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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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前後,泰戈爾來武昌(「今來鄂渚,榴火正紅」──歡迎詞)。武漢佛化新青年會,參加武昌之泰戈爾歡迎會。大師與泰戈爾及徐志摩,曾作一席談(自傳十六;訪記)。
按:自傳以此,為十二年夏事,铡J悄甏合模髱熼T下,以狂熱為教之革新精神,引起長老不安,成新舊之爭。
「春月」,湖南旅鄂沙門漱芳、居士唐大定等,有「上湖南省諸山長老暨諸檀護書」,以興辦佛學院為請(海五、四「通訊」)。次有江浙同學,「致江浙各叢林寺院啟」,「再致江浙諸山長老書」,以「組織江浙僧界聯合會」,「辦有系統之佛學院」,「設慈兒院」三事為請。時圓 。映、禪齋等,均答以讚勉之覆函(海五、七「通訊」)。北京之佛化新青年會,以「道階、覺先、太虛、現明、明淨、圓 。映、轉道、會泉、性願、持松、空也」等名義 ,發出快啵Т姡^佛教:
『三十年來,一迫於戊戌維新,再挫於辛亥革命,三排於外教,四斥於新潮。若無方便護持,將歸天演淘汰;此固非面壁獨修者所關懷,亦非玄談業緣者所能救也』!
於是提出八大使命,充滿革命情緒:
『第一件使命,在革除數千年老大帝國時代舊佛教徒的腐敗習氣,露出新世叻亲诮淌降姆鸾叹瘛!诙姑诖蚱埔磺泄斫躺窠蹋形餍屡f偶像式銅像式的陋俗迷,圈牢式的物伲浴弧
電出,各方震動,北京僧界致書大師,表示『有關佛教大局,萬難承認』。
此外,傳單攻訐老僧,亦不一而足,如印老致唐大圓書云:
『妄造郑裕幇l傳單。……光生而愚拙,概不預社會諸事。而以不附和故,妄受彼等誣謗,加以第一魔王之嘉號。而諦閑為第二,范古農為第三,以馬一浮為破壞佛法之罪魁。其傳單有三數千言,想亦早已見過矣』! (上來文件,並見海五、八「通訊」)。佛化新青年會之動機與八大使命,應有其理論根據與時代背景。然不求以事實獲取信眾同情,張皇鹵莽,徒欲以虛聲奪人,致受打擊而挫折,為可惜也!七月七日(「六月六日」),日本權田雷斧於潮州開壇,傳授密法,一星期而畢(王弘願「震旦密教重興紀盛」)。王弘願得傳法灌頂,為廣枺邮總髅苤蓟4髱熛嚷剻嗵飦恚聲鹾腩娫唬
『讀敬告海內佛學家書,知日本雷斧僧正將至中國,此找淮笫乱蚓壱玻∫越曷劽芙讨L而興起者,多得力於居士所譯雷斧諸書者;而雷斧於日本密教之學者中,洵亦一代泰斗!然雖冒僧正之名,實缺僧行。聞之演華師,其年七十餘時猶娶妾(聞日本僧皆如此,已成通俗),所行殆不亞居士非議於淨土真宗之某某上人者。夫密教貴行,空言無行,則祗能以哲學者視之,不能以密教阿闍黎視之也。故私意,當請其周行講學,等之杜威、羅素,而不應有開壇灌頂之事。伲邮浚詾楹稳纭唬俊
王弘願大不以為然,且因此深植僧俗、顯密之諍根。時枺懿d,動輒以「六大緣起」為究竟,凌鑠諸家。大師乃作「緣起抉擇論」以折之:
『(業感、賴耶、真如、法界、六大)五種緣起,於所知法,於能知人,皆當以六大緣起為最湣唬
大師綜緣起說為六,大分為三:以六大緣起、業感緣起為「色心緣起」;以空智緣起、無明緣起為「意識緣起」;以真心(法界)緣起、藏識緣起為「心識緣起」。論意識緣起,以為:
『起信論之緣起義,乃以登地以上菩薩心境而說。無漏無間續生無漏,無漏無間忽生有漏,可云真如緣起或如來藏緣起。有漏無間忽生無漏,有漏無間續生有漏,可云無明緣起』。
此約等無間緣說緣起,以通起信論,為其後「起信論唯識釋」之所本。論心識緣起,以為:
『各現各種,現現增上遍諸法;頓起頓滅,起起不到攝十世』。
此二義為唯識與華嚴之共義。大師年來講成唯識論,於唯識之緣起義,欣尚日深,故極讚:
『立言善巧,建議顯了,以唯識為最』!
是月,大師偕武漢緇素上彛剑匍_世界佛教聯合會。中國到湖北了塵、湖南性修、江蘇常惺、安徽竺庵、江西李政綱、四川王肅方等十餘人;日本推法相宗長佐伯定胤、帝大教授木村泰賢來會,史維煥為傳譯;英、德、芬、法而自承為佛教徒者數人(中有艾香德) (自傳十七;海五、八「事紀」)。會期三日:七月十三(「六月十二日」)至十五日。商討中日交換教授學生,喚起緬暹等聯合;議決明年於日本開會,定名「枺鼇喎鸾檀髸埂谥校P省⒛敬逄┵t、黃季剛、李政綱均有演講。大師講「西洋文化與枺笪幕梗詾椤何餮笪幕嗽熳鞴ぞ咧幕瑬|洋文化乃進善人性之文化』(自傳十七;海五、八「事紀」;海五、十二「事紀」)。其後,木村泰賢發表其觀感(「支那佛教事情」):
『其間計劃周詳,規模宏遠,屹立長江上游,有宰制一切之威權,操縱一切之資格者,則為武漢之佛學院與佛教會。佛化報,海潮音,佛化新青年等雜志,皆其宣傳之機關報。對於佛化邉樱鯙榛顫姸辛σ玻∈堑冗動,不出於職業宗教家之僧侶,而出於側面之護法精神。彼等所唱之高眨‘信能救濟世界之人心』。
大師以明年須出席枺鼇喎鸾檀髸瑧戏ㄍ瞥龃恚伺c李耄m等發起籌組中華佛教聯合會,先成立籌備處(海五、八「事紀」;五、十「事紀」) 。會畢,大師偕常惺枺隆r常惺嗣泰縣光孝寺培安法,以寺產過豐,紳學界常與為難;因發起禮請大師講經,以資眨停ㄗ詡魇耍怀P史◣熕懖⑿颍
大師抵滬,覓大勇未見,即晚往鎮江(康寄遙「上太虛法師書」)。超岸寺主晴峰,約退居守培、焦山智光、觀音閣仁山、盧潤州等宴敘(自傳十八)。
按:大師自傳,忘經滬之行。
大師偕守培等過揚州,寂山(反對佛教協進會者)伴撸菸骱⑵缴教弥T勝(自傳十八)。
大師偕寂山、仁山、讓之、守培、智光、晴峰、常惺、象賢等,抵泰縣光孝寺。時大愚椋шP於此;機警(大醒)始於是見大師。二十五日(「六月二十四日」),大師開講維摩詰經;八月十八日(「七月十八日」)圓滿(自傳十八;海五、七「事紀」;五、八「事紀」)。法會中,奘老自寧波來聽經,法會傳為盛事。八月十三日,大師為盧敬侯等士紳二、三十人,授三皈依;一改向來輕蔑佛教之風。大師教以結念佛社,作「泰縣念佛社序」,為泰縣佛教居士林前身。
求受皈依者接踵而至,方便開示,無懀耍ㄗ詡魇耍缓N濉恕甘录o」)。
二十日,大師,應如皋紹三等請,往如皋。經淨業寺,小憩說法。抵如皋, 佛教利濟會(讀大師志業與職業一文而組織)潘海觀等,熱烈歡迎。設座縣議會,大師講「佛教與枺餮笾幕梗ㄗ詡魇耍缓N濉⒕拧甘录o」)。
按:自傳之中途經姜堰西方寺,停一日;準嘿庵所記「太虛法師在泰縣淨業寺說法記」,知淨業即西方,但留半日。
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先期派張純一來如皋禮請。二十三日,大師偕常惺、張純一等去上海。二十四、五兩日,大師講於居士林,睿秊椤副娚ā埂ⅰ阜鸱ú划愂篱g法」(海五、八「事紀」;居士林林刊七期)。
按:自傳忘上海佛教居士林之講演。林刊謂係二十三、二十四日,與事紀不合。林刊謂係星期日及星期一,知林刊铡
大師應約再到鎮江,撸Ы稹⒔埂ⅩQ林諸勝。盧潤州(佛學研究會會長)請於超岸寺說法,大師講「即俗即真的大乘行者」,象賢記(自傳十八;詩存;文)。
按:自傳忘去上海,故謂「從南通乘輪船再到鎮江」,铡!
三十一日(「八月二日」),大師回抵武院,翌日開學。新生有寄塵、機警、亦幻、墨禪、虞佛心(德元)、蘇秋濤等。是期,改推湯鑄新為院董長。請善因為都講,唐大圓、張化聲任教。研究部生,大師自為教導,授大乘五蘊論、發菩提心論,並發端而未竟。「四大種之研究」,「律儀之研究」,「知識行為能力是否一致」,均是時講(自傳十八;海六、一「事紀」)。是年秋,武昌佛教女眾院創立(自傳十八)。九月十三日,「中秋」,集院眾賞月(朱善純「甲子中秋佛學院同人賞月記」)。大師有和耄m詩: 『萬方正多難,秋月又圓明。忽悟塵勞海,原為法樂城。大悲來地獄,至德發天聲!翹首瞻空際,無言意自傾』!十月(「九月」),北京佛化新青年會停頓,甯、張離京返川。前以僧界反對;次(「七月二十八日」)有民生通信社發出消息,指張宗載為留俄共產分子(長老反對,伎倆原來如此)!雖經向中外報章聲明,民生通信社道歉了 事,而形勢日非,迫得暫告停頓(海五、八「事紀」;海六、二「甯達蘊特別啟事」)。
十一日(「九月十三日」),大勇於北京慈因寺成立「藏文學院」開學(海五、十二「事紀」)。武院之大剛、超一、法尊、觀空、嚴定、法舫等往從之。大勇此舉,得湯鑄新、胡子笏、但怒剛、劉亞休、陶初白等贊助(自傳十九)。
按:自傳謂『冬間開始成立』,铡
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張化聲主編(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
二十四日(「九月二十六日」),蕭耀南往寶通寺,禮請持松修護國般若經法七日;繼又開結緣灌頂法會六日(海六、一「事紀」)。
秋杪(「九月」),大師忽召集全院員生,宣布院務暫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董會,辭院長職。即日搭輪離漢。突如其來之行動,頗滋武漢緇素疑訝(自傳十八;海六、一「事紀」)。離院原因,自傳謂:
『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漸劇。……擬作短期完全休息。又因第二期係隨他意辦,亦減少了熱心及鬆懈了責任』(參看略史)。
今謂:因病休養,亦其一因。大勇於去年七月十日來書,即有:『尊恙實由思考過度,腦力損傷所致。……靜養數年之說,不可緩也』。大抵法務繁冗之餘,體力或感不勝,遇事緣乖舛,則思退休。而辦學不能如己意,實為主因。『耄m(大部分院董)對我亦漸持異議』;其所以異議,一則信仰傾向密宗;耄m同鄉蕭督,亦轉就寶通寺求修密法。信仰異趣,經濟亦轉用於彼。去年「理想之佛學院計劃」,今年暑期提出之辦法,均以經費藉口而不行。再則,佛化新青年會若此革新,與耄m等轉趨於神祕,寧無不快之感!武漢信眾之日見離心,實大師突然離院之因!大師以見密宗之興為幸,密宗起而大師之事業挫折。大師含容廣大,卒以矛盾礙其統一,當非初料所及!
按:自傳謂抵南京時,適「齊盧之戰將作」。考是戰起於九月三日,此行決不在此時;殆上次回武院時所經情形。
大師抵上海,郑坷稀_m奘老來滬。朗清邀住雪福Х衷海寂c朗清締交。大師訪趙南公,取「人生觀的論戰」,科學與哲學等書。從奘老回甬,靜養於鄞江橋之黃杜 。嶴之雲石洞,凡月餘(自傳十八;奘老為編者說)。
歐戰引起西方文明破產之說,而儒佛一時興起,諦老、印老、大師與歐陽竟無等廣事弘揚,並乘此氣叨鴣怼H晃鞣轿拿髌飘a而並未毀滅,迨五四邉悠穑鞣轿拿饔秩找娞ь^。去年,以張君勱之人生觀演辭,引起丁文江之駁斥,有科學與玄學之戰。是年,以印哲泰戈爾來華,更轉為精神文明與物伲拿髦疇帯幈胬m續未已,唐鉞與張枺p均有意見發表。大師靜居巖洞,尋其諍論所在,乃發前「唯物科學與唯識宗學」之義,撰「人生觀的科學」(自傳十八)。大師尊重科學之經驗,且以一切學術根源於經驗:
『科學以能致謹於經驗見長,洵為自悟悟他最良之方法。然據我的觀察,宗教、玄學、哲學,亦同以感覺的徵驗為出發點,不過其感驗有罩B不罩B,……依之由思念推辨所知之義理,有契當不契當』。
但一般之科學經驗,未得究竟,佛法乃足以完成之。故云:
『現時狹義的科學,猶未能擴充心覺以得全宇宙之镇灒什蛔阋赃_究竟。復次,現時狹義的科學家所用科學方法,未能自祛其能感知上的心病; 又於所用方法,及所獲成績──知識及由科學知識所成之事物,不免沾沾自喜,得少為喜而生執著,故其錯铡噪y盡去』!
『科學的方法,當以擴充感驗的能力為最要。而今於視覺、聽覺,雖已有擴充方法,然於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