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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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方法,當以擴充感驗的能力為最要。而今於視覺、聽覺,雖已有擴充方法,然於嗅覺、嘗覺、樱X之擴充方法既極短缺,而於意覺又祗有論理訓練之一法,……不能施於意覺發動幽微之際,而分解修繕之以擴充其純正感覺之力量。……余認「瑜伽方法」加入於現時狹義的科學方法,即為廣義的科學方法。以之得成由純正感驗所獲之明確理知,即為廣義的科學,亦由乎此。蓋瑜伽方法,不先立何標的(禪宗),但先澄靜其意覺而進為分析之觀察,由是得到直接之感驗,而構為善巧之說明,俾眾同喻 。依純正感驗所構成之明確理知,此非科學,則科學復是何物』?
論及人生觀,大師抨擊梁漱溟之以佛法為「反復勦絕」,說明即人成佛之真義:
『人乘法,原是佛教直接佛乘的主要基礎,即是佛乘習所成種的修行信心位。故並非(如梁氏說大師)是改造的,且發摚С鰜碚欠鸾痰恼婷婺俊4艘蜥屽瘸鍪赖谋緫眩婌度A嚴、法華,其始原欲為世人顯示一一人生等事實三真相(遍覺的、律法的、眨偷模掠尚扌行判倪M趣人生究竟之佛乘。……無如僅有少數大心凡夫若善財童子等,及積行大士若文殊、普賢等,能領受其意。其餘大多數科學幼稚、人情寡薄,……如聾如盲,不能同喻。為適應此印度的群眾心理:乃不得已而示說人天乘福業不動業之報,及聲聞乘、獨覺乘解脫之道』。
『以今日征服天然、發達自我之科學的人世,已打破向神求人天福德,及向未有以前求外道解脫之印度群眾心理;正須施行從佛本懷所流出之佛的人乘,以终鞣烊会嵊麩胧ⅲ鞍l達自我後情志衝突之救濟。且可施 行此佛的人乘,俾現時科學的人世,基之以進達人生究竟,以稱佛教本懷,以顯示佛教之真正面目』!
病愈,大師慕雪福旅麆伲赊世贤'。適一雨三日,竟不得出門縱觀。乃繙閱山志,哦詩遣悶,「雪福掳嗽仭梗耘P撸桑ㄗ詡魇耍4髱煹逐蓉G保國寺主一齋,邀往撸ы】梢辉隆H站訜o事,又作「大乘與人間兩般文化」,及「起信論唯識釋」二書(自傳十八)。
按:「重纂保國寺志序」:『十四年冬,余寓寺經月』,乃十三之铡S帧复蟪宋慌c大乘各宗」,謂:『起信唯識釋,是民國十三年春著』,春應為冬之铡
「大乘與人間兩般文化」,曾再講於彛健⑷绺蓿w針對物伲拿骶裎拿髦疇幎鳌4笠庵^:兩般文化,為枺轿鞣剿灿校赜兴亍T賱t此兩者各有利弊,應以大乘導化之使完善。此為大師融通世學之根本方式。 …
┌理智上是離言契性的
│
┌─甲─┤行為上是克己崇仁的
│ │
│ └信向上是融跡同本的 人間兩般文化─┤
│ ┌理智上是藉相求知的
│ │
└─乙─┤行為上是縱我制物的
│
└信向上是取形棄神的
┌甲……實事……善體……存性
┌─利─┤
│ └乙……虛利……利用……厚生 人間兩般文化─┤
│ ┌甲……妖怪……苟惰……沈迷
└─弊─┤
└乙……封蔽……奮鬥……失望
「起信論唯識釋」,所以通唯識家(內院師資)之駁難者;繼「緣起抉擇論」之說意識緣起以引申論究之。其主要之意見,為審定論主依據之心境:
『拢黄兴_之造論,皆依自證現量智境。……則馬鳴造此論之依據點,必 在八地或初地以上之菩薩心境』。
『登地以上菩薩心境,……有時有漏同異生,亦有時無漏同如來;有時執障相應染法現行,亦有時智證真如而無明暫斷現行。……成唯識論之說等無間緣,第七轉識有漏無漏容互相生,第六轉識亦容互作等無間緣;皆依此登地以上菩薩心境說』。
『此論示大乘法,謂眾生心。……唯依據亦有漏可代表六凡,亦無漏可代表四拢厣掀兴_心,能說明之。此即予謂馬鳴造此論依據點之所在也』。
其後王恩洋復作「起信論唯識釋伲伞梗髱煆吐源鹬J滤娜眨瑢O中山應北方請抵津,主開國民代表大會以解決時局。
大師自謂:其時發生兩種新覺悟: 『一曰、中華佛化之特伲诤醵U宗。欲構成住持佛法之新僧寶,當於律儀與教理之基礎上,重振禪門宗風為根本。二曰、中國人心之轉移繫乎歐化 :於正信佛法之新社會,當將佛法傳播於國際文化,先從變易西洋學者之思想入手』。
對於重振禪風,後但偶一論及。而繫乎歐化,則影響於大師此後之工作方針甚大。然宗教弘布於具有高度文化之新國族,原非一蹴可躋;從復興中國佛教著想,則難免緩不濟急之感!
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甲子──乙丑),大師三十七歲。
一月,武院院董會,推孫文樓來寧波,訪郑Т髱熿侗拢瑧┗匚湓鹤〕帧_m大勇、胡子笏函來,北京發起仁王護國般若法會,請北上講經。大師乃允短期回鄂一行(自傳十八)。
大師出甬抵滬。以「科學的人生觀」及「大乘與人間兩般文化」,交泰枺鼒D書局發行。晤章太炎,與談起信論義,及人乘階漸佛乘義,頗得章氏激賞(自傳十八;人生觀的科學後序)。
二十三日(「臘月念八日」),史一如病卒於滬(海六、四「事紀」)。
按:自傳以史一如卒於十二年下半年,铡
二十五日,乙丑元旦,大師抵漢口(大醒為編者說)。回武院,對院務逐加整理,為學生講二十唯識論(自傳十八;大醒為編者說)。「世間萬有為進化抑為退化」,「以佛法批評社會主義」,「佛法是否哲學」,「佛教心理學之研究」,均此時為研究員講。大師評社會主義,確認其目的之正確,而嫌其手段之偏謬:「見環境而忘本身」,「專物產而遺心德」,「齊現果而昧業因」,「除我所而存我執」。故主「改造本身」,「究源心德」,「進善業因」,「伏斷我執」,以正其偏而庶乎能實現其目的。論心理學,大師依楞嚴經,析為情的,想的,智的。時革命空氣漸高,大師乃作「大乘之革命」。其『革命之工具,即二空觀』 。
是月,北京佛化新青年會復活,邵福宸負責進行(海六、一「佛化新青年會通啟」)。甯、張在川,亦有重慶及四川(在成都)分會之設立。「張宗載宣 言」,誇張猶昔(海六、一「宣言」;海六、二(「宣言」)。二月八日(「十五日」) ,李耄m等約蕭衡珊(耀南)、何韻香、陳叔澄等,發起就中華大學,請大師開講護國仁王般若經。講數日,講務由善因代座。
鍾益亭、汪奉持等,是年受皈依(自傳十九;海六、二「事紀」) 。三月六日(「二月十一日」),大師偕王森甫等一行二十餘人北上。至京,蒞車站歡迎者數千人,駐錫慈因寺(海六、三「事紀」;自傳十九)。
按:自傳「正月底到京」,「二月初間開講」,铡
十四日(「十九日」),大師於中央公園社稷壇,開講仁王護國般若經,聽眾日常千人。法尊、法芳譯語兼記錄,成『仁王護國般若經講錄』。四月十六日(「三月二十三」)圓滿,克蘭佩、衛禮賢、多傑覺拔、貢覺仲尼,均來法會參聽(自傳十九;海六、四「事紀」;法會「致班禪書」)。講次,值孫中山先生逝世,停臁琊ń涹叟R時旁移數日)。大師往郑нz體致敬,輓云(自傳十九;人物誌憶六): 『但知愛國利民,革命歷艱危,屢仆屢興成大業。不忘悟人覺世,捨身示群眾,即空即假入中觀』。
大覺亦於三月十二日(「二月十七日」)卒於重慶之歸元寺(大覺苾芻塔銘)。
時段祺瑞執政,召集善後會議。通電呼籲和平,有『誰本孔子一貫之旨,凜佛家造孽之眨А徽Z,大師乃舉三義以致書執政(書)。太原大同學校,試驗理想教育之德人衛西琴(禮賢),讀及大師有關教育之論文(載晨報),特來京訪晤,諮詢佛之教育法(自傳十九)。其後常通音問,友誼頗篤。四月,大師與白普仁、莊思荆龋O中華佛教聯合會籌備處於北京,呈內政部備案,以便推派代表,出席今秋枺鼇喎鸾檀髸ㄗ詡魇牛宦允罚缓A⑺摹 甘录o」;海六、五「事紀」)。大師作「中華佛教聯合會應如何組織耶」,主在家、出家分組而後合組。
法會期間,大師兼為藏文學院講『攝大乘論』,法尊記,僅至「所知依分」(海六、三「通訊」)。大師論及大乘三宗,於平等中顯有溕钪E:
『一、法空觀慧宗,……重破小乘法執。二、法相唯識宗,前宗雖以空慧洗盡法執,然離執之法相則未廣明,故以此宗繼之。……真如淨德宗,凡有言說可安立者,前宗攝盡而無餘。此宗所明者,乃法空觀慧所生所顯,法相唯識所明所證之體也』。
十九日,大師應燕京大學約,往講「為學所以求真實」。熊枺饔纱税l心學佛(自傳十九;論)。是春,班禪來京郑Ф螆陶ā赴喽U大師傳略」)。
非宗教同盟,一時風起。
文殊誕(四月二十七日)左近,大師偕胡子笏(妙觀)朝五臺山,宿碧山寺廣濟茅蓬。適風雪瀰天,僅禮北臺菩薩頂(自傳十九;詩存)。五月,大師偕子笏抵太原。以莊蘊寬、汪大燮、葉恭綽、許世英、孫寶琦、熊 希齡、湯薌銘等先容,受閻百川之招待。惟晤談之餘,意趣不盡愜洽(自傳十九;海六、十「通訊」)。大師訪山西村政;撸x祠(五月五日)等名勝。於洗心社之自省堂,講「佛法與孔子之道」(自傳十九;海六、六「太原四團體歡迎太虛法師之演講錄」)。
大師經石家莊回北京。時大勇決改組藏文學院為留藏學法團,專學藏密(自傳十九;海六、六「事紀」)。因乞大師開示,書四偈示之:
『心佛眾生,一如無別;下同悲仰,上齊慈力(本依)。
率身律儀,澡心冰雪;嚴己正人,住持體立(嚴正)。
寬消峻怨,和凝厚德;事緣吉羊,成由福德(寬和)。
隨順時機,施行法教;攝化無方,廣學善巧』(攝化)。
大勇後以六月四日(「閏四月十三日」)成行(海六、六「事紀」)。
能海之入藏學密,亦是年三、四月(「三月」)事(海六、五「事紀」)。
大師離京南下,沿途經濟南、南京、常州、無錫、蘇州,並小住撸в',所至 均紀以詩(自傳十九;箴新僧;詩存)。
時佛化新青年會復活,而武院同學會,是春又出版新僧──大醒、迦林、寄塵負責,老僧為之驚恨。大師撸v歸來,作「箴新僧」,以緩和老僧惡感(文)。
大師抵上海,天童寺退居淨心,住持文伲言跍颍êA⑽濉甘录o」)。偕赴寧波,禮育王舍利塔已,去天童寺講楞伽經。六月初開講,陳慧秉記錄,成「楞伽經義記」(自傳十九)。
經期中山居閒適,撸焱T勝,皆有睿仯ㄗ詡魇牛辉姶妫!副瘓A居士集序」,「大覺苾芻塔銘並序」,均作於此時。
大師為枺鼇喎鸾檀髸妇锤鎭喼薹鸾掏健梗滩銥樽g成日文(海六、八「通訊」)。
講畢,大師抵滬。七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初八初九兩日」),在世界佛教居士林講演佛乘(自傳十九;海六、七「事紀」)。
按:居士林說法,自傳铡疄楸本┏趸兀慈ヌ焱g。八月四日(「六月十四日」),大師抵彛酱罅炙隆J掌穑_暑期講演會三日。北大教授張怡蓀,台灣故友善慧,並參預演講。大師講世俗諦的人生觀(海六、七「事紀」),發摚А溉柿x禮樂之仁德」:
『今雖欲行儒之行,而本之於佛而又歸之於佛也』。
大師是年多以儒為方便。致段執政書:『擷華夏之文化,體佛用儒』;復衛禮賢書:『先從大乘佛化,以得到符合內外上下,渾然一體之宇宙人生實際之孔家儒化與大乘佛化,乃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在太原,講『佛法與孔子之道』;其後復作「中國人用中國法之自救」。自謂:感於中國之日亂,列強之不足恃,主張發揚宋元來之「國民性道德」──三教融合之精義,淬礪而振作之。其項目為「一、建佛法以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