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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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尹序大大咧咧的笑着，挨着我，也席地而坐。
“说真的，我从来，也没有过朋友，或是什么的。甚至是同学都没有……但是，你是第一个。”我侧过脸，微笑着对他。
“初篇，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很伤心的感觉？为什么看着初篇笑，也觉得像是在哭呢？”尹序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着。
“你才笑跟哭似的呢！”我用力推了他一下，还是在笑。
“总之，有什么，你也都要跟我说。”尹序伸出胳膊来架在我的肩上。
我伸手扶住额，遮住脸庞，应声道：“恩……只是，尹序，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无论，以后发现我是怎样奇怪的人。都不能讨厌我……一直做我的朋友，好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尹序无所谓的道：“我当然会一直拿你做好朋友啦，当然，一直。而且……其实初篇你现在就够奇怪了。”
我安静的聆听着他的调侃，虽然知道他的话只是一时的承诺罢了，却还是很高兴。
如果尹序真的发现了我与末章的事情，一定还是会很讨厌的吧。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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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序一直来家里，陪了我一个双休日，转头的星期一便去了学校。
说其他人没什么怪异的目光，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也没所谓，毕竟我平时与其他人交集甚少，而且也还算安静，回来上学，在与不在，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是末章从离开那天开始，便了无音讯，失踪了一般，只留下钱和那张纸。
尹序是不能总陪着我的。
一旦空闲下来，这个家便变的异常的冷情，静谧的怕人。
我蜷缩在末章的大床上，只能靠着末章残留下的余味用以慰藉自己。
然而，时间越久，这个家所留下的那种叫做云末章的气息便越来越少。
拉开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却感觉不出温暖。
末章，末章，你去了哪里？
快回来……我……好想你……
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顺着脸渗入头发到里，凉凉的。
就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非躲开不可吗？
闭上眼睛才能感受到末章的气息，越来越浅薄了，若是再过几日他不回来，怕是连样子都要模糊了吧。
手指滑过眉，眼，鼻，唇。
这些都是末章的手指，还有他唇曾触碰过的地方，仅是用想的，我便心跳不已。
渴望他的拥抱。
我双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我也只能自我安慰而已。
他不爱我，从来也不。
突然脑中想起回想起那日他曾说过的——不爱我，却疼我，对我好。
好吧，末章，我投降。
不要了，不要你爱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快回来吧……
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思念疯狂的将人吞噬，我掉入了一个漩涡之中，那个叫做云末章所制造出来的漩涡，空洞，黑暗，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伸着手不停的呼救，没人听见，即使听见，也没有人能将我营救上岸。
就快溺水身亡了，我还在挣扎，想见他最后一面。
空荡荡的家，没有一丝人气，电话铃响彻整个房间。
我想不出，除了尹序，还有谁？可来显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期待，惶恐，不安，甜蜜，一时间统统袭上我的心头，招架不住，颤抖着双手接起电话。
“喂？！你在家……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那头传来令我心悸的声音，比先前更甚，泪如泉涌，胸口窒息一般的疼痛，喉咙也哽住，发不出自己想发的声音来。
NO。12 厌恶……
“怎么了？初篇？是你吗？”他在那头，问的有些紧张。
“是……是我。”我也颤抖着声音，回答他的问话，虽然真的很不想让他听出我现在的情绪，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流出不争气的眼泪。
“你哭了？”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淡漠。
我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末章在那头轻声叹息。
我仍是忍不住的哽咽：“去哪儿了？快回来吧。”
“恩，我打电话回来，也就是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回来。”他的声音柔柔的，听起来令人安心，他，不会骗我的。
“我……很想你。”双手紧握听筒，我黯然的说道。
“乖，我很快就回来了。”末章只是低声安慰着我，我知道，我的话，从来也无法动容他，因为，那是他不需要的。
“那，我要来接你吗？”
“不，不用了。你在家等着我。”他连忙拒绝道。
“那好。”我应声，自然是他说怎么样好，那就好。
一下子没了话题，我与他都沉默了。
这样安静，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却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些什么，也并没有提出要挂电话，就这般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末章先打破僵局，说了话。
“明天是该在学校吧？”
“是啊，不如我请假也可以。”我想了想回答，待反应过来，再急忙解释。
“哦，没关系，我是说，如果我早些回来，我就来接你放学吧。”
“当然好啊。”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情顿时变的轻松了起来，想到明天他就要回来，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他。
“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他又叮嘱了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的我久久无法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欢喜的不得了，兴奋的不得了。这样大的屋子里充斥的也不再全部是寂寥。
我甚至现在就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仅是想到他，胸腔里的心脏便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甚至已经开始在计划重逢之后如何与他庆祝，或算是为他接风洗尘呢？
一天就这么简单，在我的兴奋与期待中便过了去。
第二天，我坐在座位上，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朝窗外望着，已经临近傍晚时分，离放学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就变的越来越躁动不安。
“初篇……初篇……”一旁的尹序压低了声音，伸出胳膊来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转脸，一脸不解的望向他。
“老师，她……”他的声音越变越小，目光有些怪异的望着我的身后。
我面无表情的转脸过去，果然看到黑着一张脸，叉腰拧眉的女人低吼了一声：“云初篇！”
老师看来是生气了。
我自觉的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未说，实际上确实求之不得。走向教室的出口，打开门走了出去，身后只传来老师气急败坏的声音：“云初篇！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当然并不会去理睬她，只一心想着快快离开这个牢笼。
然而我很幸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刚出了教室门没几步，我便望见了那个男人，双手插在口袋中，洋洋洒洒的向我走来，阳光从他的头顶撒了下来，令我觉得他是那样的炫目。
心跳随着他走近我的每一步而加速，胸口不可抑制的发闷，发酸。
再也忍不住，在他与我仅差两步之遥的地方我便先跨前两步，搂住他的脖子，没有任何的语言。我将唇印上唇，用力吮_吸，仅仅是想汲取他的温暖罢了，我要证明，在我面前的是真真实实的云末章，是不会再弃我而去的云末章。
他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一转身将我拖到身后的绿化带，一块大大的树荫几乎将我们相拥着的身体整个遮住。
“初篇！别太过了，这是在学校。”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过分的是你吧！”我将脸埋下去，闷闷的说道：“居然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个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轻抚着我的头发，我们相拥，气氛暧昧，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将我的下巴抬起。
我凑过脸去，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躲开，望着他奇怪的表情，笑。
末章没再说什么，居然反客为主吻住了我。
“唔……”突然被堵住了用来呼吸的嘴巴，我不禁轻哼了一声。
“云……初篇……”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听了出来，是尹序。
慌忙与末章分开，只希望没有被他发现就好，可当我迎上尹序那张百感交集的脸时，我已明白，他，什么都看见了。
“尹序。”我淡淡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他与我做出相对运动，我往前走，他便往后退。
我木然，停住脚步。
“云初篇，老师……老师让我来叫你。”尹序转过脸去，冷冷的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我却看的清清楚楚。
困惑，难堪，尴尬，以至于……厌恶……
“尹序，我……”我走过去，尹序却仍在向后退，我们走出了绿化带，因为还是在上课时间，所以教室外面人烟极为稀少。
“别这么对我，尹序，你说过……”我开口，试图解释些什么。
“闭嘴！”尹序厉声吼道，将我想说的话全部都堵了回来。
我喉咙一阵哽咽。
他望着我，一瞬间，表情又变的温柔了起来，尹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柔声问我：“对不起，初篇，可能是，是我太激动了，可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刚刚……我看错了对不对？”
我摇头。
“你告诉我，初篇，你们，不是在……不是在接吻吧？对不对？是我眼花了？他，明明是你爸……”尹序疑惑的问着，声音越来越低。
“不，都是真的。”我压抑着，并不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他是我父亲，没错。我们在接吻，也没错。”
“真是，疯了！”尹序做出完全不能接受的表情，眉头紧锁，像是望着两个怪物一般的望着我与末章。
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这次，似乎不同。
感受到尹序异样的目光，我连忙试探着说道：“尹序，别这样，对不起尹序，什么都没告诉你，但是……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哈哈……别开玩笑了。”他一脸讽刺的笑了两声，脸上的笑容诡异无比，让我完全感觉不出他是那个我所认识的尹序。
“你是同性恋还是什么也好，我都能接受。”他皱着眉，再指向末章：“可偏偏是这个男人，独独是那个，世界上你唯一一个不能喜欢的男人。而且，竟然这么，恬不知耻，这是在学校！！！”
“可是我爱他，我没有错！”我着急的向尹序解释道。
“真恶心！”尹序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却比刚刚他在激动的情绪下所说的任何一个字眼让我来的痛心。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了。
“你真让我恶心，所以，别跟我再说什么朋友之类的话了。”尹序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似的，继续说着。
我已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然而出乎我的意料。
末章竟径自走向尹序，我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尹序眼里带着丝厌恶的望了一下末章。
末章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人名币，递到尹序的面前，我与尹序皆惊讶的望着他，不明其意。
“请你忘了刚刚的事。”末章只低沉着声音，道了一句。
“呵……”尹序扯起唇角，不屑的一笑：“原来是怕关系传出去见不得人啊，不过你放心好了，毕竟我与云初篇也朋友一场，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去提你们这些令人想吐的八卦！”
尹序连看都没看末章手中的钱，说罢便转身就走。
末章却似乎并不罢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尹序稍一惊，有些愤怒，完全不想他的触碰，用力挣开。
“并不是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是请你忘记，请你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忘记，恢复到以前与初篇的关系。”末章无视尹序呆住的表情，也并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听懂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初篇从小便是这样，但却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似乎也只有你。只有你能让他这么在意，所以，我知道你对他一定很重要，请继续做他的朋友吧。不要因为……”说到这里，末章停顿了一下。
尹序也很快从诧异中走出，先是望了我一眼，再转脸望向末章冷冷的说着：“怎么？连你自己，也感觉那是说不出口的吗？您的意思，我也懂，可是，很抱歉，和云初篇再恢复原来那样的关系，我想我应该做不到了。”
我揪紧胸口的衣服，听他说完全部的话，甚至感觉到呼吸进身体里的空气都是苦涩的。
算了吧，反正也麻木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只不过，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NO。13 那是你想要的
“云初篇，不要恨我，只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做不到，我做不到。”尹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