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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第16部分

小说: 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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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假如你把我所确定的、符合最后这些犯错条件的因素叫做理智的话,别再说理智是不会错的了,而要承认人们没有好好地使用一件完美的工具。

    人的观念是有限制的,然而人又知道无限是存在的;人的工作充满错误,但他又认为理智本身是不会错的。多么悲惨!

    我们应该把促使我们行动的一切东西叫做本性的冲动。其实,我们行为的动机是责任.是权力,是需要,是利益,是激情。理智会认真思考,可动机势所必然地也就是说自然而然地投身于争论。我没有自我创造需要、兴趣、优点和缺点。我掌握本性的一切,可我能与它的影响作斗争。是本性促使我去报仇而又不让我报仇。它没对我说我应该一直跟着它。所以说,按照本性生活是不可能的。

    寻找人们在所有谈话中都使用的“偶然”这个词的准确含义并非无用。当一件事的动力因不在意志当中时,我们就说它是偶然的结果,虽然意志必然是其首要原因,因为任何事情都是由聪明的决定驱使的。两个人自由地从家里走出来,他们不愿意碰到但是碰到了;这相遇可能造成了使世界颤抖的灾难;人们说是机会或偶然造成的,这是真的,但同时也很使人不安,因为我们在那儿看到了一种奇异的惨状。人是自由的,然而发生了许多只能责怪自己的事情。通常人们由于偶然因素而产生的意见中错误的东西,是人们给了它一种现实的存在,因为人们甚至把它当成了神灵。偶然必须先有自由的活动才能存在。取消了智者的活动偶然也不复存在了。这个对比至少得有两个先决条件,它因此也不可能是神。这种论据与无神论是完全对立的。

    假如人们对斯宾诺莎说他的体系就像三角形三只角的总和必然等于两只直角一样,势所必然地出自他的大脑,那他会怎么想?他不会推说头疼吧?

如果上帝像人们通常所认为的那么好,人们就不应该有一刹那可能会不幸的时刻;由上天来补偿痛苦的体系是荒谬的,因为假设善良是无穷尽的,上天任何时候都需要,那痛苦的时刻还有待于解释。

    灵魂是巨大的,神奇的,它在想像力、记忆力、智力和意志活动以及感觉方面是了不起的;习惯与我不知是怎样的成见使我们对这笔财产无动于衷,不去掂量它,享受它。

    哲学不在于相信而在于相信而不受骗。可谁知道是不是相信而不受骗上当呢?因为信仰本身使我们看不见犯错误的可能性;在这一点上怀疑论者胜利了;他们既不上自己的当也不上别人的当。我在真诚的怀疑主义者身上发现了真正的伟大之处;我从中看到了尊严对虚荣的高尚抗议;某些高于理智本身的东西(它是那么高)抵抗着理智的命令,似乎对它说:“你可能犯错,我不会跟你走的。”这抵抗着一种粗鲁、无常的确信心的某些东西是人的本性,是人自身,这种否定肯定了它,并把它放在胜似所有理智的现实当中。我觉得这种第一流的才能就是心灵。

    世界像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旋转的回圈;不知道哪是转动开始的起点;一种完美的联系使所有的活动都互为主次;一切都发号施令,一切都退让服从;可审视整个体系,人们又极肯定它是在运动,只有一件事是未知的,那就是发动机的位置,它在这儿,在那儿,在任何地方,可这有什么要紧?有个发动机,有个自由的物体,这才是主要的。这个物体是完整的还是部分的又有什么关系?那只是个大小问题,而不是本质间题。 

    有两件事令人泄气:一是因为感到(也许对也许错)自己实在无力完成这个任务而放弃它;二是因为没有得到报酬而放弃这个任务。我觉得生命不值得人们去生活。可假如幸福终止了我还是会勇敢地生活下去。有什么用?这差不多是我实用哲学的概述。我有着大海的苦涩,把我扔到水中去吧!

    内疚难道不是为罪恶而牺牲的自由之悔恨吗?

    似乎被偶然地抛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心自同来世上做什么。我出生时,有个社会,有个祖国把我拥进怀抱,好歹维持我的生存,只要我将来为它工作或给它钱。没有人问我:“你愿意加人我们的行列吗?”他们强迫我服从他们的法则,我根本没有被邀请而是被追的。所有这些义务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走了一条正常的道路?如果不是的话我又应该走哪条路?这就是我准备考虑的重大问题。当然,我的命运取决于我的造物主本性的好坏,首先必须研究的正是这种本性。我承认它给人们揭开了某些准则、公理;这是件好事。

    除了永恒,没有什么东西是伟大的,当我们衡量人和其他东西时,我们只在小东西之间作比较。然而,水远区别于死亡的任何东西都是伟大的。

    我在无限的空间面前所产生的恐惧是客观的,非常客观,其中有些可怕的东西。那些可怕的东西是荒唐的。怀疑它还是相信它?

    人类的不幸是热爱真理而又被迫等待真理。

    假如人们想到书的每一页都至少有一种思想,那么他会更重视哲学著作。

    当心灵得到满足时,灵魂安静宁和。所以,任何信仰都是有利的,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得有一种信仰。

    为什么物质不是永恒的?为什么人们会因此而害怕把物质与上帝作比较,好像一种可以说是被动、迟钝、世俗的东西显示出某些道德优势一样?

    在我们身上,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远远没有真假之间的区别那样理想。

    最拥护共和政体的诗人徒劳地歌颂正义和自由,他只有创作出比君主主义者的诗更美的诗才有助于共和政体;最爱国的诗人徒劳地谴责战胜者的罪恶,徒劳地颂扬战败者的美好感情,他只有用自己的语言创作出比异邦语言的诗更美的诗才能提高国家的威望。每个人只有努力在自己的行业中出类拔萃才能对祖国有用。假如共和主义者努力了解公众的权利如同诗人努力提高诗艺以扬名四海,诗人就不会去操劳政治,共和主义者也不会给诗人灌输某种思想或观点;每个人都会在自己应该成功的岗位上取得成功,在那儿感到自己的力量和能力。

    作为一个人,我只渴望充当倾斜的芦苇,被风暴吹得飒飒作响的芦苇,但这棵芦苇的弯腰必须是自愿的,对橡树的钦佩多于羡慕。我自愿地向共和主义者承认,假如法国只有像我这种性格的人,这个社会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我答应他们我将偿还我所消费的一切,请求他们宽恕我.不要用我的行为去玷污他们的集体。

    假如真理只有一个,假如理智永远不欺骗我们,那人们的意见就没有任何理由五花八门,除非感情影响他们观察问题的方式。所以,让我们努力清除意识中的私利和偏见,使它能够接受真理。

    生活必需品是人类的存在方式,生活附属品是人类的行为方式。

    人们根据自己的观点正确地推理,结果弄错了,这很有可能。因为人不是什么都能看得到的。事实上,由于人们不了解可能修改了原则的种种因素,在原则错了的情况下,结论可以合理地推断出来。人们可能在推理正确的情况下犯错。

    我们的不幸之一是设想不了空间以外的任何东西;所以,我们不知道把思想安放在什么地方。空间出现的任何实体都有其范围。

    人不可能知道一切,也不明白他能知道的东西的范围。有人说过,人是由身体各器官维持的智慧。难道不能说人是被躯体连累的灵魂吗?

    痛苦有一些使人重视它的方式,这些方式让所有的哲学都束手无策。

    人们凭思想活着,可人们盲目地思想。

    “心”、“灵魂”,“上帝”这些词已经成为主要的诗歌语言。

    没有爱的过分享乐比哲学更能使人蔑视生活。

    有两个“我”,其中一个常常比另一个更好或更坏。

    意识犹如出现在我们身上的另一个人。是谁如此反对私利?不让任何两重性在“我”身上产生,意识也就不再存在了。

    你将这样死去:曾把你造得如此美丽的那个人肯定能再把你造得那么美吗?

    不幸的是人们觉得有必要向上帝祈祷;幸运的是人们从未感到有必要向上帝致谢。

    假如人们把祈祷理解成请求上帝为我们的利益而改变世界的秩序,那没有比这更荒谬了;可假如祈祷只是一种高雅的举动,局限于用思想和心灵寻找在我们所处的情况下秩序应如何实现,那它是值得称赞的;那它就是智慧与法则自愿的结合。

    在整个宇宙中,分离似乎是活动的条件。分离越接近于停止,活动便越激烈,可一旦没有分离,休息、满足、厌烦、迟钝就出现了,活动也随之停止。这是呆板、物理力、化学力、爱情和一切人类活动的真谛。

    两种或数种元素互为需要找和需求才使它们活跃,而后互相寻找,只有这种不安的寻它们相遇、碰撞、不再活动。

    由于感情同感觉一样,在打动内心世界的同时,可能会带来某些真理,所以应该永远把手放在胸口上思索。

    只凭我们拥有的知识把假设建立在上帝本质上的人,就像是用公园里的沙子建造小教堂的儿童;教堂倒塌了,他总是又重新开始兴建。

    空想是个既带思辨色彩又带情感色彩的东西。

    能够把耶稣基督的“模仿说”和斯宾诺莎的伦理学协调起来的人将掌握宗教的真谛。

    大自然把人放在一个恶贯满盈、门扉敞开的监狱里。他可以随意自杀。可它想出了这样一个残酷的办法:让他胆怯得不敢从里面出来。

    在任何科学中,方法都是指成功地抓住线头,理清陌生的线索。没有掌握方法的人在整条线上寻找、摸索,却只能抓住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智者在他们的探索过程中是不会互相矛盾的,哪怕他们在思考时没有掌握方法,因为真理只有一个,但他们永远不会相遇。人们承认,当一门学问能够被后代继承时,这门学问就达到了科学状态;人们不断地把这条线传递下去。

    人只能认识带有人类性的东西。在生命的长河中,每个人的本质内部包含所有先人的本质,他只能认识他们。

    问自己“我活着吗”的人将被当做疯子;问自己“我存在吗”的人叫做哲学家。这是因为第一个问题违反常理,第二个问题甚至没有触及常理。常理是很卑贱的;幻想一过,常理就来了。幻想有点滥用常理。

    在哲学中如同在所有不纯粹推论或不纯粹实验的科学中一样,人们总害怕仅仅由于不知道怀疑的原因而作出肯定。

    人一只脚睬着大地,另一只脚摸索着寻找无限中的高级阶梯,这就是所谓的“渴望”。

    人类所有的思想方法都只是为了发现联系。才能就是预感到遥远的联系。

    哲学家之间一点不能互相理解,可他们比他们所以为的更难互相沟通。由于语言的贫乏,同样的词有各种不同的含义;然而,他们以为用同样的词已经互相交换了同样的思想,所以人们既不能取消哲学,也不能使哲学前进,因为人们希望适应这些原则,而原则在表面一致的表达方式下又总是五花八门。

    语言中有许多词能指明某些本质仍深不为人知的事物,这难道不奇怪吗?人们说:这很好,这很美;他们知道他们所说的东西,而哲学家却不知道。“善”、“美”这些词可以创造出来,它们是约定的符号,但它们所表示的东西却不是。那什么科学拥有众人呢?众人根本没有这种科学,他们只有这种感觉;取消了感觉,他们眼前就再没有“善”也没有“美”了。

    感觉和服从,这是普通人的全部生活;推理是他的智慧的必然活动,他不知道推理,也不去寻找推理的法则。“这是,” 他说,“所以… … ”对他来说,尽管没有思考过,但“所以”这个词的意思是很清楚的。要解释这个众口皆说的词得有亚里斯多德的才能。别把“专心”和“思考”混淆了,普通人能够专心,但不能思考;数学家和学者会十分认真有效地推理,但普通人不会思考过,不会被看做爱说理的人,因为思考的真正含义是思想回到其本身的作用上去。这样理解的思考不是生活的条件,也不是科学、工业和艺术的进步;思考是一种激烈的状态,一种非凡的、几乎是永远无结果的努力。科学的任务是观察隐秘的现象并把这种现象揭示出来而不是进行分析,思考超过了这个任务;当人们把用在外在世界的注意力转向自己的本质时,他是在思考,可他在进行一项他的条件不要求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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