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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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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在他身后淡淡地看着,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却莫名地透出彻骨的寒意,他垂目望着手中被弃还的披风,眉宇间的血腥愈发浓郁。
  刚到客寓便看到鲁伊带着人在等她,子琴忍了许久的泪当场滑落,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鲁伊,你是神仙吗,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鲁伊道:“这个地方的客寓又不多,每个地方我都安排了人。”看到她一身的狼狈,忧虑浮起,问:“发生了什么事?”
  “别提多倒霉了,”她疲倦地吁了口气, “小白给人害死了。”摇了摇头,不想过多解释,抬了抬自己的脚,苦笑,“脚崴了,还得麻烦你扶我下去,另外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鲁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妥善地做了安排,而后带人离去。可是她也知道,这个似仆似兄的男人很担心她,心中不悦,只是她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再也无力顾及其他。
  梦境很沉,无星无月,大概是太累了,这一晚是她自到宋国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如果不是在她脸上乱戳的手指,恐怕她还在黑甜乡里沉沦。
  阳光透过浓密的长睫映进微张的眼隙,神智一点点回转,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她耳旁赞叹:“好漂亮的眼睫毛啊,不知道这个像不像,”回头吩咐,“月,拿铜镜来!”
  然后柔软的手指悄悄移上去来回拨拉她的眼睫毛。
  子琴惊醒,惊恐地弹跳起身,顶着乱糟糟的睫毛,怔在对方清澈的目光里。
  “呀,你醒了?”女孩说,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指。
  “夫人,你?”子琴惊异竟会在此地见到那贵公子的枕边人。
  此时秋也开门进来,端着为她洗漱的水具。
  “是这样,”女孩咳了一声,瞟了她一眼,讪讪地解释,“我今天找你去聊天,见你家侍女匆匆忙忙地往外赶,这才知道你在外面,所以也顺便跟了过来。”
  停了停,见子琴怔怔的没有反应,忽觉得自己的说辞缺乏点说服力,又咳了一声,补充道:“我家大……呃,公子,从昨晚回来后脾气一直很大,我不敢招惹;就想起找你去聊天。”
  子琴眼皮一跳,不知何故心中溢满不安,镇定了一下心神,勉强启口:“哦……”
  洗漱、用餐、沏茶、陪客,待走出房门时才发现,时间已近正午。这是一间独立的小院落,想是鲁伊特意为她安排的。
  两人在院中的大槐树下饮茶,石桌下铺着席毡,石桌上画着博弈的方格。
  子琴道:“夫人不回去,没问题吗,你家公子不生气?”
  女孩粉唇嘟起:“可是现在回去我更害怕。”
  子琴惊讶:“又不是您惹他生气,我看公子挺宠爱夫人,有什么可怕的?”
  女孩道:“自从我八岁跟了他,就没有不怕过,公子威严,你没有感觉到?”
  八岁?子琴震惊了,瞠目结舌,各种惊骇的念头争相闪过,以至于根本无法听清女孩的问题。
  女孩眨巴着眼睛望着她,揣测了一会,约莫知晓她的想法,解释道:“我八岁时家中发生了一场变故,被公子收养,十五岁时才圆的房,可不是八岁。”
  子琴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话了,声音像被人突然抽去,手中举着羽觞,小嘴张成诡异的形状,整个人像一塑造型怪异的石雕,除了脸上掠过的各种精彩纷呈的表情。
  女孩好奇地看着她:“怎么,您觉得很不正常?”
  “呃,不。”她说,倾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羽觞倾斜着挡在脸前,杯子边缘在贝齿的咬合下发出惊恐的“咯吱咯吱”声,全身都配合着这种声音细细发抖。
  亲自抚养,然后据为己有,这是怎样一种奇特的癖好?
  子琴无法揣测,原以为縢训公子已是变态中的翘楚,而今看来,和眼前女孩的男人相比,还是缺少点道行。
  努力了几番,子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原来……公子对夫人您的钟情已经从儿时开始了;既然这样;夫人更不应该怕了。”
  女孩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眼神奇异:“您的想法一向这么……和别人不同吗,没有什么问题吧?”
  被小女孩质疑?子琴不解。
  女孩咳了一声,远目:“你见过对八岁小女孩钟情的男人?我是被他正夫人养大以后才给公子收房的。”
  子琴更抖,好似突然中风,实在无法接受此等彪悍的事实,再次失声。
  石桌前出现诡异的沉寂。
  女孩微笑道:“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我觉得你好像的我的姐姐呢。”
  子琴觉得自己的脑子正在迅速地腐蚀风化中,闻言僵道:“呃,是吗?可是我这把年纪恐怕都是做阿姨的岁数了,怎好做您的姐姐,您几岁?”
  “十九。”女孩怏怏,“我们都姓子,还长得有点像,难道不是有缘?”
  子琴心中一凛,忽然明白为何初见此女时觉得分她外亲切的原因了,原来两人的眉目间真的有那么一点像。
  于是笑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挺巧的,哎,想想也是,就那么几类五官脸型,人却有千千万,难免会重复一二,不过夫人您好看多了。”
  “真的吗?”女孩高兴起来,“连你这样儿的都这么说那一定就是了。”想了想嘟嘴道,“可那些人只会在背后挑鼻子挑眼,害我都觉得自己很难看。”自恋地抚着自己的脸颊,低叹,“不遭人妒是是丑人呐!”
  子琴抽搐,咳了一声,佯为不平道:“谁敢对您挑鼻子挑眼,不想活了?”
  女孩悻悻:“公子的夫人们呐,她们比我有资历多了!”
  又是一惊,原来那男人不但是好幼…齿的主,还是种马中好幼…齿的主,子琴剧抖,实在反应无能,只好沉默不语。
  女孩笑道:“如果你能做公子的夫人,应该不会欺负我吧?”
  子琴顿如五雷轰顶,头发蓬蓬竖起,脸如焦炭,口吐黑烟:“夫人不要开玩笑了,你家公子虽贵,可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在我心中,我夫君才是无可比拟的。”
  “我知道,”女孩微微垂头,转着手中的杯子,声音怅然,“就是床屏上的人吧,我都看见了。”抬头对她嫣然一笑,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我很羡慕你呢,早想着和你聊聊了。”
  子琴愣,淡淡地笑了笑,望着杯中点点晃动的光影,声音飘渺:“原来我还有让人羡慕的地方。”
  秋日的阳光温暖清澈,透过古槐的枝叶洒下来,一片清凉的光影婆娑。
  茶水已凉,茶香已淡,子琴调整姿势,低头轻抚自己酸痛的左脚,女孩单支颐,手指无意识地沿着石桌上的方格移动,表情遥远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午后,小小的院落宁谧祥和,远离尘嚣,恍然让子琴想起四个字:时光静好。 
  “我叫婧子。”许久,女孩的声音悠悠传来。
  “嗯,我叫子琴。”她长睫轻垂,扣着石桌,微笑回应。
  很久以后,当子琴想起和婧子奇怪友谊的开始时,总会想起那个奇怪的午后,就像她想起和伯妫奇怪的缘分时,总会想起春社日那混乱的三人行。
  一切感情的起源,都那么不纯粹,让人叹息。
  绕是如此,还有人嫉妒,发飙,把怒火发到她这个无辜的路人甲身上。
  数日后,子琴被强行带回琴部落,在久违的厅堂中,面对吓死人的低气压中那面目阴沉的男人。
  “说吧,你都和夫人说了什么,让她一趟一趟往外跑。”男人负手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夫人是成年人,无需人教唆,”子琴鼓起勇气和她对望,“或许夫人觉得在琴部落待烦了,想换个新环境。”
  男人气笑,无由地让人的脊背上升起阵阵寒意,“这就是夫人三番两次督促寡人加快修筑青陵望台的原因?还说你没有教唆?”
  陡然而起的凌厉气势让子琴几乎招架不住,十指在双袖间绞得紧紧,默了又默,脑中闪过一幕幕自此君入住以来,自己悲催的境况,忽然疑惑:难道自己又做错了?难道从一开始就应该毫不退缩死命反抗?看看这个入侵者在做什么,竟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嗯?”她若有所思盯着他的模样,让男人情不自禁地又近一步,低沉的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诱人犯罪。
  子琴全然不觉,反问:“公子不觉得自己的指责可笑了点?青陵望台是谁要修建的?夫人是谁把她吓跑的?琴部落的主人为何会流落到外面?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做事是我想教唆就教唆得了?”
  “哦?”男人眯眼,意味不明地绕着她转了半圈,目光始终不离她左右,唇角扭起别有深意的笑纹:“寡人倒想知道你为何会流落在外。”
  子琴怔了怔,忽觉得眼前此人的思维不大正常,不过变态的心理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揣度的,既然人家都这样问了,她怎好不答,遂道:“我有失眠之症,受不得嘈杂,自女乐到来之后,我便整夜整夜不能安睡,所以不得不避出去。”说道后来,声音有点凄凉,“不过既然答应了县丞大人要接待贵客,琴部落也在尽力,还请公子不要再过多苛求。”
  深夜里颈架长剑从酒窖中一步步走出的情景,悲音中艰难离去的背影,暮色中狼狈出逃的画面,一幕幕从脑中闪过,男人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幽深地看向她:这个人,竟然是封父之墟人人称道的扶危济困仗义疏财之士,这是个怎样的笑话?
  可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声音淡淡:“看来倒是寡人的不是了,既然你说过要尽力招待寡人,就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又出逃又诱拐寡人的夫人是什么意思?”
  如此颠倒黑白,子琴气急:“你……”
  男人单手制止了她:“不如这样,女乐寡人可以撤去,你也可以回来,夫人也不必每天往外跑,但作为补偿你必须每晚为寡人演奏数曲,如何?”
  貌似有礼的询问,可是那神态语气,不容违抗的气势,哪里有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子琴默,想了想还是心犹不甘,问:“那演奏到什么时候,总不能无休无止地演下去吧,琴部落的黍米也是有限的。”
  无声地气浪陡然涌起,男人看向她,目光更深,语气紧绷:“到青陵望台建成为止!”
  子琴无声地打了个寒战,悄悄地后退一步,勇气鼓了又鼓,方才答道:“遵命。”
  




☆、两个男人

  幽涧花落,疏林鸟坠。
  不,还不足以形容,还带点大风起兮的豪迈,前无古人的怆然。
  无法描述的意境,更因为面前的乐器,又让她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歌,不禁有些痴了。
  十亩之间,桑女其娈,携子之手,行与子还。
  十亩之外,桑女其姝,携子之手,行与子逝。
  低沉的嗓音款款而颂,她还没有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眼前击筑的男人。
  左手按弦,右手执尺,素雅的长袍闲适地穿在身上,宽宽的袖子半垂在筑的两端,他未带高冠,简单的束发后有两缕披垂而下,轻柔地拂过他轮廓幽邃的脸庞,无形中消融了那过于威严凌厉的气势,此时,他更像一个风流闲雅的贵公子。
  贵公子抬起头,筑音悠悠回落。
  “记住了吗?”他问,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纹。
  子琴一惊,低下头去,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盯着眼前的琴,脸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
  “怎么?”他徐步走到她的身旁,微微倾身,落下的长发拂过她的手臂,声音低沉地问道。
  子琴心中不自在的感觉更浓。
  每日听琴的人不满足了,于是自己击起了筑,谱起了曲,还命她记忆曲谱,以便演奏。
  她承认自己初见他击筑时十分惊讶,也轻易地被那格调不同的曲风吸引了心神,以至于根本忘记了要记谱这件事,现在被他问起来,除了窘迫还是窘迫。
  “子琴驽钝,没有记住。”她羞愧地承认。
  “哦,那岂不是要寡人再来一遍?现在倒是谁演奏给谁听?”声音里没有斥责,倒有几分浅浅地戏谑。
  子琴更加不安,长睫轻垂,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脸涨成通红。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圆润泛红的耳垂,白皙粉嫩的脖颈,可口得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真的让寡人再来一遍?”他问,身体若即若离地俯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轻轻的,痒痒的……
  子琴僵了;一动也不敢动;心砰砰乱跳;几欲眩晕。
  “公子……公子不觉得您的曲风和歌词不大相配”半晌;她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借口;结结巴巴道。
  “唔?”
  “您看这个怎么样?”
  她迅速地在琴上拨了一曲,抬头问道,神色间的羞窘已然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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