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_德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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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烈受惊不小,他对一位将军说:“战火让我感到头晕目眩,我把指挥权交给你,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西里西亚当地居民多为新教徒,对普鲁士有认同感,而天主教徒知道他对宗教的宽容态度,也并不反对他的统治。在各国的压力下,特蕾西亚只得承认菲特烈的统治。
但是这场战争并没结束,三年后,特蕾西亚缓过劲来,在英国人的支持下,她决定夺回西里西亚。此时普鲁士处于下风,国库空虚,军队疲惫,而法国盟友被英国人牵制。欧洲王室普遍认为普鲁士输定了,但菲特烈的精彩演出让欧洲王室第一次估计普鲁士的力量。
菲特烈诱敌深入,在运动中寻机歼敌。
1745年6月4日,当奥地利与萨克森联军打算伏击普鲁士军队时,腓特烈当机立断,打破传*争规则,派骑兵向山上的奥萨联军侧翼发起攻击,彻底打乱对方的作战计划,经过一天苦战,普鲁士胜利。
两天后,奥萨联军整军再战,以两倍之众猛攻普军,菲特烈再次袭击对方侧翼,获得胜利。奥地利无法承受这一系列惨重的失败,只得求和。普奥签订德累斯顿条约,承认普鲁士对西里西亚的占领,而菲特烈则同意选举特蕾西亚的丈夫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这一条约让普鲁士的疆域和人口一下增长了30%,而且西里西亚比普鲁士任何地方都富饶。
菲特烈的表现让整个欧洲大跌眼镜,打算看他笑话的欧洲国家开始重新估量菲特烈和他那令人生畏的军队,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周边国家没人愿意看到在欧洲腹地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欧洲的政坛暗流涌动,各国的政客和外交使节们窃窃私语。
不过此时的菲特烈并没意识到这一点,当他带领大军凯旋回柏林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市民突然高呼“菲特烈大帝万岁”,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的,但无疑菲特烈的胜利令他在民众中享有了崇高的威望,而这个称号还将响彻欧洲上空。
大国崛起·德国 第二部分 战斗(5)
这一仗让菲特烈得到了十一年休养生息的机会,以继续推动他的改革大计。他普及义务教育,成立柏林科学院,设立科学奖学金,对各种发明进行奖励。据一位普鲁士作家记载:“国王的钱柜好像就摆在市场上和道路旁等着,谁一有什么发明,就付给报酬。”
这种对教育和创新异乎寻常的重视,被德意志民族顽强地继承下来。教育像宗教一般得到国人的膜拜。许多世界级的文化巨人就在这片土壤中培育出来。
他采取一切手段大力发展经济,把普鲁士搞成一块近代气息甚浓的绿洲。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加税收,发展军事力量,其用意按菲特烈的话说:“政府的基本法则都是扩张领土”。
此外,菲特烈还第一次开放了普鲁士的言论出版自由,打破了新闻禁忌,甚至允许柏林的书店里公开展出丑化他的漫画;他说“我和我的人民达成了协议,我干我想干的事,而人民则说他们想说的话。”
菲特烈的政策很合当时启蒙运动领袖们的口味,伏尔泰致函菲特烈:“相信我,真正好的国王就是像你这样的国王。他们教育自身,了解人类,热爱真理,并且憎恶*和迷信。”
1750年夏,伏尔泰给菲特烈登基十周年献上了一份礼物:他决定定居于普鲁士。腓特烈和伏尔泰仿佛一对密友,两人经常彻夜长谈,共同欣赏音乐、参加宴会,伏尔泰为王室编写各种书籍,还顺便帮助菲特烈提高散文写作水平。
不过两人的蜜月不长,伏尔泰认为菲特烈还不够开明,他说:“这里绝对没有信息来源,有的只是大量的刺刀。”而菲特烈则认为伏尔泰太书生气,他毫不留情地大骂伏尔泰,命令刽子手焚烧伏尔泰的书,甚至指控他盗窃自己的诗集。
但此后两人又恢复了友谊,也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那个时代,真正杰出、值得对话的人并不太多,毕竟高处不胜寒。两个人像两只刺猬一样小心翼翼地重新靠近对方,生怕伤了自己和对方。但此后两人的交往非常理性,给予彼此应有的尊敬。菲特烈视伏尔泰为导师,他说:“能生活在伏尔泰世纪是一种幸福”。而伏尔泰在临终前也一再说,再也没有人像菲特烈大帝那样尊重哲学和文学了。
从两人的交往过程中可以看出,菲特烈的反应过于强烈,就好像一个自尊心被伤害的少年一样任性。不过这也反映出这位“普鲁士伟人”跟他的德意志同胞一样有着矛盾的性格。他自封为“哲学家国王”,作为文人和艺术家的时候,他情感脆弱,有时数月不见部长们,执着于内心的忧郁,能够理解并贯彻某些启蒙思想。他只有在无忧宫中的音乐厅,才能无拘无束地找回自己的心,他是一位多产的作曲家,写了300首长笛曲,虽然多系模仿之作,他曾经一夜一夜地吹奏自己的作品。
可是作为一个国王,他又有着强烈的统治欲,他对部属明确表示:“我是主宰”,他直接处理大量的文件,只有他自己才能作出决定,从外交措辞(虽然他的语言上的功力很差,不管是法语还是德语)到军装的材料都得他说了算。他对所有的下属都不放心,他认为99%的文职官员都是“贼”,他让官僚互相监视,委派几个官员办同一件事,整个国家都处于他的绝对掌握之中。
菲特烈对军队的训练与他的父亲一样,他也把大量的金钱投入军队,赋予军人特殊的社会地位。正如18世纪末,法国米拉波伯爵就说过一句至今仍被反复引用的名言:“别的国家都拥有一支军队,而在普鲁士却是一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
但为了防止影响经济的发展,他把王室80%的收入投入军队,尽量不从国家财政克扣,这样就不会对国家的发展带来太大的影响。
大国崛起·德国 第二部分 战斗(6)
恩格斯认为“他的军事组织是当时最好的”。菲特烈从实战出发,对军队的作战方式和兵种构成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他还写出了一部军事专著,《军事教典》,被奉为西方军事经典,对拿破仑及以后西方军事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他提出了那条著名的军事法则:“战争中的一条永远的公理是——确保你自己的侧翼和后方,而尽量设法迂回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这条铁律是他从许多次血战中提炼出来,并使他从胜利走向胜利。
3、我将毫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1756年,菲特烈因为国际形势的发展而变得忧心重重,奥地利在整军经武,特蕾西亚斩钉截铁地说:“为了奥地利军队的强大,我将不惜卖掉我的最后一条裙子!”该国首相公开声称夺回西里西亚,俄国在东边虎视眈眈,为此,菲特烈与英国签署协定,却不料将法国盟友推入了奥地利的怀抱。
欧洲列强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普鲁士在卧榻之旁崛起,三个欧洲强国法、俄、奥联合对付普鲁士,而大多数德意志邦国也站在奥地利一边。普鲁士面对着几乎整个欧洲,它必须为生存而战斗了,而这场战斗长达7年。
“让我的敌人骂我是一个侵略者,这是小事,但却不能让整个欧洲先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国家。”菲特烈对他的姐姐曾这样说道,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菲特烈作为军事统帅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的智慧和经验。他比同时代的任何人都理解战争的精髓,他穿着最朴素的士兵制服和自己的战士呆在一起,他用军人的自豪感来激励士气。在鲁腾会战中,他对部队说:“一旦战斗打响,我下令出击后,如果骑兵中有谁在冲锋中踌躇不前,战斗结束后我得叫他滚下马鞍,充任后备部队。如果战斗打响后步兵中有谁表现犹豫不决,甚至胆怯得提不起军刀,我就叫人撕去他军服上的花饰。先生们,再见!用不了多久,我们要么在胜利中相会,要么就此永别!”。
险恶的形势要求他必须做出最精确的指挥,甚至做出看似不可能的冒险计划,这要求完美的指挥和坚决执行命令的军队融为一体,菲特烈和他的军队无疑做到了这一点,以至于拿破仑赞叹说:“除非有菲特烈的精神,否则这种菲特烈式的行动毫无用处。”
菲特烈要求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怕前进一步就是死亡也决不后退半步。但他并不是嗜血的魔君。他说,“如果毫无理由地让士兵流血,这是非人道的屠杀。”
有一次,菲特烈问一个逃兵:“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这个逃兵回答说:“陛下,说老实话,我们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不认为我们可以打赢。”菲特烈开玩笑说:“好吧,今天让我们再打一仗,如果我失败了,明天我们大家一起逃走好了。”随后就把这个逃兵送回原来的部队并且不加处罚。
菲特烈的才华和身先士卒赢得了战士的心,他们称他为“老弗里茨”。他带着普鲁士军队在7年时间里大小数十战,常常以反常规战术和普鲁士军人的英勇,以少胜多。当时的英国人作为菲特烈的盟友经常为他的胜利燃放焰火表示庆祝。英国国会在1757年,很勉强地给与菲特烈16万4千镑的军事援助;而到1758年,却自动增加到120万镑。当时在英国的德国作曲家亨德尔,还应英王的要求为庆祝菲特烈的胜利写下了后世闻名的《焰火音乐》。
但这毕竟是对整个欧洲的战争,战争打的不仅是军队,还有经济,普鲁士无法与整个欧洲相抗。
虽然赢得过无数的胜利,但菲特烈也饱尝战败的苦果。一次惨败后,面对血染沙场的将士,一向颇为冷静的菲特烈悲痛欲绝,单枪匹马挥剑冲向黑压压的敌军,大喊“为什么没有一颗子弹击中我!”却被部下强行拖离战场。结果只有6千普军逃离了战场。
大国崛起·德国 第二部分 战斗(7)
1761年,柏林被俄国、瑞典军队包围,奥地利占领西里西亚,英国政府更迭,后勤支援被切断,面对几近亡国的窘境,菲特烈仍在苦苦支撑。他拒绝国王的待遇,穿着半旧蓝色步兵军服,和自己士兵一样睡在简陋的帐篷里,50岁的他已是满头白发、容颜衰老。
他在一封信中说:“我告诉你,我每日备受煎熬……我的牙齿正在破碎脱落;我的面庞遍布深深的皱纹,宛如女士的裙边;我的脊背弯曲得像一把弓。我忧郁地踯躅四处,像苦行僧一样萎靡不振”。他随身带着毒药,告诉部下他将支持到最后再服毒自尽。
1862年1月5日,就当菲特烈在生死中挣扎的时候,他走向死亡的命运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在万里之外的圣彼得堡,俄国女沙皇伊丽莎白病死,有普鲁士血统的彼得三世作为女沙皇的外甥继位,而这位年轻的沙皇彼得三世却疯狂崇拜着菲特烈。他马上下令俄军全线停火,把俄军占领的全部土地归还给普鲁士。5月5日,俄罗斯单独同普鲁士签订了和约,还把8万俄军交给了菲特烈指挥。不久瑞典也退出反普同盟
菲特烈戏剧性地转败为胜。不仅保住了普鲁士,还保住了西里西亚地区。这场神话般的胜利和菲特烈的“伟大坚持”使他成为普鲁士精神的代表。德意志人民坚信他们必将走向统一。这场胜利也使德意志民族优越感急剧上升,并对战争抱有燥热的激情。
以至于200多年后,菲特烈另一位疯狂崇拜者在苏军兵临城下时,还在泪流满面地读他的传记,坚信奇迹会重演。历史没给那个叫希特勒的疯子创造奇迹的机会,他忽视了腓特烈的警告:“这个铜头的巨怪,战争的魔鬼,只想饮血和毁灭!”
在此后的岁月里,菲特烈全力恢复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国家,他建立国家福利制度,救助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弱势群体,免费给穷人供食,为成千上万的老人开办养老院。
他把封建法规和传统陋习扔进了历史的壁炉,并催生了一部崭新的法典——《普鲁士邦法》,他还改造司法机构,导入陪审制度。而他改革法律的原则是“法律必须反映人类本性”。
他创建了普鲁士国家银行和国际贸易机构,把持海外贸易,经营木材及铁产,掌握食盐专利,这其实也是国家资本主义的雏形。
菲特烈对所有的宗教派别,都一律平等对待。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可以“经由他自己的道路进入天堂”,而这都是为了国家的统一和团结。
十年之后,普鲁士的经济和社会生活恢复了。此后的岁月里,菲特烈不再直接使他的国家投入战争。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他国攫取土地,他凭借的是自己的战略眼光、政治手腕和外交能力。1772年,他伙同俄国和奥地利瓜分了波兰,普鲁士得到了西普鲁士,普鲁士王国终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