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9年第11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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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维真的在“鹊桥会”上找到男朋友;这个消息是周四上午发布的;发布者是甘苹芳。她说;周二下班;她看到一个男的开车来接郑维维;第二天又看到他们在单位附近的“我来作主”餐厅吃饭;由此可以证明;郑维维的确找到了男朋友;而且是在“央务鹊桥会”上找到的。甘苹芳说:“那人看起来很有风度;除了年纪大点之外;几乎没什么缺点;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其他人说;男人年纪大好啊;显得成熟;知道关心和尊重女性。她们又一致调转矛头对着大明;说:“后悔了吧;叫你追你不追;鲜花被别人摘去了。”大明笑了笑;说:“没办法;我没有那个福气。”大明一刹那有那么点难受;不过很快就平静了;继而真心祝福郑维维;觉得以后在她面前不用再尴尬了;他也要去全力寻找自己的幸福。
大明又遇到两个和他具有可能性的女孩。一个是另外一家出版社的女编辑;在排版公司遇到的。女编辑很有灵气;眼睛明亮;面容秀气。大明有种想认识的冲动;一问人家;女编辑叫王迪;和他同姓。大明觉得非常别扭;虽然同姓不算什么;可是在大别山老家;宗族观念很强;一提到同姓的人;人们就要问问什么辈派;看是不是同宗的人;如果是;那就更别扭了;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都觉得疙瘩;总觉得有点“那个”。没有办法;大明痛苦地否定了这个女孩。还有一个女孩;是社科院一位教授的学生;替导师来送书稿;大明是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也就认识了女孩。女孩刚上研一;眉清目秀;个子不高;却有一股端庄典雅之气;脸庞饱满;眼大有神;颇有旺夫相。大明见到她的时候;心想;如果能娶这样一个女孩;也算不错。女孩似乎也想和大明认识的意思。可是;最后问到她的姓名;大明又犯难了;原来她叫“刘勇”。他刚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想到写出来;竟然就是这个完完全全的男孩名字。他又有些“那个”。他真有些头疼;觉得自己毛病太多;所以才找不到女朋友。可是;这一名一姓的问题;还真叫他头疼无比;名字越想越“那个”。他心想;我不需要太特殊的人;只要一个正常的和一般的就行;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多;我却尽遇到这类哭笑不得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背到家了。
“你就是毛病多;像你这样挑肥拣瘦、挑三拣四的人;活该打光棍。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条件;凭什么就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你到底有什么值得牛逼的呢?”袁来来找大明;听说大明因为姓名否定了两个可能的老婆;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狠狠地批评了大明一顿。这位老兄到真是有些饥不择食;可到如今还没有拒绝女孩的机会。
大明说:“你也别站着说话不怕腰疼;你去找个试试。”袁来懒得搭理大明。大明问上次他顶替他去“鹊桥会”;战果如何。袁来叹口气说:“别提了;认识了五个女孩;两个给了假电话;一个一直不理我;一个总拖有事情没时间见面;还有一个;说我再打电话骚扰;就要报警。”大明笑得差点岔气;说:“你肯定又是强行索要电话;当天没把你抓起来就算好的。”袁来一脸苦笑;说:“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啊;就算不成当个一般朋友也好呀;也不用害怕呀。我真的那么难看吗?”大明说:“难看说不上;关键是你的条件太差。你看我这条件都不敢去;你一个‘北漂’;还敢去动千金小姐的心思啊?”袁来眼神黯淡下去;低下头;自卑了。大明又问:“你来找我做甚?”袁来眼里放出光芒;说:“这周六朝阳公园有个大型相亲会;是世纪佳缘举办的;我们一起去吧。”大明的眼睛一下子瞪得灯笼一样大;说:“你还不死心啊;还要去啊?”袁来嘟囔着说:“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对的呢。”大明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浪费时间。那种成功机率很低;听说去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为儿女找朋友。你这样条件的;去了不怕人家把你轰走吗。”袁来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就要去。”“好好好;你去;你去。”大明真拿他没办法。
10
大明发现郑维维没来上班;颇觉奇怪;从同事那里知道她请假一天。郑维维的请假;引起了同事们的种种猜测。甘苹芳爆料说郑维维可能要结婚了。几个女同事说话竟然都酸溜溜的。陈辰说:“那个男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副处;这种职级在北京能算官吗?”卢莹接过话头说:“是啊;老汪都能算是正处。”甘苹芳补充道:“劳保部也不算什么好单位。”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否定了郑维维的亲事。大明不喜欢论人是非;不过也觉得郑维维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毕竟她和他有过“绯闻”;而现在“闪婚”;有些不自重;他的脸上也挂不住。
汪国栋鬼鬼祟祟地把大明叫到办公室;进门后摆出光明磊落襟怀坦荡的样子;问大明:“个人问题最近处理得如何?”大明如实禀告。老汪说:“我老婆的表妹;是医院的护士;什么时候你们见见。这个不成;还有她姨妈的女儿。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郑维维吗?”老汪把婚姻说得像儿戏;大明非常反感;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儿戏不儿戏;都那么回事。他说:“郑维维都要结婚了。”汪国栋睁大了小眼睛;扶了扶眼镜;说:“谁说的?”“那她为什么请假呀。”“她说生病了;休息一天。”大明这才想起;甘苹芳说郑维维结婚;纯属瞎猜;无凭无据。对汪国栋安排的相亲;大明感觉已经麻木了;见也行;不见也行;他觉得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除了早点结婚完成人生大事之外;没有太多幻想。以前对婚姻和爱情的种种美好想象;只能当作不成熟时的空想。
郑维维没有大病;只是心情不好;似乎哭过;神情黯然。前几天还含着蜜似地偷偷发短信;一副热恋中的模样;今天却像被蒸过的青菜一样;蔫不啦叽。大明问她:“你生病了;好了吗?”郑维维不理大明;气鼓鼓地做自己的事情;好像大明不存在。大明颇觉得尴尬;又问了一句:“没事吧?”郑维维还是不理他;只顾着收拾自己的稿子。大明再说:“你要结婚了?”郑维维愤怒地瞪着大明;眼里都是血丝;嘴唇哆嗦着。眼看郑维维像是要爆炸的雷管;大明连忙离开了;心里直嘀咕她到底怎么了。
这天;刚上了半天班的郑维维又请假了;由甘苹芳送她回住所。同事们都觉得异常奇怪。大明觉得是自己惹郑维维生气;颇有些自责。甘苹芳带回来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郑维维遇人不淑;在“鹊桥会”上认识的那个男人;是个带孩子的二婚头;他在个人信息里面隐瞒了这一点;直到谈婚论嫁时才坦白真相。女同事们不再嫉妒郑维维;转而对她表示同情。甘苹芳大放马后炮;说:“我早就觉得那个男的不正常;看起来至少四十岁;怎么还未婚。”卢莹也说:“是呀是呀;职位不高年纪那么大;就算有车有房也没什么稀罕的。”陈辰冷笑一下:“哼;当后妈;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大明觉得郑维维也够倒霉;尽招惹一些中年猥琐男;而自己总是遇到一些不尴不尬的人;他们真算是同命相怜。
过了几天;郑维维挺过了痛苦的阶段;心情终于放晴;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人闷坐;脸上却恢复了平静自然。大明也过去开个玩笑;说:“没有想到你还是中年男人杀手;把那些猥琐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郑维维露出无辜的眼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总觉得他们很好;他们经历坎坷;人也成熟;那个副处长还会写诗。”大明鼻子一嗤;继而摆摆头;说:“你呀;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那种滥俗的手段?”郑维维似乎也不得其解;颇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大明也为郑维维的事懊恼好几天;在婚姻问题上;他们都算是命运多舛。大明逐渐理解了陈、卢、甘对男人的物质要求;车和房总比所谓的爱情和浪漫更让人安全和踏实。物质要求和精神要求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看个人的爱好选择罢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以后也不能再对爱钱的女人义愤填膺;其实大家都不容易;尤其是女孩;她们更没有安全感;更需要物质来抵御心理恐惧。这样一想;大明释然了很多。
对于结婚的事情;大明有些破罐破摔的态度;不再刻意地去找;心想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忽然;意外飞来一个机会。
这天上午;大明在看稿子;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请问是王大明吗?”“是;你是哪位?”“你好;我是赵丽丽的母亲。”“谁?”“赵丽丽的母亲。”对方似乎不高兴;为大明没有及时听出她的声音而生气。大明的脑子飞速旋转;不停地搜索;这段时间见过的三十几个女孩;似乎并没有这个名字。“赵丽丽?”他很疑惑地问。“对;赵丽丽;上周六在朝阳公园;我和我的女儿同你聊过。”大明想起袁来说过要去朝阳公园相亲;那小子肯定是留了他的电话。“记起来了吗?”赵丽丽的母亲显然很生气。大明顺坡赶驴;装得很热情地说:“噢;记起来了;阿姨你好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浮躁;太浅薄;喜欢把感情当儿戏;对外在条件的重视远远高于对感情的重视;哪里还有一点真诚可言。现在的社会风气呀;都是被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人搞坏了。”大明笑了;朗声道:“阿姨说得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在乎真感情了。”大明看到同事们好奇地看着他;故意大声说话;他想让同事们知道;也有女孩主动找他。赵丽丽的妈妈又对当今世道发了一通牢骚;尤其看不惯年轻人对婚恋的态度;最后才讲到来电话的目的:她个人对大明很满意;想让他和她的女儿再见面谈谈。大明觉得很好玩;没有想到坐在家里还能碰到桃花运。不过;他觉得能看上袁来的女孩;估计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赵丽丽的母亲约大明周六在地坛公园再见面。大明迟疑了;说最近比较忙;有时候需要加班;是否赴约;周五下班之前一定给答复。赵丽丽的妈妈显然很不高兴;认为大明在拿架子;对感情不真诚;不过她也无法反驳大明的理由;只得勉强答应。
挂了电话;大明觉得颇为有趣;对飞来的桃花运感到好奇。他打电话给袁来;告诉这件事。袁来大呼后悔;说那个赵丽丽几乎是当天最漂亮的女孩;身材好;个子也高;在一家知名影视公司做企划。他觉得人家肯定看不上他;不抱任何希望才留了大明的电话;谁知道还有这样的福气;他嚷嚷一定要去见面。大明故意说:“人家可说的是要见我啊。”袁来气急败坏地说:“是我和她们母女聊天;费了半天口舌才换来人家的电话;你可不能当‘摘桃派’啊;这可是这么多次唯一一个和我联系的女孩;这真是老天爷可怜我呢;我的好运来了。”袁来要求大明立即给赵丽丽的母亲回电话;告诉她们周六他一定赴约;还要大明周六把电话借给他用。大明说:“现在还早;就要故意等等;这叫欲擒故纵。”袁来等不急;也不想玩什么欲擒故纵;不断地催大明给赵丽丽的妈妈回电话;心急火燎迫不及待;而且明确地表示;如果大明不予配合从中作梗的话;他们从此绝交;一副“重色轻友、宁死不屈”的凛然架势。大明有点为袁来这种病态的执著感动;是呀;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丢脸的呢。大明详细地问袁来;那天他和赵丽丽母女的谈话内容。
第二天上午;他给赵丽丽的妈妈打电话过去;说自己把工作推了;周六一定赴约。赵丽丽的妈妈说:“好的。你开马六来接我们。”“啊?!”“怎么啦?”“没什么。”“你开车从天通苑;走安立路;再到安定路;到鼓楼大街接我们。”大明暗暗叫苦;心想袁来这小子还骗人家说有车有房啊。大明磕磕巴巴地回答;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你真的是那天的王大明?”“是啊。”赵丽丽的母亲再说什么;大明都含混地答应了;反正去见面的是袁来。挂了赵丽丽妈妈的电话;大明气冲冲地给袁来拨过去;狠狠地骂了他一通;说他给别人说了很多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