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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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很不熟悉伦敦,经常迷路,坐他们汽车的美军高级军官的血压常常升高。
凯·萨默斯比被选中为美国在伦敦的军官开车。那时,她和一个名叫理
查德·阿诺德的美国军官在搞恋爱。他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长得非常漂亮,
是个上尉,有人说他是一位出色的工程师。当时战争条件还不允许他们结婚,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地为战争服务。他们约定打败法西斯后再举行婚
礼。理查德对凯说:“只有全世界赢得和平,我们才能过甜蜜生活。”
一天,凯奉命将到车站去接一位美国将军。那天,别的女司机已经抢了
好差事。负责分配运输任务的中尉军官抱歉地对她说:“凯,我希望你不要
介意。这位艾森豪威尔是仅仅剩下的一位了。”分配任务的军官知道凯想要
一位地位显赫的将领,而不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两星将军。于是,她做了一个
鬼脸,说:“好吧!”
几天后,将军们到了。他们的飞机因天气关系在普雷斯特韦奇受阻,两
天之后,他们从苏格兰改乘火车来伦敦。不料火车也晚点。最后,在五月的
一个明媚的早晨,将军们终于抵达了,井同约翰·怀南特大使同住在格罗斯
文诺尔广场。下达给司机们的。指示是等候命令。汽车排列在穿军装的人群
中。他们等了又等,时过中午,凯饿极了,就偷偷地溜出去吃了一个三明治。
当她闲逛回来,看见大使馆的其他两部汽车都已开走,不禁大吃上惊。路旁
只孤零零地剩下一辆军用“帕卡德”汽车,两个美国军官站在车旁等候。这
时,凯丢掉女人的自尊心,跑过去抱歉地说:“哪位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我
是你的司机,先生。”
“我们去克拉里奇旅馆,请开车吧!”艾森豪威尔说。从此,凯就与这
位美国将军结下了不解之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他们始终工作、
战斗在一起。
艾森豪威尔身为远征军的总指挥官,他承担着千钧重担。为了完成这一
使命,他加快节奏安排他的生活,除了建立了一个短小精干的司令部,还给
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家庭”。他知道他需要的不是五光十色的社交生活,而
是一个家,一个充满温暖欢笑和富有感情的家庭。他临时凑了一个战时之家,
那是一个和谐的小群体,其中有布彻、特克斯和米基,以后凯也加入了这个
小群体。
哈里·布彻,才华横溢,是艾森豪威尔多年的朋友。他们两家关系非常
密切,艾森豪威尔夫人和布彻夫人在华盛顿同住一套公寓,而布彻在伦敦又
住在将军的旅馆套间里。布彻富有魅力,长得十分标致,微笑起来使人入迷,
朋友遍布各地。他是前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副经理,现为艾克掌管公共关系事
务。更为重要的是,他协助将军保持头脑清醒。艾森豪威尔曾多次对别人说:
“有时我只想像一只病狗似地蜷缩在角落里休息,而布彻不让我那样,这就
是我离不开他的原因。他不让我干蠢事。”布彻是个轻松、愉快的人,在他
不同意将军意见时,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的。他是艾森豪威尔不可缺少的
“家庭伙伴”。
特克斯上校,是负责将军办公室的一位副官,他工作效率极高,责任心
很强。他一天不到办公室就会坐卧不安。有人认为特克斯冷酷,而事实上他
非常腼腆。除了他的嗓门粗外,他平时非常沉默。特克斯与将军的关系不像
布彻那样亲密。
米基军士是艾森豪威尔的勤务兵,米基给将军刷鞋,擦铜纽扣,系鞋带,
换刮脸刀片,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帮他穿衣服脱衣服,整理和收拾行装,并
认为做这些事是他的荣幸。米基为长官效劳是不遗余力的。他每天在将军的
桌上要放巧克力、口香糖,准备好大量的“新西方”香烟,以及消遣的读物。
此外,米基每周还给艾森豪威尔夫人写一封信,汇报将军的身体状况。
凯·萨默斯比,自从进入这个“小家庭”并变成“正式成员”后,每天
进进出出,除给将军开车外,还帮助将军守电话,处理信件和安排约会。凯
同艾森豪威尔在一起的时间,实际上比别人都多。清晨要送他去办公室,他
做完一天的工作后要接他回旅馆。
艾森豪威尔对他的“家庭成员”们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明确规定布彻、
特克斯和凯只能为他工作。“特别是你,凯,”将军意味深长地说,“我知
道机关里有的军官经常要你去干这干那,我不同意这么做。你们是我的工作
班子,任何人都不得支使你们。”
凯与将军相处的时间越长,交谈越多,彼此的了解也就越深。有一次艾
克说:“凯,我听说了你母亲的这么多事,我真想见见她,你为什么不找一
个晚上请她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呢?”于是,凯的母亲同将军一起度过了一个
美好的晚上。艾森豪威尔希望知道她的家庭成员的情况,而凯的母亲也非常
愿同他交谈。她把凯的姐姐埃维和她丈夫的情况告诉了他,还谈到凯死去的
妹妹希拉。她还向他谈到凯当工程人员的弟弟谢默斯,眼下他正在温盖特将
军麾下进行战斗。
晚宴结束时,将军用双手握着凯的母亲的手说:“我们后会有期,我还
想多听些你们爱尔兰的故事。”这次相会,彼此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凯高
兴地对人说:“那次宴会后,我真觉得我好像成了将军家庭的一员,或者说
将军成了我的家庭成员了。”
有一次凯出车回来,艾森豪威尔对她说:“凯,你知道吗?我们生活中
缺少乐趣。怎样才能使我们生活得更快乐?我知道,你一周工作七天很累,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近来很少看你的未婚夫理查德。”
“哦,理查德和我还能凑合。”凯说,“这毕竟是战时,我们不得不这
么做。”
就在这天晚上,将军约凯和他一起打桥牌,这是他们夜生活的开始。无
论在北非,以后在意大利,在法国,在德国,一直贯穿在整个战争期间。晚
上只要将军有空,他们就打桥牌。经常凑足四个人,布彻是打桥牌的能手,
克拉克将军、戴维将军也是艾森豪威尔打桥牌的常客。他们还在一起骑马,
打高尔夫球。
沉浸在创造性劳动过程中的男女,不论是打仗、恋爱、绘画、怀孕,都
是人生具有的特征。凯和艾森豪威尔开始踏上穿越战争隧道的行程。这场战
争是正义之战,是一场十字军反对邪恶的战争。战争加深了司机和将军的友
谊,凯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将军在关注她,而艾森豪威尔也感到,盟军最高指
挥部,特别是在他身边,有这样一位美貌活泼的女性,打破了他和妻子长期
分离后的孤独和寂寞,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乐趣。
他们彼此心心相印。这是将军和凯都知道的事情。他自己的家离得很远,
他很少提到家人。这倒不是他不关心家,而只因为他们生活在另外一个环境
里,局外人是不了解这些的。战争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催化剂,势不可当,加
深了相互间的关系,因此平时需要几个月发展的亲密关系,在战争时期几天
之内就成熟了。
晚上打桥牌,使艾克和凯有许多机会碰到一起。一开始打牌就配合得很
好,不久就达到了心领神会的程度,成为配合十分默契很有战斗力的一对。
凯从来没有与别人有过这样直接的感情交流。作为打桥牌的搭挡,使他们超
过了长官与司机的关系。一天早上去伦敦,文克对她说:“真怪,我和你想
的完全一样。你知道,即使在打完牌后回想叫牌的情况,我相信也不会有任
何问题。我们从来没有不一致的地方。”他们的关系,用凯的话说是:“正
如一个人在寒冷而阴湿的夜里,忧心忡忡地爬上床时,突然发现有人在被子
里放了两个暖水袋一样,会在这出其不意的温暖中,即刻感到轻松愉快。”
艾森豪威尔叫人的信号是,一声铃响是找秘书,两声找特克斯,三声找
布彻,四声铃响便是找凯·萨默斯比。
“坐下,”艾克对凯说,“我有事同你谈谈。你知道这几天我们将收拾
行装去北非了。凯,你愿意跟我去吗?”
“我一定去!”凯高兴地要跳起来。
“那末,就这样决定了。你跟我们去,也许要一个月时间,局势才能稳
定下来。凯,这是你不应知道的绝密,一个字也不能告诉别人。”
“请放心,长官。”凯站起来说,“在战争期间,我要为你服务到底。”
然而,出人意料的,凯一到北非就受到一个噩耗的打击。她的未婚夫理
查德在一次视察布雷场时,不幸触雷身亡。这一消息是艾森豪威尔告诉她的。
一天傍晚,凯执行任务回来,将军对她说:“凯,我告诉你一件很不幸
的消息,希望你在精神上能够顶得住。理查德死了,他是在一次事故中死去
的。这一消息是今天下午刚刚从电台上收到的。”
凯听到这一消息,有如五雷轰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弄清理查德
已经牺牲的消息时,大哭一场。艾克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凯在沙发上坐下。
“哭吧!”他说,“继续哭吧,除了哭还有什么办法呢。把眼泪全都哭出来,
这样比憋在心里或许还要好些。”
然后,艾森豪威尔劝凯到外地休养几天。他说:“我认为你应该去水手
乐园住几天。那里没有人,你可以单独待在那里,清理一下思绪。去骑骑马,
活动活动,这样对你有好处。”
凯十分感激将军对她的关怀。她从水手乐园回来,又投入紧张的工作。
有时她也在想,她和理查德的恋爱是战时罗曼蒂克。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
有见面了,而每次见面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激动。理查德对她的了解,甚
至不如艾克对她的了解。艾森豪威尔见过她的母亲和弟弟,而理查德对她的
家人了解很少。她对理查德的家庭更是毫无所知,用凯的话说,他们好像是
在真空里相逢相爱。现在当她悼念他时,凯发现她对自己所哀悼的人并不真
正了解。他们见面最多也不过五六次。
一天早晨,凯去圣·乔治饭店将军办公室向艾克请示工作,他面露微笑
地说:“你想做新军装吗?我看你可以做两套。”
“谢谢你,我只要一套就够了。”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愿意为你做点事。”
艾克说话的声音带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她。
那样的表情使她不知所措。两人沉默不语,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凯愣住了,
坐在桌子旁边呆看着他。接着将军摘下老花镜,伸出手来说:“凯,你和别
人不一样。”她顿时热泪盈眶,深深感到将军对她和别人不同。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脸上带着微笑,这种微笑同他有名的咧嘴而笑不
同。这是一种温情的、近乎震颤的,甚至带点悔恨的微笑,充满激情,而又
满怀钟情。他们相视坐着,凯感到是那样的不自在,无地自容非常害羞。两
人没说一句话,一双眼睛注视着另一双眼睛。他们终于心心相印,真诚相爱
了。
凯想,这就是恋爱。过去她恋爱过,但从来不像这样顺乎自然,这样情
投意合。一年多来艾克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都多,他们在一起工作,
打桥牌,骑马,一起分担烦恼,在不知不党中感情发生了变化,彼此的依恋
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的确,凯爱上了这位头发稀疏、戴着眼镜,面容消瘦而疲倦的中年人,
她想把他搂在怀里,紧紧贴着他,使他高兴。她想躺在草坪上,让他的躯体
压在她的身上,领会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深情。她简直要高兴地喊出来:“上
帝啊!我真的爱上了这个人。”
无疑她也感到羞怯,结果又控制了自己的感情。她回到座位上,假装清
理文件,凯想抓紧工作,以掩饰她那纷乱的心绪。据凯自己说,那天早晨,
生活中出现了几乎承受不了的甜蜜气氛。她像飘浮在一朵云彩上而悠然自
得。她没有去想未来,只反复思考那感情中的插曲,回忆她和将军在爱情道
路上的每一细节,他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有过什么表情。然而这里是
总部,现在正在打仗,做白日梦是不行的,将军的信件堆在她桌上需要处理。
现在还有几分钟她就该送他回家吃午饭了。
将军坐在车上,也在稳定自己的心绪。他说:“凯,今天早晨我对不起
你,我不该说些不太严肃的话,请不要记在心上。”凯没有吭声。
“我真该死!”艾克又自言自语地说,“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真傻,我要你把它忘掉。”
“将军,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凯故意装作无动于衷地说。这一天就默
默地过去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