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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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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私,民田也。言上欲富其民而让於下,欲民之大发其私田耳。终三十里,言各极其望也。笺云:骏,疾也。发,伐也。亦,大服事也。使民疾耕,发其私田,竟三十里者,一部一吏主之,於是民大事耕其私田,万耦同时举也。《周礼》曰:“凡治野田,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氵会,氵会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计此万夫之地,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也。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川之间万夫,故有万耦。耕言三十里者,举其成数。○浚,本亦作“骏”,音畯,毛“大也”。郑云“疾也”。“发发伐”,一本无一“发”字。径,古定反。畛,之忍反,又之人反。洫,况域反。氵会,古外反。广,古旷反。 
  '疏'传“私民”至“其望”。○正义曰:毛以此经皆敕民之言,故解其敕意,所在皆有。公田在民井田之间,亦当民所耕发,而云“骏发尔私”者,上意欲富其民而让於下,欲民之大发私田,使之耕以取富,故言私而不及公,令民知君於己之专,则感而乐业故也。《大田》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是民意之先公也。此云“骏发尔私”,言不及公,上意之让下也。以彼公私相对,知此言私对公,训骏为大,故云“大发其私田”也。又解正言三十里意。终三十里者,各极其望,谓人目之望所见,极於三十。每各极望,则遍及天下矣。三十以极望为言,则“十千维耦”者,以万为盈数,故举之以言,非谓三十里内有十千人也。王肃云:“三十里天地合,所之而三十则天下遍。”此申毛之意也。言人目所望,三十里而天地合,於三十里外,不复见之,是为极望也。○笺“骏疾”至“成数”。○正义曰:《释诂》云:“速,疾也。骏,速也。”转以相训,是骏为疾也。《冬官·匠人》云:“一耦之伐。”伐,发地,故云“发,伐也”。言伐者,以耜击伐此地,使之发起也。“亦,大服事”,《释诂》文。彼“亦”作“弈”,音义同。笺以“播厥百穀”,是王者率约农夫之言。“骏发尔私,终三十里”,是农夫教民之言。故云“使民疾耕,发其私田”,谓农夫使之也。终训竟也。正使之竟三十里者,王者之立田官,每三十里分为一部,令一主田之吏主之。主田之吏,谓农夫是也。农夫自敕终己境界,故指言三十里也。“亦服尔耕,十千维耦”,是民从农夫号令之事,故云“於是民大耕其田,万耦同时举足而耕也”。知此三十里为部,使一吏主之者,以王者率农夫,使教民种穀,农夫即号令其人,令疾发私田,终三十里。明三十里者,此农夫所部之界,故知每三十里分为一部,使一吏主之。《公羊传》曰:“三公者何?天子之吏。”则吏者,在官之通称。《七月》传云:“畯,田大夫。”畯即此农夫也。三十里而有一吏,盖皆以大夫为之。笺又以万人为耦,与三十里大数相应,故引《周礼》以证之。所引《周礼》,尽“川上有路”,皆《地官·遂人》文也。彼意言,凡治郊外野人之田,一夫之间有通水之遂,广深各二尺也。此遂上即有一步径,以通牛马。其十夫有通水之沟,广深各四尺也。此沟上即有一径畛,以通大车。其百夫有通水之洫,广深各八尺也。此洫上即有一大涂,以通乘车。其千夫有通水之氵会,广丈六尺,深丈四尺也。此氵会上即有一通道,以容二轨。其万夫有自然之大川。此川上即有一广路,以容三轨。是《周礼》以万夫为限,与此十千相当。又计此万夫之地,一夫百亩,方百步,积万夫方之,是广长各百夫,以百百乘是万也。既广长皆百夫,夫有百步,三夫为一里,则百夫为三十三里馀百步,即三分里之一为少半里,是三十三里又少半里也。“耜广五寸,二耜为耦”,《冬官·匠人》文也。此一川之间有万夫,故为万人对耦而耕。此万人受田计之乃三十三里少半里,正言三十里者,举其成数也。以三十里与十千举其成数,正足相充,故郑首尾为一,以易传也。《遂人》注云:“十夫二邻之田,百夫一酂之田,千夫二鄙之田,万夫四县之田。遂、沟、洫、氵会,皆所以通水於川也。遂广深各二尺,沟倍遂,洫倍沟。沟广二寻,深二仞。径、畛、涂、道、路,皆所以通车徒於国都也。径容牛马,畛容大车,涂容车一轨,道容二轨,路容三轨。以南亩图之,则遂从沟横,洫从氵会横,九涂而川周其外焉。是郑具解五沟五涂之事也。以遂人治野田,故还据遂中邻、里、酂、鄙、县而说之。四县为一部,计六遂三十县为七部犹馀二部,盖与公邑采地共为部也。何者?“遂人於川上有路”之下云:“以达於畿。”郑云:“以至於畿,则中虽有都、鄙,遂人尽主其地。”是都、鄙与遂同制,此法明其共为部也。《地官》序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鄙师每鄙上士一人,酂长每酂中士一人,里宰每里下士一人,邻长五家则一人。计四县有二十鄙,百酂,四百里,二千邻,则邻长以上,合有二千五百二十四人矣。而云一吏主之者,彼谓主民之官,与典田者别职,其主田之吏,一部唯一人也。《遂人》注所言遂、沟、洫、氵会广深之数,皆《冬官》之文也。径、畛、涂、道、路所容,於《匠人》差约而为之耳,无正文。言以南亩图之,遂从沟横,洫从氵会横者,以夫间有遂,则两夫俱南亩,於畔上有遂,故遂从也。其遂既从,则必注於横者也,故沟横也。百夫方千步,除外畔,其间则南北者九遂,东西者九沟。其东西之畔,即是洫也。从洫必注於横氵会,则南北之畔即是氵会也。万夫方万步,为方千步者百,除外畔,其间南北者九洫,东西者九氵会,其四畔则川周之,故云“川周其外也”。如是者九,则方百里,故《遂人》注又云:“万夫者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九而方一同也。”此皆设法耳。川者,自然之物,当逐地形而流,非於万夫之外必有大川绕之。且川者流水,不得方折而匝之也。
 
  《噫嘻》一章,八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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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十九 十九之三 

 卷十九 十九之三   


  《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二王,夏、殷也。其后,杞也,宋也。○振鹭,土之慎反,下音路。一名春鉏,水鸟也。一音卢。夏,户雅反。杞音起 
  '疏'“《振鹭》八句”。○正义曰:《振鹭》诗者,二王之后来助祭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之时,已致大平,诸侯助祭,二王之后亦在其中,能尽礼备仪,尊崇王室,故诗人述其事而为此歌焉。天子之祭,诸侯皆助,独美二王之后来助祭者,以先代之后,一旦事人,自非圣德服之,则彼情未適。今二王之后,助祭得宜,是其敬服时王,故能尽礼。客主之美,光益王室,所以特歌颂之。○笺“二王”至“杞宋”。○正义曰:“《乐记》称武王伐纣,既下车,封夏后氏之后於杞,投殷之后於宋,故知之也。《史记、·杞世家》云:“武王克殷,求禹之后,得东楼公,封之於杞,以奉夏后氏之祀。”是杞之初封,即为夏之后矣。其殷后,则初封武庚於殷墟,后以叛而诛之,更命微子为殷后。《书序》云:“成王既黜殷命,杀武庚,命微子启作《微子之命》。”是宋为殷后,成王始命之也。《乐记》武王封先代之后,已言投殷之后於宋者,以微子终为殷后,作《记》者从后录之。其实武王之时,始封於宋,未为殷后也。《乐记》注云:“投者,举徙之辞。谓微子在殷,先有国邑,今举而徙之,别封宋国也。”若然,僖六年《左传》曰:“许僖公见楚子於武城。许男面缚,衔璧,大夫衰绖,士舆榇。楚子问诸逢伯。对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启如是。武王亲释其缚,受其璧而祓之,焚其榇,礼而命之,使复其所。’”《史记·宋世家》亦云:“周武王克殷,微子乃持其祭器,造於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於是武王乃释微子,复其位。”如故言复位以还为微子,但微国本在纣之畿内,既以武庚君於畿内,则微子不得复封於微也。但微子自囚,以见武王,武王使复其位,正谓解释其囚,使复臣位,不是复封微国也。以《乐记》之文,知武王初即封微子於宋矣,但未知爵之尊卑,国之大小耳。至成王既杀武庚,命为殷后,当爵为公,地方百里。至制礼之后,当受上公之地,更方五百里。《史记》以为成王之时始封微子於宋,与《乐记》文乖,其说非也。如《乐记》之文,武王始封夏后於杞,而《汉书》郦食其说汉王曰“昔汤伐桀,封其后於杞。武王伐纣,封其后於宋”者,主言夏、殷之灭,其后得封耳。以伐夏者汤,克殷者武,故系而言之。其意不言汤即封杞,武即封宋也。王者所以必立二王之后者,以二代之先,受命之祖,皆圣哲之君,故能克成王业,功济天下,后世子孙,无道丧其国家,遂令宗庙绝享,非仁者之意也。故王者既行天罚,封其支子,爵为上公,使得行其正朔,用其礼乐,立祖王之庙,郊所感之帝,而所以为尊贤德,崇三统,明王位,非一家之有也。故《郊特牲》曰:“王者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书传》曰:“天子存二王之后,与己三,所以通天三统,立三正。”郑《驳异义》云:“言所存二王之后者,命使郊天,以天子礼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其正朔服色,此之谓通天三统。”是言王者立二王后之义也。
 
  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兴也。振振,群飞貌。鹭,白鸟也。雍,泽也。客,二王之后。笺云:白鸟集于西雍之泽,言所集得其处也。兴者,喻杞、宋之君有絜白之德,来助祭於周之庙,得礼之宜也。其至止亦有此容,言威仪之善如鹭然。○处,昌虑反。 
  '疏'“振鹭于飞”。○正义曰:言有振振然絜白之鹭鸟往飞也,其往飞则集止於西雍之泽。色絜白之水鸟而集於泽,诚得其处也。以兴有威仪之杞、宋。往,行也。其往而行,则来助祭於有周之庙。美威仪之人臣,而助祭王庙,亦得其宜也。此鹭鸟之色,有絜白之容,我客杞、宋之君,其来至止也,亦有此絜白之容。非但其来助祭有此姿美耳,又在於彼国国人皆悦慕之,无怨恶之者。今来朝周,周人皆爱敬之,无厌倦之者。犹复庶几於善,夙夜行之,以此而能长终美誉。言其善於终始,为可爱之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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