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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第15部分

小说: 1901苏利·普吕多姆:孤独与沉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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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语言之原因。我们凭理智感觉到在诗歌中产生感觉的是句子的运动而不是词汇。

    音乐是最高级的默启者,它反映了.心灵和叫做上天的崇高物体之间的直接、即刻的联系。

    小说不能没有产生激情的环境,应该创造情景。

    音乐取消情景以直奔感情,所以,要是它不把任何别的官能生活加入心灵生活当中,它将得到任何别的艺术都达不到的强烈映像。

    在小说中如同在生活中一样,事件只有穿透判断它的大脑才一能打动心灵;音乐取消事实和思想,以便直接震撼心灵。在心理学家看来,这是一种神奇的现象。因此,在感觉和感情之间有一种十分紧密的联系;两者互相启发。这种观点也适用于造型艺术;这说到底是美的问题。

    渴望,就是希望;或者更好地说:谁渴望,谁就在希望。人们不渴望明知不能得到的东西。

    希望使最悲惨的生活变得有价值,怎么大白天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一切希望?希望具有多大的威力啊!没有它自杀者会成千上万的。

    希望带有所希望的东西的滋味。

    灵魂要是相信上天会预先尝到上天的味道。

    希望是对所渴望的幸福的一种预测。

    安慰想象中的痛苦是白费劲;安慰属于心灵,痛苦属于大脑。

    真正医治哀伤只能用事因的相反;假如母亲失去了女儿.她是无法安慰的,因为谁也不能把女儿还给她。有些痛苦是无法弥补的,人们能做的一切是让他散心。唯有肉体的痛苦能用间接的医疗来消除。

    某些痛苦的时刻安慰只能使人恼怒。

    安慰是擦去心中痛苦的感情,而不是消除痛苦的根源。安慰别人似乎不能他丢了钱便给他以钱,而只能教他蔑视钱财才能安慰他。区分安慰和消遣也是应当的;忘掉痛苦那不是安慰;准确意义上的安慰之动机应该从不幸事件的范围中得到,然后公开、直接地求助于它。所以说,安慰的角色是很难扮演的;安慰不仅应该使人忘却痛苦的事情,消除使人恼怒的影响,而且要用绝妙的办法改变灵魂中的映像,或者用禁欲主义的方式来补偿心灵,或者在同一事或别的事中找到补偿。时间也能安慰人,但它用的完全是另一种方式;更准确地说它是在改变我们。时间的安慰不过是记忆在激情的新潮中停滞瘫痪,不应该指责心灵,它与记忆不是紧密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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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人们只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死,那还仅仅是想到死。怀疑在这一点上使我们平静,而在所有别的方面折磨着我们,这很令人费解。人们也可能不怕死亡,因为时间是用一系列短暂而无穷的时刻组成的,在这当中,人们确信自己活着。

    人们无需去思考死亡,因为人不能把自己的思想集中在这个问题上;最深刻的哲学家不会去探究自己的映像,映像强烈得使哲学家不会有更多的虚荣心去谈论它。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很令人欣慰?

    如果一种痛苦是普遍性的,这种痛苦会好受些吗?是的,普遍性的东西是本质的东西,因而不会是一种痛苦。

    假如说所有的人都会死,那是符合死亡的自然规律的;因此,死亡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好处,好处就在于我们的命运和本质保持一致。玛克·奥雷尔① 感觉到了这一点。

    哲学家和布道者徒劳无功,他们最精彩的演出也不能真止使人害怕死亡;人们只害怕目前和可见的死亡;只有死亡本身的威胁使人们恐惧。

    生活,就是死亡;神圣的安眠来自这个吻。

    只要我们还活着,死亡就是哲学家的思辨。现在,洞挖好了;应该下去了:底下有些什么东西?


①玛克·奥雷尔:2世纪罗马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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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一出现,道德观念也形成了。

    我不知道我的灵魂的命运,可我清楚地知道什么是这命运的反面。痛苦只是要避免的东西,不去寻找它自会出现,可什么是真正好的行为?行善就是好行为的表现;可有那么多不同的道路!

    什么是惩罚?惩罚就是复仇,因为痛苦怎样才能减轻呢?用威胁来自卫是为了社会。总之,道德与惩罚的教义毫无关系。别复仇,请对作恶者说:“我让你难以幸福。”

    当恶进入道德领域时,它就失去了其可耻、不光彩的特征,意识只感到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对此它已习惯的苦恼;这就是为什么只有少数人能够合理地对道德进行研究的原因。放荡者露出宽容的样子,这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因为宽容或慷慨在道德上高放荡比高美德更近。

    避开只有诱惑力的东西。

    人越感到自由便越渴望更多的自由。

    我身上的某些东西要我睡觉,我睡了,我就这样用一种无可抗拒的秘密行动为了自己而进入类似死亡的状态。可怜的自由!你用怎样的屈从忍受这种奴役,你用怎样的力量拒绝专制的命令!你把你的一个暴君叫做“本质”,把另一个叫做“第伯尔”① ,以此安慰自己。你做得对,“本质”拥有你和“第伯尔”;你一边忍受着“本质”,一边向智慧让步,因为智慧是由本质决定的。是的,我们身上有种对权威人士的迷信,权威人士出于道德意识或本能需要专横地发布的命令只能使我们得到幸福;我们感到这一点,我们的意志屈服了,我们成了同谋而不是奴隶。

    不论我如何赞成进步,我还是承认我一点不把圣西门② 的无限可完善性当做一条法则。事实上,这条法则不纯粹是道德的、永恒的,可当它在时间中得到实行时,应该承认它是必然的。因此,人类将必然沿着这条路而不是别的路前进;然而,让特殊的意志达到一个目标而不对它施加某种压力是不可能的。假如人能够自我完善,那就用不着求助法则。我将加上一句,整个人类并非每个成员都有此长处,这荣誉归功于某些奔向善良的伟大人物。

    道德败坏已经波及到语言。当一个暴君说”我要你干什么什么事”时,他本应该说“我希望你干什么什么事”,因为人的行动不能由别人的意志来决定,行动无能为力时,愿望就出现了。当意志不能实现或意志将遇到障碍时,人们就开始希望了。命令只不过是愿望的表露;接到命令的人抓着一条链环,这链环把主人的意志传递给自己的意志;他可以砸断链条,所以主人只能希望,希望是暴君无能为力的表现。同样,有力的词语是不适合让王子使用的,强权实际上和遇到障碍的可能性是水火不容的。假如你对这座桥是否坚固不肯定,你不会说“我可以过这条河”,或者你这样说了,意思是“我过这座桥不是不可能的事”。因此,由于人民有意志,暴君没有强权,而只有行使权利的机会。哲学家最终把愿望这个权利叫做自由(这个权利是暴君们无法侵犯的),并等待机会把它与另一种自由即行动权利结合起来。

    有的人手脚灵活,有的人大脑敏捷;这是同一优点在两种不同东西上的体现;然而我们往往重视前者而忽视后者;灵魂似乎在本质上崇敬它所拥有的品质并给这些品质以物质无法给予的优点。这说到底是不公平的;可这优点处子自由的包围之中,灵魂是自由的,这美德影响着它所有的品质,如同伟大名字的光芒影响其家庭一样。整个灵魂由于意志而显得高贵,正像整个家庭由于家长而显得高贵一样。


①第伯尔:1世纪罗马国君。

②圣西门(1760…1825),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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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人们一直相信人是不自由的,那么他们会把自由看做是最美好的发现。

    最博学的人不是那些知道真理最多的人,而是那些知道真理最清楚的人。

    怀疑论是行不通的,因为怀疑至少得有一种观点,一种什么都不肯定的观点,所有的观点都建立在他认为真实的基础上。

    寻找真理是证明,使用真理却是创造。哲学使我们更接近道德而不是上帝,道理就在这里。 


    深刻的思想是一种让人猜测其原则的结论;人们很少能懂得它,只因为人们很少知道真理的原则。

    在哲学中,应该经常长时间地思考以得出看起来天真的结论。

    大自然证明世界上有个上帝,却又似乎与他水火不容。

    上帝就是我不能理解的人或物。

    因为心事无法解释,所以敏感的人在哲理性的讨论中总处于劣势。

    基督教的仁慈是最有诗意的道德,是完全无私的爱。那么上天呢?

    我们以为活着,可事实上我们只是为了不死而工作着。哲学著作读得越多,越觉得人们日常行为的荒谬。

    在一个超验的问题上作出支持或反对的决策,常常会依赖于一个大哲学家的权威;对傻瓜们来说这是很令人快慰的。

    同样一段时间对某些入来说很漫长,对另一些人来说很短暂,它到底有多长呢?
帕思卡尔和别的许多人,死于他们天才的力量!大自然多么轻蔑他们的作品啊!必然的法则傲慢地吞噬了自由活动最美好的果实;我指的是天才人物的意志所得到的知识。

    哲学讨论有三要点:说,商讨,协调(达成协议)。其中有三条准则常常被违反: 1。 清楚地知道别人所说的话;2。 互相倾听,作出判断;3。 消除自尊心。

    对我们来说,所有幻想破灭以后,追寻真理只需紧紧依附生活。

    在文学中,花比果实丰富;科学则恰恰相反。至于哲学,由于缺乏基础,收获十分可悲;它无耻地伪造篡改、以此来维持它的世界。真正的哲学不上任何意见的当,甚至不上怀疑主义的当。

    为什么笛卡尔不愿人们从各自身上得到无穷这个概念呢?其实,正因为有界限,才能想象出没有界限的东西。能够从自己的本性中得到无限这个概念,其证明之一是他事实上只设想无限的存在,而不懂无限的范围。关于无限的这种不完美的智慧足以证明他从自己本身得到了这个概念。

    哲学家们似乎把精神当做是一个盛着某种才能的容器。根据公认的原则,容器应该比所盛之物大,这就是说人们有限的知性不能掌握无限。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思想,可这种假设显然不再能够有力地进行推理。然而,无限超越于我们,这又是真的;我们不可能在头脑中形成这种概念。我相信,我们能用取消有限的界限这个办法来得到无限这个概念。

    当使用无限这个词毫无作用时,哲学家们常用这个词来形容上帝。所以,永远正确只不过是正确而已;因为你能给永远正确的东西以什么法宝使得它超过正确的东西呢?既然是在同样的条件下,那它们也必然应该是同样的,那里而没有任何级别,秤或者准或者不准,可我不认为它永远是准的或不准的。

    我把感觉当做是我们哲学方面的错误的首要根源,哲学指的是我们的起源和命运。哪个哲学家当初没有试图用自然之光去追求真理、只在明确无疑的情况下才屈服于信仰?但是,不可能什么都不爱,什么都不欣赏,不可能摆脱眼睛和耳朵的所有成见,迟早得倾向一边,由于兴趣而不是由于理智。作出选择而不让心灵介人是多么困难!我们对自己的假设是多么满意,我们给这假设以多少事例,尽管矛盾显而易见!可以说我们是强迫人内。我们由此而麻木不仁地任通往真理的唯一细线错过,毫无目的地游荡、迷途。

    宗教人士说他们没有信仰而相信;怀疑论者说他们不怀疑而怀疑。他们同样都否认显而易见的东西,即精神的必然现象。

    怀疑论一被驳倒,人们能够认识真理的某些方面、能够认识公理的观点就无可置疑了。假如人们只把论证公理的能力叫做理智,谁都将承认这可靠的观点。但是,我们还应该把推理的行为叫做理智,还应该承认成功的归纳和演绎也通向真理。所以,理智,即用公理认识真理和用推理追求真理的能力,基本上是不会错的。人的神明就在这儿。可人们似乎忘记了(这是争论无休无止的原因),如此审视自身的理智,即由灵魂的其他因素构成的抽象概念,被当做是一种独立的力量,它只隶属于自己,不受任何影响。然而,这又错了。感觉对知性产生影响,正是它造成了匆促以及为了假设而歪曲真理的必然倾向,造成了无数搅乱和歪曲理智、使理智迷途的激情。因此,假如你把我所确定的、符合最后这些犯错条件的因素叫做理智的话,别再说理智是不会错的了,而要承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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