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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2期-第10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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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票很快结束,随后开始计票。大会安排参会人员暂时休会。便有人开始走动,开始交谈:“喂!你投了谁的票?”
  “你猜。”
  “辜有为。”
  被问的人笑了笑,未置可否。
  问话的人继续说:“写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写的他。”
  对方又说一句:“这就叫民意难违呗!”
  计票正在紧张进行中,只听唱票员高声念道:“魏天明。”
  “辜有为。”
  “辜有为。”
  “辜有为。”
  “魏天明。”
   郑立言盯着唱票员手中的票,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出错。
  这时,最焦心地还是在隔壁小会议室休息的那些县里的头头们,乔怀志不时问外面进来的人:“情况怎么样?”
  “两人咬得很紧,目前的票数基本相当。”有人答。
  乔怀志便从烟盒中抽出一只烟,在茶几上蹾了几下,然后,“啪”地一声,点燃抽上,慢慢地吐出一些烟圈来。
  坐在对面角落的魏天明,正在跟李长虹谈什么,耳朵却听着乔怀志他们这边的谈话。当他听说他与辜有为的票数相差不大时,说实话心里就有些急了,但他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仍然跟李长虹谈笑风生:“李部长,如果西岭人民接纳了我,我将全心全意地为西岭人民服务。如果落选了,我就在西岭落户当个农民,重新干起,直到西岭人民接纳我的那一天为止。”
  李长虹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就笑着说:“好哇!那你得做好你老婆的工作。”
  两人正说笑间,郑立言进来伏在乔怀志耳边说了句什么,乔怀志马上站起身朝李长虹招招手,李长虹便跟他走出了小会议室。这时,郑立言有些沮丧地说:“结果已经出来了。”李长虹和乔怀志虽然早就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但还是不约而同地问了句:“是什么情况?”
  “魏天明得票二百三十六票,辜有为得票二百五十票。”
   李长虹与乔怀志对视一下,乔怀志面呈难色:“怎么办?”
  李长虹说:“先不忙报告结果,我马上给江部长汇报。”说着就要乔怀志把他带到了县委机要室。很快,李长虹跟江部长通完了电话,乔怀志问:“江部长什么意见?”
  “江部长要我们暂时休会,他马上向市委汇报,然后,与省人大联系,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同时,要我们再认真检查核对一遍选票,保证不要出差错。”
  根据东川市委的意见,西岭县人代会暂时休会半天。
  
  10
  
  为了保证计票的准确性,李长虹和赵准组织“三员”,又进行了一次审核。审核的办法是每一张选票都由郑立言看第一遍,赵准看第二遍,再由李长虹看第三遍。通过审查,在辜有为的获票中,有一张在另选人栏中写了辜有为的名字,而没有将原印在选票上的候选人魏天明“x”掉,也没在另选人辜有为的名字下面划“o”,故确定为废票。其结果是魏天明得二百三十六票,辜有为得二百四十九票。两人票数相差不大,但魏天明没有过半,辜有为则以一票之隔,过了半数。
  下午,省人大给予答复:西岭县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县长选举程序合法,选举有效。
  晚上,乔怀志在他的办公室里约见了辜有为。
  当辜有为跨进乔怀志办公室的时候,乔怀志很热情地握住了他的双手:“有为,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辜有为爽朗地笑道:“哪里话!”
  乔怀志继续说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你早就该上来了。在定上一届政府班子的时候,我就推荐过你。这次人代会前我又多次找过市委,他们偏偏要把魏秘书长弄来,最后,你还是上来了嘛!当然,这也得感谢我们的人民代表,没有他们的努力,县委的意图也很难实现。”
  辜有为有些不知所措:“乔书记,我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局,我现在担心的是我这个‘民选县长’上面认不认可啊!
  “只要人民认可,谁不认可也不行。”
  “我是有些诚惶诚恐,今后还得请乔书记加强领导啊!”辜有为的话话中有话。
  “哪里,今后我们就要并肩战斗呐!你年轻有为,很多事情你得多担待。”乔怀志说这些话时,虽仍保持着县委书记的那份矜持,却让人感到很随和,与临时党组会上那副威严面孔,判若两人。
  第二天,人代会复会。已经知道结果的魏天明声称有病,没有出席会议。
  当乔怀志宣布;辜有为同志当选为西岭县县长时,整个会场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代表不顾会议还在进行之中,纷纷走向辜有为的座位,一双双手紧握着,在无言中紧握着。
  这时,西岭县电视台的记者跑上前来:“辜县长,跟全县人民说几句话行吗?”
  一向稳健,善于表达的辜有为面对摄相机镜头却显得有些激动:“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大家会选我当县长,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非常感谢全县的父老乡亲和我们的人民代表对我的厚爱,我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说着,他向四个不同的方向行了鞠躬礼。
  接着,他说:“此时此刻,我想起了一篇关于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时的报道,当克林顿来到访问中国的第一站——西安时,发现在欢迎的人群中有一位小女孩,克林顿问她,你为什么要欢迎我?小女孩答,因为你是美国总统。克林顿又问,为什么是美国总统你就欢迎?小女孩又答,因为美国总统管全美国的人民。克林顿笑笑,告诉女孩,恰恰相反,美国总统是属于美国人民管的。今天,当大家把县长这副重担压到我肩上的时候,我只有一句话:‘一片丹心图报国,千秋青史胜封候’。我是人民选的县长,人民是我的主人,我永远都是一个为主人服务的仆人,有哪一天,当主人不满意的时候,你们就可以随时换掉。”
  辜有为的话刚落音,会场上空又响起了久经不息的掌声。黄逸飞侧过头去跟坐在身旁的孙劲夫轻声说:“这掌声是给辜有为喝彩,更是给一个时代的喝彩。”
  坐在主席台上另一隅的郑立言也在跟旁边的一位说:“不知道这掌声到底能持续多久。”


逃离煤井
■  谢友鄞
  我光着膀子,挑着煤,像牲畜般喘着,朝井上走去。巷道死黑,头灯昏黄,我脚上像戴着蹼,扑腾扑腾走着。苦难是极地,极地出奇才,极地起大鹏。煤矿就是极地。我读过一位教授写的书,他说:我惟一称得起财富的,就是小时候家里穷。那种穷,是住在城市的人没法想象的,现在想起来都浑身打颤!然而这穷造就了我,干什么都要出人头地!教授的话,使我热泪盈眶,热血沸腾。我报了他的大学,可惜高考弄砸了,无缘投身教授门下。我钻进山里,落魄到井下,和汉子们挑着煤,走出煤井后,白光眩目,阳光似乱箭泼刺刺射下来,我们痛快得大叫,把煤哗啦啦倒在货场上。
  我擦着汗,抬起头,到处都是山,没完没了山的浪。这山那山间,藏着一口口煤井。我们这座煤井,窑主是对夫妇。男的在乡里做事,开煤井,用了扶贫款。女的盯在山里。我挑着空担,正要返回井下,听见女东家喊我。我绕过煤堆,山坡豁然开阔,坪场上戳间土垒房,是煤井的临时伙铺。房前停着几挂空马车,牲畜在喂饮。女东家奶头上吊着孩子,一位穿水绿色夏衫的姑娘,背对我,上身往后倾,在逗孩子玩,笑得腰肢颤抖。大概从女东家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她一旋身,看见我,笑意里掠过一丝惊讶。我的眼睛亮了,倾斜的坪场上空,仿佛飘来一片绿云。女东家把孩子往姑娘怀里一塞,将一叠单据塞给我:“你算算。”女东家对我不错,蛮信任我。
  我低头瞅,是写满煤量、单价、运费、税收等数据的账单。我浪迹到县城街头时,跟一位神神道道的先生,学过快速心算法。仗此小术,一路上,我击败过许多狡诈的商贩。我放松左腿,用右手推一下藤条安全帽,心里已经翻了几个个儿,不费力地报出一长串钱数。女东家扭转身,朝姑娘嚷道:“山妞,对了,是你说的那个数。”
  山妞吃惊地睁大眼睛,盯住我,嫩红的嘴唇咧开。忽然,她活泼地一跺脚,笑道:“你是城里来的吧?”
  我含蓄地笑。她一点不掩饰对我的好感,捅一下女东家,咯咯笑道:“嫂子,你这口窑,招宝了。”
  在这寂寞、沉重的大山里,来了几个山外人,还有一个俊俏、野性的姑娘,连空气都颤抖起来。晚风吹拂,山林飒飒。开饭了,我们盘腿坐在炕上,像和尚打坐。汉子们武高武大,盘坐得那么舒坦,自如。我功夫浅,坐得别扭。山妞帮女东家在灶间忙活。一会儿,山妞将炒菜端上来,四个,摆在炕桌上。山里规矩,二、四、六、八,不能出单,双数吉利,喜庆。放炮工大卵泡给大伙斟满酒,说:“都搁下。”
  平时,我滴酒不沾。逢年节,勉强凑两盅,酒劲上来,能折腾死。我捂住酒碗。汉子们都举起酒,等我。大卵泡道:“咋,瞧不起哥们儿?!”
  我只得伸出下巴,舔一舌头。伙计们的酒碗都空了,恶狠狠瞪住我。我苦着脸说:“过量了。”
  大卵泡叫道:“熊人!”
  我梗起脖子道:“我这是舍命陪君子。”
  汉子们叫嚷:“这哪有君子!都是王八蛋!”
  我尴尬又恼火,觉得受了欺负。汉子们也觉得受了欺负。僵住了。山妞走过来,我心里一松,她准能给我解围。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山妞。山妞拎起大肚酒壶,竟不容分说地给我续满酒,说:“吃挖煤这碗饭的,活陪酒,死相救。你给大伙干喽。”
  我愣住了,山妞这话重啊!她水汪汪眼睛像在央求我。我一仰脖,将一碗酒灌下肚。“好!”伙计们叫喊。
  我觉得腾云驾雾,山妞像仙女,将一碗碗肉汤端上桌。女东家端上一叠笼屉,掀起,馒头。咦,不是馒头。馒头是圆的,可这每一个“馒头”,都有尺把长,盘绕屉内,热气旋荡。伙计们欢呼起来:“面龙。”抓住面龙,送进嘴里;端起碗喝汤。一片饕餮声。
  我叉左手五指,抓起面龙,右手刚端起汤碗,又慌忙撂下,左手的面龙悠来荡去,一个劲往下沉。我忙用右手托起面龙下端,顾不得汤了,全力以赴对付面龙,两只手倒换着往嘴里送。伙计们哄笑起来。
  大卵泡道:“兄弟,你真邪乎,把面龙吃活了。”
  我笨手笨脚,狼狈透了。山妞坐一边,把女东家的孩子搁膝上玩,说:“嫂子,给人家切切吧。”
  女东家道:“操心!尿你一身。”
  大卵泡道:“咱女东家就得意又大又长的。”
  女东家道:“那还堵不住你的嘴。”
  又是一阵大笑,快活死了。
  山妞将孩子抱起,托开小腿。小鸡子翘起来。山妞瞅着我,说:“吃吧,进了山,就得狠,吃的香,活人也硬。”
  我感激地朝她笑笑。瞅着面龙,心里诅咒这懒婆娘的做法,这野蛮的吃俗,一口朝面龙咬去。山妞一缩脖子,把脸藏在孩子身后,哼唱起来,声音里带着笑:“撒泡尿,和把泥,做出我和你,瞿瞿,瞿瞿瞿……”翘起的小鸡子颤了颤,一条水汪汪银链划出来……
  山里黑得早,伙计们睡下了。土垒房,对面炕。平时,女东家带孩子睡在南炕,伙计们睡北炕。一次,女东家招呼我过去,说:“这边宽敞。”我没动。女东家笑道:“过来吧。怕啥!”大卵泡道:“我胆大。我过去。”女东家道:“远点趴着。恶心死人!”今天晚上,添人了,两面炕挤满。大卵泡睡相恶,只有他的跟前有空地。我只好挨他躺下。大卵泡捅捅我,笑道:“兄弟,精神点,说不定有便宜捡。”我没理他。炕面颤抖,大卵泡鼾声如雷,咔哧咔哧咬牙,我扔胳膊丢腿,压住我。我被折磨惨了!迷糊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异样,大卵泡咋这么柔软,鼻息咋这样温柔,月色如梦,我吓了一跳,山妞躺在我的旁边,只穿件小衣。我慌得一撑身,要坐起来。山妞用光裸的胳膊拥住我,吹气似说:“要走?”我打了个颤。她要干什么?
  山妞贴住我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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