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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情牵前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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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发病到险些夺去她的命,可知这一类传染病的可怕程度。纵使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感染,也没有照顾她的义务。
  “奴才也是一条命。”他的声音很低嘎,说出口的话显得格外有感情。
  心宓无语了。她开始怀疑之前自己认识的他、以及现在的他——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才刚开始痊愈,别费太多力气,喝一点粥,然后好好休息。”他离开床边,从一个可以开关的窗格里取出一盘食物。
  原来这几日喝药、饮食、以及衣物都是藉由这个活动窗格从外取得的。一旦两人用过的衣物和食具,就尽数烧毁。
  他将食盘放在案上,拿起饭碗盛了些粥,这才回到床边。“张开嘴,你得吃点东西。”
  他打算喂自己吗?心宓羞怯地伸出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想接过饭碗,他却避开她。
  “你的手还不稳定,还是让我喂你!”他舀了一瓢白粥,放在她嘴边。
  明知道他是好意,心宓只好乖乖地张开口,咽下白粥。
  就在心宓咽下白粥同时,他的眸子变得又黑又沉。
  他喜欢她乖乖听话的样子!
  一旦她不再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他对她的心防就会撤了几分。
  等一碗白粥喝得见了底,心宓也累了。
  “好好睡吧!”他扶她躺回床上。
  段寅吹熄了灯,瞌睡虫便以惊人的速度爬上她的眼睫……
  几乎是立刻的,心宓就沉入黑甜的睡乡。
  ***
  夜半,心宓被一阵冷风刮过空地的呼啸声吵醒。
  外头的风很大……
  她睁开眼,凑着月光,转头就瞧见躺在石子地上的男人。
  两只炭盆子的火灭了,她身上不知何时裹了厚厚的毯子。她怔怔地瞪着衣着单薄、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的他。这么冷的天,段寅竟然睡在冰冷的石板上,把温暖、舒适的大床和暖呼呼的热被让给她一个人睡!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只盖着一条薄被、睡在石板地上,她的心脏突然纠成了一团。
  吃了碗白粥、睡了一觉,似乎力气又回复了不少。心宓在自个儿赤裸的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之后悄悄下了床。
  虽然两脚仍然稍嫌无力,却已经足够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然后蹲下来——
  “有事?”
  “啊——”
  黑暗中嘶哑的男低音险些吓破了她的胆。
  心宓像被捉到做贼一样心虚——
  “我、我……我只是想瞧瞧外头,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狡辩,庆幸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热烫烫的脸正红得像只熟虾子。
  “你不能开窗吹风。”他从石板上坐起来,一抹笑痕掠过嘴角——
  他分明看见她走向自己。
  “噢……”
  无聊地在他左右闻绕,然后像是不经意似地问他:“你躺在石板上,不冷吗?”
  他咧开嘴。“放心,我不怕冷。”淡淡地说。
  她不会明白他习得上乘内功后,身体冷热不侵的程度,若非如此,他不会在那场大病中活下来……
  “骗人吧!你别逞强啊,我不会笑你的!”心宓用现代人的眼光思维,理所当然地不相信。
  纽约的冬天,没有电毯她是绝对话不下去的!
  “你关心我?”他突然问。
  “我——我只是很善良,换了路上的流浪犬、流浪猫我也会关心的!更何况你还救了我的命。”心宓很用力地解释,可不希望他“误会”。
  “说了这么多,你累不累?”他问她。
  “啊?噢……”
  “既然累了,咱们就一块上床睡吧!”他若无其事地道。
  心宓瞪大了眼睛。“一块——上床睡?”
  “当然。你不是不希望我别太逞强,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咱们只能一起上床睡。”他逗弄她。
  心宓咽了一口口水,她很认真地考虑再考虑,再三犹豫——
  终于,她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好、好吧!可是你不能、不能越过这里喔!”
  心宓利用厚毯子,泾渭分明地隔开一条楚河汉界。她说服自己,只因为侧隐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才让他上床与自己同睡。
  厚毯子仍然密实地裹在身上,心宓谨慎地背过身去,远远的缩在大床的另一头。
  夜色仍然又浓又重,心宓虽然挣扎着想保持清醒,可讨厌的周公仍然很快地找上了她……
  第七章
  虽然心宓身上裹着层层的厚毯子,但越来越低的温度还是让她冷得全身缩成一团。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唔……”
  一阵温暖突然包裹住全身。刺骨的寒冷让心宓朝着包缚住自己的热源越靠越近。
  “嗯……”
  仿佛有人温柔地在按摩着自己的胸口,一阵舒服的战栗掠过心宓全身,她情不自禁地呻吟,窝向后方温暖的来源。
  “抬起腿,让我试试你的味儿。”
  男人低嘎的声音像一道催眠符咒,安抚着心宓的神经。虽然她讷闷着,他为什么要“尝”她的昧儿……
  “记着我是你的主子。”男人的声音更显得低嘎。
  “你、你怎么可以对人家做这种事!”她红着脸,羞愤地指控他。
  “是你一直贴上来,我是正常的男人,没考虑过禁欲。”他轻描淡写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
  心宓瞪大了眼睛,两颊窜过一阵火热——
  他、他、他——他竟然把男女之间最神圣的事说的那么肉欲!
  “你——你不要脸!”心宓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的必须张大嘴巴喘气。
  段寅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红通通的桃子脸。“别口是心非,你的身子明明告诉我你很喜欢。”他逗她。
  无可讳言地,他喜欢她羞涩的反应。
  也许她的心性是鲁莽、奔放了点,但是精神可嘉。至于在男女的性事上她表现出来的矜持和羞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让他“满意”。
  “你胡说八道!我不想听!”心宓羞愧得简直想一死了之。
  他抱着她,一直到心宓身子的战栗渐渐过去,她悄悄挣开他太过让人耽溺的怀抱。
  “我要睡了”她嘟哝着,小心地转过身躺下,免得他看见自个儿依旧红通通的脸蛋。
  “累了?”他吁出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硬热的下体,只是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并没有发泄自己的渴望。
  他知道她大病初愈,承受不起两回激烈的交合,更何况如果他要进入,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绝不会浅尝即止。
  当他碰到她的身体时,心宓全身僵了一下,但是当他紧紧的搂住自己、以体温偎暖她冰凉的背脊时……
  她并没有拒绝。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的时候心宓就睁开眼了。
  段寅早已经着装整齐打开了窗子,让早晨清新的朝阳洒满一屋子。
  “早……”
  心宓小小的半张脸蒙在被窝里头,闷闷地回话。
  看到他、回想起昨夜,她的脸蛋又情不自禁地通红。
  “今日咱们终于可以‘出关’了。那间房里所有的被毯、衣物都会烧毁,我已经遣人送了批新衣过来。晌午前你可以在房里歇息,我会让人煮好饭菜,送到你房里。”他道。
  心宓这时才会意到,两人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
  “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心宓怔怔地环顾四周一遍。
  他笑了笑,盯着她露出被子外通红的半张脸。“自然是趁你熟睡的时候。”然后低嘎地道。
  瞧见他的笑容,心宓慌张地垂下眼——
  被窝下她紧紧接住自己的心口。仿佛听见自个儿耳边传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爷,早点都准备好了。”外头福总管的声音传进来。
  “送进来。”段寅沉声命道。
  心宓抬起眸子,看到端盘子进来的,竟然是在山上那回把自己关进地牢的女子。
  “怎么是你?”段寅显然也有一丝讶异。
  “是柳儿求福总管让妾身进来服侍官人的。”柳儿娇媚的眸子一荡,冷冷地瞟过床上的心宓。
  柳儿的话让心宓的眼神发直——
  妾身?
  这是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望向段寅,迷蒙的眸子揉入一抹期待……
  “放下盘子,你先回房吧!”心宓的反应全落入段寅眼底,他淡淡地对柳儿道。
  “官人,您今晚上柳儿的房吧?”
  女人千娇百媚地偎倚在段寅强壮的胸膛上,她口中说出的话,却让心宓的心口开始发冷——
  她呆呆地瞪着段寅,期待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准备好,今晚我会过去。”他若无其事地回答。
  他早已经发誓过不让任何女人掌控他,即使他今晚想要的是床上的女人。
  他的答案,却在一瞬间将心宓从快乐的云端打入黑暗的地狱。
  ***
  虽然段寅给了她一间上房住,心宓却坚持搬回自己下人的居所。
  一直到两日后,从嫣儿口中她才明白自个儿昏迷了多久。
  原来那几夜段寅一直伴着她,现在大伙看她的眼神都含了几许暖昧,更何况他还拨了一间房给她。
  自然,她已经知道柳儿在府中的地位。她明白大伙心底在猜什么一一他们认定段寅想将她收房做妾——就像柳儿一样!因此她不能受、也受不起。
  她的工作仍然是陪伴嫣儿,但她尽量避开段寅,因为无法承受面对他的尴尬。
  这天送嫣儿回房后,她垂着头、顺着小径路走回自己房里。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柳儿突然出现,站在前方挡住心宓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抬起头一看到是柳儿,心宓反射性地保护自己。
  她不会忘记在山上那夜个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
  “干嘛生疏?”柳儿掩着嘴笑,笑容却很冷,“咱们就快成为姐妹了,按伦理、辈分、你还得称我一声姐姐呢!”她的声音很硬,不再娇柔,多了刺耳的冷厉。
  “别挡我的路。”心宓很冷淡地说,她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刻意的挑衅。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不爱爷、不想当上这个府里的半个主子。”柳儿冷冷地说。
  段寅没有正妻,就算过去有,也已经成了往事,现在府里除了段寅,就属她最大,那个段嫣儿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不会容许任何人夺走她优越的地位,更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同她抢男人!
  但是那回段寅竟然那自己跟这个丫头一起关在房间里——这让她惊恐!
  因为这种糙为不象段寅。
  她的官人拜谢反常了!她不能}能坐视这个贱丫头抢走自已的地位——不管她有没有野心。
  “我说,让开。”心宓暗暗握着拳,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到处播下情种、风流浪荡的男人争风吃醋。
  看到这贱丫头始终防备着自己,柳儿冷笑着说:“你要知道,在这个府里我的资历比你深,如果你太不听话,我会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这话也算是警告。
  “如果你想听实话,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她不喜欢被挑衅,同样也不会示弱。如果这个女人以为来挑拨两句就能让她害怕或者求饶,那么她的头脑简直大简单了!
  但是心宓的回答。却被柳儿误解为她有意要抢她的地位。
  “你敢!”她咬着牙、压低了声喝骂。
  她的粗鲁、无礼激怒了心宓“那你可以试一试!”她反唇相讥。
  柳儿恶狠狠地瞪住心宓,忽然间她像疯了似地撕裂自个儿身上的衣裳、两臂伸直往泥地上一扑——就喊叫了起来——
  “官人、救命啊——官人——”
  柳儿知道段寅身上怀有绝世武功,在这府里任何人一呼,他都能听见。所以她故意在段寅住的“知津斋”附近拦住这个贱丫头。
  心宓呆住了,她没料到柳儿会来这一招。
  “发生什么事了?”燕咯尔的声音先从大老远的传来。
  在燕咯尔后方的,就是段寅。
  一见到段寅,柳儿立刻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柳儿只是告诉妹妹,千万别拒绝官人的好意,谁知道她非但出言辱骂柳儿下贱、还出手推开柳儿……”她边哭着、边虚构莫虚有的故事。
  心宓呆呆地看着另一个女人作戏,竟然忘了该替自己辩解……
  因为她实在大吃惊了!
  她在思索,是什么力量让柳儿说出这种谎话,贪婪、自私还是愚痴?
  无论是哪一样,总之她看到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虽然被诬赖的是自己,然而她竟然同情这个失去灵魂的女人。
  好半晌,她终于抬头。一抬起眼,她就对住段寅严厉、冷酷的眼睛。
  “不、我没有……”下意识地否认莫虚有的控诉,她的声音却因为对上他的眼神而显得无力。
  她的虚弱却被视为心虚的表现。
  “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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