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快活+1番外 作者:思羽(晋江14.03.22正文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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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密,不能从正门出去,只得来厨房寻小门出府,奴婢见她神色甚急,怕耽误了云姑娘的要事,便赶紧给她指了路……”
云桐听着,脸色越发惨白。那婢女见状亦不禁渐渐低了声,甚是惊惧,不晓得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只呆呆望着云桐。
云桐却早已失神,喃喃道:“她逃走了……”
她竟如此大意,直至此时此刻方才惊觉,这趟东宫之行,原来是郎璎珞预谋已久的逃脱之策!
。
郎璎珞跌跌撞撞地奔走在上京的长街之上。有惊无险,她终是逃出来了。
幸得云桐并不晓得,梅园尽处有个隐蔽的小门与东宫后花园相通,当初相求云桐带她来看梅园,她心中便已定了这般计策。
利用了这个真心待她好的善良女子,郎璎珞心中无不愧疚。她这一走,确实是害惨了云桐。她在储秀宫中给云桐留了一封书信。她只能自私地对云桐说一声抱歉。但她相信,即便是会盛怒,萧晸还是不会重责云桐。在云桐与戚长宁失踪的这段时日,她不止一回听萧晸提起过,这两人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的朋友知己。萧晸看似狠辣无情,但其实最重情义。
多么的讽刺可笑,事到如今,她对他竟也有了信任与了解。
可乍得自由,她一时之间竟也心生茫然。
天大地大,却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忘忧源,但最去不得的也是这个地方。且不论她不愿再想起当初与萧晸有过的那一段短暂却快乐的时光,退一步而言,她既能想得到忘忧源,萧晸何尝想不到?
她是绝对不能被萧晸寻到的了,否则,她便是想死,只怕也是不能的了!
此时郎璎珞脸上的人皮面具仍未摘下,亦还是一身宫婢打扮。虽不至于珠光宝气,但皇宫里的衣裳岂有不贵重的?走在路上,已有人朝她多看了几眼。激荡的心绪已渐渐平复,她意识到自己的一身装束在百姓中太过扎眼,若追兵寻来,必是难以逃脱,心念一转,目光便落在了前方一家绸缎庄上。
那绸缎庄门面甚大,里头往来的伙计与客人也极多,人人多是一身绫罗绸缎,谁也不曾注意一个默默踏进店内的女子。
郎璎珞走向罗列着成衣之处,掌柜的中年汉子殷勤道:“姑娘想买些什么?要不要看看本店刚缝制的罗裙?”
郎璎珞没有搭理他,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衣裳,最后指着其中最为朴素无华的一套粗布衣裙,道:“我要买这一件。”
掌柜的笑脸顿时一僵,兀自指着其他亮眼的服饰,干笑道:“姑娘你看,这些衣裳绣工精致,姑娘穿上了定然……”
郎璎珞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就要这一件。”
那掌柜敛了笑意,取出那套粗布衣裙,没好气地道:“五十文。”
郎璎珞探手入怀,摸到了一个玉环,突然一呆。出宫前,她偷偷取了宫中的一些金玉之物藏在身上,但适才一时慌张,竟忘了先到当铺换取银两。就不晓得这绸缎庄收不收玉环?
掌柜见她兀自出神,便沉了脸色。他上下打量着郎璎珞,目光倒是犀利,虽未必知道她一身华服出自宫中,也猜到她多半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稍一计较便“嘿嘿”地奸诈笑道:“姑娘若是付不出五十文钱,便用身上的衣裳来换,如何?你这身衣裳虽不值五十文,但我便当吃些亏,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你买了衣裳,身上的也是需换掉的,你一点也不亏。”
郎璎珞一听,顿时一喜,“可以么?”
“我说可以便可以。”掌柜不耐烦地砸了咂嘴,一指里间,“赶紧的,去那儿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很久没写抽风小剧场了……唉,都怪最近的情节走势太沉重【话说情节有不沉重过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章更毕,我睡觉去了【被揍飞!
期待能梦到一点有趣的段子啦!大家晚安!
☆、帝王策(五)
当郎璎珞踏出绸缎庄,已是一身的朴素装束,梳着简单的发式,俨然便是一个寻常的普通百姓。
思虑再三,她终究没有摘了人皮面具,只是买了一条面纱,遮掩住了容貌。行刑当日,在她从宗人府被押送至刑场的路上,上京的许多百姓曾见过她,说不定会有人认出她来。虽已过去了一段时日,百姓的记忆或许已然模糊,但她冒不起这个险。人皮面具上的模样只有云桐认得,且姿色平庸,不易令人记住,倒是安全许多。
郎璎珞亦是不敢大剌剌地走在大街上,只拣着人少的方向匆匆而行。自她逃出东宫,眼下已过去小半个时辰,云桐只怕随时便会察觉她的离去,她须得在追兵出现以前尽早出城。
但是在此之前,解决盘缠的问题是当务之急。
哪怕郎璎珞自小锦衣玉食,却也知道以宫婢那一身服饰,换她如今身上穿的粗布衣裳,绝对是绰绰有余。而相较于绸缎庄掌柜的奸诈外露,当铺掌柜的言行沉稳许多,唯有一双细眼透着精光,很是不简单。
郎璎珞将那些玉环珠钗金步摇等取出来之时,心中有些不安。尤其是当铺掌柜一见那些首饰,目中的精芒便越发泓亮,仿佛深不可测。
“姑娘这些首饰皆是上好之物,我需仔细估价,姑娘不若先进来喝杯茶稍候?”
郎璎珞本以为换了银两便能立即离去,闻言不禁迟疑道:“我尚有要事在身,能不能劳烦掌柜快一些,银子少点也不要紧!”
“既然姑娘那么说了,那好吧。”掌柜收起那些首饰,转身入内。不一会儿,他拿了数锭金子过来,颇为惋惜地道:“若不是姑娘急着要走,咱们还能商议更好的价钱。”
郎璎珞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到了声谢便收下金子,匆匆离去。
有了盘缠,下一步便该雇马车出城。只是,马车该上哪儿寻去?
郎璎珞边走边喃喃出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粗嘎的嗓音,道:“姑娘是要上哪里去?不如我送姑娘一程?”
郎璎珞猛然一惊,转过身去,只见两名粗壮的大汉正朝她步步逼近,面露凶光,嘿嘿冷笑。郎璎珞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倒退数步,强自镇静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咱们不巧缺了点银子,想向姑娘商借一些用用。”原先出声的那人笑道。
竟遇到强盗了。郎璎珞心下大惊,飞快打量了四周,那幽静的巷子中此时竟是空无一人。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一面苦思脱身之策,一面佯装不屑地冷笑道:“大胤没有王法了么?天子脚下,你俩竟敢光天化日当街劫财!”
“王法?”两名汉子相视一眼,突然大笑出声,“姑娘,你既然敢盗取宫中的贡品,咱们为何不敢劫你这不义之财?”
他们怎会知道……郎璎珞一怔,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不由得失声道:“你们是当铺的人!”
二人倒是干干脆脆地承认了下来,其中一人笑道:“姑娘真是聪明!你说的不错,便是咱们掌柜让我二人来将金子取回来的!”
话音一落,说话那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踏上前一大步,其中一人伸出手来,往郎璎珞肩头抓去,郎璎珞却已在叫破对方身份之时,卯足了力气,拼了命地往巷子口狂奔!
“想跑?没门!”
二人紧追在后,郎璎珞不敢回头看,只是用尽全力急奔,慌乱地高声叫道:“救命——”
“哼!臭娘们,你跑不了的!”
冷哼声在身后乍然响起,刹那,郎璎珞只觉后脑勺一痛,竟是被其中一名大汉扯住了头发。他毫不惜力,猛地往后一拖,她一个失衡,足下踉跄,便狠狠地摔倒在地。
掌心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的刺痛,随即手背一阵剧痛钻心,却是被其中一人重重踩住。郎璎珞奋力挣扎,却只见蒲扇般的大掌挥来,耳边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脸颊便被那大汉用力地甩了一个耳光。
她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口中涌出一股血腥气。她晕晕乎乎地撑开双眼,只看见面纱飘落在远处,红红黑黑,沾了血,落了灰。
她无力反抗。
“下作的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呸!”大汉取走了她身上的金子,轻蔑地啐了一口,临走前又狠狠地踢了她肚腹一脚,这才扔下她扬长而去。
郎璎珞只觉天旋地转,双掌濡湿,混着血腥气味,被踢中的下腹也隐隐传来一阵抽痛。她咬了咬牙,伸手一擦嘴角的血,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巷子口走去。
然而,只要她一走动,下腹的抽痛便越来越甚,疼得她几乎站不直身子。到巷子口那么短的距离,她走得大汗淋漓,几欲昏厥。
当走到巷子口之时,她终于支持不住,捂着下腹,弯下了腰。
“姑娘!你怎么了?”
头顶处忽地一暗,旋即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
郎璎珞十分吃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张写满关切的脸庞映入眼帘,白净面皮,浓眉大眼,竟莫名有丝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一般。
“我……腹……疼……”她口唇翕动,勉强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别怕,没事的,我这便带你去找大夫!”男子眉头一皱,温暖的大掌扶上了她的双臂。
“多……谢……”这两个字盘桓在口中,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郎璎珞便觉眼前一黑,彻底坠入黑暗之中。
。
郎璎珞醒来之时,下腹已不再疼痛。她挪动着手,抚上肚腹,白影一晃而过,却是她的左掌被缠上了厚厚的白纱。
回想着最后的记忆,她是被一个男子给救了。
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环视了眼下的所处之地,却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卧房。木床榻、木桌椅、木柜子,朴实无华,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郎璎珞正自发怔,虚掩的房门忽然轻轻被人推开。
一个男子捧了一只大碗,蹑手蹑足地走了进来,又轻轻掩上了门,这才抬眼望向郎璎珞。
“啊,夫人,原来你醒了。”男子憨厚一笑,捧着碗朝郎璎珞走来,“你醒了便好,快趁热将这碗药喝了吧!”
郎璎珞却只怔怔盯着那男子,盯得他不禁有些窘迫,“怎么了?”
郎璎珞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有,没什么。”她起身下床,朝男子欠身一揖,“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夫人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姓贺,单名一个桓字。”贺桓将碗递给了郎璎珞,道:“你先喝了这药吧。这是大夫给你开的,大夫说你身子极为虚弱,气血不足,又受了些外伤,所幸只稍稍动了点胎气,孩子并无大碍,他便给你开了一个补气安胎的方子。”
郎璎珞呆呆地听着,木然半晌,才僵硬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方子?”
贺桓一怔,似是见她始终迟迟不接,又神色不对,不由得有些奇怪,却还是答道:“这是补气安胎的药。”
“安……胎?”
贺桓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对了,在下还未恭喜夫人呢!听大夫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夫人已怀有一月余的身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憨厚男是前面出现过的人物哦!大家还记得他是谁么?
嘿嘿嘿,顺道送上贺桓的抽风小剧场啦~~~
【抽风小剧场vol。5】
郎璎珞:【戴着人皮面具】恩公,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贺桓:【摇了摇头】姑娘,你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见过你。
郎璎珞:【不死心】真的没有么?
贺桓:【坚决摇头】确实没有。
郎璎珞:【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你再想想,一点有的,我不会记错的!
贺桓:【一脸犹豫】姑娘……
郎璎珞:【双眼放光】你想到我们在哪里见过了?
贺桓:【难为情地压低声量】额,不……我只是想说……你这种搭讪方法已经过时很久了……
☆、帝王策(六)
郎璎珞一震。
脑海中猛地轰然作响,浑身一瞬僵硬发冷,如坠冰窖,她呆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桓满脸善意地笑着、叨叨絮絮说着什么,一时之间,竟无法理解他话中之意。
怀有一月余的身孕。
她艰难地想着,这说的是谁?是她么?她……已怀有一月余的身孕?
手无可抑制地颤抖着,郎璎珞轻轻抚上了她的肚腹。分明和从前一样平坦如镜,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孩子吗?她和……萧晸的,孩子?
心里堵得慌,满心的兵荒马乱,到处都是茫然失措。她用力地呼吸着,却只觉得,吸一口气竟是那样的艰难。
孩子,是那几个夜晚怀上的的吗?
那时,她日日夜夜宿在萧晸的养心殿,每一回欢爱,他都毫不避忌地释放在她的体内。她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