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围的仙境-第二部 作者:奥帕尔·怀特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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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和黎明之间
　　孤独地在熟睡的寂静中
　　孤独地在天空的避难所里
　　人类的心和上帝天空的声音
　　在你流动的珍珠般的笔记里
　　记录下歌唱世界的长篇史诗
　　和那些
　　让我不再畏惧死亡的故事
　　今天；在日出的时候；我就出发去森林了。
　　和森林一起；我听见了一种庄严的铃铛般的声音——那是我们的大教堂歌手在唱；这个小歌手的歌把我的灵魂升华；在我站在森林教堂里聆听的片刻；万能的天父似乎离我更近了。
　　那个在他的歌声中把所有人类的孩子带到更高精神领域的；是这个精灵——奥特朋（1785…1851；美国鸟类学家；画家和博物学家）的隐居者画眉。
　　感觉似乎是昨天；可实际上已经是七年前了；叔叔教给我们一首所有孩子都喜欢的诗：
　　在那庄严的时刻
　　我听见
　　一首赞美诗
　　那么甜美那么清新地到来
　　每一个音符都那么纯洁
　　似乎是
　　来自天堂的一种游吟艺术
　　在我们森林里的野花花园；现在正开着另一个从落基山那边来的精灵。
　　它的名字叫“布道坛里的杰克”；不过现在它不再住在我们最开始把它种下的大教堂里了——我们发现它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为什么这么说；它的圣会里大多数是小昆虫和小苍蝇；里面的一部分没能从它的布道坛里逃出来的；已经被它杀死在里面。真的；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对一个长得如此虔诚的生物产生怀疑；这些庄严的马蹄莲百合的坏亲戚；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4月18日——今天；在蕨类植物居住的森林里；“流血的心”在开放。
　　孩子们学过这首写它们的诗：
　　在万物成长的体育馆里
　　欢乐把它们排成一排
　　特意设计它们
　　从交叉的栏杆上垂下
　　结实的小腿伸向天空
　　踢在经过的小风身上
　　眩晕的头藏在宽阔的领口里
　　从底下倒着看世界
　　快乐的杂技演员荡着秋千
　　在春草延伸的树林边际
　　5月3日——珊瑚根在开花——它是兰花家族的一个叛逆者。是的；它没能遵循大自然妈妈规定的；所有正直的植物都应该遵循的寻找食物的方法；而是靠吸食死亡的和腐烂的其他植物的养料生存；因此被叫做腐生植物。
　　因为这个原因；它们没有叶子；它们的花呢；因为上面紫色或褐色的斑点而很难形容。你知道它们为什么被称做“珊瑚根”吗？你知道任何一种其他的腐生植物吗？
　　5月12日——在苔藓地毯那边更远的树林地板上；在冷杉木针铺满大地的森林里；它们开花了；开出了众多森林花朵里最美丽最可爱的花朵——卡里普索北方贝；科学家们这么叫它们；我们也这么叫。一片叶子一朵花——权威艺术家有最敏感的触觉——我们有我们的卡里普索精灵。
　　这里没有一朵花
　　却透露出很多感觉
　　它用无与伦比的铅笔
　　画出斑点
　　和上面的瑕疵
　　5月13日——另一个从山那边来的客人；去年秋天一路从宾西法尼亚到我们在俄勒冈的野花花园来。
　　这个“荷兰人的烟斗”；野生姜的表亲；被我们认为是花园里最有趣的成员之一。它现在在开花；开如此奇怪的花。
　　泰迪；比“荷兰人的烟斗”早两年从宾西法尼亚来这儿；一直坚持认为这里有严重的不祥之兆。他这么说：“‘荷兰人的烟斗’将很快颠覆你脑子里从前对它们的判断；你就等着瞧吧。”
　　我们等待着；等待着；看见有薄纱翅膀的小苍蝇爬进“荷兰人烟斗”的花里；慢慢往里爬；可再也没有出来。那些入口上的小绒毛；让他们爬进去的时候很容易；却让他们出来的时候非常困难；事实上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出来了。
　　“他们不能出来了！他们不能出来了！他们将永远不能出来了！”泰迪叫着。
　　心情沉重地回家；“荷兰人的烟斗”在我们脑子里的印象的确很快倾斜了；不过还没有完全颠覆；因为我们决定明天再回去看个究竟。
　　后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回去；直到花朵凋谢的那一天。从凋谢的花朵里；小苍蝇居然满身粘着花粉爬了出来；居然兴高采烈地再一次进入另一朵“荷兰人的烟斗”；再一次在吃饱了花朵里的花蜜以后；在“荷兰人烟斗”花凋谢之后；全身离开。
　　我们亲自看见了“荷兰人的烟斗”并没伤害它的客人；只是用简单普通的方法用自己的花蜜招待客人；也让客人帮忙为自己播洒花粉。于是我们有一点点的迷惑——该给它们一个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想……”泰迪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和我们一起看到了结果；知道了真相。
　　5月——下雨了；我在这里；在森林里。在树的中间；我很高兴。
　　听见叶子在喝雨水
　　听见
　　最饱满的叶子从顶上
　　给下面可怜的叶子
　　一滴又一滴雨水
　　绿色的叶子在自己身边喝水
　　真是甜蜜的噪音
　　　——戴维斯
　　5月18日——海洋花在树林里开放；它的很多小花朵像羽毛一样挤成圆锥形；是草莓、玫瑰的表亲。
　　5月22日——站在高高的冷杉树顶端；一个小小的精灵歌唱着5月的美丽和欢乐；然后拍着翅膀飞到另一棵冷杉树上；在小树枝上小心地捕猎。他的头顶点缀着一点点红色；戴菊鸟是他的名字；他还是食虫鸣鸟的亲戚。一只漂亮的戴菊鸟平时是很难遇到的；因为他总是愉快地忙碌着。
　　它碰到了木头鸟折叠的翅膀
　　说
　　哦；鸟儿
　　起床了
　　唱歌啦
　　　——朗费罗
　　5月22日——在山茱萸的嫩芽上；我找到了四个白绿色的蛋。
　　几乎是在和去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我找到同样的蛋。这些吃茱萸花和柔软的叶子的毛毛虫会很快变成蛹；五个星期后；从蛹里会飞出穿着快乐蓝色的天蓝蝴蝶。
　　5月——今天；当我温柔地走在森林里时；遇见了一些同样小心迈步的人；是“筑炉者”；又叫金冠画眉；是很多鸣鸟的亲戚。
　　你找到他奇妙的家了吗？当你去找的时候；他在你心中会变得更可爱；因为你会更了解他们的家庭生活；从而更接近这个天空中的小兄弟。
　　当我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姑娘时；叔叔教了我这首诗；现在我想让你也知道：
　　在春天迁徙的日子里
　　当鸣鸟向北方飞去
　　飞向森林
　　飞向树叶做的床
　　一位筑炉者来了
　　踮起脚尖走在优美的叶子上
　　把炉筑在叶子下面
　　用去年的橡树叶铺成弓形
　　再筑起屋顶和墙壁抵御雨点
　　一刻不停地喊叫
　　睁着火红的眼睛
　　回应隐居者的颂歌
　　升起——跌落
　　像一阵风的一次呼吸
　　奇怪的音乐
　　近在身旁却又那么遥远
　　那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
　　不可思议
　　他悲伤的地叫唤
　　教我们！教我们！
　　他不停地哀求
　　向所有的；无所不在的一切请求
　　教我们！教我们！
　　庄严森林开始倾听
　　并将做出回应
　　每天都会出现些陌生的光彩
　　每个小时都会有微妙的变化
　　有什么必要怀疑我们清澈简单的世界
　　不是个美丽而虚幻的奇迹？
　　6月1日——极光；这个星期在我们的俄勒冈山脉逗留过。
　　近处和远处的粉红是盛开的杜鹃花。我们从中间走过；觉得似乎就在这短暂的瞬间；上帝的艺术家也正好经过这里；把每天的新消息；所有关于快乐时光的思绪；传达给这些花精灵们。
　　6月3日——我在树林里遇见了燕尾蝶精灵。
　　他穿成什么样子啊？乳白色和黑色；闪着蓝色和橙色的亮光。
　　他怎么旅行呢？用翅膀；用四个覆盖着美丽羽毛、排列着漂亮图案的翅膀。
　　他从哪儿来？从一片鼠李叶子上的一个小小的卵里。
　　接着开始成长；是的；他在长大；在不停地吃啊吃啊、吃掉无数鼠李叶子后；从小毛毛虫长成大毛毛虫。
　　后来呢？后来；他变成了一只蛹；在这个精灵摇篮里；继续蜕变。终于有一天；从里面钻出一个有翅膀的精灵——一只燕尾蝶。
　　6月5日——在大森林的边缘；山坡上的虎耳草精灵中间；我找到了帕纳赛斯蝴蝶；她们上面一对翅膀的尖是透明的。
　　当一个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在山坡上的精灵中间徘徊时；喜欢边看她们边想——冬天的灵魂和春天的灵魂给人类的孩子们带来了关于它们友谊的见证和思索；并且把这些相互融合的神奇思绪；和着雪花；和着冰霜；和着翅膀上美丽又隐约的花朵颜色；交给世界。只有它的存在才可能让世界永远在宁静中歌唱。一年又一年；春天的灵魂和冬天的友谊更加深厚。
　　6月6日——它在开花；这个高雅的森林精灵——美国淫羊藿；它是俄勒冈葡萄、伏牛花、双子叶和五月苹果的亲戚。
　　我们喜欢用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它——“范库弗”；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英国航海家范·库弗船长而起的。我们很喜欢这个名字的发音；并且真诚地觉得；如果范·库弗船长在这儿；他的心肯定会抑制不住地高兴；因为有这么可爱的植物用他的名字命名。
　　6月9日——在树林里的苔藓地里；遇见一对双胞胎精灵——北方双蕾花；它是雪果、荚蓬和金银花的表亲。
　　这些双胞胎花精灵是用瑞典的植物学之父林奈的名字命名的。
　　阴暗的走廊里
　　一张有香味的床下
　　小林奈垂着它的双蕾花冠
　　
　　杂树林在哪里最绿
　　泉水在哪里最闪亮
　　清晨的露水在哪里躺得最久
　　我只知道
　　蕨女士在这里长得最强壮
　　　——瓦尔特·斯科特
　　6月16日——山茱萸精灵开花了；它们是红柳树和串浆果的亲戚；而其中最可爱的要数四十英尺高的哨兵树。
　　穿过森林的暗淡翡翠
　　在黑暗痛苦的阴沉里
　　闪耀着一朵让人惊奇的白云
　　在茱萸花开放的地方
　　　——格里·波特尔
　　在松树顶端有一个房子；一个孩子们真诚希望它不在那里的房子。里面住着三个因杀害其他小鸟而著名的细腿鹰；有人这么说细腿鹰：“他是穿羽毛的家伙里最残暴的一个。”
　　水面上的燕子
　　在陆地上空鸣叫
　　溅起银色的
　　叮当做响的波纹
　　鹰
　　沿着鹅卵石的河岸
　　遥远地在上面的苍天
　　漂浮着休息
　　不激起一丝风而穿过森林里
　　这是她最好脾气的时刻
　　　——阿伯特
　　五月苹果花在我们的野花花园里开放。是的；它是另一个从山那边来的精灵；从明尼苏达来；孩子们非常欢迎它们的到来。它是双叶、淫羊藿和俄勒冈葡萄的表亲。
　　这是一首关于它的诗：
　　是否有诗人
　　歌颂过一件
　　比成熟的五月苹果花
　　更富丽堂皇的事情
　　它在指间滚动如黄金
　　在唇边则溶化成甘泉
　　　——瑞利
　　6月26日——哦；我在山上遇见一位美丽的精灵。
　　白色珊瑚样的蘑菇；名叫珊瑚齿菌。
　　大自然妈妈的确也把她的隐花植物做得十分美丽。
　　7月3日——森林里；兰花、卡里普索花和它们的另一位亲戚；响尾蛇车前草正在开花。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看看它的叶子；那就是答案。
　　7月5日——我们去山谷给两所鸟幼儿园找大马哈鱼浆果；但到最后只有一部分浆果被带回了幼儿园；因为它们实在太好吃了；所以我们……
　　你看过那些非常像小白玫瑰的花朵吗？它们其实真的是玫瑰的表亲。
　　7月9日——我们一直在树林里采集野黑莓。野黑莓味道特别好；不过最好不要在想填饱肚子的时候吃它们；因为你会发现你永远也不可能吃得够。最好能在那种时刻想像一下；如果现在停止；而在下一个冬天再吃到它们会有多么美妙。
　　这样克制住自己的贪吃欲望后；每天为妈妈和奶奶捡完浆果之后；我会再捡一些去卖；好用挣来的钱去买能查到很多东西的名字的自然书。
　　有的时候；天气热得可怕；还好森林里的朋友们都很友好；我也尽量专心看我的书；这样才让我能稍微忘掉那无处不在的炎热。
　　哦；我听见的这个声音
　　简直就是从清晨长出来的幻想
　　一个兄弟的灵魂在一些甜蜜的鸟身上
　　一个姐妹的灵魂在一朵玫瑰花上
　　哦；我所发现的美丽
　　如此美丽
　　到处都是美丽
　　美丽在地上爬行
　　美丽在空中歌唱
　　所有的爱
　　所有的慈悲
　　上帝给了我们一切
　　　——乔琪·米勒
　　7月10日——在森林心脏的深处；冷杉树君主的脚下；开着一些敏感的精灵；它们是只有一朵花的鹿蹄草；是杜鹃、石兰熊果树和沙龙白珠树的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