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快活+1番外 作者:思羽(晋江14.03.22正文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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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璎珞本以为顺利进了狼城内,便能到那承睿王府去寻萧晸,听缪慎然如此一说,不由得一怔,急道:“为什么?咱们不去找他了么?不行!我不能等了,我这就到承睿王府去!”
缪慎然将她拦下,道:“夫人,在下知道您担心爷的安危,但眼下狼城处处透着古怪,亦不知爷此刻身在何处,咱们不能轻举妄动,须得弄清楚情势,再做打算。”他的大掌轻轻按在郎璎珞的肩上,沉声道:“要救爷,首先不能自乱了阵脚,夫人,您若相信在下,便请听在下所言。”
此时的郎璎珞心神慌乱,全无计较,好似漂浮在茫茫大海无枝可依,但那温暖的大掌按在肩上,却仿佛正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她可以相信,更可以依靠,心头的茫然亦一点一点地被驱散。缪慎然的话不无道理,她再急再慌,只会坏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镇静下来,“好,我听你的。”
客栈亦是清冷,偌大的楼面除了缪慎然与郎璎珞二人,便再无其余客人。好在店小二闲着无事,又是个口舌伶俐的,缪慎然只稍加询问,便探出了狼城这诡异情状的原由……
原来,真是承睿王府出了变故!只是,世子妃在大婚之日刺客被劫走,迄今下落不明,刺客身份亦无从得知……此事,会是萧晸所为吗?
郎璎珞六神无主地望向缪慎然,只见他眉头深锁,心中的忧虑越是加重了一分,忍不住道:“缪公子,现在该如何……”话未说完,忽地客栈大门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将她的话头给打断了去。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官兵浩浩荡荡闯了进来。客栈掌柜与小二连忙迎了上去,为首的官兵却没有理会,只是手一挥,喝道:“搜!”
官兵们立时兵分两路,一批守在楼面,另一批便上了二楼,逐一踢开了客房的房门搜去。缪慎然护着郎璎珞,正打算走避,却不妨那为首的官兵双眼一扫楼面,牢牢地盯住了郎璎珞、缪慎然二人,一步一步走来,冷冷喝问:“你们俩,是什么人?”
缪慎然只得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乃白水城人氏。”
“白水城……”那官兵在二人面前站定,微微眯眸盯着低垂着头的郎璎珞,忽然伸手掀开了她的大裘。
郎璎珞一惊,踉跄后退,缪慎然顿怒,挡在郎璎珞身前,冷声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官兵不答,打量了郎璎珞一眼,冷笑道:“来人,将这二人拿下!”
“砰!”
同一时刻,二楼蓦地传来巨响,旋即,众人只听得一声厉声惨呼,一怔间,那数个围着郎璎珞二人的官兵一时也忘了拿人,只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官兵竟从客房中疾飞出来,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撞上长廊的围栏。那木造的围栏不堪重击,猛然裂开,那官兵只来得及发出惨呼,便与断裂的木栏一同往一楼楼面坠落!
那为首的官兵又惊又怒,高声叫道:“怎么了?”
二楼的官兵一股脑蜂涌进那客房,有人叫道:“是王府的刺客!”
话音方落,又有数名官兵被客房中人打飞出来,纷纷自二楼滚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随即从房中奔出,赤手空拳独挡众官兵。他武功极高,以寡敌众之下,一众官兵竟全然不是对手!
一众官兵已然乱成一团,围着郎璎珞二人的数名官兵也只顾盯着二楼的激斗,浑忘了拿人。缪慎然忽而一把捉住了尚自惊怔的郎璎珞的手,将她护在怀中,郎璎珞这才回过神来,耳边落下他的一句“夫人,冒犯了!”缪慎然已然飞足翻起,踹中了拦在二人身后的官兵胸口,趁乱夺路冲出官兵的包围!
郎璎珞却只惊怔地望着那被围攻的魁梧男子,掩嘴低呼出声。
“云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终于要结束了……还有一章!会有个小高。潮!
☆、西凉恨(二十二)
浓云蔽日,虽是正午却昏暗得好似黄昏。小庙破旧荒败的墙垣边,凋零的野花微微摇曳着,唯有风声卷过枝头残叶,沙沙微响。
四下里那样的宁静,仿佛刚刚从眼前这一对陌生的男女口中听到的消息,并不如何的惊心动魄。
男子相貌俊秀脸色却是苍青,眼下已昏睡过去,是统领上京羽林军的金吾将军戚长宁。那清丽无双的女子则是云枫的妹妹,云桐。
这段时日,萧晸广发人手寻找二人却始终不获,原来,戚长宁与云桐失踪如此之久,竟是被困在了承睿王府!直至萧晸与云枫潜入王府相救郎璎珞之际,云枫才将二人救了出来。戚长宁与云桐二人显然是郎璎珞的旧识,但她却不认得,只觉得陌生。
唯一觉得熟悉的是戚长宁的眼神,他凝着云桐的目光,和萧晸凝着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晸。
郎璎珞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心中却被巨大的害怕恐慌与茫然无助包围。
自她有记忆以来,萧晸都在她触手可及之处,陪着她、护着她,她已习惯了事事依赖他,然而这一回,萧晸不在了,他出了事,处境极为危险,但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救他!
她已经快尽一切所能最快地赶到狼城,却不料还是来不及。就差那么一点点……若她早些知道他已往狼城来救她、若在玄玉城她不曾与他擦肩而过,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境地?
云枫言道,他与萧晸潜入王府后便分头行事,萧晸易容作西凉的一个小官吏,云枫则扮作王府奴仆,各自打探郎璎珞的下落,伺机救人。然而,云枫只阴差阳错地碰上了逃婚的云桐与戚长宁,在王府一众侍卫的追杀下逃了出来,与尚身在王府的萧晸失散……
云枫等三人避开追兵,藏身于一早约定好的客栈等待萧晸脱身回来,却没想到只等来了王府的追兵,更出乎意料地遇见了郎璎珞与缪慎然!
那客栈自是已不能再留,云枫与缪慎然护着众人突出重围,这才逃到了这一处荒僻的破庙中。但云枫很快便又离开破庙,前去联系与探寻萧晸消息的隐卫。
“娘娘。”清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郎璎珞一怔间,才意识到这一声娘娘喊的是自己,她缓缓回过身,望向云桐那一双清澈美丽的眼睛。
云桐看着郎璎珞,轻声道:“娘娘,皇上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哥哥已将所有的隐卫差去寻皇上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娘娘您莫要太担心。”
“嗯,我知道的,他不会有事的。”郎璎珞轻轻点头,坚决而笃定地道,似是在应答云桐的话,也似在说服自己。
兀自愣了半晌,一抬眼,只见云桐仍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郎璎珞不由得一怔,“云姑娘……怎么了吗?”
云桐微微苦笑,低声道:“奴婢只是想问娘娘……”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唇,欠身道:“没什么……奴婢失言了,娘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见云桐急急忙忙要走开,郎璎珞连忙拉着云桐的手,“没关系的,云姑娘,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她想,云桐是萧晸信任的人,她自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云桐犹豫片刻,迟疑道:“奴婢其实想问……娘娘身上的蛊毒……如何了?”
郎璎珞一笑,“你便是想问这个么?蛊毒已解了,我没……”那一个“事”字尚未说出口,郎璎珞却猛地将话头打住。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得她几乎便要忘记了,乌衣道人对她的寿命所做的预言。
因为那个可怖的蛊毒,她的性命……兴许只能剩下短短的几年……
郎璎珞不自觉地微微一抖,几乎站立不稳,踉跄往后跌去。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见着不适?”云桐连忙上前搀住郎璎珞。
郎璎珞摇了摇头,缪慎然已闻声搬来一张凳子,道:“先扶娘娘坐下。”
云桐道:“娘娘,奴婢略通医术,您让奴婢替您诊个脉可好?”
郎璎珞心头莫名一跳,竟无端生出惊慌之感,仿佛害怕被云桐诊出一丝半点的端倪来。还来不及细想,她已飞快地摇着头,道:“不必了,我没事。多谢云姑娘挂怀。”
“可是……”云桐待要再劝,却被突然闯进破庙的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打断了去。
缪慎然眸光一厉,横身挡在郎璎珞与云桐身前,冷声喝道:“什么人!”
云桐忙道:“缪将军,他是皇上的隐卫。”缪慎然轻轻点头退开,云桐微微蹙了眉,望着那隐卫,问道:“怎么了?”
“回副首领,首领大人命属下前来告知您,他已探到主上所在之处了!”
郎璎珞猛地站起身来,“你说萧晸……你们主上,他在哪里?”
。
萧晸撑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暗自运劲,以往那浑厚的内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竟是一点也提不起来。
他心下一凛,挣扎着坐起,双掌撑着之处冰凉一片,触手光滑,似是铜铁之物。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却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此时是否仍是深夜?抑或是他已被宗政玄夜关到了不见天日之处?
萧晸抚着晕眩的脑袋,一点一点回忆起昏厥以前的情景,不由得苦笑。
万般提防,最终却还是着了宗政玄夜的道,竟沦落得一介阶下囚的窘境。
但也许他该庆幸,宗政玄夜毕竟暂且饶住了他的性命……哪怕那疯子是另有疯主意。
萧晸待得眩晕渐渐褪去,这才往身旁慢慢摸去。他此时所处之处貌似不小,却甚是古怪,一路摸去,皆是坚硬的铜墙铁壁,弹指一敲,铿锵有声。
好一会儿,萧晸才摸索到了尽头。却在这转角处,他的手下陡然多了一个温软之物,就像是……人的肌肤!
他一触及便猛地收回了手,屏息细听,果真有一道极轻的声息。那样轻浅绵长,只有习武之人能做到。
这人是谁?是萧豫……还是宗政千烈?
萧晸缓缓退开,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声息。约莫过得半盏茶的时刻,对方忽然有了动静。
先是一声粗重的喘息,然后是衣衫摩擦的窸窣声,那人似是坐了起来,茫然地喃喃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忽地又拔高了声量,咬牙怒叫了一声:“宗政玄夜!”
那一声怒吼声声回响,自是无人应答。萧晸只听得那人站起身来,仿佛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而后扑在墙边,一下一下地捶擂着铁壁,“宗政玄夜,你这个疯子,快将我放了!”
“你也知道那人是个疯子,与其等他放人,还不如省下些力气,想想如何靠自己逃出去。”
萧晸冷冷出声。
那人倏然静了下来,似是在辨认这把的嗓音,“……萧晸?”
萧晸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那人默然半晌,忽然轻声笑了起来,“想不到今时今日你我竟还有这样同室而处的一天。怎么,听你的话,似乎想要与我联手脱困?”
萧晸一声冷笑,反问道:“难道你以为宗政玄夜将你关在这里,还会乖乖听你的话,放你出去不成?”
那人戏谑笑道:“是啊,他是不会。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我大可杀了你,再慢慢想逃脱的法子。”
萧晸微微眯眸,冷然道:“萧豫,大胤皇位,你永远也别妄想。朕已立了诏书,若朕真的死了,便由十三弟继位。”
那人正是萧豫。闻言,他不怒反笑,“就凭萧骢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呵呵,萧晸,你怕是不晓得吧,我有父皇的遗诏在手,我才是父皇属意的继位者!我只要杀了你这个弑父篡位的逆贼,大胤皇位就是我的!”
“遗诏……”萧晸闭了闭眼。就是为了这个弄虚造假的东西,郎相赔上了郎家的百余口人,璎珞也差点赔上了性命!
“父皇驾崩前,从未留下过任何诏书。”
萧豫轻嗤一声,自是不信。
萧晸淡淡道:“你大可不信,但那东西确实是假的,是……朕造的。至于朕那么做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黑暗中,只听得萧豫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的嗓音竟隐隐颤抖,却仍是强自笑道:“萧晸,你以为你这般说法我便会相信你?真是笑话!”
萧晸不理会他,只自顾自道:“朕原来也不明白,父皇从小疼爱你,却将皇位传给了朕。但是宗政玄夜的一席话,令朕茅塞顿开。萧豫,你有没有想过,远征匈奴之时,父皇为何只命你为副帅?父皇病危之际,召见的人为何是朕而不是你?又为何,父皇明知你我二人必将为皇位整个你死我活,却不将调动大胤百万大军的虎符授予你?”
“够了!你住口!给我住口!”萧豫嘶声吼着,浑身止不住颤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萧晸不再继续说下去。萧豫虽然可恨,此时此刻却也有些可怜。
萧晸心中微叹,扶着冰冷的铁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