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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德川家康 作者山冈庄八完结-第28部分

小说: 德川家康 作者山冈庄八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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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你怎么不笑了呢?没有关系,你可以笑出来呀!’
家康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每当我踏在这里的泥土上,就会想起往日的艰辛。多少年代以来,家臣和主君同甘共苦,一起流泪……好好地品尝这片土地的芬香,我们就要朝安土出发了……’
信长的心愈向远方发展,家康对自己的要求就愈为严苛。向外发展的心和向内发展的心,应该不相抵触。如果只向同一个方向发展,必然会导致不幸的冲突。
正当信长劳心劳力地为平定天下而奔波之时,家康在自己诞生的土地上含着泪水……
那天家康探望过二个孙子之后,第二天便到各寺院、墓地里为长眠斯土的人们做法事。当他请寺里的人做法事时,才发现有太多不幸的生灵需要祈福。
筑山夫人、信康、广忠、清康、华阳院、本多的寡妇、关口刑部、忠吉、菖蒲……
五月十二日,当家康一行人朝西出发之时,冈崎的寺院里依旧传来诵经的声音。
前几天,信长的黑人仆从和铁炮队,才以极其显赫的声势穿过街道。而今家康带领着非常平凡的行列,在穴山梅雪的陪同下进入尾张,从美浓朝近江路出发。
在信长的命令下,沿路的诸侯们亲自出来迎接,热诚地接待。所经过的道路,也在高野藤藏、长阪助十郎、山口太郎兵卫三人的监督下,予以整修。
家康对这些人十分恭敬地行礼。从前骏、远、三的太守的今川义元,自称为将军,横眉竖眼,显现自己的权力与威势。而今,位居同等的家康却采取十分谦虚、审慎的态度。
十四日,家康一行人抵达番场,在此住宿一夜。
惟住(丹羽)五郎左卫门长秀在此特地设宴款待。家康当然不知道五郎左卫门和光秀为了接待自己的事情,和信长之间起了纠纷。当家康决定在此住宿一夜之时,特地叮咛近臣以及最基层的仆人们:
‘家康不是普通身分的人,大家要小心、谨慎,知道吗?’
平常处处是歌声舞影,但是由于家康的到来,全部停止了。
第二天,十五日--九点从番场出发。当天,家康一行人到达安土的大宝院。
负责接待的光秀,特地到玄关出迎。当他看到家康从轿子里走出来之时,内心便为之动摇。
除了信长之外,家康可以说是全日本最富有的。然而,光秀所穿着的服装却比家康更华丽、艳丽。
‘这一路上辛苦了!在下是惟任日向守光秀。’
家康一直看着光秀,说道:
‘此行乃致谢而来,没想到沿途郤受到如此丰厚的招待,还请日向守代为致谢。’
家康十分谦虚地敬了一个礼,仿佛是出身乡野的诸侯。
家康在光秀的带领下,来到这个曾引起轩然大波的住处。沿途家康摸着柱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壁画,无限感慨地说道:
‘日向守,听说这个华丽的建筑是您负责的,真是辛苦了!’
家康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的警戒心却更加提高了。在受到如此豪华的招待之下,家康心中可以感觉到那种暗藏在内在的压迫。但是光秀的感觉却是迥然不同。
(他能体会我所费的这番苦心……)
在刚受到信长责骂的情况之下,光秀不禁拿家康和信长的人格做一比较,内心涌起无限的感伤。
‘能听到您这么说,我……我很高兴。’说完,他双眼一红,仿佛得到了一个知己似的。家康看到后,内心为之一惊,但是又立即将脸转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在我的境内,恐怕没有人能建造如此华丽的宫殿。看来,右府的手下确实无弱者。’
‘您夸奖了。’
光秀强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说道:
‘将军德政,不在领内设立关卡,现在安土的繁华仅次于。’
‘是啊,这实非旁人所能及的,令我都几乎看呆了。我这副滑稽的模样必定让您见笑了。就麻烦您这么转达给右府吧!’
‘能够得到您的赏识,是我的光荣。’
正当二人各怀心事之时,家康带来的礼物已经堆放在本坊的客厅。家康的生活朴实,看起来不过是个年贡二、三十万石的诸侯。光秀实在担心他究竟带来哪些礼物。
光秀还负责转达礼物。在看完礼品目录之后,势必要呈递信长,如果礼物太少,一定会被信长怒斥:
‘--他这么轻视我,一定是你们怠慢了他。’
如果过多的话……
(不,应该不会过多的……)
光秀内心这么想着,从家康的言行、举止、打扮,以及他家臣的朴素--就这一层来看,或许家康天生就是一个吝啬鬼。
‘礼物都写下来了,请您点收!’
当酒井忠次来报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日向守,这是我带来的一些土产,不成敬意,请您收下来,转达给将军。’
家康点点头,对光秀说道。光秀站了起来,站在家康的后面。
当二人来到客厅的时候,光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行的货车几乎全部都是礼物。
石川伯耆守等到二人坐下来之后,便开始诵读目录:
‘黄金,三千两!马铠,三百套……’
光秀坐挺了身子,屏住气息。
 
人民的心声

‘唯有顺从人民的心声,才是遵行真理的道路……’
当家康一行人抵达信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穿过一切的危险,展现在前面的道路愈来愈宽敞。这里已经是京都吴服师龟屋荣任和茶屋四郎次郎的势力范围。一行人终于能获得片刻的睡眠时间,然后换上新的草鞋,继续朝险阻的丸柱出发。
龟屋和茶屋看到有伊贺和甲贺的人护卫着,终于才安心地离去。
领路除了需要武力,其余就是不眠不休的肉体争战了。当然,沿途上会遇到山贼、盗贼之类的人,但是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家康这一生中获益最多的,就是从丸柱穿过河合、柘植、鹿伏菟,沿着铃鹿川的河边,到达伊势海的白子滨的这段历经一昼夜的旅程。
农夫孙四郎依旧跟着队伍。他显现出那种对家康难分难舍的感情,当他的视线与家康的视线相交之时,脸上立即堆出了笑容。
家康想起了当他在骏府当作今川义元的人质时,那一位在精神上教育、培养他的雪斋禅师。禅师经常向他提到《孟子》所说的:
‘--听于民。’
所谓‘民听’,意思是指可以在民众的谈话声中闻得真理。如果以为真理在‘民声’之外,那么必定会失去民心。听民声,首先要舍去‘自我’,达到‘无’的境界。达到‘无’,实际上就是确立‘大我’的基础。
家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无’的境界了,然而,孙四郎的出现,就等于是对家康的一种嘲笑
  ‘──你还早得很哩!’
(或许他就是雪斋禅师派来的使者。)家康边走,边打量孙四郎,心里不断地反省着。
(唯有顺从人民的心声,才是遵行真理的道路……)
他重新品味这句话的意思,才发现信长的死,绝非意外,而是出于自然。起初,信长也颇能听取民意,是个杰出的人才。他是饱受战乱之苦,渴望和平的民意代表,与所有的敌人对抗。只要遇到可能危害国内安定的,无论是睿山的僧徒,或是本愿寺的信徒,都毫不宽赦地加以打击。
然而,正当近畿逐渐恢复秩序的时候,他却倒下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信长已经远离人民的心声了。)
当人民的声音向他要求休养生息之时,他却执意地展开外交、讨伐中国(日本地名),专断独行地继续推展他的愿望……
在一行人抵达伊势的白子滨之前,家康一直这么自问自答着。
假设……家康考虑到…
(如果信长继续和中国(日本地名)地区的武力维持怀柔政策,让他势力下的广大东日本民众,得以休养生息的话,情况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或许光秀就无法趁机起事了。专断地以武力侵犯中国,使他远离民众,引发光秀产生!(如果我起事的话……)的念头。
光秀的心思一向比常人细腻。如果光秀以击灭信长而崛起,由于民心和信长在一起,他必定无法控制大局,陷入孤军苦战……在这种情况下,他必定没有起事的勇气。
‘--民心……民心……’
在这次旅途中,家康从一名百姓的口中听到了人民的心声。老实说,家康一直努力地想着尽快回三河,但是他并没有考虑回去之后该怎么做。
当然,在道义上,他应该率领大军和光秀一决雌雄……至于战术和战略,则要视情况随机应变了。
(但是,这么做对吗?)
从河田经过铃鹿到白子滨,站在天色未明的海边,寻找渡海的船只时,家康开始担心了。
如果现在率领大军和光秀一决雌雄,那么他岂不是和信长专断地攻打中国一样,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呢?家康不停地自我反省着。
从白子滨到知多半岛的常滑,最近的路程是要乘坐柴船,然而现在海边上连一艘船都没有。
这附近原来是织田信孝的势力范围,但是自从信孝前往四国之后,所有的军队都调到岸和田,境内的大船几乎全部被调往港那儿了。
家康把在海边停泊着船的松阪的商人角屋七郎次郎,从船上叫到岸边,和他讨论船的事情。
‘恐怕有点困难。’角屋一手遮着被太阳晒成褐色的额头上,说道:‘我并不是不愿借船,但是我没有领航员,我想你也知道。自从京都发生大事之后,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船。现在即使是一艘柴船,也不敢随便地涉入其他领域。这附近的村落和海边,都已经竖立告示牌了。’
‘什么,已经竖立告示牌了……’
‘是啊!我的船倒是无所谓,只是这附近的农夫、渔民……’
‘好吧,我亲自向他们交涉看看。’
彻夜赶路,而现在天已亮了。海面上的确只有角屋的那一艘从志摩回航的船只。在这潮汐不稳的海水中,如果没有领航员,绝对无法渡过的。这点,家康和他的家臣们都十分了解。家康带着一颗亲自探访民声的心,开始一间间的拜访百姓们。
‘请问有人在家吗?’
本多忠胜急躁地敲着门。
‘在、在。你们走远一点,不要来打扰我。’
家康轻轻举起手,在宁静的破晓中,敲着用茅葺搭成的住家的木板屋。这是一间农夫的住家,和附近以茅草做成的渔夫的住家,简直是无法相比。土地毕竟是中农以上才有的财富。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想请教。’
里面的人似乎已经起来了,只听到讶异的嘘声,似乎在制止家人们的骚动。
‘有什么事吗?’
颤抖的声音逐渐接近大门。
‘你也看得出来,我们是穷苦人家,没有什么钱。我女儿去拜访四日市的亲戚了,家里倒是还有一点麦……’
‘我不是盗贼,请你放心。’家康内心感到一阵悲伤:‘我想你一定很清楚村子里的事情,我想租一艘柴船,到对岸的常滑海边去。’
‘什么,租柴船……这可难啦!’
说着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来。
‘昨天晚上颁布的指令,任何小船均不可驶往其他领域,否则视为叛逆,杀无赦!这都是因为织田大将在京都被杀,全日本陷入混乱……咦?您是武士吗?’
家康点点头,答说:
‘指令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仍想拜托你,怎么样?’
‘什么,如果他们知道是我小川孙三……您到底是哪里的哪位大爷?’
‘孙三……’家康直接叫他的名字。
‘为了防止天下再度陷入混乱。三河、远江、骏河三国的主人德川家康,要趁天还没有全亮之前,渡海回到本国。’
‘什么,您是德川先生的家臣……’
这名年近四十的农夫孙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颓然地坐在地上。
‘完了。好吧……你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
‘还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借船,会被杀!如果我害怕被杀而借船,这里的领主绝对不会放了我,而且还会连累我的家人。唉……乱世中的百姓……还有什么办法呢?你杀了我吧!’
家康听在耳中,像是心里被一把短刀刺进去一般。表面上,武将是卫国护民的,然而实际上,却是一个拿着武器的掠夺者……
夜色逐渐散去,伊势的海面上逐渐染上了玫瑰红,家康乘坐的那艘角屋的船,笔直地在海面上滑行。家康坐在船上,闭目沉思。当然,引导这艘角屋船的白子滨的柴船,驶在前方……
家康倚着帆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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