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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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师傅不善,国内之人皆知之矣。何以不退去之乎?欲其退恶傅,就良师也。○传“墓门”至“析之”。○正义曰:《春官·墓大夫职》注云:“墓,冢茔之地,孝子所思慕之处。”然则茔域谓之墓。墓入有门,故云墓门,墓道之门。《释言》云:“斯,离也。”孙炎曰:“斯,析之离。”是斯为析义也。○笺“兴者”至“之罪”。○正义曰:笺以传释经文,不解兴意,故述兴意以申传也。弑君之贼,於法当诛其身,绝其祀,故云“陷於诛绝之罪”。○传“夫,傅相”。○正义曰:序云“无良师傅”,故知“夫也不良”,正谓师傅不良也。《郊特牲》云:“夫也者,以知帅人者也。”注云:“夫之言丈夫也。夫或为傅。”言“或为傅”者,正谓此训夫为傅也。师傅当以辅相人君,故云“傅相”。○传“昔,久”。○正义曰:传称古曰在昔,昔是久远之事,故为久也。○笺“已犹”至“常然”。○正义曰:“谁昔,昔也”,《释训》文。郭璞曰:“谁,发语辞。与传‘昔,久’同也。”今定本为“谁昔,昔也”,合《尔雅》。俗为“谁,疑辞也”。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梅,柟也。鸮,恶声之鸟也。萃,集也。笺云:梅之树善恶自尔,徒以鸮集其上而鸣,人则恶之,树因恶矣。以喻陈佗之性本未必恶,师傅恶,而陈佗从之而恶。○鸮,户骄反。萃,徂醉反。柟,冉盐反。则恶,乌路反。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告也。笺云:歌,谓作此诗也。既作,又使工歌之,是谓之告。○讯又作“谇”,音信,徐息悴反,告也。《韩诗》:“讯,谏也。”
讯予不顾,颠倒思予。笺云:予,我也。歌以告之,汝不顾念我言,至於破灭。颠倒之急,乃思我之言。言其晚也。
'疏'“墓门”至“思予”。○正义曰:言墓道之门有此梅树,此梅善恶自耳,本未必恶,徒有鸮鸟来集於其上而鸣,此鸮声恶,梅亦从而恶矣。以兴陈佗之身有此体性,此性善恶自然,本未必恶,正由有恶师来教之,此师既恶,陈佗亦从而恶也。佗师既恶,而不能退去,故又戒之:汝之师傅也不善,故我歌是诗以告之。我既告汝,汝得我言而不顾念之。至於颠倒之急,然后则乃思我之言耳。至急乃思,则无及於事。今何以不用我言乎?○传“梅柟”至“萃集”。○正义曰:“梅,柟“,《释木》文。鸮,恶声之鸟,一名鵩,与枭异。枭一名鸱。《瞻卬》云“为枭为鸱”,是也。俗说以为鸮即上枭,非也。陆机《疏》云:“鸮大如班鸠,绿色,恶声之鸟也。入人家,凶。贾谊所赋鵩鸟是也。其肉甚美,可为羹,又可为炙。汉供御物,各随其时,唯鸮冬夏尚施之,以其美故也。”○传“讯,告也”。○正义曰:《释诂》文。笺以歌告之,有口告之嫌,故辨之云:“歌,谓作此诗,使工歌之以告君,是谓之告。”
《墓门》二章,章六句。
《防有鹊巢》,忧谗贼也。宣公多信谗,君子忧惧焉。
'疏'“《防有鹊巢》二章,章四句”至“惧焉”。○正义曰:忧谗贼者,谓作者忧谗人,谓为谗以贼害於人也。经二章,皆上二句言宣公致谗之由,下二句言己忧谗之事。
防有鹊巢,邛有旨苕。兴也。防,邑也。邛,丘也。苕,草也。笺云:防之有鹊巢,邛之有美苕,处势自然。兴者,喻宣公信多言之人,故致此谗人。○邛,其恭反。苕,徒彫反。
谁侜予美?心焉忉忉!侜,张诳也。笺云:谁,谁谗人也。女众谗人,谁侜张诳,欺我所美之人乎?使我心忉忉然。所美谓宣公也。○侜,陟留反,《说文》云:“有雍蔽也。”“予美”,《韩诗》作娓,音尾。娓,美也。忉,都劳反,忧也。诳,九况反。
'疏'“防有”至“忉忉”。○正义曰:言防邑之中有鹊鸟之巢,邛丘之上有美苕之草,处势自然。以兴宣公之朝有谗言之人,亦处势自然。何则?防多树木,故鹊鸟往巢焉。邛丘地美,故旨苕生焉。以言宣公信谗,故谗人集焉。公既信此谗言,君子惧己得罪,告语众谗人辈,汝等是谁诳欺我所美之人宣公乎?而使我心忉忉然而忧之。○传“防,邑。邛,丘。苕,草”。○正义曰:以鹊之为鸟,畏人而近人,非邑有树木,则鹊不应巢焉,故知防是邑也。土之高处,草生尤美,故邛为丘。《邶风》称“旄丘有葛”,《啵纭烦啤鞍⑶鹩序怠保敲啦荻嗌陡咔鹨病!盾嬷反疲骸败妫贶妗!贝酥痹啤败妫荨薄1肆贶嬷莺蒙率嗽蛏陡咔穑氡艘煲病B交妒琛吩疲骸败妫嫒囊病S闹萑宋街倘摹Bト缋投苟福端戚疝级啵渚ヒ堵躺缮常缧《罐揭病!薄鸫皝炮俊薄!鹫逶唬骸妒脱怠肺摹9痹唬骸盎没笃圳咳苏摺!薄鸺恪八鳌敝痢靶薄!鹫逶唬貉运瓉杳勒撸蔷椭诓魅酥冢嫖适撬试啤八魅艘病薄3贾戮篮茫挥共魅粟恐饰骄乐恕
中唐有甓,邛有旨鹝。中,中庭也。唐,堂涂也。甓,令適也。鹝,绶草也。○甓,薄历反。鹝,五历反。令音零,字书作“瓴”。適,都历反,字书作“甋”。绶音受。
'疏'传“中中”至“绶草”。○正义曰:以唐是门内之路,故知中是中庭。《释宫》云:“庙中路谓之唐。堂途谓之陈。”李巡曰:“唐,庙中路名。”孙炎引诗云:“中唐有甓。堂途,堂下至门之径也。”然则唐之与陈,庙庭之异名耳,其实一也,故云“唐,堂涂也”。《释宫》又云:“瓴甋谓之甓。”李巡曰:“瓴甋一名甓。”郭璞曰:“砖也。今江东呼为瓴甓。”“鹝,绶”,《释草》文。郭璞曰:“小草有杂色,似绶也。”陆机《疏》云:“鹝五色作绶文,故曰绶草。”
谁侜予美?心焉惕惕。惕惕犹忉忉也。
《防有鹊巢》二章,章四句。
《月出》,刺好色也。在位不好德,而说美色焉。○好,呼报反,序同。说音悦,《泽陂》诗同。
'疏'“《月出》三章,章四句”至“色焉”。○正义曰:人於德、色,不得并时好之。心既好色则不复好德,故经之所陈唯,言好色而已。序言不好德者,以见作诗之意耳,於经无所当也。经三章,皆言在位好色之事。
月出皎兮,兴也。皎,月光也。笺云:兴者,喻妇人有美色之白晢。○皦,古了反,本又作“皎”。晳,星历反。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僚,好貌。舒,迟也。窈纠,舒之姿也。○佼,字又作“姣”,古卯反,《方言》云:“自关而东,河、侪之间,凡好谓之姣。”僚,本亦作“嫽”,同音了。窈,乌了反,又于表反。纠,其赵反,又其小反,一音其了反,《说文》音已小反,又居酉反。
劳心悄兮!悄,忧也。笺云:思而不见则忧。○悄,七小反。
'疏'“月出”至“悄兮”。○正义曰:言月之初出,其光皎然而白兮,以兴妇人白晢,其色亦皎然而白兮。非徒面色白晢,又是佼好之人,其形貌僚然而好兮,行止舒迟,姿容又窈纠然而美兮。思之既甚,而不能见之,勤劳我心,悄然而忧闷兮。在位如是,故陈其事以刺之。○传“皎,月光”。○正义曰:《大车》云“有如皦日”,则皦亦日光。言月光者,皦是日光之名耳,以其与月出共文,故为月光。○传“僚好”至“之姿”。○正义曰:皎兮喻面色皎然,谓其形貌。僚为好貌,谓其形貌好,言色美身复美也。舒者,迟绶之言,妇人行步,贵在舒绶。言舒时窈纠兮,故知窈纠是舒迟之姿容。○传“悄,忧”。正义曰:《释训》云“悄悄,愠也”,故为忧。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皓,胡老反。刘,本引作“懰”,力久反,好貌。《埤苍》作“嬼”,嬼,妖也。忧,於久反,舒貌。慅,七老反,忧也。燎,力召反,又力吊反。夭,於表反。惨,七感反,忧也。
《月出》三章,章四句。
《株林》,刺灵公也。淫乎夏姬,驱驰而往,朝夕不休息焉。夏姬,陈大夫妻,夏徵舒之母,郑女也。徵舒字子南,夫字御叔。○株林,陟朱反。株林,夏氏邑也。夏,户雅反,注下同。御,鱼吕反,又如字。
'疏'“《株林》二章,章四句”至“息焉”。○正义曰:作《株林》诗者,刺灵公也。以灵公淫於夏氏之母,姬姓之女,疾驱其车马,驰走而往,或早朝而至,或向夕而至,不见其休息之时,故刺之也。经二章,皆言灵公往淫夏姬朝夕不息之事。“说于株野”,是夕至也。“朝食于株”,是朝至也。○笺“夏姬”至“御叔”。○正义曰:宣九年《左传》称“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於夏姬”。十年经云:“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传曰:“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於夏氏。公谓行父曰:‘徵舒似汝。’对曰:‘亦似君。’徵舒病之。公出,自其厩射而杀之。”昭二十八年《左传》叔向之母论夏姬云:“是郑穆公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而天锺美於是。”《楚语》云:“昔陈父子夏为御叔娶於郑穆公女,生子南,子南之母乱陈而亡之。”是言夏姬所出及夫、子名字。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株林,夏氏邑也。夏南,夏徵舒也。笺云:陈人责灵公,君何为之株林,从夏氏子南之母,为淫泆之行?○泆音逸。行,下孟反。
匪適株林,从夏南!笺云:匪,非也。言我非之株林,从夏氏子南之母,为淫泆之行,自之他耳。牴拒之辞。○牴,都礼反。
'疏'“胡为”至“夏南”。○正义曰:株林者,夏氏之邑。灵公数往彼邑,淫於夏姬,国人责之云:君何为於彼株林之邑,从夏氏子南之母为淫泆兮?灵公为人所责,牴拒之云:我非是適彼株林之邑,从夏氏子南之母兮,我别自適之他处耳。一国之君,如此淫泆,故刺之。定本无“兮”字。○传“株林”至“徵舒”。○正义曰:灵公適彼株林,从夏南,故知株林是夏氏之邑。邑在国外,夏姬在邑,故適邑而从夏姬也。徵舒祖字子夏,故为夏氏。徵舒字子南,以氏配字,谓之夏南。楚杀徵舒,《左传》谓之“戮夏南”,是知夏南即徵舒也。实从夏南之母,言从夏南者,妇人夫死从子,夏南为其家主,故以夏南言之。○笺“匪非”至“之辞”。○正义曰:以文辞反覆,若似对答,前人故假为牴拒之辞。非是面争。王肃云:“言非欲適株林从夏南之母,反覆言之,疾之也。”孙毓以王为长。
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大夫乘驹。笺云:我,国人。我,君也。君亲乘君乘马,乘君乘驹,变易车乘,以至株林。或说舍焉,或朝食焉,又责之也。马六尺以下曰驹。
'疏'“驾我”至“于株”。○正义曰:此又责君数往株邑。言君何为驾我君之一乘之马,向夕而说舍於株林之野,何故得乘我君之一乘之驹,早朝而食於株林之邑乎?言公朝夕往来,淫泆不息,可恶之甚,故刺之也。○传“大夫乘驹”。○正义曰:《皇皇者华》说大夫出使,经云“我马维驹”,是大夫之制,礼当乘驹也。此传质略。王肃云:“陈大夫孔宁、仪行父与君淫於夏氏。”然则王意以为乘我驹者,谓孔仪从君適株,故作者并举以恶君也。传意或当然。
《株林》二章,章四句。
《泽陂》,刺时也。言灵公君臣淫於其国,男女相说,忧思感伤焉。君臣淫於国,谓与孔宁、仪行父也。感伤,谓涕泗滂沱。○陂,彼皮反。思,息嗣反。父音甫。涕,他弟反,自目曰涕。泗音四,自鼻曰泗。滂,普光反。沱,徒何反,下文同。
'疏'“《泽陂》三章,章六句”至“伤焉”。○正义曰:作《泽陂》诗者,刺时也。由灵公与孔宁、仪行父等君臣并淫於其国之内,共通夏姬,国人效之,男女递相悦爱,为此淫泆。毛以为,男女相悦,为此无礼,故君子恶之,忧思感伤焉。忧思时世之淫乱,感伤女人之无礼也。男女相悦者,章首上二句是也。感伤者,次二句是也。忧思者,下二句是也。言灵公君臣淫於其国者,本其男女相悦之由,由化效君上,故言之耳,於经无所当也。经先感伤,序先忧思者,经以章首二句既言男女之美好,因伤女而为恶行,伤而不己,故至於忧思,事之次也。序以感伤忧思,为事既同,取其语便,故先言忧思也。郑以为,由灵公君臣淫於其国,故国人淫泆,男女相悦。聚会则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