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喀巴大师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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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治身心次第,也未生起修验,仅有佛教徒的名义者,现在不应模仿前辈成就自在诸师的高超修行,以致闹出丢脸的事。应当是对于所承许的誓言和戒律,以及出家诸人应清净地守护的毗奈耶制戒严格信守,配合各自的分际,勤修密宗教法,建立起今后二世的圆满福善的根本,这才对于佛教有极大利益。这并不只是日窝格鲁派唯一的缘份,萨迦、宁玛、止贡、达波、噶举、主巴等一切住持佛教的宗派,如果那样(警惕)而作时,他们各自的教法也会纯洁发展而宏大,并能使教法长久住世。但是还须一再地祝愿、祈祷、请求加被。不仅如此,纵然自己是达到了最高证达的有情,在这样恶劣的浊世中,若真实受用手印(妇女)等,虽是不会成为缠缚自己之因素,然而无任何把握的诸后学会以你为榜样,而步你的后尘,则对于佛教成为严重的损害!所以阿底峡想到这一点在他所著《菩提道炬论》中说:
“秘密、智慧两灌顶,
诸梵行者不应受。”
这是说住于梵行的比丘、持金刚师,那怕是已证达最高证境,对于秘密和智慧两种真实灌顶,不可以取受。因此,应知宗喀巴大师的纯洁史事,如前文所说诸德行以及在下面还须说的那些,对于粗细戒律仪,绝不犯染罪过,全心全意地爱护佛的教法。这在佛教将近坏灭的这般时期中,是愈能获得极大功德的。
如《三摩地王经》中说:
“若于俱胝恒沙劫,
由信供养诸饮食,
以及伞幡灯花鬘,
俱胝佛前作承侍。
谁于正法将坏灭,
佛教成为衰败时,
昼夜勤修一戒学,
此福较彼尤胜超。”
所以,当知佛教不可缺少的根本,是正法毗奈耶。意念此义,释迦牟尼自己也守持三法衣(祖衣、七衣、五衣)等沙门堪用的诸资具,而且严守清净戒行,直至于终身。佛的侍眷诸菩萨僧伽和声闻僧伽等众,依照佛那样的事迹而作,光显大宝教法,使之在此世间中长久存在。如大悲佛世尊的事迹那样,至尊宗喀巴大师的主要志愿也是只想使显密教法在此世间中宏扬光大并长久住世。如大师所著《发愿颂文》中说:
“如我所证道之要,
由悲引生方便力,
消除众生心中暗,
愿久住持佛教法。
大宝佛教未遍处,
虽遍已成衰败区,
今以大悲忆念力,
愿能开显利乐藏。”(利乐宝藏即佛教法)
如是能使一切显密教法兴盛和长住于世之根本,如前文多次所说,正是毗奈耶教法。不幸在中间时期,毗奈耶教法已极衰败。宗喀巴大师心中难忍,如上面传记正文中已说的那样,最初为了振兴戒法的缘起,大师受堪钦·洽多哇以及至尊文殊的策动,写作了赞颂精奇寺的弥勒怙主的《梵冠赞》,并敬供三法衣(祖衣、七衣、五衣)、锡杖、钵盂、敷具、滤水器等沙门全套资具,而发宏愿振兴恢复毗奈耶教法的基础。又大师在涅区驻锡时,在金粉塔前,供盛大供养,并为诸应化有情,讲说许多毗奈耶教法。在那里,大师又遵照至尊文殊的教语,规定以后对于毗奈耶制戒细微界限,甚至取水以内的传统作法,都不可废失,全体师徒在所有交往的短时中,也应穿戴以三法衣为主的沙门应有的服装。因此,守持戒律的美誉名声,遍于诸方。而且从此以后,沙门的美满之相的服装等,渐次遍布于一切大地之上。尤其是在朗哲顶寺中,三位法王(大师在内)相会后,讲说了传统戒律作法的四十七事,对细微制戒以内所有粗细制戒等时体性、次第、守护法等作了详细的开示。规定违犯那些制戒时,所犯何种制戒,一切都按戒律以各自名类来作修回改(亦称还净,即补救之意)的仪轨,妥善地建立起了清净戒规。此外,任于何时,不使犯罪的垢秽染污毗奈耶制戒。由于如是完全纯洁,极为清净的戒行之力,虽在末劫时运中,也展现出如同第一结集的盛况,使之现于此世。如是使毗奈耶教法振兴光大之恩,完全是由至尊宗喀巴大师所赐。
这样,大师对于菩萨学处(即菩萨戒)及持明密宗的粗细三昧耶戒,尤为重视,不准有丝毫罪过染污。大师如爱护眼珠一般护戒的事业,其影响直至如今。一些自认为密修士者,借口修密宗,肆无忌惮,粗鲁妄行的现象,任于何时亦不见了。总之,大师的身、语、意史迹,任何一种也未染有丝毫犯戒的垢秽。如桑桑勒仁巴·奇麦饶杰的著述中说:“宗喀巴大师不仅是善巧者,而且是一位最胜的戒律精严的大师。大师自从接受别解脱戒中的比丘戒后,即常带三法衣、锡杖、钵盂等必备资具,从未离身。总之,甚至取水、撒净水等毗奈耶典籍或四十七事中规定的事务,往昔由四众会中的诸师,委派亲好担任。在宗喀巴大师的座前,大师只选善男子负责这些事。因此那时日窝格鲁派的送水人、厨师、烹茶者,到后期也被称为法王或喇嘛(由于那时的送水人等都有持戒功德),出了许多严守增上戒学者。许多优越戒严的情形,这里虽未详述,但明智和正直诸人细省观察,也能略知一些。
再说宗喀巴大师身德高洁的情况:不杂染一点在家俗人的行动和形相,纯是清净持律的德相。
次说大师语德高洁的情况:大师的语言不仅远离庸俗语或平凡语,而且每句言词都直接具有法义,完全是以修持和本法念诵为主要的词语。所有尊卑诸人前来时,大师和他们谈论正法和世事,一切都与正法相顺。并且用上流纯洁语言谈论。对于堪可赞扬者,决不沾着驽钝和轻视之词,而是符合事实地作赞扬之言。对住持显教功德诸人,则称之为阿阇黎十难论师,或阿阇黎四难论师等与事实相符的赞颂名称。对于住寺僧人中不具显教功德但略知密宗者,也称他为“格西”(善知识)或喇嘛等美誉名称。须知宗喀巴大师不仅是止贡、帕竹两派中的许多大师及桑、德、贡三寺堪布和嘎、觉、苏三寺堪布等人的上师,而且是前藏最高首领扎巴坚赞等人的上师。依此自然趋势,日窝格鲁派也就建起了一座极大寺庙(甘丹寺)。诸方人士的心中,大都认为大师本是“康”人中的“格西”,在本性优良之上,加以与当今权贵是上师和施主的关系,因此有可畏的威严。不必说是偶尔一次去到大师的座前,那怕是来到大师绕行道路的范围内,或能见到大师住屋的地点,或大师住地的门内,也生敬畏之感!大师虽是一位拥有加持之威风和极大的荣威者,但是一去到大师的近前,大师或传授教法,或作谈论之后,所有尊卑诸人,大都情不自禁地生起信仰,获得欢悦!特别想以后再到大师近前坐一下,而不欲他去(坐下就不想走)。总之,大师在拥有身德高洁的基础上,语德也具足无量功德。
大师的意德尤其高洁尊严: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极少烦恼,尤其是没有贪、瞋的动机。具有大悲心以及许多净相(定中见相)等。我自己(桑桑勒仁哇)是病者不能详细地述说,请从上下许多书本中阅读而知。以上是撰述大师戒严功德的史迹,同时略说一些破非立是的插叙。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清净戒律纯洁树,
菩提心叶茂庄严,
二次之果熟高悬,
如意树满众生愿。
师心莹洁如镜面,
制与自性之罪染,(制戒与性戒罪)
虽以佛智作细观,
经劫亦难见毫端。
一切善道之基根,
即是正法毗奈耶,
佛虽多番宣教音,
随便弃舍是愚人。
受戒律后不守戒。
持出家幢作俗行,
此诸背负大罪者,
彼虽勤修无善生。
别解脱戒基不稳,
建立大密楼高层,
犹如大树已腐根,
唯有倾塌难立成。
优越戒律净洁土,
播种菩提与持明,(持密明咒)
不久二利之妙果,
得赐手中是真情。
教法密要无余尽,
领会首先对戒本,
作出光大久住根,
全赖师尊昼夜勤。
依此获得解脱义,
师之教中深入后,
开遮制戒能不违,
负荷戒蕴得清净。
从彼豆蔻芬芳疆,(指印度)
直至织锦大地上,(指汉地)
犹如遍洒黄丹水,(喻普着僧衣)
僧装光彩遍布扬。
虽在浊世之末运,
犹有爱护戒根人,
遍于中边诸方偶,
此非师恩又有谁?!
再说大师拥有如何卓越或称贤善的功德情况。大师的贤善功德,并非仅对于心性贤善而言。总的说来,一切善净之功德,都属于贤善之功德。但是此间所说的善巧、戒严、贤善三德中之贤善功德是:如一切智罗桑格桑嘉措的著述中所说:
“出离、悲心以调心,
遍观所知才智增,
祈赐离边真实性,
证达智慧文殊尊。”
这是说以出离心、大悲心和善提心完全调治身心,而且对一切所知境,具有无碍的通达之智慧,以及具有清净正见之信念等功德。首先说大师心中生起特殊出离心的情况。大师不须如初业有情那样,对于生死轮回的总别诸苦,一再求知后,多次思维和修习,始生出离心。而是从幼年时代起,即视生死轮回,如炽燃火坑,自然地心中生起了真实的出离心。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
“师身从母彩云中,(喻母如彩云)
如日现时对世间,
一切美满视如电,
随时远离我启请。
从幼时佛诸禁行,
能以戒律善约束,
一切生中唯勤励,
具习力师前启请。”
由如是出离心之力策动其心,大师视俗家之喧嚣如毒蛇窟。年甫三岁,即从噶玛巴·若比多杰的近前,受得全圆优婆塞戒(即五戒居士),而且从那年起,也就未住在俗家中,一直住在法王顿珠仁钦的近前,视俗家的追求如唾液而抛弃之。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拥有天然的清净出离心的情况,如前文已说的那样。大师在自己的著述中说:“他人对我陈设上好座位,以及敬重的承侍供养等,任作何许,不须专思,我即时想到这一切都是无常,不可信赖,犹如幻戏的欺骗。突然生出猛利的厌离情绪,从心深处经常生起。这种情况,是从最初原有的。”又大师的《悟道歌》中说:
“若不勤思苦谛过,
求解脱义不能生,
不思轮回集次第,
不知断离轮回根。
出离世间依厌离,
生死缠缚当知谁,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当知这是大师以自己心中的修验而作的开示;关于这些情况,一切智克珠杰说:“这是大师此生与生俱来的(天生)功德。而不是在此生中修对治法而新生起来的。”又说:“这是获得极高的特殊证达的西藏许多著名人物也丝毫不能创造出的现证功德。”又说:“这种情况,是智者所喜的最卓越稀有的史迹。”
如是,大师对于一切有情,心中拥有如慈母爱其独子的慈心和大悲心。这也是在此生中,不经过努力勤修,自然地在心中本来就有的。就了义来说,大师与至尊文殊是同一体性,因此不须以教理来成立。不仅如此,就共通一般有情的视野所见来说,也可以知道宗喀巴大师于此浊世末运中,为了住持清净佛教,并使之宏扬光大,如愿而受生。总的对于遍虚空界的一切众生,特别是对其中雪山丛中(西藏)的所有应化有情,大师由难忍的大悲发心,乘愿而来,出现于此间。这与他人对现时的喇嘛当面假意奉承说“你是为利益众生,如愿而来”的话,决不相同。这种被奉承的对象中,诚然也有一些是与奉承的话相符的,宗喀巴大师即是这样的。但是有一些是一点也没有所奉承的功德的愚鲁者,也可能有许多。宗喀巴大师是不需人们进行奉承的大师,最初的少年阶段在家乡住时,以及后来到前后藏,对于佛的教法作闻、思、修三种清净事业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追求名利恭敬等,唯一是为了使佛教不衰而获得宏昌,并成为长久住世之因素。这从前文依次详述的诸事迹中,可以得知。大师如是而作的主要愿望,只是想着怎么能使一切众生从轮回痛苦的泥淖中获得苏息,从而走向解脱的大洲,能趋向这样的解脱。如经籍中说:
“佛非以水洗诸罪,
非以手拔众生苦,
佛之证达不分他,(不分给或转移给他人)
示真实法令解脱。”
这是说,佛不是以水洗涤罪恶,也并非如手拔刺那样拔除众生之苦,而且他自己的证达也不能分给别人。他是依靠宣说正法,让众生依所说法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