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相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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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这山里小打小闹安稳。不过，话又说回来．要干大事业，还得大干。刘邦正在犹豫，夏侯婴讲了：“有此良机，理当下山，切不可错过。”“好，就这么干。”刘邦当即决定。命傅宽、傅弼带领二百人留守在芒、砀山中，以防万一沛县不得下来，好有个退路。其余全部下山。
　　大队人马下了山，官兵远远望见．赶紧进营报与周勃，周昌，周氏兄弟心中有数，对手下讲道：“土匪人多势众，我们寡不敌众．明天能打则打，不能打，我们就溜了。”当官的叫溜．手下晚间就把包袱打好准备溜了。
　　次日，樊哙到阵前索战，与周勃假意打了几个回合，夏侯婴不耐烦了，率领众将杀过去。
　　官兵一望：“兄弟．反叛杀来了，我们快溜吧！”他们昨天晚上已作好溜的准备，见对方大队人马冲过来，统统向后转，溜了。周氏兄弟断后。
　　义军见官兵溜，高兴哪！他们第一次打仗就打了一个大胜仗，因此一个个特别来劲．准备举刀砍过去．有的准备举枪戳过去。刘邦勒马，心里有话．照他们这样子要把官兵都杀掉了哪！官兵们都有家属亲戚、朋友在沛县城里城外．他们岂不就要恨我义军，我们既要进城，一定要取得人心。便下令：“所有义军，不准追杀！”
　　初更时分，到了沛县城下，周勃、周昌和官兵们全都逃进城去．将城门关闭．吊桥高扯。
　　刘邦．樊哙和义军，都在城外，静等城里消息。
　　周氏兄弟诈败而回，老爷吓坏了，忙派人请萧何前来商议。萧何已见过周氏兄弟，明白一切，心中已有打算。老爷来请，就进衙见老爷．说道：“老爷莫急，刘邦、樊哙一定是被犯人们促弄起来才造反的，现在他们兵临城下，是背鼓寻捶。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大早，老爷可登城对犯人们讲；“尔等不愿去骊山做苦工，促弄刘邦、樊哙造反，现在我放你们回家，造反者一律无罪；如若再跟刘邦，樊哙在一起，我把你们家中满门抄斩！犯人们闻听不要去骊山，造反也不加罪，就会一哄而散。刘邦、樊哙二人，鱼无水自死．保管被擒。”
　　“好！”老爷认为这章程不错，心中稍定。随即命人把各方地保传来．叫地保敲锣上街喊：“你们老百姓放心，明日老爷自有退敌之计！”
　　萧何带了曹参．赶奔西门，上城头．会见周勃、周昌，四个人又仔细商议一番，决定开城迎接刘邦。
　　次日天亮前，萧何、曹参、周勃、周昌四人，命小军把城门打开，吊桥放下。
　　城外义军一见，立即大喊：“我们大家都冲啊！”哗一！刘邦拎马端刀在前，大家在后，往城里蜂拥而进。
　　城上小军慌了，大喊；“不好了，反叛杀进来啦，我们赶快溜啊！”哗——！周勃，周昌喝道：“呔！尔等昕了，赶紧缴械归降！”他这一声喝，官兵纷纷缴械投降，头儿都降了，他们还不降吗？
　　周勃、周昌迎接刘邦等人，刘邦笑嘻嘻地说：“贤昆仲，难为你们了，我的军队，你们带去与官兵合并，如有哪个胡为，杀无赦！”周勃、周昌领命而去。
　　樊哙等人进城，县太爷还睡着，听说叛军已进了城，老爷吓得“啊呀”一声，连忙起来，直奔大堂，喊道：“来！尔等跟随本县去捉拿反叛！”有人替老爷把马备好，老爷上马。“来！抬刀！”“是！”有人把刀抬得来。秦时的制度，当县令的要文武双全，所以，这老爷也能捣两下子。
　　上了西门大街，一头撞见樊哙。樊哙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嘿嘿！老樊我本是打狗的．现混了个将军回来了！咦，怎没得人接我的？看见远远来了一队人，领首一个，坐马端刀，喔．是沛县县令夏招。“夏招！尔可是来迎接本将军！”
　　“好混账！本县命尔等解犯，尔等胆敢造反，来夺本县城池。看刀！”举刀认准樊哙贯顶劈面砍下。
　　樊哙一看来了气，你非但不迎接我，反而来杀我，顿时两膀贯足劲道，宣花大斧迎了上去。
　　夏老爷哪里是樊哙的对手，只听得“噗！啊呀！通！得儿——！当啷！”怎么这许多声音？樊哙挡了一下，老爷两膀震得发麻，手中的刀抓不住了，一松手，“噗！”刀飞掉了，老爷“啊呀”一声，“通！”刀飞在一家店铺门上一撞，“得儿——”又回头，“当啷！”掉在街心里了。
　　老爷在马上前倾后晃，气得口中骂道：“好混账！好混账！”他不骂混账还好些，这两声一骂，樊哙气上加气，“休想逃走！”“咔嚓！”从老爷左肩头一斧劈下，把老爷分成两段。
　　衙役们一望，“不好了，老爷被杀掉啦！我们赶快溜啊！”
　　“哗——！”
　　“站了！”“噢，站、站、站了。”
　　“尔等这班狗头，可是来迎接本将军？”
　　衙役就比老爷聪明了，一个个把家伙一甩，趴在地上．磕头道：“对，将军！我们是来迎接将军的啊！”
　　“嗯。尔等既来迎接．把本将军带到将军府去！”
　　趴在地上的暗暗议论：“喂！叫我们把他带到将军府去．将军府在哪块啊？”“我们把他带到他那个芦席棚子去！”哪个棚子已烧锅烧掉啦！”“不管它，带到衙门里去！”“不错。”“走！”“哗啦——！”把樊哙往衙门里带去了。
　　才到衙门口，刘邦也到了。刘邦得知樊哙把老爷杀掉，把樊哙训了一阵子。“叫你不要杀人．哪个叫你把老爷杀掉的？”樊哙“是、是！”只四不五。但人既已杀掉了，刘邦也无可奈何，只好罢了。
　　过了一刻，萧何、曹参、卢绾，靳歙、赵举，张昌、柴武、丁福、周宽等人都到了。还有一个生意人装束，哪一个？大兴楼老板王陵也来了。老板不做也要造反？嗯。王陵的母亲叫他不要开店了，去跟刘邦干吧。因此，王陵也到了。
　　众人进了衙门，到大堂。大家一致请刘邦上座，刘邦谦让一番，被大家拥至中间坐下。忽听后堂传来哭声，原来是县官太太听说老爷被杀掉，因而哭号。刘邦命人好生安慰．并且说：“我们本来不想杀老爷，因老爷出来又打人，又骂人，所以被杀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命人备棺木，将老爷装殓，又给了县官太太一些银两，命将老爷棺柩，运回家乡，入土安葬。
　　众人向刘邦道喜请安，纷纷在两边站立。大家商议，称刘邦什么为好？如称“大贵人”，这不是官衔。最后大家说：“我们今在沛县造反起义，何不称为沛公。”一致赞成。就这样，刘邦被大家拥立为沛公。立即找人替刘邦刻了“沛公刘氏”大印，然后出布告安民。布告上写：“义军入城，秋毫无犯，愿我居民，切勿惊怪！”等等。
　　刘邦命人到九龙岗，把父母双亲接来，吕员外也得到消息，将两个姑娘送到城里。刘邦的夫人吕雉，就住在沛县衙门内。吕员外满心欢喜，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送给女婿刘邦．作为起义伐秦的费用。
　　留守在芒、砀山的傅宽、傅弼，知沛县已得．就将山上四周的木栅栏下了，到城里来见夏侯婴销差。
　　刘邦在沛县，招兵买马，积草囤粮，没到两个月，丰、萧、砀等地俱皆归降，声势一天比一天大。这天，有人送来一封信，哪一个？彭城郡守殷盖。来信请刘邦到彭城去，他愿意献彭城归降。为何知府不做却要降刘邦？原来殷盖是吕员外夫人殷氏的兄弟，吕雉的母舅，也就是刘邦的舅丈人，因早就不满朝廷．再加受吕员外的影响，所以愿意归降刘邦。
　　沛公见信，十分高兴，即刻带领全部人马．进驻彭城。刘邦不费欢灰之力，唾手得了彭城。现在，沛公已有一府四县之地，声势渐大，没有两个月，已招兵二十万。招得这么快？那时正乱世，各地三百人造反．五百人起义的很多，三五百人不能成大事，听说刘邦待人宽厚，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就都来投奔刘邦。这样，小股并成大股，所以很快义军就有二十万人。刘邦力量大了，今非昔比。
　　一日，刘邦与萧何斟酌，意欲出兵伐秦。但考虑如何做到出师有名？萧何说，楚国灭亡时，有一姓卫的妃子怀孕在身，逃到安徽盱眙（今属江苏），生下一子，叫车心，是楚怀王的孙子，现在已在盱眙起首，仍称楚怀王。这车心人虽小，但很贤明，待百姓也仁爱，在盱眙已招兵二十万。萧何说，我们何不归顺楚怀王，将来灭了秦国，我们有了基础，可再作计较。刘邦认为如此甚好。
　　一日，刘邦亲自到盱眙，叩见楚怀王，向怀王说明，我们起义是为***暴秦，为民除害，并不想做皇帝，我们愿保你为君。并请怀王迁往彭城去。
　　怀王听了大喜，禀明母亲卫太后，将盱眙所有的军队，全部调至彭城，与刘邦的军队合并，皆由刘邦统率。刘邦就等于是楚怀王面前的大元帅。怀王亦迁到彭城。
　　今日，刘邦命怀王驾前的两员将士，一名陈胜，一名陈婴，带兵三千，渡黄河，进攻秦国界口关。夺下界口关后，就奉命按兵不动了。为什么？界口关往北，是东阿县，镇守东阿县的是秦国名将武安王王翦．人称王一刀。刘邦晓得，我这里所有将士，设有一个是王翦的对手，所以要等一个人，等一个能敌得了王一刀的人，方能进兵。
　　刘邦这里按兵不动，我再交代一人。
　　此人姓项名籍字羽，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后，降生在会稽，即今浙江绍兴。随叔父项梁于江东杀郡守而起首，在钱塘江边“哇呀呀！”喊了一声，钱塘江的浪被吓得倒退十多里。是出名的大喉咙。
　　一天，都骑季布、钟离昧二人向项梁献计说：“协力足以成谋，得将方可立功。今力虽协，然左右将尚不足以立功。今会稽涂山中有二员猛将，一名桓楚，一名于英，手下统领八千子弟兵．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啸聚山林。若能得此二将为助，便如虎添翼。”
　　项梁称善。即命项羽带着季布．钟离昧等前去，请桓楚、于英下山相助。
　　项羽等到了涂山，先遣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军前去．说明来意。桓楚，于英听了，即下山相见。项羽道：“方今二世凶残无道，四处英雄并起，天下莫不欲诛此残暴，以解生灵涂炭。二位将军如此武勇，正该为天下除害，为何要隐迹山林？岂不为天下豪杰耻笑将军胆怯耶？籍奉楚将项梁之命．特来相请二位下山，共图大业。”
　　桓楚、于英听了项羽这番话，心里想，秦虽无道．但势力还很强，就恐项氏成不了事，想试试项羽的武艺。就说：“山下禹王庙前有只铁鼎，你如能推倒再扶起，扶起再推倒，三推三起，我们就随你下山。”
　　项羽说：“走！尔等带我前去观看！”就跟着桓楚．于英，领着季布，钟离昧等走下山来．到了禹王庙前。只见那只铁鼎，有七尺高，周围五尺有余，约有五千多斤。项羽看了一眼，问：“就是此鼎吗？”“正是。”项羽命一强壮小军；“你上前推推看！”“遵命！”
　　小军来到鼎前，双手扶着鼎肚，用尽全身之力，“哎嗨！”使劲推了几下，那鼎分毫不动。项羽叫季布、钟离昧试试看，两人摇头说：“我们不行。”项羽又问桓楚、于英：“你们二位如何？”说：“我们要是推得动．就不用这题目难你啦！”
　　项羽把衣服一掖，再把衣袖卷起．走至鼎前，用力一推，只听得“轰隆”一声响．把那鼎推倒在地。他右手抓住鼎口，又随手往起一扳，把鼎又扶起来了。一连三推三起，好象全不费力似的。桓楚等人见了大喜，都翘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真了不起！将军可算得是天下无敌了！”
　　项羽笑了一笑说．“这不足为奇。”他又走近鼎旁，双手伸到鼎肚下面，只见他两手一兜，身子一蹲，口里喊声：“起！”立刻把那铁鼎举了起来，在庙前空地上，一连走了三圈，然后把鼎轻轻放还原处，脸上的气色和平常一样，真是面不改色气不喘。禹王庙前顿时响起了一片喝彩声。桓楚、于英立刻上前抱住他，连声夸奖说：“公真是天神！我等愿随你下山，一同起兵伐秦。”他们请项羽等人进寨喝酒。
　　第二天，桓楚、于英统领八千子弟兵，随项羽下山，往会稽而来。
　　接着，项羽在九江，收九江王英布。在大梁．又收大梁王彭越。远近郡县望风归顺，而今已拥兵八十万，屯在九江东面。项羽有两位叔父，二叔项伯，三叔项梁。项粱江东起首后自称东楚王，项伯为大元帅，项羽为少将军。
　　这一天，老兄弟俩闲谈，项梁说：“我们已有八十万人马，不能再招兵了。再招，兵多没有将。”项伯说：“你已招兵多时，远近郡县皆知，有些人说不定现在正在路上走来，你突然不招，走在半路上的人就吃了苦了。”项梁说：“这样吧，下一道命令，说招兵只有最后三天了．到第三天申时闭招。”于是，项梁下令：第三天申时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