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龙_派派小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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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怎么这样啊。”二虎连忙把糖又从哥哥嘴巴里抢出来,塞到自己的嘴里,牢牢的咬着糖棍子不放。那黄黄的板牙和那上面的韭菜以及黏黏的口水,直把旁边的山贼看得翻江倒海,忍不住跑到后边吐了起来。
“哥哥,你那根是什么味道么,你干吗不吃慢点,人家都没尝到。”二虎终于销魂的吃完了薄荷味棒棒糖,在那边埋怨哥哥。哥哥吭吃吭吃的拖着垃圾,“俺也说不出来,要不你问女侠再去要根吃。”大虎提议。
二虎听了,双手捂脸,想了一想,又勇敢的蹦跳着跑去问女侠姑娘要糖吃。宁龙珠咳嗽一声,为难道:“忘了告诉你,二虎,这糖还放了我的独门密药,三月销魂散,你若连吃两根,那一个月就要销魂了。”
二虎懵懂的眨着眼睛,茫然问道:“三月销魂散?”
“哎,人生如梦,若厌烦了这世界,吃了三月销魂散,三个月后魂飞魄散。”看着二虎纠结的表情,她说道:“就是说,去见阎王了,你明白了么?”
二虎刷的脸都吓白了,他哭丧着脸道:“我已经很乖了,女侠为毛还要害我。”
“哦,不要怕嘛,我们在山上做客的这段时间,你们若不害我们,等我下山前便会将解药给你们。对了,别忘了提醒大虎。”宁龙珠笑咪咪的,此刻二虎却觉得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坏坏的小狐狸。
明珠在后边拍拍自己的胸口:小姐真是太聪明了,把我的担心全部扼杀在摇篮里了。
为了宝石亮晶晶(七)
双虎山的山贼们,从来没渡过这么开心快乐的时光。
自从女侠姑娘上山做客后,除了斥候,大家都不用辛苦的上班了。只需要安排几个伶俐的山贼,跟在漂亮的明珠姐和英俊的小畅哥身后,摘摘新鲜的蔬菜瓜果,掐点带露珠的山花,抬到女侠住的独门独户的小院里,一天的主要工作就算完成了。
女侠兴致来了,还会来到山贼开会的聚义厅,叫上大当家二当家的,让他们表演镇山之歌《两只老虎》,并夸奖,这首歌简直就是为大虎二虎量身定做的。而二当家兴致来了,往往要求加场表演其他歌舞。自从得到女侠姑娘夸奖他有文艺天赋后,他已经开始变得非常爱演了。
有繁星明月的夜晚,女侠姑娘嘱咐大家来参加篝火晚会,大家吃着烤全羊,喝着包谷酒,兴高采烈的唱着双虎山小调,跳起欢乐的锅庄,呀拉里索,山寨的生活从来没有这样的悠闲和诗意。
二虎现在是痛并快乐着。自从那个有星星的篝火晚会上,一阵风掀起女侠姑娘的面纱,啃着羊腿的他,顿时目瞪口呆流着口水的被那张美丽的容颜深深的吸引了。可是他又有说不出的自卑,他终于明白了白天鹅和赖蛤蟆的差距是怎样来的。同时让他心痛的是,女侠姑娘居然在那么美好梦幻的糖里面下药给他吃。哦,想起女侠姑娘的无情,他的心儿都要碎了。
想起那下了药的糖,他又忍不住咂咂嘴巴:那糖太它妈的好吃了,恨只恨,为什么没尝到哥哥那根糖的味道,反正只要忠心的拥护女侠、解药自然会有的不是?
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床前明月光,想起女侠姑娘惊鸿一瞥下那皎月一般美丽的容颜,又觉得要是能一亲芳泽,就是死在她怀里,也是值得的。
哦,暗恋情怀总是诗,想到那动人的场景,二虎捂住了羞红的脸。
大虎现在是强颜欢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双虎寨成了女魔头玩稀奇的山里农家乐,那个女魔头的丫头还一副我们小姐住这里是给你们面子的欠抽表情。它奶奶的,老子专门修给压寨夫人住的花好月圆院,被你们占了不说,还擅自改变装修风格,这让祖辈泥水匠出身的宋大当家情何以堪。
不但每天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还要赔着笑脸给她唱歌跳舞,它妈的老子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想找她拼命么,技不如人;想背地里下绊子暗算她,自己和二虎又中计吃了三月销魂散。要解药就得好生满足她不能得罪她。
这些还不是最郁闷的,老子们是强盗啊、强盗啊,楞被一个小娘们拿棍子逼着,把多年抢来的金银珠宝拿出来任她挑,二虎那二楞子还要说:咦,俺记得还有XXXX的珠宝,哥你没拿出来么?操,这叫老子怎么活。还好那小娘们只爱宝石不爱金银,把那些宝石从首饰上挖下来拿走说便于携带,被挖去了宝石的钗钗环环她就不要了。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那小娘们有点儿傻了,谁会嫌金银占地盘啊?
赵老二现在是痛心疾首啊,作为众山贼里比较有文化有追求,脑瓜子比较好使的类军师角色来说,他自视还是很高的。除了大当家二当家,山寨里就数他最有威望了。
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女魔头,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心计城府又深,还把二当家迷得晕忽忽的,偏偏大家拿她没法子。
你消遣我们也就算了,可是我们是山贼啊,山贼啊。
一群山贼,不去打劫,叫什么山贼?
天天在山上唱歌跳舞打屁聊天,你以为是在渡假啊。
不行了,再也不能这样不务正业下去了。明天开始怎么着也得下山悄悄的打劫去。打定主意,赵老二偷偷的找大当家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大虎就在床上装病了。等女魔头带着两个跟屁虫,兴致勃勃的要看他们表演时,他就蹒跚的走到厅上哎呀哎呀的叫唤肚子疼,还使劲的憋了几个响亮威风婉转悠扬的屁出来。直让女魔头饿那个臭丫头花容失色,转身逃出八十米。
终于成功的逼走了兴致大减的女魔头,他和赵老二使个眼色,说要下山找大夫看看去,就撇下精心打扮、身穿白袍、头插野花、意犹未尽的二虎下山去了。
拿起夜晚偷偷运到外面草茏里的兵器,大虎高兴的打了个呼哨,就带着数十个得力干将下山蹲点去了。
对于书生王若宾来说,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惊险刺激的一天。
话说他揣着母亲辛苦攒下的盘缠,背着书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好几百里路,准备前往京城,参加明春以后举行的考试。
听闻双虎山附近一带有山贼出没,他很是担心。自己除了日常的一些铜板散银子,大点的碎银两都藏在了两本挖空中间的书里。还有母亲陪嫁的几样首饰,也被母亲用丝布缝裹好了,小心的藏在衣襟侧面贴身的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自己打小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天才儿童,让做私塾先生的爹爹十分的高兴,认定儿子以后会考个好功名。因此,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家里就已经定期储蓄教育基金,以备他日后赶考之需。
从此,无论天灾还是水害,荒年或是饥时,只要还有野菜吃,还有粗糠嚼,家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动用这笔钱的。
前些年,他老爹身体不好,硬是抗着没用这笔钱,等到一命呜呼时,坚强贤惠的王李氏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辛苦劳作存钱。
就在他十年寒窗苦读,年纪见长,文采斐然时,却日渐忧愁起来。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眼看明春就要科举考试了,自从爹爹去世家道中落,看着母亲辛苦维持家里的开销已经很是艰难,如何能有盘缠进京赶考?
母亲听了,露出了这辈子最欣慰最神秘的微笑,皱纹也在那张朴实的脸上舒展开来。
“我儿不必担心。”她的语气是那么的骄傲与自信,那神情仿佛钱庄的掌柜一般。在儿子问询的眼光里,她到院子里仔细看了看,关好门窗,从厨房搬来那个最大的老泡菜坛子,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老泡菜抓到盆子里,最后从下面掏出一个迷你小陶罐。
揭开密封的坛盖子,她往桌子上一倒,哗拉拉的滚出许多碎银子来。
看着那堆加起来足足有几十两的银子,母亲的眼睛无比的璀璨:“记得当时你还小,又爱玩耍又爱闹,读书却是十分的好,我与你爹爹便开始为你日后赶考存钱了。”她用手搂搂桌子上牛粪堆那么大的银子,开心的说:“只要我儿小心点用,无论如何,你赶考来回的费用都是够的了。”
哦,母亲,您真伟大,王生眼含热泪,孩童一般依偎在母亲怀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的考试,以后接母亲享福。
中秋节过后,乡试已过的王生,在母亲精心的伪装下藏好了钱财,带上母亲烙的几十张大饼,背上王李氏腌制的咸菜,揣着几个热乎乎的鸡蛋,还有几件母亲缝制的干净衣服,纳的两双白底青面鞋,文弱的书生便踏上了进京赶考的道路。
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日行三、四十里,现在离家已经几百里了。书生一路朴实低调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在前一个离这里十来里的村子里,他问人家讨水喝,有位放牛的大爷提醒他,这条路经过双虎山,山上有强盗,要他小心点。
看他一张脸吓得煞白,大爷又抽着烟袋,安慰道:“双虎山的强盗劫财不害命,小哥儿莫怕。况且这半月来,过往了好几趟人马,倒都说没见过强盗,想必那些强盗嫌这里油水少,走往其他地方了。”
王生犹豫了一阵,还是往双虎山行来了。路就一条路,他的银子是有大用途的,没时间本钱消耗在绕路上。
走了好一阵,日头渐毒,他找到一处树荫坐下休息,拿出水囊里的水喝了几口,又拿出一个馒头,就着咸菜慢慢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忽然看见前方跳出十来个手执大刀的汉子,他“妈呀”的叫一声,身子就软倒在树边。
为了宝石亮晶晶(八)
“它奶奶的,爷爷们在那边好等,你却在这里享受,识相的赶紧将金银珠宝快快交出来,爷爷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不然……”黑胖的汉子弹了下手里的钢刀,“俺这把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王生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连忙趴在地上磕头作揖:“各位大爷行行好,我乃一介穷书生,哪里有什么金银财宝,大爷行行好,放过我吧。”
黑胖汉子宋大虎问道:“书生这是要往哪里去。”王生忙答:“小人要上京赶考去。”
“上京赶考,哈哈哈哈……”宋大虎歪歪头对身边的赵老二道:“你来说。”
赵老二提刀走前几步,直把书生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却听赵老二在那里说:“虽是个穷书生,这里去京城路途遥远,没些银子如何去得,你这样的书生我们劫得多了,放老实点,将钱财交出来,不然俺这刀子可不长眼睛。”旁边十余个强盗连声起哄:“快些交出来,饶你不死。”那阵势,直把小书生吓得筛糠似的发抖。
“真是没用,上几个兄弟去搜。”山贼们应一声,走出几个来,将王生的行囊倒在地上,凡是大点的东西就劈开来看,很快,那两本挖空中心又被小心粘好的书在刀劈之下很快就骨碌碌滚出一小堆碎银子。
“我上京的盘缠啊……”小书生哀号一声就要冲上去抢,被赵老二一脚踢开打了几个滚,“它奶奶的,敢骗爷爷们,这不是银子是什么,搜他身上。”
几个山贼按住王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有个强盗见他细皮嫩脸的,还不忘摸上几把。
很快,小书生衣襟侧面缝的暗袋被摸到了,衣服一把被撕开,那个母亲陪嫁的小首饰包就被搜出来了。小书生白嫩嫩的面颊上又挨了两巴掌。
“它奶奶的,还赶藏私,看在银子的分上,今天饶你不死,快滚。”大虎又在书生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遭此大难的小书生气得晕死过去。
等书生悠悠醒来,山贼们已经不见了影子,那乱七八糟的背囊和满地的乱物,提醒着他刚才的遭遇。
“完了,全完了……”书生泪流满面,强盗不但将盘缠首饰全抢了去,就连母亲新做的长衫和鞋子也被拿走了,就剩下被砍烂的书和滚在地上的咸菜馒头。
看见咸菜,想起了母亲藏银子的子母泡菜坛,想起了含辛茹苦的母亲和早逝的父亲。
如今他连回去的盘缠都没了,如何上京赶考?就算乞讨着回去了,如何有脸见母亲。想起她拿出子母泡菜坛时眼光里闪烁的自豪的光芒,他如何有脸告诉母亲盘缠都被抢了,更没有脸告诉母亲,她陪嫁的首饰都被抢了。
就算母亲不说他,家里如何能再凑出盘缠让他赶考。他这么大了,母亲辛苦卖咸菜、缝补衣服维持生计,他又没其他本事,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抬头望望路边,那棵歪脖子树伸出的枝桠,随风摆动的树叶仿佛在热情的呼唤他:“欢迎自挂东南枝,欢迎自挂东南枝,欢迎自挂东南枝,欢迎自挂东南枝,欢迎自挂东南枝,东南枝。”(曲调同:边区的太阳红艳艳。)
书生抹掉眼泪,向着来路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母亲,孩儿对不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