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9年第06期-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家或文艺团体的领导;这也是刊物坚持在新区生根开花所取得丰硕成果。
从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文革”之前;文艺界难得有一年半载的平静时间;批判与斗争持续不断;从《红楼梦》研究的批判、胡适思想批判、胡风文艺思想批判;到五七年的反右;五八年的“再批判”;五九年的反右倾斗争;每次文艺上的运动与斗争;编辑部都处于斗争的漩涡中心;既得清理检查内部的思想;又要忙于组织讨论批判;发表批评声讨文章。期间对编辑部伤害重大的有两次;一次是五七年反右;有部分领导和五位编辑被错划;还有几位编辑受到处分;下放劳动。五九年反右倾中;主编于黑丁等同志遭到批判斗争。在那些险风恶浪之下;留在编辑部工作的同志;在重压之下仍然努力工作;奋力挑起工作重担;保证刊物的正常出版。同时值得一提的是;在任何艰难的情况下;我们没有迷失方向;坚持党的文艺方针路线;坚持培养作者的优良传统;尽我们做园丁的职责;保护文艺园地免受践踏。
经历了“文革”;《长江文艺》再次复刊了。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阻碍思想解放、文艺繁荣的左的条条框框;还顽固存在;文艺战线上的两条路线斗争;仍然十分尖锐激烈;对于一些敢于面对现实;表现新思想、新生活的作品;发表后常常受到抹黑与指责。当时在文联领导骆文同志带领下;我们面对重重阻力;为解放思想;开创新时期文艺的大繁荣;一方面坚决勇敢地冲破左的条条框框;扫清各种思想障碍;另一方面采取各种有效的方式;全力以赴地从事培养新作者的工作;为他们举办各种学习班、创作班;努力提供力所能及的条件;从而使文学新人一批又一批涌现出来;使浩劫之后荒芜凋零的文艺园地;重新焕发勃勃生机;迎接着新时期的文艺大繁荣。
1984年6月;纪念《长江文艺》创刊三十五周年活动之后;我调离了编辑部;走上新的工作岗位。可是在我的心里;是永远同《长江文艺》分不开的。因为从二十四岁到五十五岁;我都是在编辑部度过的;我喜爱文学编辑工作;阅读原稿;研究作品;接交新老作者朋友;已经成了我的生活天地。三十多年来在编辑工作中;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磨炼;我始终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和刊物同呼吸、共命运;也可以说是血肉相连的;奉献了自己的力量;没有虚度岁月。
《长江文艺》不仅在湖北;就是在全国也是刊龄最长的文学期刊;它是新中国的同龄人;并随着新中国的成长而成长;热情反映与歌颂了祖国前进中的成就和胜利。今天这个久历风霜磨炼的刊物;依然焕发出无限青春活力;并以自己取得的辉煌成就和崭新面貌;走在全国优秀文学期刊的前列。这一切使我们这些曾在刊物工作过的老同志;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兴;并祝愿《长江文艺》在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坛上;更加展现自己应有的风采。
责任编辑易 山
一棵树的绿阴和一条河的润泽 作者:叶 梅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好比阳光下的一棵树;又好比一条河。
这是在想到如《长江文艺》这样的一些刊物时;会从心中油然浮起的醇厚与温暖。
一棵树的绿阴自在地给了树下经过的人一片阴凉;那或许是旅人焦渴的途中最宝贵的栖息地;一条河的润泽则更为长久;水滋养着人的生命;渗透于人的身心;世界由此而灵动充实;而意味深长。
这样的感觉;从我的体验也从别人的目光中得知。
读过多少次《长江文艺》;已经数不清楚;但最重要的接触是从那张发黄的小纸片开始。30年前的一个春天;我站在恩施文化馆的院子里;这院子曾是清末民初的书院;古旧的房屋还存留着过去的木刻石雕;我手里拿着一本《枫叶》;那是我正编着的文化馆的小刊物;站在院子那棵茂密的枫树下发呆。一个邮递员从我眼前走进院子的石门;然后过了一会儿;我们的馆长对我说:“喏;这是你的。”我接过来;首先看见信皮上的地址;来自武昌紫阳路;打开来就是那张纸片——《长江文艺》的通知。
我曾几次提到此事;因为它实在是我真正意义走上文学的第一步。因为参加了《长江文艺》在1979年春天的“学习班”;我的第一篇小说《香池》在首义路招待所的灯光下修改完成;而后发表于当年第9期《长江文艺》。我与文学的亲近从此开始;再也没有终断。
或许所有第一次发表作品;看见自已亲手写下的文章变为铅字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加剧了心跳;那一个个黑色的印刷体真的是活龙活现;生气勃勃;简直就要蹦出来扑进你的怀里。你会反复仔细地读;舍不得地读;像饥渴的人捧着一块松软的面包;舍不得很快大口地吃下去。
当目光离开那些洁净柔软的纸张;窗外如果有阳光;那将是金色和煦的;如果下着雨;则是清洌温情的;再或许走过一个人;如果熟悉的人;你会觉得多了些可亲;如果陌生;你会投去彬彬有礼……总而言之;文学会改变一个人对生活及世界的看法;当然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我说过;当时我也在编一本小刊物;那些年月;包括现在;所有的文化馆都有一份刊物;综合性的;登载演唱戏曲小说散文诗歌;还有消息评论等等。那是几十万人向往的绿树;四面八方的业余作者都来投稿;甚至还有远至北京上海的。小小《枫叶》就曾收到过不认识的顾城的诗稿;那时没有电子邮箱;他寄来油印的一迭迭稿纸;还写有几句谦逊的话;“请你们选用”之类。当时看来很平常。
但后来有一天;在一个地方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让我对自己所编过的小小刊物和《长江文艺》肃然起敬。
1998年长江遭遇大洪水;处在江汉平原的荆州面临分洪的严峻时刻;国家防总一日下达分洪区转移的命令;千里大平原迅速人去楼空;门窗洞开。我和几位作家来到分洪腹地公安县麻毫口镇;一个高楼林立的小镇;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却是一片宁静;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让人心生恐惧的感觉。就在这时;突然从街角走出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眼睛上肿着一个大包;他盯着我说;你不是叶梅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吃了一惊;想不出这个说着当地话的麻毫口人与我在哪里相识?他却说我是何坤啊;二十年前;我在你办的《枫叶》上发过作品。
原来这是一个养蜂人;曾带着他的蜂箱远至鄂西;在那里一住就是一两个月;在油菜花乌桕花的田野旁;他写诗和散文;然后寄给一些刊物。他说他喜看家乡连天稔稻;映日荷花;也喜爱鄂西的山水。热爱文学的何坤在大水到来之际没有惊慌;他伴随着他的蜂箱;说那是百万条生灵呢;一代代与他相伴;都好几十年了。我们去到他家里;悄无声息的小楼里;只有蜂的嗡嗡声;案头上摆放着一些书刊读物;我一眼看到了《长江文艺》。虽然在滔天洪水可能就要汹涌而来的时刻;大家都不能不心怀惊悸;但仍然谈起了曾经的《枫叶》和文学;愈加感到生命之重。我们一行与何坤从容策划;他与他的蜂如何平安;还有他那些舍不得丢弃的读物;包括《长江文艺》如何转移。
事后得知;万事大吉。
我从何坤惊喜的目光里得知;一位料理过他的文字的编辑在他心里是如何亲切;哪怕未曾谋面。就如同我;面对《长江文艺》的编辑一样;提到他(她)们的名字时;从心里划过的痕迹很重。
有一些感受;当时并不觉得;而过了若干时光;会突然冒出来;就如一颗藏得很深的种子;冒出来便很蓬勃。这需要一些机缘。比如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又一次亲历了刊物的编辑。三年前;我走进了北京后海的《民族文学》;我对坐在小院里的人们说:我不太会办刊物;这似乎并不是我的强项。这是真实的心情;还有面对纯文学受到猛烈冲击的现状。但后来;我们沉下心来;办了一些班(或许受益于当年《长江文艺》办班的烙印);全国人口较少民族作家改稿班;多民族作家研讨班等等;一年几次;大小规模均有。从大江南北、雪山荒漠、边疆沿海走来的一位位民族同胞成了我们亲切的朋友。
一位来自乌苏里江的赫哲人在我面前打开一个袋子;又打开几层包裹的报纸;里面是一个木框鱼皮画;描绘着这个只有几千人的民族打渔狩猎以及生活爱情;他说我代表我们民族谢谢《民族文学》;我来的时候;赫哲人都来送我;让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们;你们让更多的人了解了我们民族。
那时候;我很希望《民族文学》就是那条乌苏里江;或者至少融入那条江。
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是一位维吾尔人;他说从前;遥远的从前;有一位传教的人将他的教义刻成了一张张纸;散发到百姓家里;可人们都一一丢弃了;但他仍然不停地散发;他的孩子说这是何必呢?他说是的;人们将那些纸都丢掉了;可孩子你要知道;或许一千张里面会留下一张;被某个人存放在他家里;那么再过若干年;他的后代如果看见了这张纸;就会想;噢;原来我们同这种文化还有着联系。老人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眼里闪着光芒。
因为这些;让人不由常想到我们所处的时代和应做的事;也让人常想到一棵树的绿阴和一条河的润泽。在纪念《长江文艺》创刊60年的日子里;应该感谢那些曾为树的绿阴而辛勤耕耘的一代代编辑;向目前坚守岗位多年的刘益善、胡翔、何子英以及他们的同仁表示敬意;并祝愿这条曾给我滋润的河;面朝大海;永远奔流。
责任编辑易 山
长江水不断;《长江文艺》将永远 作者:周年丰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朱熹说:“君子之心;常怀敬畏”。我不是小人;也非君子;但我和对万里长江一样;对《长江文艺》常怀敬畏。新中国诞生她呱呱坠地;60年来;编辑都那么好;挑针引线为人作嫁衣;我难攀援;不值得敬吗?畏什么呢?她文学味纯;佳作迭出;特别是现在;首发的中篇、短篇小说那么多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等选刊转载;编辑也同时可畏;不管你是谁;稿子有质量你就上;没质量来了就“休”。
《长江文艺》刊庆60周年之际;编辑约我写一下与《长江文艺》的关系;我只好遵命了;也叫遵命谈。
最早知道《长江文艺》是在天门读初中时;语文老师张三洲给我们讲《长江文艺》;他特别爱给学生朗读李季、田间、臧克家、艾青的诗;读高中时;我有些偏科了;淡忘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先人教训;经常摸到校图书馆和县文化馆去读《长江文艺》;也开始了给《天门文艺》写小诗;如吹牛的诗“公社小麦大丰收;派我邀月当秤钩;弯弯月亮怕拉直;抱头直往云里溜”;1960年;上华中师院中文系后;平时在系图书馆;星期六星期天去省图书馆看《长江文艺》。由于听方步赢、石声怀(钱钟书妹夫)、王庆生、黄曼君、刘守华、周景堂、孙子威、王先霈等老师授课;有了一双“黎明的眼睛”;去看文学园地的百花;睁开眼睛去研读《长江文艺》。也就是说;比过去理智了。喜欢《长江文艺》上发表的徐迟、碧野、姚雪垠、李冰、苏金伞等老作家老诗人的小说、散文、诗歌;也喜欢李准、吉学霈、未央、韦其麟、苏群、管用和、刘不朽及工人农民诗人作家黄声孝、刘勇、张庆和、魏子良、徐银斋、王英等人的诗歌小说。
1964年秋;我从华中师院毕业后分到荆州地直学校教书。文革中期;在毛泽东、周恩来同志的干预下;四人帮一统天下的文艺战线有些解冻了;我也开始动手写些小玩艺;在《荆州报》发表了短篇小说《黄牛爹》。恰逢吉学霈同志的夫人张忠慧大姐到荆州组稿;从《荆州报》上挑选了《黄牛爹》带回武汉。停刊多年的《长江文艺》复刊改为《湖北文艺》;第一期上发表了我的小说;标题改为《记下爱社一片心》;是以我的家乡白湖为背景;写的一个老农养牛的故事。一篇小说成了一根导火线;让我死了的文学之心又复燃了起来。写作需要兴趣;兴趣需要培养;刊物发表作品就是直接的培养;刺激你的兴趣越变越浓;让你去圆从小就作的那个文学梦;哪怕那个梦不怎么圆。我就是作梦人。
1971年底;我从学校调入江陵县文化馆;主要是辅导业余作者;为基层宣传队编印演唱材料。粉碎四人帮后;冰化花开;文艺的春天来了。复刊后的《长江文艺》发表了我的小说《老实际与老最》;是经骆文、王淑耘、蔡明川同志认定后发的;好像还配了短评。老实际写的是一个农村讲实事求是的老支书;老最则是一个满嘴“最高指示”的小造反派。是根据1978年我在江陵县弥市镇农村蹲点的生活写的。后来索蜂光大姐到江陵组稿;《长江文艺》发了我写的三篇革命传说故事;关于贺龙元帅的是《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