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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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其高者則厭人棄世而獨進乎天。嗟嗟!人道幾希乎息矣!吾儕何心,乃獨皈三寶尊,發四誓願,以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之道倡乎!蓋將以示如來藏,清人心之源;弘菩薩乘,正人道之本也』!
『當此事變繁劇,思潮眩s之世,徵之西洋耶回遺言,理乖趣謬,既不足以應人智之要求,軌範人事。徵之枺罄羁拙w論,亦無力制裁攝持此人類之心行矣!於是互偏標榜,競從宗尚,挺荊棘於大道,寶瓦担槠嬲洹]n近更由物伲拿髦磩樱姰愃歼w,出水入火,播弄精魂,繁興變怪,要 皆未改轉其顛倒迷妄之想也。烏乎!菩提所緣,緣苦眾生,諸佛菩薩悲願同切;惟宏佛法,能順佛心。……惟我佛無上正等正覺之教,平等流入大地人類之心中,轉大法輪,咸令自覺;立人之極,建佛之因』。
『乘斯機緣,建斯覺社,固將宏綱異道,普悟迷情,非以徒厭世間獨求解脫也。故本社當修自覺行以回向真如,修覺他行以回向法界一切眾生』。針對中外政局之苦迫,國內思潮之雜亂,發起此佛化覺世新邉印4髱熗砟曜灾^:『少壯的我,曾有撥一代之亂而致全世界於治的雄圖,期以人的菩薩心行(無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間淨土;這是民十年以前的事』(佛教之中國民族英雄史),所謂「非以徒厭世間獨求解脫也」。覺世救人之道,在乎「立人之極,建佛之因」;以人乘階梯佛乘,亦始終為大師弘法之根本精神。
是月,鄞慈鎮奉象佛教會(以寧波警察廳長嚴師愈贊助),舉大師為寧波歸元庵住持,因時往來甬滬間(自傳十;奘老為編者說)。
大師在甬,聞華山於樂清逝世,悼之以詩,為作「華山法師辭世記」(自傳十;文)。十二月一日(「十月二十八日」),覺社假(李佳白)尚賢堂,大師與章太炎、王與楫等,開佛教講習會。李子寬(了空)參與聽講,初生信心(自傳十;覺書二)。
是年,徐蔚如集印老文稿,睿赣」夥◣熚拟n」而流通。印老之名大著,歸心念佛者日多(真達等「中興淨宗印光大師行業記」)。
世界佛教居士林,亦是年初創(追悼王一亭長者)。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戊午──己未),大師三十一歲。
二月二十日(「正月二十日」),覺社講習部,假尚賢堂,請大師開講二十唯識論。劉笠青、史裕如(一如)筆記,成「唯識二十頌講要」(自傳十;覺書「己未佛教年鑑」)。
覺社近得劉笠青、史裕如等維護,因自設社址於愷自邇路。蔣作賓以奉派參觀歐洲戰蹟離去(自傳十)。四月一日(「三月初一日起」),大師於覺社開講觀無量壽經,及因明入正理論等(覺書「己未佛教年鑑」)。覺社時有佛教大學部與佛教孤兒院之創議,社員多懀б幠4蠖鵁o以為繼,未獲實現(太虛宣言;覺書四「錄事」)。是春,大師作「唯物科學與唯識宗學」,「中華民國國民道德與佛教」。大師以唯識之識,含得相分(物伲⒁姺郑ň瘢⒆R自證分、證自證分。故以「總含諸法」之真唯識論,方便比擬為近於一元二行之真唯物論,以明唯物科學與唯識之相通。所論唯心之道德,與昔弘誓研究會所講者同。如云:
『人復真如之心,道之元也;心契本覺之性,德之本也。其致之也庸易,要在內反而不外蚨唬∥逶滤娜眨本⿲W生為山枺鼏栴}示威撸小F溽崛珖鴮W生工人響應,是謂「五四邉印埂!
六日,北京警察廳將民四之管理寺廟條例,重行布告施行。事先,內務部藉詞清查檔案,指六年章嘉等請立之中華佛教會為抵樱睢⒂枰詮U止。該條例,原由帝制黨參酌諦老草議而成,因帝制傾覆而未見實行。去年諦老入京講經,得交通系要人支持,乃有此重行公布之舉。時諦老商得內務部同意,所製戒牒僧籍,概由觀宗寺專賣(自傳十二;宏空「佛教危言」)。七日,佛誕,大師為黃葆蒼、董慕舒、李逭绿曷潇秾幉w源庵。去年葆蒼至重慶,與慕舒、逭聻榉ㄓ选H税l心深徹,誓願出家專修以事弘揚,以救世人。大師度之出家,字以大慈(葆蒼)、大覺(慕舒)、大勇(逭拢ㄗ詡魇河X書「己未佛教年鑑」)。六月,北京覺先,初因寺廟條例而反對諦老;鄞慈五邑佛教會──時與諦老齟齬日深,亦推竹溪為代表,赴北京請願。竹溪過滬,約大師同行。大師以覺社事委大勇,與竹溪(「五月」)晉京,寓法源寺。奔走月餘,未達取銷寺廟條例目的,而條例亦由是未付實行(自傳十二;覺書「己未佛教年鑑」) 。
大師在京,歷撸麆x名園。京中學者林宰平、梁漱溟、畢惠康、殷人庵、梁家義、范任卿、黎鍟煹龋瑏K先後來法源寺晤談。胡適之曾約晤,大師告以宋明儒之語錄體,創自唐之禪錄。胡因而進為壇經及禪錄之考究(自傳十二)。是年夏,留日學生陳定遠,憤日人挾弄喇嘛,回國籌設中國五族佛教聯合會,以期蒙藏內向。適大師在京,乃與道老、覺先參加,並請莊思荆ㄌN寬)、夏仲膺(壽康)、湯鑄新(薌銘)、胡子笏(瑞霖)、張仲仁(一 。麟)、王家襄等,共起提倡以資促成。時黎黃陂居津,大師與陳思遠去津晉郑В瑸檎摲鹄怼N└耢端聫R條例,致佛教會事未成(自傳十二;人物誌憶六)。大師在津,穆穆齋偕之訪黃(郛)膺白,始與締交(自傳十二)。九月,張仲仁等發起己未講經會,推莊蘊寬、夏壽康為會長,請大師講維摩詰經於象坊橋觀音寺。大師隨講出「維摩詰經釋」,文義新穎,言辭暢達,於 積集福智資糧,創造淨土,特多發摚АM跆撏ぁ顮卧铡ⅠR冀平、陶冶公、倪譜香、胡子笏、周秉清等,悉由是起信。王黻彞(尚菩)與黎鍟煟ㄉ畚鳎P記「經釋」外之口義為「維摩詰經紀聞」(自傳十二;人物誌憶十三;維摩詰經紀聞序;覺書「己未佛教年鑑」;黎鍟煛妇S摩詰經紀聞敘」)。
按:維摩法會日期,年鑑作「閏七月」;自傳作「八月初」尚在敷講;紀聞敘作「九月」,則指陽曆而言。十月八日,中秋,大師賞月於西山戒壇寺。李耄m、陳元白聞大師敷講於北京,特自漢口來聽。講畢,因陪撸魃街T勝(自傳十二)。
李耄m、吳璧華、熊希齡等,發起續講大乘起信論,聽眾日多。講畢,秋垂盡矣(自傳十二;維摩詰經紀聞序)。十一月五日,大師由天津南下抵南京。翌晨(「十四日」),禮楊仁老之塔。
訪歐陽竟無於支那內學院籌備處;內院時在籌設中(關於支那內學院文件之 摘疑)。
按:閱竟無居士近刊,铡疄椤付谷铡
七日,至滬。即由費範九陪往南通。十日(「十八日」),應張謇(季直)請,講普門品於狼山觀音院,凡三日。且撸в'名勝,參觀建設事業。張謇高弟江謙,時為張謇稱道大師,乃緣成此法會(自傳十二;人物誌憶十二)。張氏請大師講經,先以詩請: 『此生不分脫娑婆,正要勝煩冶共和。過去拢t空舍衛,相輔兄弟戰修羅。覺人誰洗心成鏡,觀世豈聞面縐河!師儻能為龍象蹴,安排丈室聽維摩』。
按:自傳與人物誌憶,均以南通講經為先於北京。且以「安排丈室聽維摩」,為張謇宴敘時所贈;殷仁庵撰講維摩緣起,引此詩謂有預兆,京中傳為佳話云。實則南通講經在後。可證者:一、己未佛教年鑑云:『九月十九日,南通張謇請釋太虛講普門品於狼山觀音院』。二、寶蓮華盦詩,有 「太虛已赴嗇翁約,九月十八日講經狼山觀音堂」。三、詩存「張公季直邀南通紫琅觀音院講經」,有『後夜窺寒月,秋聲曲徑聽』之句。四、「維摩詰經紀聞序」,末署『二九四六年秋之望,釋太虛序於南通』。然以此詩為預兆,則亦有之。詩刊於覺書四期──舊七月出版;故閏七月講維摩經,此詩巧為預兆矣。此詩非南通講經時作,蓋張謇書贈大師,寓禮請講經之意。大師晚年铡虼嗽娤褥毒S摩法會,乃以南通法會為先。十二月(「十月」),覺書五期出版。適大慈購得西湖南山之淨梵院,從事潛修。大師乃商決結束滬之覺社;改覺書季刊為海潮音月刊。卓錫西湖,專心編輯。「十一月」中赴杭(自傳十二;覺社宣言;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覺書「己未佛教年鑑」)。
是年,諦老得蒯若木、葉譽虎助,開辦觀宗學舍,成近代佛教之一流(從一般教育說到僧教育;寶靜「諦公老法師年譜」)。 民國九年,一九二0(己未──庚申),大師三十二歲。
一月 七日,彌陀誕,大師為大慈舉行入關禮。玉皇為主庶務,大慈次子恭佐(恆演)護侍之(自傳十二)。
十日(「十一月二十日」),大師作「太虛宣言」,述整理僧制之志願(文)。
「十一月」,滇督唐繼堯派代表曾子唯來杭,兼電議和代表繆嘉壽,禮聘大師赴滇垣弘法。大師以潮音初編,滇道修遠,辭謝未行(自傳十三;「己未佛教年鑑」)。
按:自傳铡疄閺V州回杭時事。二月 四日(「十二月十五日」),大師以歐陽竟無之支那內學院章程,有『非養成出家自利為宗旨』語,殊覺藐視僧伽,乃作「支那內學院文件摘疑」。
大師與內院為法義之諍,自此始(自傳十二)。其後,內院丘檗(晞明)致 函大師云: 『以措辭未圓,易啟疑懀В瑒t改為「非養成趣寂自利之士」,亦無不可。要之,非簡出家,乃簡出家唯知自利者。……祛釋疑團,藉免铡畷唬∨f正月,海潮音創刊。大師發表「覺社宣言」,綜述一年來弘化業績。作「
海潮音月刊出現世間的宣言」,略云: 『海潮音非他,就是人海思潮中的覺音。……宗旨:發揚大乘佛法真義,應導現代人心正思』。 『新思潮者,名之曰現代人心。……第以新思潮之生起,動不由自,唯是隨環境牽動而動(由境界風而動),因不得不動而動(由無明風而動)。……洠в凶杂X自主的力,也洠в猩频臉藴逝c真的軌持,不過是糊塗雜亂,混沌p的一代人心的表現罷了!故必須尋出個善的標準與真的軌持,發生出自覺自主的力量來;乃能順應著這現代人心,使不平者平,不安者安,而咸得其思想之正』。
大師以為:欲應導現代人心正思,即需發揚大乘佛法真義。大師所推重之大乘真義,即中國臺賢禪淨共依之起信楞嚴。如曰:
『大乘佛法的本身,即「眾生心」是。……就我們人類切言之,亦可曰人生心,即是能具能造人生世界種種事物的。……大乘佛法真義,原是人人自心中所本有的。……因為揭發說明了他,便發生一個覺悟大乘佛法真義的人生心。因為開發闡明了詮他的經教,便發生了一個發揚大乘佛法真義的海潮音。……將這大乘佛法的真義,稱舉到人海思潮的最高性上去,為現代人心作正思惟的標準。……將這大乘佛法的真義,宣布到人海思潮的最大性上去,為現代人心作正思惟的軌持』。
大師被推舉為西湖彌勒院及大佛寺住持。奘老、士老、大覺等,先後為之管理。大師仍住淨梵院,時泛一葉扁舟,來往於湖南淨梵、湖北彌勒之間(自傳十三)。四月 大師以新近之思想學術,闡明(三十)唯識論,發摚ㄗR學之新精神, 作「新的唯識論」。
按:無言「太虛大師行略」云:『冬回杭州,於車軾舟舷上寫成新的唯識論』,乃铡x自傳致铡
大師卓錫西湖,時與康南海(居蕉石鳴琴)相往來,茗談輒復移晷。大師合彌勒院與大佛寺為一,復古名兜率寺之舊,康氏為之書額(自傳十三;人物誌憶六)。
大師時多論評世學之作:「論陳獨秀自殺論」,「昧盦讀書錄」、「論胡適之中國哲學史大綱上篇」、「讀梁漱溟君唯識學與佛學」、「近代人生觀的評判」。大師不滿胡適之進化論的歷史觀念,責其抹殺個人之才性,不明佛法所說之心性。梁漱溟時有「唯識述義」公世,右空宗而抑唯識,大師為論空與唯識,義本一致。於「佛藏擇法眼圖」,評謂:
『梁君所言,僅齊三論顯說;其密指者似在禪宗而未能達』。
大師於近代人生觀之評判云:
『我以為:為人間的安樂計,則人本的、神本的人生觀為較可。為理性的真實計,則物本的、我本的人生觀為較可。至於現代適應上孰為最宜,則我以為四種皆有用,而皆當有需乎擇去其迷謬偏蔽之處而已』。離佛法,則世學各有所是、各有所蔽;得佛法以抉擇貫攝之,則各能得其當。大師論衡世學,其方式每多如此。五月,陳性白來迎大師去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