stradivarius。价值350万美元。这种小提琴在现今世界硕果仅存,尚有几把被精致的钢丝线高高吊起,重重深锁,密封在意大利Cremona的AntonioStrdivarius博物馆的玻璃柜内。还有若干,被世界各地的收藏家或银行巨头锁于地库的保险箱里。约舒亚当天从酒店到地铁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为了小提琴免于严冬的寒风,他坐了出租车。
这个故事一刹那令人流泪,由于它千载难逢的美丽。400年前,J.S巴赫和远房表妹结亲,生下十个子女,在德国那种恐怖寒冷的冬天,一件也没有现在人们享用的所有石油产品如汽车和室内恒温。除了去过意大利,巴赫几乎一辈子没有走出80公里外的任何地方,在自家娃娃们的啾啾吵闹哭笑中,一头油烟地为上帝而作,留下千古不灭的乐章,为我们熟悉的梅纽因、马友友、约舒亚等等,等等无数杰出的英姿艺情,在地球的任何地方永远地演绎着。
约舒亚给那个时刻的人们带来43分钟永不返回的美丽。
可笑的是这个美丽故事经多事者引出至少两个结论:一是指责现代人品位粗糙,古典音乐即使由名家来维持都难以生存;第二是指责人们每天争分夺秒地赶路,匆匆忙忙地到底要干什么去?警告你错过了多少身边如此美丽的风景!
这样的指责实在荒唐可笑。
古典音乐,还有爵士乐等,向来只是香醇美酒,绝不可强迫。这批8点钟在约舒亚小提琴前经过的人,家中就会有约舒亚的巴赫唱片,星期天会穿着整齐,付100美元去教堂听古典音乐。但此刻,绝不停留。
即使约舒亚的位置换了麦当娜、辣妹,或者布兰妮在裸唱,那1097个人因此上班迟到43分钟,那也太过滑稽了。和品位有什么关系?!
《华盛顿邮报》的高人琢磨出的游戏,让英俊好玩的约舒亚玩了一个又费神又费时的游戏。就算有人在“上班”这么烦心的事儿上还这么分心,东张西望地认出了他,最多就惨叫一声:天啊!这家伙一大早来这干什么?!
这场游戏如果必须有个结论,就是不去指责辛苦的现代人。
人们会错过许多美丽的事情。生活原本如此。难道值得计较和追悔?错过了,就罢了。如果所有美丽的事情都必顿足去欣赏个够,那也不叫生活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32
开车别生气
东西
从握方向盘那天起,我句举手对自己庄严宣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冒泡!可没想到,刚把车从江南开到古城路,一辆帕萨特(看那横劲就知道是处级以上的坐骑)就故意挤过来,硬生生把我的反光镜刮翻(所幸还可以复位)。当即,我就咧开嘴角,把嘴角挂到耳边,奖给自己一个笑容,赏给自己一句台词不生气。
平时出行,那的士司机明明在你右边,忽地连灯都不打就插到你面前,然后又飘移到别的缝里,反正是见空就钻,有的是力气,怕的是不刮,忙得像织布的梭子。那高大威猛的公交车,轰的一声贴上来,呼的一声斜过去,仿佛拳王泰森在蚂蚁堆里横行,死了都活该,活着的幸运。或者,你正走着,前面的车窗徐徐打开,露出一颗杰出的人头,啪的就是一口痰,活生生对着马路打靶。那些摩托车就啥也不说了,像天女散花,刮你右灯没商量,还塞着耳朵占主道,任你喇叭按的比伊拉克的炮声还响,它也不让开。
还没开车之前,我对的士横行霸道,对公交车的随便碾肉,对摩托车的肆意占道,对开车和坐车的不讲文明,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但是开车后,哼(冷笑),我就不想再生气了。原因当然很简单,我怕自己一激动,忘了打方向,踩刹车,甚至会付出喷漆的代价。
这么一来,我发觉买车开车对我的写作没一点贡献,愤世嫉俗没有了,主张正义也跑了,活脱脱一个老好人的帮凶,见怪不怪,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无原则的宽容恶人。难怪作家龙应台要呼吁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过去我写文章,也许还能影响几个识字的,现在你就是把半截身子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斜插的讲课,那声音也只不过相当于汽车尾气,弄不好脸上还吃拳头。我真是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那些有素养的人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劝自己别恼怒,别发火,文明又不是贝克特笔下的戈多',它总有一天会来的。
但是我不服气,暗地里思忖为什么会是这样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开车的要么是”爆发户”,要么想成为”爆发户”。他们脑子里这样开会速度是金钱,横着走是本事,抢到客人是真理,挤你是炫耀武力。总之,汽车不是工具,而是印钞机,是家底,是显摆,是阶级,是后台,是排气量,是身份,是牛X,是硬撑,是打肿脸充胖子!远没到玩修养讲文化的地步,不像富裕国家,人一落地家里就有车,耳朵不聋就晓得跑自己的车道,只要脑子不进水就一定用路线和速度来做绅士。
噢,现在我终于进一步明白,以上问题出在贫穷和竞争上,所以,我根本没法生气!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27
父亲的画面
刘墉
人生的旅途上,父亲只陪我度过最初的九年,但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却留下非常深刻的画面,清晰到即使在三十二年后的今天,父亲的音容仍仿佛在眼前。我甚至觉得父亲成为我童年的代名词,从他逝去,我就失去了天真的童年。
最早最早,甚至可能是两三岁的记忆中,父亲是我的溜滑梯,每天下班才进门,就伸直双腿,让我一遍又一遍地爬上膝头,在顺着他的腿溜到地下。母亲常怨父亲宠坏了我,没有一条西装裤不被磨得起毛。
父亲的怀抱也是可爱的游乐场,尤其是寒冷的冬天,他常把我藏在皮袄宽大的两襟之间,我记得很清楚,那里面有着银白色的长毛,很软,也很暖,尤其是他抱着我来回走动的时候,使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