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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2期-第16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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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花大娘家院子里空无一人。葵花大娘也不在屋里。葵花大娘该不会被女英雄白齐格接走了吧?
  一时间,人们没了声息,傻了眼似的,过了一会儿,悄悄退出院子。
  俏小鱼儿从一旁的小巷里走来了。俏小鱼儿要去看小州回葵花大娘家了没有。昨天下午,她见小州晃荡荡拐进烤烟房,就跟了上去。小州往碎麦秸堆里一躺,酣然入睡。她坐小州旁边,偷看他睡觉的样子,觉得真是乖巧,就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但他没醒。不知不觉,自己也迷糊了过去。半夜里醒过来,烤烟房里却再没有别人。烤烟房是什么地方?房梁上曾吊死过无处诉冤的女社员。当时,她真是吓住了。现在她也不过刚刚缓过神来。她站在雪里,头发有点儿乱,但模样还是那样好看,也许比过去更加好看。恍惚之中,就有了女英雄白齐格的那点儿意思。
  俏小鱼儿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伙人在干什么,愣了愣,就被她爹手拿大棒的样子逗笑了,细细的腰肢左一扭,右一扭,浑身都颤,小手儿捂着嘴,“咯咯”笑,笑得很厉害。
  马蜂手中的棍子猝然落地,这伙人也就一根根杵在了葵花大娘家院外。
  上午十点来钟,爱小搀扶着葵花大娘,从白皑皑的田野走来,人们这才知道白齐格去了她家祖坟地。
  这天下午,一件貂皮子大衣穿在了小鱼儿身上。穿上貂皮子大衣,就跟女英雄白齐格很像啦,像头豹子,只是头上没有那些耀眼的亮光。没听马蜂“哼”一声。
  一连几日,小鱼儿都没舍得把这件貂皮子大衣脱下。看着毛茸茸的小鱼儿,不免想起貂皮子大衣的主人。
  ……女英雄白齐格一声声问她爹:
  “你为什么会死?”
  她爹在坟里不答应。
  出租车来了,还是原先那辆红车。白齐格早有安排。……白齐格从她爹的坟前起身,穿件素衣,跟那年轻人一起钻进车里。
  在雪野迷茫的边际,红车消失……
  毫无疑问,女英雄白齐格业已重返另一世界。但从这天起,人们总会闻到一股绵软的香味。
  春天来临,冰雪消融,燕子回巢,但没有一只是他们的女英雄。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才想起来,那是面包的味道。……女英雄白齐格就是带回这种面包,作为送给村里人的礼物!一种油炸的小东西,黄灿灿的,巧模巧样,放在嘴里糯糯的,静静的,却又香又甜,再没有比它更好吃的东西了。那些有心人看到包装纸上写着:
  炸日本面包。
  产地:
  南方某城。
   ……在他们记忆中,也只有这么一种香味,历途如此遥迢。
  


刘一脚
■ 阿 宁
  这里的府衙大院里栖息着很多乌鸦;每天早晨,城市里到处是乌鸦的叫声,所以叫老鸦嘴市。老鸦嘴市是京畿重地,传说已经有九百年的历史,据说这个城市最繁荣时;省会还是个不起眼的小镇。
  这里文化积淀深厚,出了许多名人,我今天要写的刘一腿,就是一个。
  据市里老人们传说,这里的乌鸦多,是因为有一天府衙大院里落了一只乌鸦,衙役们见到后捡起来,发现乌鸦的腿受了伤,要扔掉。当时的巡府大人看到后,说乌鸦是益鸟,叫了一个接骨大夫给乌鸦接了骨。乌鸦好了,就在这个大院里住下,逐步繁育成群。
  那个接骨大夫,据说就是刘一腿的师祖。
  到了刘一腿这一代,接骨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他是市中医院推拿科的大夫。一般人都不知道推拿是怎么回事,古代医书上说的明白:推者谓之以手推还归处,拿者两手或一手捏定患处,酌其轻重,缓缓焉以复其位也。意思是说:推就是用手强力推动,把错位的关节归还原处;拿就是捏住患处,帮助错位的地方缓缓复位。这些都是针对脊椎、骨关节病症而说的,可以看做是正骨。
  正骨和接骨不同,毕竟骨折的人少,需要正骨的人多。有些人看着外表不错,脊椎里却有一些微小的错位,带来的痛苦更为持久。
  不过,社会上更为流行的是按摩。街巷深处,常常能看到一个个洗头房、足疗店,有浓妆艳抹的小姐设法让客人舒适,是不同程度的性服务。据说这些地方,在解放前叫小白房子,即下等妓院也。
  这类按摩场所都是低档次的。高档次的在星级宾馆里,晚上打一个电话,就能看到一个个露着肚脐眼儿,涂着红指甲盖儿的女孩子,说着绵软的话儿,朝你脸上吹香气,只要谈好了价线,她们就能在你身上胡乱揉搓,揉到最后也可能反过来,你揉搓她们。据说这些小姐每个月都要从邮局往老家汇钱,汇款单的附言上写着:老鸦嘴市,人傻,钱多,速来。
  因为按摩火爆,刘一腿的徒弟们提出,要把推拿科改成按摩科,让一些女护士改学按摩,刘一腿知道后脸一沉,说:我这个科就叫推拿科,要是叫按摩科我就走,我不给人按摩。
  刘一腿这年已经六十八岁,是退休后又被院里返聘回来的,他要是不干,谁也拿他没办法。最主要的是,科里百分之八九十的病人是冲着他来的,他一不在这里,病人就走了,所以后来谁也不再提科里改名的事儿。
  刘一腿原名刘志愿,外号刘小手,因为他的手很小,却很有力气。一般搞推拿的,都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上手给患者一捏,患者疼得龇牙咧嘴,他却不是,上手一捏,非常绵软,当时感觉不出什么来,就好像有女人轻轻摸了一下,但回到家里,却发现他手上的劲道十分持久,往往睡醒一觉,才觉出他施展过手法的地方隐隐作痛,但原来的病症却好了。
  他的拿手绝活是治疗椎间盘突出。
  各类椎间盘突出症,对西医都是难题,对中医推拿却是所长。老鸦嘴这个地方,可能因为阴气太重,患腰椎间盘突出症的患者特别多,近两年颈椎间盘突出症的患者也有增多的趋势。这种病发作很偶然,患者咳嗽一声,或者是跟人说笑时—乐,身体就不能动了。
  这时患者往往不以为是病,俗话说叫岔气儿了。在家里躺上几天勉强上了班,想不到天一阴又犯,如此迁延数年,越来越重,最后发现再不彻底治疗已经不行了。
  一开始人们都看不起中医,找各个大医院,又照片子又化验,花了不少检查费和药费,往往是治了,也见一点儿效,过一段时间又重了。
  这时他们就想到了中医推拿,一说推拿,市里没有不知道刘小手的,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挂个号试试吧,结果让刘小手用手一摸,病就好了。
  患者人人称奇,刘小手的病人越来越多。
  这一天,刘小手的诊室里来了个特殊病人,是本市的阮市长。
  阮市长是在两会期间突然腰疼的,当时他正作政府工作报告,秘书长给他递了个条子,说城郊的农民把市政府围了。他扫了一眼条子,朝后面扭了一下身,就这么一扭,就觉得腰不能动了。
   城郊农民因为开发区占地,已经上访了好长时间,市里做了不少调解工作,想不到越调解意见越大。市里不少领导主张强制执行,阮市长主张还是把农民的思想工作做通,免得激化矛盾。
   忍着腰疼把报告念完,阮市长中午没有吃饭就到了现场。这时农民们大部分已经撤走,只留下几个代表正在跟市里座谈。看到局面已经稳下来,阮市长指示负责接待农民代表的韩副市长,一定要做好解释工作,但不能轻易让步。
  凭心而论,阮市长觉得农民的要求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农民们拿到的补偿金,的确是太少了。可是市里为了搞开发区,给下面拨的土地补偿金并不少,为什么到了农民手里就少,这个原因非常复杂。
  开发区建在新华区,这笔钱新华区留了一部分,看区里留,乡里也留,到了村里,村干部们表面上说不留,其实比上面留得还多。七留八扣,到农民手里就没有多少了。
  于是这些农民拒绝搬走,以前地里有房子的拒绝拆迁,以前地里没有房子的,索性也在地里搭了窝棚,吃住就在地里。
  这件事已经拖了一年,当年种的玉米已经收了秋,第二年的麦子也已经长得很高了,开发区的建设就是落实不下来。阮市长觉得政府工作报告很不好做,谈到开发区建设,就没法往下说。
  为此阮市长曾给新华区下命令,必须尽快解决开发区的占地问题,解决不了,区主要领导下课。区领导接到指示后,认为原来乡、村两级工作不力,他们绕开乡、村两级,单独组织了一个拆迁工作队,看见占地的农民,先宣传建设开发区的重大意义,宣传解释不行,就把闹事的农民请到区里,封闭起来,办学习班。如果再不行,就强行拆除农民的窝棚。
  政策是这么制定的,到了实施时就变了样儿,这些拆迁工作队的小伙子们,大部分都是临时雇来的无业人员,到了地里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等区领导发现制止时,农民们已经起来了,一听拆迁工作队打人,附近四五个村的农民,不管有没有被占地的,都到市政府静坐去了。
  阮市长给韩副市长做了指示,又给新华区区长打电话,指示他一定要对拆迁工作队打人的事,严肃处理。新华区区长有些为难,说:现在干工程的都不愿得罪人,如果我们要是处理这些人,以后再有工程,区里更没有敢于碰硬的人了。
  阮市长说:你把人家七十岁的老人打了,这叫碰硬?
  阮市长发了火,区长不敢再辩解,只是答应着。
  阮市长放了电话,一看又到了开会时间,下午他要到各个组参加讨论,听取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们对政府工作报告的意见。这时他觉得腰像通了电一样,从后腰向下面两条腿放射着疼。走一步疼一步,从走廊走到会议室,一共一百多米的距离,走得非常艰难。
  秘书看他满头是汗,要扶他,他不愿意让秘书扶,市里已经知道了农民到市政府静坐的事,方方面面都在看着他,他不愿意表现出狼狈,便自己慢慢地走,进了会议室,代表们一鼓掌,他的腰竟然不疼了。因为腰疼,他不敢坐沙发,让秘书给他搬来一个硬木椅了,坐在那里记录代表们的发言。
  那天下午,有不少代表发言中提到了开发区的问题。归纳起来,一是开发区建设太慢,这么一件有利于全市经济发展,有利于提高老百姓生活水平的事,干了一年,还没有动静。这叫什么事儿。市政府为什么不作为?
  还有的代表提出,应该重视农民的利益,要做过细的工作,现在各地因为开发区占地的问题,引发的矛盾冲突不少,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对社会稳定产生不利影响。稳定就是大局,稳定应该压倒一切。
  
  阮市长一边听,一边记。记着记着,汗就下来了。秘书把一个放着毛巾的小碟递过去,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一会儿额头又湿了。
  与会的代表中,有一位女同志是市第一医院的刘院长,别人看不出来,她一眼就看出来,市长的身体有问题。会议休息时,她走到市长跟前,问市长身体怎么样,市长说:我没有别的事儿,就是腰疼,可能是腰椎间盘突出症又犯了。
  刘院长说:是不是到我们医院看一下。
  阮市长说:现在还顾不上,等会散了再说吧。
  刘院长不知道市长是要等两会散了再说,还是今天的会散了再说,打电话让医院有关的科室下了班先不要走,等着市长。一会儿接着开会,看见阮市长频频擦汗,心想:当个市长真不容易呵。
  散会后,她立刻要拉着阮市长看病,阮市长这时好了一点儿,对她说:你看,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下次再说吧。
  没想到,第二天开会阮市长就不能来了。早晨起来站不起来,刘院长立刻安排阮市长去了他们医院,骨科的大夫先让做了CT,又做了核磁共振,该做的检查都做了,骨科的大夫仍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刘院长问怎么回事,大夫说:除了腰椎间盘突出,别的看不出来。按他现在突出的部位,也不应该疼得这么厉害。
  刘院长问怎么办?
  大夫说:不行先住住院吧,输输液,消消炎。
  刘院长跟阮市长商量,阮市长笑了一下,说:你看我有时间住院吗? 
  大夫们只好给他开了点儿消炎药和膏药。这些药用了,阮市长说:也不能说完全不管事,基本不管事。弄得刘院长挺没面子。
  正在这时,有人想到了刘小手。说:西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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