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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2期-第23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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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碳坑,一只只洞开的眼,人类的秘密,敞开在天地间。
  沿着坑壁上的小台阶,下到一个坑底,光滑的坑壁上,不同颜色的土壤层被圈画出来,标上了序号。从下向上数,数到了十多层,一层,就是人类在黛溪生活的一个时代。几百万年的光阴,被我轻轻一数就过去了,几百万年的人类生活,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一个来回就看完了。站在碳坑里,就是站在人类历史的极点上,在这里,时间永远为零,方向永远指向未来。
  人类文明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多极多元的。大溪和长江流域的其它文化遗址,一起证明了这一点。
  大溪存在的意义,似乎远不止于此,关于人类起源的秘密,它应该还有更多的话要说。
  大溪村还剩两户人家,一群羊。河滩里的玉米还没抽穗,马上就会淹掉。碗口粗的柑橘树砍了,留下一排排整齐的树桩。大部分田地荒芜着,野草疯长,齐人腰深。
  几百万年的延续,戛然而止。
  一些移民走了的大溪人,又回来了。
  他们在大溪已没有房屋和土地,他们以船为家,以打鱼为生,偶尔也跑运输。江里的鱼越来越少,船却越来越多。
  这些新兴的水上人家,大坝蓄水后,能找到更好的谋生之路吗?
  在沉睡着故土的水域里飘荡,也比在他乡的土地上安居好吗?
  这些固执的大溪人呀!
  
  八
  
  《山海经·大荒经》:“不绩不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
  这个不耕不种却能丰衣足食的世外桃源,就是巫溪。
  因为这里有一眼长流不息的神泉——盐泉。
  自人类在此取卤煮盐的那天起,在盐泉的浇灌下,人类文化开始在这里生根发芽。大宁河上,大多数人的脚步止于小三峡,却不知古盐场才是大宁河上真正的明珠。
  巫溪离长江似乎远了点,从奉节走陆路,五个小时;从大宁河走水路,四个小时。可巫溪在三峡的位置,不容忽视。巴楚文化寻源,最终得到巫溪来,这里是原始巫文化的发源地。灵山十巫,亦神亦人,他们的故事,把人带进神异的远古生活。三峡地区的古人类活动遗址,大多分布在离巫溪不远的地方,因为在内陆稀有的食盐,这里却能源源不断地供应。
  宁厂古镇,在大宁河的分支后溪河上。一条和大宁河一样碧绿的小溪,不过它的水带了更多的咸味,因为盐泉的汇入。古镇绵延七里,小小的房子,沿半边河道而建,一条窄窄的青石板小路铺在小河与房子之间,因而又被称为七里半边街。房子大部分空着,有的已经朽坏倒塌,住人的,多为老人,年青人都到外地找生活去了。老人们守着风雨飘摇的古镇,和仍然汩汩流淌着的盐泉,他们的生命已进入尾声,而古镇的生活,早已在二十世纪末,随着盐场的倒闭而结束。
  小河的另一边,就是盐厂,走进一间厂房,瓦砾堆积,蔓草丛生。煎盐铁锅锈迹斑斑,直径近丈的大木桶半埋土中。木架结构的屋顶,檩条裸露着,不时有经不住风吹的瓦片,咣啷一声掉下来,砸在脚边,这是盐厂的残骸沉入土中的声音。
  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
  盐卤池犹在,龙头已不在。泉水从丈余高的泉口飞奔而下,白花花的,真像流动着的白玉。尝一口,咸咸的,带点涩。沿一架腐朽的木梯爬到泉口,深深的土洞可猫腰进入。因含了盐分,泉水的流动凝重而无声,原来有内涵的泉和人一样,也是不事张扬的。手伸进去,温而粘滑,神秘的盐泉啊,在这只有淡水的大陆腹地,你从哪里来?你的味道是远古大海的味道吗?你和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过的那片大海有什么样的关联?你所孕育的文化和中原解池的华夏文化一样古老,你经先民的劳作,以盐的形式在大地上流动了几千年。大宁盐道“东连房竹,北接汉兴,崇山巨壑,鸟道旁通。”“山中路路相通,飞鸟不到,人可渡越。”
  
  曾经,这里是远古先民的活动中心;曾经,宝源山盐烟遮天蔽日,万灶盐花沸腾;曾经,数百船只日日拥塞大宁河,数千背夫日夜不歇地在古盐道上飞奔;曾经,古镇上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后溪河流香溢臭,说不尽的繁华风情。
  一切都像好梦一场。
  古镇和盐厂,从历史中淡出了。只有盐泉凝重的声音,提醒着人们,过去了,并不意味着遗忘。
  这么多年,盐泉其实流在回家的路上。
  
  九
  
  走在巫溪城的街道上,总产生幻觉,我是不是回到了老归州?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窄窄的、弯弯拐拐的街道,宽的丈余,窄的仅容两人扁着身而过。两边的门店,大的十来个平方,小的就四五个平方。房子是旧的,矮的,看不出什么时代气息,偶尔,一棵上了年纪的黄桷树夹在拥挤的房子之间,露出峥嵘绿意。
  正是下班时间,男人女人,脚步匆匆,穿过一条街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回家奏响自己的那支曲子。女人煎炒烹炸,男人抱着小儿摇来摇去,孩子们打打闹闹,飞跑而过……
  夜是一张滤网,风中只剩下了大宁河的涛声。黑暗中,坐在小船上,凉凉的夜气带着大宁河的味道漫卷、浸淫,大宁河轻轻摇晃着船儿,就像母亲摇晃着婴儿的摇篮。小小的朴素的巫溪城,多像大宁河哄着的一个孩子呀。仰头观望,两岸灯火与天上的星星相接,一时分不清天上人间,亦不知今昔是何年。
  大宁河,大宁河。
  古老的大宁河。
  真是好大的安宁啊!
  安宁中,我看到一条历史的暗河,与大宁河并驾奔流,只有关注它的人,才能看到它的流向,它的颜色,以及流动的骨血里的风景和故事。
  巫溪之夜,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
  
  巫山老城基本已拆光。
  新城马路上,树着南国风味的椰子树路灯,红红绿绿的树叶,五彩缤纷的果实。
  马路与马路之间的台阶,直达青天。
  市政广场很大,呈立体结构。大广场的一角有一个古罗马剧场一样的圆形小会场。从小会场向上,一溜七个台子,集购物,饮食,娱乐于一体。奉节的诗城广场体现的是诗城的文化精神,和人们对老城的怀念之情,那么巫山广场体现的则是实用性和人情味。入夜,从下到上,灯火辉煌,人如游鱼,各自在这里自得其乐。
  我无端地喜欢上了这个小城,特别是在广场的夜市上,居然吃到了小时候吃过的神豆腐。神豆腐是用豆腐柴的叶子制作的,一种生长于深山野林的灌木。深绿透明的神豆腐,像琥珀,口感滑爽,吃下去,从口到胃,凉凉的。巫山人叫它臭凉粉,大概因其叶子特殊的香味,小时候找豆腐柴,总是循着这香得发臭的味道去找,一找一个准。
  神豆腐,梦里的食物。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当晚躺在床上,看到当地的飞播公告,从5月25日起,开始每天报告各地水位。
  江水来了吗?
  
  十一
  
  江水真的来了。
  船进西陵峡,发现水已开始上涨,公路、桥梁、村庄,曾经熟视无睹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沉入水中。
  船到茅坪港,码头已一片汪洋,五天前的出发点,已在漫漫江水下。
  回望,巫峡瞿塘,正虚怀以待。
  昨夜宿巫山,猿声梦里长。那被江水覆盖了的去路,是一个刚刚做完的梦,是一个今生再也不能复述的梦。消失已久的三峡猿声,在心底盘桓成一声轻轻的长叹。
  


豆腐块论文四篇
■  庞壮国
  
  论六个傻子和一篇名作
  
  星期天,我十岁的女儿唉声叹气。问她怎么了,烦躁的她胳臂与肩膀拧麻花一般拧了三次。原来,她为一个读后感遭罪。
  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在遥远的俄罗斯,在遥远的沙皇时代,给康斯坦丁·马卡里奇写了一封诉苦的信,可那信永远也不会被收到,因为信封上只写着“乡下,爷爷收”。这是俄罗斯伟大的作家契诃夫的名作,收到小学课本里。男孩名叫凡卡。
  我就跟女儿说,你觉得凡卡怎么样,那就把感想写下来,不就行了嘛。女儿继续拧麻花,喊着:“不行。老师规定第一段写课文大意,第二段写感想,第三段还要升华。”我们父女之间还有许多对话,总之最后女儿捏着鼻子按照老师布置的三段式完成了作业。可以说,她的真实感受并没有写,也不敢写。她说:“只觉得凡卡很傻,写凡卡的作家也傻。”
  在去油田书店买书的来回路上,我和女儿谈及凡卡。她一句,我一句,我俩总结出一篇名作联系了五个傻子。一号傻子当然是凡卡,写信不写村庄的名字也不写邮政编码,拿邮政局开玩笑呢。二号傻子因为他写一号傻子所以才当上傻子。三号傻子是把这篇文章编进教材的人。四号傻子呢,逼小学生写傻气的读后感。五号傻子可就多了,小学生谁敢不完成作业呀,明明不傻也得装傻。
  契诃夫是十九世纪的作家,他的那篇名作我在四十年前读小学的时候也在课本里。一个世纪,半个世纪,啥东西都与时俱进了,小学生的思维与时代的主题都跟着与时俱进,偏偏课本内容和教学模式不与时俱进。傻不傻呢?真傻。
  标题里出现六个傻子。第六个是谁呢?那就是我。估计这种小学教材以及教育模式过时的现象,许多啥啥学家啥啥长啥啥教授都看在眼里,但是人家不哼不哈,我呢,得得瑟瑟还写成文字还发表,说不上惹谁怒气冲天,所以我傻。
  
  论校服
  
  你随便走进一座学校,学生们哇啦哇啦银铃似的笑闹掀起春天的潮声。再细看他们的穿戴,败坏心思,怎么那样老气横秋肥大松垮目不忍睹呢?这就牵引出学校统一着装即“校服”问题。
  问题的表层——校服丑陋。通常是一水水的体育运动服。体育运动服,开个田径运动会或球类比赛还行。但是学校不能老天天开体育盛会啊。成天让五彩摈纷的童年包裹在共性强烈而个性无影的傻气衣服里,这是生活的荒谬。看看日本小学生和韩国小学生的校服,黑裙子白西装,或者别的典雅高贵的啥啥服,我就想,我们五四时代的学生也那样文质彬彬朝气蓬勃来着。
  问题的中层——过分强调穿校服。天天穿校服值得么?那么节庆日和重大集会与平时就没差别了。天天穿,门口派值日生检查,不穿不让进校门,就是不讲理,咋的?尤其暑热,为了张扬集体精神,为了遵从校长老师的意志,为了统一为了纪律,害得家家户户独生子女满身大汗。校服校服满场飞,孩子你为谁憔悴?流行歌曲《飞天》,我给它改词了。
  问题的深层——害怕个性,处心积虑地要扼杀个性;疯狂地张扬共性,时时刻刻地要打造共性。这种可以称作社会病的思想惯性,沿着陈旧的轨道滑行,以至于谁想改变改变它,往往会被所有在轨道上滑行的人们视为大逆不道离经叛道。怎么难看怎么整,怎么寒酸怎么弄——这种见怪不怪的不正经过日子现象,何止区区一种校服,比如宿舍楼建筑式样,比如草坪栅栏,比如临街院落的围墙,比如大幅广告牌匾。共性是一种本身无法独立生存的东西,它必须寓蕴在个性里。再说,强调共性的那个学校,也该有自己的个性啊。谁见过有声有色有形有味有眼睛有耳朵的共性?但凡有声有色有形有味有眼睛有耳朵的不都是个性吗?我这里尽说些冠冕堂皇的哲学,还没把做校服卖校服里头关于回扣等肮脏勾当牵扯进去。
  小学中学几乎垄断了孩子的整个童年。那么,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让他们回忆童年的时候,不该像回忆自己不想做的梦,包括校服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情。小事情一不留神,容易败坏大的天理人情。
  我和一些写文章的朋友正写着来劲,一晃我们的孩子也能写文章了。散文家鲍尔吉原野的女儿鲍尔金娜出版了一本书,写到:“校服都是一些具有审美障碍,和青少年代沟严重,仇视祖国花朵的人设计出来”,让孩子们“穿着垃圾”“走过花季”。听听,那是校服里面发出的活气声音。
  
  论酸唧
  
  东北土话叫做酸唧,意思上用书面语表达,能与之对应的有恼怒、急眼、挑理见怪之类。眼下的社会风气,人们越来越变得大度宽容,突然碰见酸唧现象,就有些心理不适应似的。人们会私下议论,怎么回事,都进入信息社会了,恐龙还回归了吗?酸唧应当是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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