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年合订本1-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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宄牭阶约旱暮粑⑿奶⒛_步、和心情。意識到生命的狀態,讓我對生命更珍惜。
不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天地萬物。清晨的陽明山,洠в熊嚕挥徐F。吸著濕甜的空氣,整個禮拜的晦氣一次吐出。看不到人,只有樹跟我做伴。這些樹活了幾百年,都洠в忻郑抑徊贿^匆匆數十年,幹嘛自以為是?
我回想過去一年,所有空蕩的街景,發現再怎 擁擠的城市,都有洠说慕锹洹<~約大學旁的街道,本來是學生最多的地方。星期天的清晨,卻一片死寂。無人的街,就像散場後的劇院,有些寂寥,但多了沉思。無人的街,就像過氣的巨星,或許傷感,但多了智慧。
站在角落覺得世界空蕩,只是自己搞孤僻,走出角落就熱簦Я恕H粼谖杼ㄖ行倪覺得空無一人,那就是真的空虛了!這時還能走到哪裡?在杭州,我坐著小船,滑到湖中央,四下無人,只有水中的太陽。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那一刻我想:熱簦嵌嗪玫母杏X,陸地是多好的依靠!
所以到了巴黎,我不走進水裡,只站在水邊。走過杜樂麗公園的噴水池,我看到三張椅子。如果水池裡的酒杯,讓人想起昨夜的轟趴。那 歪七扭八的空椅,則讓人猜測剛才的對話。我開始編織三個好友的故事。他們坐在噴水池旁,像水柱一樣口沫橫飛地辯論著文學、歷史、哲學、上帝……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只是在策畫晚上的3P。
我離開巴黎,回到台北。外面的世界固然迷人,但我仍抵抗不了家的地心引力。公轉,讓我看到人生不同的風貌,但回家,才能好好享受熱水澡。我打開家門,扭開電燈,家裡一個人都洠в小N铱诳剩哌M廚房,瓦斯爐上的水壺是滿的,上面貼了一張便利貼,寫著:「這是開水,可以喝」
我喝了一口,慢慢微笑。也許走遍世界的目的,只是讓自己能體會:這一張便利貼的美好。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2期P11
言论
和马车保持5码的距离,和马保持10码的距离,和大象保持100码的距离,和恶人保持尽可能远的距离。
——西文名谚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不会有美人也不会有真正的英雄。
——53岁的胡茵梦讲述当年与李敖维持了仅仅三个月的婚姻时表示,那时候李敖对她的外表倾慕,她对李敖的才华羡慕,其实互相了解都不够,崇拜的部分掩盖了一切,结果到了婚姻里,任何两个人相处,都会发现对方的缺点
我来的时候还是总理,回去的路上已经失业。
——泰国发生军事政变,前总理他信流亡伦敦时对记者如此表示
他们不光发育得好,知道得更多,最明显的是越来越懂得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
——上海一名即将退休的中学老师说,20世纪90年代出生的孩子与早期独生子女已有很大的不同
我的时尚品位不被认可,有一年,我穿了一条特别品牌的泳裤,结果那个品牌的销量急剧下降。
——英国首相布莱尔自嘲曾造成一场“时尚灾难”
如今,仍然与1979年相似的唯一之处,就是渴望说英语的意愿以及对西方文化的着迷了。
——一位在上海旅游的美国人评价上海的发展变化
看来我只能培养我儿子的贫民气质了。
——京城高尔夫球班爆满,一些家长称可培养贵族气质,另一些收低的家长发出这样的感叹
有的婚姻像橘子,剥开哪一瓣都是甜的;有的婚姻像椰子,挺大的壳里没有多少内容。
——剥开外壳看婚姻
假期我去做了检查,昨天拿到结果,肺癌晚期。这是我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课。如果说教学是一门艺术,那么你们就是我未能完成的艺术品。真对不起!
——上海交通大学讲师晏才宏在“最后一课”的开场白和结束语
这是地球上最好的工作。
——安南向他的接替者潘基文说
我们公司有不同的销售部门,每一个部门都有独立的贿赂预算。
——某大型制药厂工作人员面对新华社记者,说得很爽快
“中国一流”,不过是不敢承认自已在世界上属于“二流”的一个婉语。
——徐小平就北大清华是不是二流大学在博客上撰文说
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谁就没有良心;谁想恢复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
——近日俄罗斯媒体热炒“假如苏联没有解体……”,总统普京对此这样评论
我编写的书,我从来不推荐给我的学生。
——名校名师挂帅教辅书猫腻多,编写只用10小时
健忘是一种病态,善忘是一种境界。
——同样是忘,差一字谬千里
你以为老师都有两桶不同的水,给本科生浇一桶,给硕士生浇另外一桶?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说,目前硕士生的培养方式与本科生大同小异,很多学生在重复听自已本科时已经了解的知识。
选自《读者》2007年第2期P43
血脉的硬度
崔东汇
也许你会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可它却实实在在发生了360多年。360年,历经明、清、民国和新中国四个朝代,韩国和中国的田氏宗亲,为了接续迷失的血脉根系,苦苦寻觅,矢志不移,用一个个辛酸落泪的故事具象着柔软血脉的硬度。
韩国的高丽海运株式会社是一个跨国大型企业,仅在中国就设有北京、天津、青岛、广州、珠海五个办事处,企业总裁田文俊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企业家,其实他在中国除了繁忙的生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完成父亲田明焕交办的寻亲任务。九十高龄的田明焕对儿子说:咱们的老家在中国广平府风正村,我希望在有生之年你能找到咱们田氏的根,完不成祖宗传下来遗愿,我死不瞑目。
父亲的话沉甸甸压在田文俊心上,于是寻亲认祖的接力棒又传到了他的手中。田文俊知道他们韩国田氏的老家确实在中国,因为从九世祖田好谦到他…十九世田文俊,韩国的田氏家族十一代人都把寻亲认祖当作一件大事,萦萦于心,难以释怀。可回家的路又是那么坎坷漫长。所以,故事又不得不从九世田好谦说起。
(又鸟)泽县风正村的田姓与华北平原众多移民一样,是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那边迁来的,来时兄弟三人,后来老二一支迁到了 永年县,老三一支迁到了大名府。现在专说风正村的老大这一支。
风正村的田姓最辉煌是在明朝后期的田家七世,三哥田应弼是御史大夫,六弟田应扬为兵部尚书,哥七个出了两个“高干”,这是不多见的。从(又鸟)泽县城到风正村12里官道就竖了10座牌坊,其荣耀可见一斑。风正村田氏后人说,这些牌坊新中国建立之初还存在。
至极的荣耀是田氏兄弟用政绩和廉明换来的。风正村原来叫冯郑堡村,为褒嘉田氏兄弟,皇帝御封村名为风正村,意指田氏兄弟廉洁奉公为人楷模。
七世田应扬是田好谦的祖父。
《广平田氏世谱》记载,田好谦自幼天资聪颖,饱读诗书,长身秀貌,风度凝重,豁豁有君子之品质,虽出身官宦世家,他却是坐商行贾的一把理财好手。然而, 1637年到东北的一次催帐,28岁的田好谦就再也没能回到生他养他的风正村,由此肇始了令人荡气回肠的血脉牵念。
此时的大明王朝已是日落西山气数将尽,羽翼丰满的清兵在长城关外早已虎视眈眈。当田好谦行至东北时,吴三桂引领清兵正向关内杀来。狼烟四起,生灵涂炭,田好谦被清兵抓捕,险遭杀头之祸,凭机警虽幸免于难,但作为明王朝亡国遗民和明朝大臣的后人,渗入骨髓的儒家忠君思想、官宦世家的特殊身份以及对清军野蛮杀戮的恐惧,阻断了田好谦的归路,不得不随逃难的人流东越鸭绿江,躲避于高丽国的一个小岛上。
流落他乡,身无分文,田好谦虽落魄而气度不变。随众多难民到一兵营,兵营对难民的施舍极为不恭,把食物扔在地上让难民们狼吞虎咽,田好谦宁肯饿着肚子也站立着不肯就食,高丽士兵见状问他为何不去就食,田好谦说:我来自中华礼仪之邦,虽亡国而不能丢弃人格,不吃嗟来之食。高丽士兵见他器宇轩昂谈吐不凡,又写的一手好字,觉得此人不凡,就推荐给了他们的将军具公。爱惜人材的具公与田好谦交谈后便待其为上宾,延入门下,甚得赏识,先后任哨官、校尉、管家。为报答具公的知遇之恩,田好谦尽心竭力,从不懈怠。1644年3月11日,具公的部属沈器远发动兵变,形势岌岌可危。田好谦临危不乱,组织人马协助具公将叛军消灭。具公感念田好谦的忠诚,便又举荐他到高丽朝廷任职。就这样,田好谦一个流落他乡的汉人,凭着自己的才干,在异国高丽一步步走向成功,先后任高丽通政大夫、龙骧卫副护军〔二品,相当于卫戍区司令〕等要职。
虽然身居高位,在高丽又娶妻成家,并生有四男三女,可田好谦从未忘记遥远的故土,他时常对子孙们说:咱们的老家在中国,在广平府风正村,将来世道太平了,你们一定要到咱们老家认根。每逢中秋春节,田好谦都要带着儿孙到大海边面向故乡跪拜,遥祭祖先,每次都是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每逢佳节倍思亲,痛哭流泪的又何止田好谦一人,他走后母亲哭瞎了双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带着对丈夫的思念,他的妻子颠着小脚领着八岁的儿子田存儿前去东北寻找,一去杳音信。
田好谦的思乡之心随年龄增长而愈加炽热,以至于年老时竟哭坏了双眼。为解田好谦的思乡之情,儿孙们按照老人的叙述,在当地建了一个风正村,布局和家乡的一模一样:家庙在村中央的街北,庙前栽一棵槐树,家庙的左边是关帝庙。这样,儿孙们时常抬着年老的田好谦到这里转一转坐一坐,聊解思乡之情。1687年2月 26日,77岁的田好谦带着急迫的思乡之情和深深的遗憾,长眠于异国他乡。
于是,“我们的根在中国,我们的老家在广平府(又鸟)泽县风正村,我们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根”,就成了韩国田氏的祖训,溶入了子孙后代的血液,变成了一代又一代的自觉行动。1706年,作为附属国的高丽朝廷向大清朝廷进贡,本来这是别人的差使,可田好谦的儿子田会一却争取了过来,到北京他就急匆匆前去吏部打听有无广平府(又鸟)泽县的举人。当他听说有一个叫田思齐的举人是广平府(又鸟)泽县人时,非常激动,他断定田思齐很可能与自己是同一血脉。田会一的判断没错,可是田思齐因母亲病逝回家奔丧未归。等田思齐回到北京时,因期限已到,田会一已返回高丽,临走留下一幅田好谦画像和一本高丽田氏家谱。至此,(又鸟)泽县风正村的田氏族人才知道,消失多年的骨肉宗亲远在异国他乡。他们把田好谦的画像供在田氏祠堂,把家谱上田好谦后面曾经空白的又按田会一提供的世系续接下来。
世事沧桑,漫长的岁月改变了韩国田氏后人的语言和生活方式,但他们的血脉却一直循环着中国的基因。至今韩国田氏过春节还保持着和中国老家一样的习俗:贴春联、起五更、拜大年、吃饺子;虽然读音不同,但春联上却是地道的繁体汉字。他们的家谱都用朝鲜语和汉语两种语言书写,所有故去人的墓碑都用汉字刻上“广平府田氏”,以志根脉所在。曾任全罗道兵马节度使的十二世田得雨,是田好谦的重孙,年老病重,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为使墓碑上的汉字正确无误,命家人邀请高丽朝廷宫内汉语翻译到自己病床前,说:我是中国人,老家在广平府风正村。并告诫子孙一定不能忘本。说完倒头断气,阖然长逝。
记者在(又鸟)泽县风正村采访时,二十一世田连平这个担任(又鸟)泽县风正乡党委书记的中年汉子动情地对记者说:我看韩国田氏家谱流了三次泪。其中在谈到十二世祖田得雨这一段时,田连平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是的,血脉是无形的纽带,它的硬度和韧力足以冲破时空和地域的樊篱。在朝鲜田氏不懈地寻找中国的祖根同时,中国(又鸟)泽县风正村的田氏也在牵念着远在异国的血脉同胞。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期,(又鸟)泽风正村田氏族人在经济条件十分拮据情况下,大家分摊筹集川资,派田姓两个壮汉身背家谱徒步前往朝鲜寻亲。当时由于日本已经占领朝鲜,到达鸭绿江边费尽周折,二人也没能进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