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现场2009年第4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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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说:“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害怕!咱们的世界其实是重叠的!生活方式也是重叠的,只不过我们把时间颠倒错开来了。你的这个位置,白天你在这儿办公,夜里却是另外一个。他早就来上班了,我赶他到一边儿去,他都干巴巴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这次真的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晚上八点后,就是你们世界的上班时刻?”
“对啊,”他笑着说,“你晚上八点以后加班,就是和我们世界的另一个共坐一个椅子,共用一台电脑。”
我的鸡皮疙瘩落了满地,顿时跳着距离那个转椅远远的——我以前天天被逼着加夜班,以后打死也不加!
“好了!”他也伸伸懒腰,“走吧,你该下班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不用。”我匆匆收拾东西,“还有夜班公交,我自己回家就好!”
他拦住我:“你这几天不要再坐夜班公交,很不安全,我会护送你回家。因为我是你的守护者,我不允许你非正常死亡。”
“为什么!”
“因为你若是非正常死亡,我也会死。其实你是我的前生,咱们两个是捆绑到一起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你懂么!”他看着我。我摇摇头。
他眼睛里浮现出一些水样的东西,伸手抚我的头发:“小诺,我会守护你好好的,直到我无能为力。”
“我会好好的,”我忽然笑了,“你也好好的。”
“走吧。”
3 永远做你的守护者
当我和良子并排往小区中走时,小区门口保安的收音机又开始一片雪花音。他一边乱调着收音机一边同我打招呼:“小诺,又一人回来这么晚啊。”
我看看身边的良子:“嗯,又加班。”
如此,我同良子频频见面,朝夕在我们的世界里见面。我若不说,没人知道我身边有一个高高的个子、苍白的皮肤、面色似笑非笑的男子。他是我的守护者。
他给我带来不少小乐趣,比如这阶段城市里流行奥运刮刮乐彩票。他会给我指点第几本第几张有奖,我总会刮出50元或者100元的小奖来。当我缠着他要帮我买中500万大奖的彩票时,他却不答应。他会认真地说,小诺,做人不能贪心,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就知足了。就如同现实,我无法去逼迫我的某个朋友去帮我买大奖一样。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听他话,不贪心。他引领我走正确的路子,告诉我应该以怎样积极的心态上进努力生存。他鼓励我做一个有梦想有激情的人,不能白活。
我知道他在借我成全他自己。因为他说过,我是他的前世。
他是个热心肠的守护者。娇娇出事儿那天,他没有和我商量就过去援助了。
娇娇在那次和我做完“测阴缘”后,果真将她的守护者谢嘉轩招了出来。后来听良子说,谢嘉轩是守护界一个成功的商人,人很俊美也有钱,但是心里阴暗无比。娇娇是他前世的妻子,他想方设法要让她去守护界陪他。娇娇自从第一次梦中见到他后,就病起来,一天比一天严重,果真如所说的那样奄奄一息。
良子见谢嘉轩这样,不忍心让娇娇未享受人间幸福就到守护界去,就向守护界司法部门举报了谢嘉轩。谢嘉轩似乎再没有出现过,娇娇一日日也好了起来,良子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最后一次是在一个晚上,我刚躺下,他忽然出现在我的卧室,神色有些慌张,上身的T恤被撕开,头发凌乱:“小诺!”
我惊得坐起来:“良子,你怎么了!”
他端起我床头的水壶喝了一口,定定神:“小诺,我要走了!上次因为举报谢嘉轩,我暴露了自己。虽然我是你的守护者,但按守护界和阳界的约定,我只能暗中守护你的。但是我却私自向你显现,违反了守护界法规。现在守护界开始缉捕我了,我不得不暂时躲避一下。等我躲过了风头,我还会默默守护着你,但是却再也不可能现身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攥着他的手。
他苦笑着,不肯抬头看我:“小诺,你是我的前世,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不让任何的异类和秽物伤害你,要你快乐生活,直到你寿命尽头。”
“但是,以后我再也看不见你,再不能给你发信息,再不能给你说话了么!”
“对。虽然我依然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但是我在你面前,却将仍旧是一团空气。”
“好吧,”我说,“但是我感到有些难过。”
他将我抱在怀里拍着说:“不要这样,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纵然允许我一直出现在你面前,你的生命也是有尽头的,我们互相看见的时日也只有几十年。等你去世了,你成为我,我将不知道自己又成为什么模样,我却知道是越来越丑了的。但是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不管几个轮回,依然如此。”
“谢谢……”我除了这个词,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良子,我只剩最后一个愿望,你能带我去看看你的世界吗?”
他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说:‘好吧,但是只能这一次,我带你去看我现在活着的世界,也是你将来的要到达的世界。你跟着我。”
他说着携我起身,我看到自己站起来,却留了一具躯壳在床上。我被他牵着手,轻飘飘从防盗门穿门而过,出小区。小区门口值夜班的那个小保安的收音机传出更强烈的被电波干扰的沙沙声。他左顾右盼,眼神在我们经过的地方停留一下又挪开去继续搜索,没有和我打招呼。
“你看!”良子将手挡在我眼前,又挪开,我便看到寂静深夜的大街上,渐渐浮现出阳光来。阳光越来越烈,照着大街。街上仿佛正是中午,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除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外,连同建筑和场景,同看惯了的城市没有半点差别。
我看到脸色各异的人,应酬着,或者冷漠着在街上穿梭,也有卖西瓜和苹果的小贩,也有开饭馆的肥胖的东北老板,也有穿着皮超短裙站在门口拉客的洗脚妹。我甚至看到了那辆我平时惯坐的102路公交车。不过我记忆里那路公交是红色的,这里的却是绿色,那晚我看到的颜色。
良子指着不远处的一所高校说:“小诺,我现在就在那所大学读书,还没有毕业。你知道吗,我的座位上,白天坐的是一个你们阳界的女生,高高瘦瘦,很漂亮,我很喜欢。她总是在桌子上刻字,我后来也刻。刻来刻去,桌面就成了我们交流的方式。但是她不会知道我是个守护者,一个她根本就看不到的守护者。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她,真的很漂亮。”
他说得眉飞色舞。没办法,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女生永远是他们最热门的话题。
“良子,”我问正说得起兴的他,“你说过来了守护界就再回不去了,现在你带我来了,我还能回到阳界吗?”
“当然!”他说,“我只是送你一个梦。等你回去,你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做了一个梦。但是请记得我,我是你的守护者,一个确确实实存在过的守护者。”
正说着,我听到一阵嘈杂的喊声,那个熟悉的菜市场里忽然冲出来几个健硕的男人来,朝我们这边跑过来。良子的脸色大变,拉着我拼命往小区门口跑。
“怎么了!”我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守护界的特警!”他神色略略有些慌乱,边跑边说,“我现在送你回家,等你醒来,我可能会暂时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找我爸让他给我跑跑关系,消了我私自来阳界的档案,就会再来你身边。以后我会默默照顾你,你也要保重自己。”
“嗯,良子,我会想你。”
“那个,”我们奔到小区门口,看着大街上中午的阳光霎时又黯淡下来,成为午夜的静寂时,他站住了脚,说:“你有空去帮我看看我给你说的那个女生,我很喜欢她,我想你也会喜欢。”
我点点头。他就笑着要离去了,脸上挂着他第一次出现时的似笑非笑。
“不许哭鼻子小诺。”他大声说着,奔向寂静的夜空街上。我看到一辆绿色的夜班102路车过来,他跳上去,临着窗户坐着,隔着玻璃向我摆手。然后就随着绿色102慢慢远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往小区里走去。
小区保安的收音机沙沙的什么都听不清,他睁大了眼睛往我的方向看了看,却没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我想再回头看良子,寂静的夜的大街上,已经再没有他的踪迹。他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第二天,我醒来,没有去杂志社上班,去了他说的那个大学。课堂里正上哲学课,隔着窗玻璃我见到了一个趴在他所说的那张桌子上用小刀刻字的女孩儿,垂着长长的头发,一刀一刀,很认真,像在刻着写给情人的信。
她仿佛意识到什么,抬头往外头看了看我,停住了手。
“小诺,你的名字真好听。”
“若寻,你的名字也好听。”
“小诺,我刻在桌子上的字儿,是你续接的吧!从你上午在窗外看我的那刻我就感觉到了。你是不是等我下课后偷偷跑来刻字?!”
“我才没有,”我笑着说,“那太原始了,若是我,就直接要你的电话了,多省事。”
“那是谁。”
“良子。”
“不认识。”
“我,我也不认识。不过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喜欢你。”
“小诺!”若寻站在林荫道上不肯走了,脸上娇嗔之色越来越重,“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说话了!其实我在梦里都见到你几次了,就是你这样的模样,你这样的身材,还有你这样说话的声音。我认定你了,你不要再耍赖才是!我可是一般的男生都看不上的!”
“若寻!”我盯着她,说,“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解释!良子喜欢你,他委托我来看看你,但是……”
“那好,”若寻说,“你让良子出来见我,我就信你,不然,就是你在撒谎。”
我顿时语结了。纵使我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全盘告诉她,她又如何能信她与一个叫良子的守护者同坐一套桌椅?现在让我喊良子出来,也是不能的。只能摇摇头,一个人默默走开。有时候,秘密让人感到越来越孤独。
我事后曾经不止一次问娇娇,你信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者么。已经恢复了光鲜的娇娇说,什么守护者呀,都是网站上骗人玩的!我才不信。我谈恋爱了,并不叫谢嘉轩,可见我的守护者不是他。怎么,你信呀!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却总会在最困顿的时候在心里默默说:“良子,真的有你么,若有你,你能不能出来再见我一面?我现在真的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真的在么?!”
凶手(上)作者:安养童悬疑现场 年4期 字数:2849 字体: 【大 中 小】
这件事我必须得从童年说起,尽管事隔多年,但在我的脑海深处,有一个场景始终记忆犹新。那是在一个凉意浓重的深秋,我的大姐抱着我,在一片浓密的林子里穿行,那一年我两岁,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一场景,因为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个记忆,就是在这次之后,我才正式开始了与世界的相互观照——世界发现了我,我也意识到了世界的存在,这是一个生命的混乱与挣扎的真正起源。
我记得大妇对我说,这次给妈妈扫过墓之后,要很久才能再来,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要忍住自己的思念了。大姐一边在林子里面走着,一边对我唠唠叨叨地说着这些。但我完全不懂大姐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对世界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了解,更不懂得对来自外界的一切做出反应:再说,我的注意力也已经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了,我看见了我们身后跟着一个奇怪的妇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她的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上身穿的是—件印有粉红色碎花的白色上衣,那件上衣让我感觉似曾相识,但我又实在没有能力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我说过,这是我与世界的第一次碰撞,而在这之前,世界不过是一片混沌。
她的样子非常奇隆,脸色就像是一张纸—样苍白,身形异常瘦弱,以至于那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挂在一些树杈上;尽管林子中没有一丝风,但她却在不住地飘忽着,那样子就像是风中的一根羽毛,她—会儿飘上了树梢,—会儿又落在了地上;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她坐在了一个树杈,或者说是挂在了树权上,在冲着我微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种微笑中的亲近和温暖的东西,但这些亲近和温暖的东西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心哩上的舒适感觉,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