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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系统神学(章力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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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进步,人类的成就;根本无视上帝的统治和引导,实乃盗窃上帝的荣耀。

    丙结论

    基上所论,乐观论和悲观论的历史观,乃各有偏,俱非尽当;所谓「乐观」与「悲观」,实在都是世俗的浅见;因此,基督教的历史观,乃是超乎二者之上。质言之,一方面,我们承认人类的堕落失败,没有希望;但对于那轮回宿命的悲观论,却不苟同。他方面,我们相信上帝是历史的主宰和中心,他的旨意与计划,终必成就,而有无限荣曜的盼望;惟对于那迷信「人定胜天」,可由人类努力,建立地上天国的螺旋式的天真幼稚的乐观论,又复大异其趣,

    复次,基督教的历史观,虽不同单纯的乐观论与悲观论;但亦并非即为介乎二者之间的,或把历史分为不同之两极的二元论(详见下文)。因为神乃历史之主,他对这个世界,乃有整个计划,而且到救主再来的时候,这暂时分开的「上帝城」和「世俗城」的两个境界,是要因神的最后胜利而消弭的。我们对于人类历史,虽未敢存天真乐观的想法,但亦绝不厌世悲观。我们有「信」「望」「爱」三宝(林前一三13);从「信」生「爱」,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神,并爱人如己,奉献身心,荣神益世,又复生「望」,对于历史的结局,存着极重无比永远荣耀的盼望(林后四17;启二一)。上帝虽然超越人世,但他却用其无比的爱,把他的独生子赐给世人,作我们的救主;籍着耶稣基督,上帝住在我们中间(约一14;并参提前三16),到了末期,基督既将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的都毁灭了,就把国支与父上帝;那时基督必要作王,一切仇敌都要放在他的脚下(林前一五34一35)

    总之,基督教的历史观,既非单纯的悲观论和乐观论,亦非割裂历史的二元论;而后上帝乃为历史的主宰,整个人类的历史,乃是以主耶稣基督的降世与再临为中心,人群历史最后的归趋与结局,乃是上帝在永世中的计划,籍着圣子救赎的恩功,以及圣灵感化的大能,要完全成就;神的众子,要照他的应许进入有永义永乐的新天新地的荣耀里(来二10;彼后三13),关于此义,容于下文再加详论,

    肆历史的二元论

    甲二元论的概要

    以上仅就一般世俗学者的史观,加以述评;惟除此以外,还有一种似是而非的学说,我们无以名之,姑称之为历史的二元论。这些学者,持论不一,有些不同凡俗,未易一概而论。大体言之,他们把历史分成「今世」「永世」两种境界;对于「今世」根本悲观,认为人类罪孽深重,无可救药;其激烈者,甚且以为神已丢弃人类,不问世事,这个世界,已无希望,只能静待完全「永世」的来临。兹就各家之说,分叙概要如后:

    一、冠克迦德(SorenKierkegaard)

    冠氏为「实存主义」(Existentialism)的丹麦「神学家」,体弱多病,多愁善感,以是思想悲观,认为这个世界,已是根本无望。氏复大反黑格尔的学说,斥为僭妄。因为人类已堕落犯罪,只有日趋沉沦,根本不会实现所谓「绝对理念」。黑氏要想从「绝对理念」来实现「理想世界」,无啻自比上帝,实乃僭妄亵渎!他以为上帝已不问世事,所以无论神或人,对于历史,根本不能再起什么指导作用,若想改造社会,只是益增僭妄自义之罪。故人类只有凭信心之翼,豁然顿悟:突破庸俗境界,始能超脱这苦难的现世,想望永世的福乐。

    二、柏第雅夫(NicolasBerdyaev)

    氏为俄国东正教「神学家」,著作等身;他把历史分为「属地的」(Terrestrial)和「属天的」(Celestial)两种境界。前者是苦痛的、悲观的;后者是乐观的、得胜的。人类因赋有自由意志,有选择善恶之自由;又以人类堕落,悖逆真神,失去上帝原有的形像;所以在今世善恶相争,结果终成悲剧。即道成肉身,耶稣降生,亦为上帝参加人类的悲剧。故氏认为人类在这个世界,己属根本无望;历史最后的结局,乃是得胜的「属天历史」吞灭了苦难的「属世历史」,人类真正进步的意义,以及企求达到的目标,乃在超越的「永世」。

    三、巴尔德(KarlBarth)

    氏为新正统派要角,亦为主张「危机说」(DoctrineofCrisis)的「神学家」,著述宏富,辈声国际。氏把历史,分作「现世」(Time)和「永世」(Eternity)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前者是属地的,暂时的,无目的的;后者是属天的、永远的、无量的、明智的。范畴各殊,境界不同,只有藉着启示,二者始有相契的可能。故人类只有用超越的态度,始能穷历史终极的意义。在「现世」中,人类只有危机,没有出路;上帝乃超乎世外,不问世事。人类要想从「历史进化」、「社会改良」,实现「天国」,不仅是痴人说梦,而且还犯了自负自义,轻慢上帝之罪。因为人类根本没有良善,所谓良善,乃是上帝的恩赐。真正圣徒,应当自认绝对无能,根本无望,只能静待「末日」,希望「永世」来临。

    四、惕立赫(PaulTillich)

    氏为望重一时的所谓「实存主义」的「神学家」,谓人类历史,充满了紧张、斗争、不安与悲剧,根本没有得救的希望,人类仅凭逻辑的想法,不能穷历史的奥秘,但人之大患,却都因习故常,仅仅重视传统的政治,社会乃至宗教的制度,想求一劳永逸之道,结果落入魔掌,无以自拔。因此,他不但批评奥古斯丁的「上帝城」,已经不合时宜;且更僭妄的主张,圣经的道理,亦须彻底更张。他又认为现代文化,根本没有意义,人生亦无希望;真正的救法,不在「今世」(Time),乃在「永世」,故人当顺服那神秘的「超绝者」(Unconditioned),进入超越历史的境界。

    五、裴柏尔(OttoPiper)

    氏亦分历史为「世俗的」(SecularHistory)和「神圣的」(HolyHistory)两个境界。前者乃为魔鬼的作为,故人类要想用什么「社会改良」和其他人为的方法来推进历史,从而企图使天国在地上实现,乃是徒劳无功之妄想。真正圣徒,当信赖神对人的作为,不可自负,越俎代谋。历史的主宰,乃是上帝;基督降世,乃为上帝在人类历史中最高的启示;道成肉身,住在我们中间,把从来没有人看见的上帝,表明出来。从此神的临在,格外显明,等到耶稣再来,便要结束这邪恶的世代,建立完全的天国。

    六、黑尔德(GeraldHeard)

    黑氏自信已得解决人类问题的秘钥。氏分人类历史为「意识的」(Conscious)和「下意识的」(Subconscious)两类;而认为指导人类历史的力量,不是「意识」,乃是「下意识」。氏谓人之大患,乃在「意必之私」,妄想逞其私智,改造社会;实则,史实证明,此种努力,只是引导人类,误入歧途。尤以达尔文之流「适者生存」……诸说,责为人类自相斗争,互相残杀之厉阶。故氏以为救治之道,乃在绝圣弃智,由「阿拉耶识」控制人类作为,信奉印度瑜咖哲学,庶能令人把握真理,认识「真如」。但氏又说,印度于此,并未成功,以致变成极端的个人主义。故人类仍当努力,以期造成真正文明,创造「新的历史」。

    七、杜德氏(CharlesHaroldDodd)

    氏亦分历史为「世俗的」(Secular)和「神圣的」(Sacred)两类。前者仅如流水过逝,花开花谢,世事推移,毫无目的,亦毫无意义。后者乃是救赎的历史,亦为在永世中上帝旨意的显示,如亚伯拉罕之蒙召,耶稣基督之降世,教会之建立,均其著例。神圣的历史,乃以主耶稣为中心,而尤以其受死复活为焦点;故教会使命,只在宣扬福音,宣告上帝对人类历史最后的措施,乃为结束无目的无意义的「世俗的历史」,而代之以「神圣的历史」,此即天国在永世中之显现。

    八、倪博尔(ReinholdNiebuhr)

    除此以外,尚须一提倪博尔氏的历史观。从表面上看,倪氏似乎不是完全的历史二元论者。他认为历史乃有前后一贯的统一性,以是多元的历史观,不仅在理论上为不可通,而且在事实上为不可能。他复引奥古斯丁之说,认为「上帝城」与「世俗城」乃是并驾齐驱的,并非截然分割的。氏又一反世俗学者乃至新神学家那种天真的自然主义的理性主义的乐观进步的历史哲学,认为人类的罪恶,乃在骄傲自义,妄冀凭其自己的能力,以完成人生与历史的使命;只有谦卑悔改,靠神大恩,始能憬悟其智能之有限与不全,而有认识人类命运及历史意义之智慧。其说超乎庸俗,不同凡响。所可惜者,倪氏的死症,乃在不承认圣经的权威,认为圣经中的知识,乃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准则,以是对于圣经中的「末世论」和「耶稣再来」等重要真理,认为仅系一种「象征的」说法,不可照字面解释,信以为真;否则便将上帝超越历史的意义,变成了一种历史中的事实。这种说法,无啻犯了历史二元论同样的毛病;盖氏不知上帝虽超越历史,但仍为历史的主宰与中心也。倪氏尝说,「唯信心庶足弥补人的愚昧」,但他却忘了自己的话,自毁信心,不信圣经的权威,怀疑上帝的启示,以是终不能「弥补他的愚昧」,无由了悟人类历史的奥秘。

    乙二元论的批判

    历史二元论者,甚多饱学之士,有些且系「神学家」;而其对于人类历史,确也有卓绝的见解,承认人类犯罪堕落,力难自救,此和庸俗史家,确是不可相提并论,同日而语。惜这些学者,除裴柏尔(O。Piper)氏外,未必都有纯正的信仰,如新正统派和实存主义者,且不信圣经为上帝的话,以是所论失去了真理的基准,虽多超越之见,却属似是而非;世人不察,被其所惑,为害匪浅,应加明辨。

    1.他们的历史观,强把人类历史分为「属地」与「属天」;「属世」与「神圣」;「今世」与「永世」……两种截然不同的范畴与境界,破坏了人类历史从今世到永世一以贯之的绵延性和统一性,无疑破坏了上帝救世的整个计划。

    2.他们虽不满庸俗的自然主义,常从「超历史」的观点,反对自然主义的见解,作超凡的高论。但是他们的所谓超自然论,仍有限度,须以合乎近代科学为条件。因此,对于圣经里面超自然的真理,到了不能用科学解释理解的时候,便表示怀疑,宣告不信,又露出其庸俗的自然主义的,和肤浅的理性主义的本相;而他们的理论,亦往往自相矛盾,无以自解。

    3.他们的上帝观,事实上乃是犯了「理神论」(或作「超神论」Deism)的同病。上帝虽是「超越的」,但亦是「内蕴的」,无所不在的;上帝虽是公义的,但亦是慈爱的。圣洁与罪恶,光明与黑暗,虽不能相通;但是「道成了肉身」,他已暂时取了奴仆的形像,成为人的样式,住在

    我们中间(约一14;腓二6-8);而且藉着他的宝血,已经拆毁了中间隔断的墙,我们已经得以亲近,与神和好(弗二21一22)。二元论者,仅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虽没有想把神摈除在世界之外,但他们学说的流弊,实际上却不免把神抛弃在历史以外了。

    4.他们对于人的观念,虽比世俗学者和新神学家为高明,却不免有矫枉过正之论。人类虽是堕落,但他们只见一面,只是曝露世人的罪性;而不知人乃是按照上帝的形像造的,而且藉着末后的亚当,主耶稣救赎的恩功,我们可以靠着他得救重生,成为新人,有权柄做神的儿女,和他一同复活,一同坐在天上(罗六3-11;林后五17;约一12;弗二6);他还赐给我们真理之灵,引导我们明白一切真理,并用真理使我们成圣(约一六13,一七16一19);使我们做「世上的盐」、「世上的光」(太五13一16),并作上帝的同工(林前三9)。

    5.他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乃是和历史悲观派(详见上文)犯了同病。我们并不否认人类生活的病态与罪恶,但是如上所论,神对世人已有完全的救法。因为「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赛四二3);耶稣基督降世,为要拯救罪人,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约三16一17)。有些过激悲观的二元论者,认为人类历史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以为神对人类也已失去信心,完全失望,因此对世事已置之不问,不复加以引领,这尤为偏激的武断。世界虽有罪恶,基督徒处世的态度,固应向世界钉死,不可贪爱世界;但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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