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解宝灯论新月释+益西彭措讲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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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识本身也是无生的大空性。佛比喻说,人向狗扔一块石头时,狗会朝石头方向跑去;同样,下根人对虚幻的外境产生实有的执著。而人若向狮子扔一块石头时,狮子会扑向扔石头的人,搏而食之;同样,上根人了知一切外境如梦如幻,都是心的变现,同时了达心的本性是无生的大空,超越轮回,获得解脱。
大乘破小乘、中观破随理唯识时并不是全部否定其见解,而是说在究竟本性上并不存在这种实有的本性。下下的宗派相对于上上宗派是加行与方便,上上宗派是下下宗派的增上,修上上宗派成就了的人,同时也已具足了下下宗派的所有功德。因此若认为下下宗派是不了义而不皈依、不修行的人,不但修上上宗派成就不了,而且还造下了舍法罪。如果认为某一派的观点有错误,则首先应是佛有了过失,因为这一切法最先都是由佛金口宣说的,历代的论师把佛各个层次的密意造成各种论典广为弘扬,以便众生修学,故不能诽谤这些成就论师们,因为杀尽天下的众生,也抵不上诽谤成就论师的业障重。末法时代的众生难免具有谤法、谤成就者的习气,但自己应警惕,不但在白天,就连在梦中也不能让其现行,一经发觉,应立刻忏悔。
有人学习了中观,便轻视唯识;也有人学习了唯识而认为中观不应理。这样把纯正的佛法理解成了水与火一样不相容、亲友与怨敌一般不调和,这种学法人没有理解整个佛法是一味一体,皆为调伏无明而宣说的,故而首先应把狭隘的心理纠正过来,不然会越学业障越增上。
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佛法都是一个意义,没有多大的差别,如此则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小乘弟子仅为求自己的解脱而修学小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暂时的解脱;大乘弟子为了一切众生成就佛果而修学大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究竟的解脱。大乘的显宗与密宗在究竟的果位上没有区别,但在见解、方便、成佛的快慢上有很大的差别。
佛法从下越往上,就越来越殊胜,也就越来越趋了义,最后在宣说佛的究竟果位时,直接指出众生本来是佛,只需积累二资清除偶然染污的垢障,便可无勤成佛。正是由于对这个本来面目完全认识、部分认识、一点也未认识等的差别,从而区分出了佛、菩萨、众生等的差别。
由此可见,法越高深,就越了义,成就也越快,尤其在众生寿命很短的末法时代,无上密法就显得更为重要。
对于密法尚未产生信心的人,可以从小乘法等开始逐步引导,依据教证、理证,一步步遣除其心中的疑惑,直到最后对无上密法产生坚定的信解。
无垢光尊者在《四心滴》、《三休息》、《七宝藏》中也广破过随理唯识,在《心性休息广释》中举例说若外境是由识产生的,故是识,则牛的粪便应成为牛,因是由牛产生的;山上的草烧燃时,因其是分别心的本体,故分别心也应该烧燃;一个人出生之前外境不应该存在;人远涉至他乡时,外境的房子等家乡的一切也都要跟了去等很多过失。
全知麦彭仁波切与知庆仁波切解释了无垢光尊者的密意。全知麦彭仁波切在《遣除单秋疑惑论》中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等论典中广破了随理唯识,这是从世俗现相的层次上而言的,这时心与外境同时存在,不能认为外境即是心识。
知庆仁波切也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广释》、《法界宝藏论》中,还破除了唯识的另一方面,即在胜义中不是空性,而是实有的依他起。月称菩萨在《入中论》,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智慧品》中也都作了相同的破除。
在世俗的实相上,无垢光尊者也承认唯识的观点,因为山、山上的牛、牛粪、草、草上燃起的火等,这一切在胜义中均不存在。而且在世俗实相中,除了心识外也找不出一个在外境上独立存在的山、草、牛等。如《平等自解脱》的引导文中说:“彼等归纳者,显现直指为心,心性直指为空性,空性直指为现解故,即是堪放之见也。”还指出心的本性若按密宗的见解而言,则是远离了四边八戏的大清净的解脱,以智慧直接感受是大圆满不共同的修行。在《法性自解脱》中说,在初夜时应把显现法决定为分别心的本体,犹如梦境。
唯识自宗的论典以众多的根据建立了唯识,其中最主要的有两个因,一是显现因,一是俱生缘因。这在《量理宝藏论》第二品中有详述。法王如意宝在传授唯识时指出:显现因主要讲述甚深的一方面,俱生缘因主要讲述广大的一方面,将一切万法都归结为唯识的本性。
唯识的建立还运用了许多生动的比喻。这些比喻一方面借助于世间生活,另一方面也借助于分别心的推理,故尔极易为世间人所接受,并使人对唯识之意义产生深刻的认识。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比喻是梦喻。比如我们在不观察时认为外境中有实有的存在,如山、水等有形状、有颜色、可触摸等,唯识借用梦的比喻来说明这不一定正确,因为梦中的山、水、人等梦境也都有形状、颜色,也可触摸等等,但在醒来后谁都知道这只是梦中的显现而无实有。
唯识依靠教、理及形象的比喻,使凡夫也能清楚地认识到万法唯识的世俗实相,依此而修行对遣除外境的实执也很殊胜。但这只是以分别心去观察世俗万法所得的结果,不能由此而认为在智慧所感受的法界上还存在有唯识的本性,就象不能以凡夫分别心具有烦恼为根据而认为佛智也具有烦恼一样。
以“显现因”、“俱生缘因”等理论为基础构起了无有外境而唯有识的见解是随理唯识;不仅如此,还进而抉择了心识也是无生大空性的是应成派。再深一步,抉择法界中与大空性双运的如来藏大光明是《宝性论》等随教唯识;更深一步,将无生的大空性与如来藏的大光明直接以窍诀方式抉择,令人以现量式直接感受、证悟的便是大圆满的无上密法。这样下乘实为上乘的方便,上乘则包含了下乘的所有功德,对各乘进行了正确的定位后,便可了知佛应机说法的方便善巧,了知佛法确实如甘露,能使所有的根机众生都得益。
学佛的人还应引起警惕的一种心理是:因为自己的民族、地域的关系,对本地流行的佛法特别执著,而对其他地方的佛法产生一种排斥心理。殊不知佛法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超越了民族、疆域的界限,并不是某一地区的人创造了佛法,佛法也不专属于某一地区的人,而是所有佛弟子的共同导师释迦牟尼佛的法身与色身所宣说的,无论哪一地区弘扬的佛法都是一切佛弟子所应共同皈依和修学的。
可惜的是,在末法时代,真正以教、理为根据去思考、辩论的人少之又少,大多以五毒烦恼为出发点,意气用事,貌似探讨深邃的佛法,实则只想压过对方,这样的辩论是越少越好。至于互相真心探讨佛法的辩论能增长智慧,应加以鼓励。如果自己发心清净,闻思也有相当基础,这时遇到有人在妄加评论佛法,随意宣扬邪见时,因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自己的相续,也损害了他人的善根,且妨碍了佛法的弘扬,故应该拿起智慧的宝剑,以有力的教、理根据,斩断其邪见。
上一颂指出了若不承认有共同所见境的第一大过失。接下来的三句指出了第二大过失,在世俗现相中能取所取是存则俱存,遣则双遣。
如无外境心亦无,能取所取之显现,
世俗中亦相等故。
如果外境的所知法不存在,则能知外境的心识也不会存在,故在世俗现相上,能取的心与所取的境都有显现,相互观待而存在。在究竟之胜义中,外境与内之心识皆为无生大空性,内外法平等不存在。虽然六道有情所见到的互不相同,如人见为水,饿鬼见为脓血,天人见为甘露等,但在世俗之显现上,观待于人之心识,水为其所见;相对于饿鬼,则脓血为所见境等等,能取所取互为观待平等而有。
第三、在胜义法界本性中,一切戏论都已远离,故能取与所取都不成立。
于诸所现若观察,二取不应分有无,
虽有境现而虚妄,心现亦是不成故。
如果用胜义理论来观察世俗的一切显现,则世俗的二取显现都是戏论与假立,能取与所取均属于世俗显现中的一部分,因此同等的不成立,不应认为能取之心识有而所取之外境无。所以外境的万法虽然显现不灭,但却没有本性,故只是一种虚妄、假立,犹如水中月影。同样,内境之心识也是显现不灭,而无本性,也是虚妄,在胜义中不成立。这在本论第一问题中已广泛作了解答。此处再举一例以说明,譬如我们通常所称的宝瓶,把它分割成上、中、下三份,这时所谓的宝瓶在哪里存在呢?如果说其中某一部分如上份是完整的宝瓶,那么上份应已包含了中、下份,把上一份砸碎,中、下份也应自然破碎。再看具体的上、中、下每一部分,都可再分成上中下三份,这时我们的眼中是已分割成的各个局部,原先的宝瓶已不复存在,如此不断分割下去,最后分到微粒的程度,再进行观察时,发现原来是无生的大空性。由此可以知道,我们所说的宝瓶,其实是我们心识前的一个妄相而已,实际在外境中并没有固定不变的实有宝瓶。同样观待宝瓶的心识也是假立和虚妄的。所以上师以宝瓶给我们灌顶是随顺我们分别意识的一种方便。
所取的外境和能取的心识是相互观待、相互依赖而存在,所取的外境如果象石女儿般根本就没有,那么也不可能有见石女儿的眼识。故能取的心识也是如石女儿般根本不存在。另外,也可以从一体或多体的角度等理论直接观察心识与外境,而得出二取皆为无生大空性的结果。
上述三个方面可以归纳为:在世俗暂时现相中,观待于各道的有情而言,存在着各自的所见境。然这仅是不详细观察的情况下所安立的;在胜义中则无有世俗所许的共同所见境。
以下阐述自宗对此的究竟观点,即胜义中存在有共同所见境,并且万法均依此而产生,反之,若许胜义中无有共同所见境,则万法无由产生:
无论同见或异见,共同所见为现分,
皆有现基能成立,故彼若无不应理。
犹如已见戏剧等。
无论是同一道中不同有情的共同所见,或是不同道有情之间的不同所见,其有一个共同所见境,即为现分。六道众生有一个共同的现基是能够成立的,若无此现基,则六道众生不能有各自的所见,故不应理。如戏剧中同一演员可表演不同的角色一样。
同见与异见有两层意义:一、同属一道的有情因业障、福报相近而有共同的所见境,但业障、福报相差较大的各道有情之间的所见则不相同;二、六道有情所见的均属不清净法,这是同见,而观待于圣者所见的清净涅槃,则成了异见(这一句是从相对的角度而言的)。但无论是共同的所见或是不同的所见,从最殊胜的,也就是从究竟、绝对的角度来看,有一个圣者与凡夫的共同所见境,这就是“现分”。这里现分并不指世俗中有边的显现法,而是在法界中与空性无别的大光明,或空性自体显现的大光明。它远离了偏堕,遣除了二取的不清净相,对世俗中的众生可以相似地说为了义的法界本性,究竟的显现法,以及究竟法界本性的缘起,此缘起亦非摄于有边等。此究竟之所见即与空性无二无别的大光明,其远离了一切偏堕与戏论,依此共同所见境及六道众生各不相同的业力,而分别见为水等所见境。
“究竟”一词,通常有两种不同的意义。一是观待于暂时但本身与暂时毫无关系,如十楼相对于一楼;二是虽与暂时相对,但暂时与究竟具有同一本体,并未离开暂时而谈究竟,如冰之于水。此处“究竟”之义属于后者。
法界属无为法,此无为法也有两种含义。一是观待于有为法的无为法,如虚空等,属假立法。二是不观待有为法的绝对无为法,直指法界本身。全知麦彭仁波切在许多论著中都曾指出,这无为法本来就是远离四边,不能为分别心所了达,故往往称其为“大”,如大无为法、大中观、大清净、大光明、大双运等。
以这个显现为基础,可以产生同见与异见、轮回的染污法与涅槃的清净法,基道果等的一切。这是从最殊胜、最了义的角度而言的。由此也可了知,众生因未了达这个现基而流转生死,圣者所证的也不是单空,而是清净、圆满的现基。有了这个现基,才会有迷乱的众生与证悟的圣者,以及轮回与涅槃。反之,若认为不存在这样一个现基,则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