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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232部分

小说: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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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传以凉为薄,职谓民所主为,则下云“职竞”、“职盗”,皆是民之所主,不得与郑同。○笺“职主”至“欺违”。○正义曰:“职,主。谅,信”,皆《释诂》文。笺以民之为恶,由政不善,则所言职者,皆主由君政,不宜为民意所主,故易传以谅为信。由为政者信用小人之工相欺违者,以此故下民皆无中正,学相欺违也。善其事曰工,故以工解善。○笺“竞逐”至“多端”。○正义曰:《释言》云:“竞、逐,强也。”俱训为强,故竞得为逐。逐用强力相尚者,谓有强力,能威服下民者,则尊尚之。以此相尚,则在位者皆竞为强,故下民愁困。用此之故,各生多端。多端即邪僻是也。毛以职竞用力为民所主为,则是民主相与竞用力为邪僻也,故王肃云“今民之为邪僻,乃主相与竞用力为之”,是也。
 
  民之未戾,职盗为寇。戾,定也。笺云:为政者主作盗贼为寇害,令民心动摇不安定也。○令,力呈反。凉曰不可,覆背善詈。笺云:善,犹大也。我谏止之以信,言女所行者不可。反背我而大詈。言距已谏之甚。○詈,力智反。 
  虽曰匪予,既作尔歌。笺云:予,我也。女虽牴距己言,此政非我所为。我已作女所行之歌,女当受之而改悔。○牴距,都礼反。距或作拒。 
  '疏'“民之”至“尔歌”。○毛以为,由上非理化民,故下民之心未能安定矣。今民心皆主作盗贼,相为寇害,是未得安定矣。以民之不定,故我以信言谏王曰:汝所行者,於理不可。望王受而用之,反背我而大骂詈,拒己作此恶事,云非己所为。汝虽言曰:此恶政非我所为。我知汝实为之,已作汝所为之歌,歌汝之过。汝当受而改之。○郑唯上一句为异。馀同。○传“戾,定”。○正义曰:《释诂》云:“戾、定,止也。”俱训为止,是戾得为定。○毛以职盗为寇,为民所主行,则是民自作盗贼相寇害也。
 
  《桑柔》十六章,八章章八句,八章章六句。 
 
  《云汉》,仍叔美宣王也。宣王承厉王之烈,内有拨乱之志,遇灾而惧,侧身修行,欲销去之。天下喜於王化复行,百姓见忧,故作是诗也。仍叔,周大夫也。《春秋》鲁桓公五年,“夏,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烈,馀也。○云汉,天河也。自此至《常武》六篇,宣王之《变大雅》。仍,而升反。拨,半末反。行,下孟反。销音消。去,起吕反。复,扶又反。下注“复重”并篇末注同。见忧,并如字。徐“忧,於救反”。 
  '疏'“《云汉》八章,章十句”至“是诗”。○正义曰:《云汉》诗者,周大夫仍叔所作,以美宣王也。以宣王承其父厉王衰乱之馀政,内有治乱之志,遇此旱灾,而益忧惧,侧己身以修德行,欲以善政而销去之。天下之民见其如此,喜於王者之化复得施行。百姓见王所忧矜,故仍叔述民之情,作是《云汉》之诗以美之也。必本之於厉王之烈者,为拨乱张本,明宣王悼父之非,自力为善,己有拨乱之心志,遇灾而益忧惧,见其忧民之情深也。拨乱者,以前有衰乱,欲治理之。哀十四年《公羊传》曰:“拨乱世,反诸正,莫近於《春秋》。”何休云:“拨犹治也。其意言,《春秋》拨乱而作,欲治此乱世,使反诸正道。”是拨乱为治乱也。遇灾,谓旱灾,即经“旱既太甚”,是也。侧者,不正之言,谓反侧也。忧不自安,故处身反侧,欲行善政以消去此灾也。喜於王化复行者,厉王之乱,王化不行,宣王施布王化,故喜其复行。经称忧其旱灾,为之祈祷,即是王化行也。王之忧旱,正为百姓,是天下百姓见被忧矜,非百官也。宣王遭旱早晚及旱年多少,经传无文。皇甫谧以为,宣王元年,不藉千亩,虢文公谏而不听,天下大旱,二年不雨。至六年乃雨。以为二年始旱,旱积五年。谧之此言,无所凭据,不可依信。经八章皆言王之忧旱,百姓喜之之事。○笺“仍叔”至“烈馀”。○正义曰:仍氏,叔字。《春秋》之例,天子公卿称爵,大夫则称字。此言仍叔,故知大夫也。桓五年夏,“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则《春秋》经也。引之者,证此仍叔是天子大夫也。以《史记》考之,桓之五年,上距宣王之崩七十六年,至其初则百馀年也,未审此诗何时而作。为别人可也。何则?《春秋》之世,晋之知氏世称伯,赵氏世称孟,仍氏或亦世称,字叔,为别人可也。“烈,馀”,《释诂》文。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回,转也。笺云:云汉,谓天河也。昭,光也。倬然天河水气也,精光转运於天。时旱渴雨,故宣王夜仰视天河,望其候焉。○倬,陟角反,王云:“著也。”《说文》云:“著,大也。”愒,苦盖反,贪也,本又作“渴”,苦葛反。篇末同。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荐,重。臻,至也。笺云:辜,罪也。王忧旱而嗟叹云:何罪与,今时天下之人!天仍下旱灾,亡乱之道,饥馑之害,复重至也。○饥音饥,又音机。馑,其靳反。荐,在见反。臻,侧巾反。重,直用反。下同。与音馀。下“所困与”、“精诚与”、“杀我与”同。 
  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圭璧既卒,宁莫我听!笺云:靡、莫,皆无也。言王为旱之故,求於群神,无不祭也。无所爱於三牲,礼神之圭璧又已尽矣,曾无听聆我之精诚而兴云雨。○听,依义吐定反,协句吐丁反。为,于伪反。下“为旱”同。聆音零。 
  '疏'“倬彼”至“我听”。○正义曰:於时旱灾已甚,王忧念下民,夜仰视天,瞻望雨候,见倬然而明大者,彼天之云汉,其水气精光转运於天,未有雨徵。王乃言曰:於乎,可嗟叹,我何罪乎!我今时之人何罪而为天所罚?乃使上天下此丧乱之灾,使饥馑之害频频重至也。无罪,故以诉之。又言己为旱之故,祈祷明神,无有神不求而举祭之者。言其遍祭群神。又无爱於此三牲,言其不吝牲物。又礼神圭壁既已尽矣,言己牲玉不爱,精诚又甚。何为诸神曾无於我而见听聆、欲加祐助者,而使其旱灾若此也!○笺“云汉”至“候焉”。○正义曰:此云汉与《大东》天汉为一,故云天河也。“昭,光”,《释诂》文。《河图括地象》云:“河精上为天汉。”是天河河水光之精气也。望其候者,谓望天之星辰及风云之气,冀见雨之征候也。惟言望云汉者,以天河水气与雨为类,睹天之水气,伤地之无雨。宣王意在天河,故作者持言焉。○传“荐,重。臻,至”。○正义曰:《释言》云:“荐,再也。”僖十三年《左传》曰:“晋荐饥。”《释天》云:“仍饥为荐。”此荐与荐,字异义同,故为重也。“臻,至”,《释诂》文。○笺“辜罪”至“重至”。○正义曰:“辜,罪”,《释诂》文。天仍下旱灾乱亡之道,正谓旱是乱亡之道理也。定本、《集注》“仍”字皆作“乃”字。宣王遭旱,非止一年,故皇甫谧以为旱积五年。五年之言,未知信否。要言饥馑荐臻,必是连年不熟,故云“饥馑之害,复重至也”。○笺“言王”至“云雨”。○正义曰:求於群神,无所不祭,即下经所陈上天下地,从郊至宫之类也。《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其有一曰索鬼神”。注云:“荒,凶年也。郑司农云:‘索鬼神者,求废祀而修之。《云汉》之诗所谓靡神不举,靡爱斯牲,是也。’”下传亦云:“国有凶荒,则索鬼神而祭之。”是遭遇天灾,必当广祭群神。神皆用牲祭之,故言“靡爱斯牲”。遍祈群神,所祭者广。天地五帝,当用特牲。其馀诸神,或用太牢,或用少牢。三牲皆用,故言无所爱於三牲也。祭神又用玉器,《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祼圭有瓒以祀先王,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皆是祭神所用,故云“礼神之圭璧已尽矣”。礼神之圭器,自有多名,言圭璧为其总称。以三牲用不可尽,故言“无爱”。圭璧少而易竭,故言“既尽”。庄二十五年《左传》曰:“凡天灾有币无牲。”而此云“靡爱斯牲”者,设文之意,各有所主。彼因日食大水而发。此言天之见异,所以谴告人君,只欲令改过修善,非为求人饮食而降此灾异。於时鲁不罪己修政,谓天求饮食,而用牲祭之,望天不为咎,故传据正礼,诸侯当用币於社以告请,上公伐鼓於朝退以自责,不宜用牲於社与之饮食,故云“有币无牲”,谓救止天灾,告社之法不当用牲也。至於水旱荐至,祷祀群神,以祈福祥,遏止灾沴者,则不得不用牲也。何则?司徒荒政索鬼神,谓祭祀之也。若不以牲祭,索之何也?《祭法》曰:“堙少牢於泰昭,祭时也。禳祈於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注云:“凡此以下,皆祭用少牢。寒暑不时,或禳之,或祈之。”是说祈祷之祭用牲也。又《春官·太祝》“掌六祈以同鬼神示,类、造、禬、禜、攻、说”。注云:“造、类、禬、禜皆有牲。攻、说用币而已。”是天灾祈祷有用牲也。岁或水旱,皆是上天之为,假祭群神,未必能已。圣王制此礼者,何哉?将以灾旱不熟,必至於死。人君为之父母,不可忍观穷厄,固当责躬罪己,求天祷神,罄忠诚之心,为百姓请命。圣人缘人之情,而作为此礼,非言祈祷必能止灾也。徒以民情可矜,不得不为之祷。祷而无雨,不得不诉於神耳。
 
  旱既大甚,蕴隆虫虫。蕴蕴而暑,隆隆而雷,虫虫而热。笺云:隆隆而雷,非雨雷也,雷声尚殷殷然。○大音泰,徐他佐反。下“大甚”并同。蕴,纡粉反。本又作“煴”,纡文反。《韩诗》作“郁”,同。虫,直忠反,徐徒冬反,《尔雅》作“蛊”,云“熏也”。郭又徒冬反。《韩诗》作“烔”,音徒东反。殷,於谨反,或如字。然一本作“雨雷之声当殷殷然”。不殄禋祀,自郊徂宫。上下奠瘗,靡神不宗。上祭天,下祭地,奠其礼,瘗其物。宗,尊也。国有凶荒,则索鬼神而祭之。笺云:宫,宗庙也。为旱故絜祀不绝,从郊而至宗庙,奠瘗天地之神,无不齐肃而尊敬之。言徧至也。○奠,徒荐反。瘗,於例反,埋也。索,色白反。齐,侧皆反,本亦作“斋”。徧音遍。 
  后稷不克,上帝不临。耗斁下土,宁丁我躬!丁,当也。笺云:克当作刻。刻,识也。斁,败也。奠瘗群臣而不得雨,是我先祖后稷不识知我之所困与?天不视我之精诚与?犹以旱耗败天下,为害曾使当我之身有此乎?先后稷,后上帝,亦从宫之郊。○耗,呼报反,《韩诗》云:“恶也。”斁,丁故反,《说文》、《字林》皆作“”。 
  '疏'“旱既”至“我躬”。○毛以为,皆述宣王之辞。言天雨不降,旱势已太甚矣。其暑气蕴蕴然,雷声隆隆然,热气爞々然。酷热如此,无复雨意,故我勤於请祷,不绝其絜敬之祭。既祀天於郊,又从郊而往至宗庙之宫,以次而祭,未尝绝已。其祭之礼,则上祭天,下祭地,而天则奠其礼,地则瘗其物。从此以至於百灵,无神而不斋肃尊敬之者。言皆尊敬之。我精诚如此,雨泽不降,是先祖后稷不能福祐我也,皇天上帝不能临飨我也。若稷能祐我,天意临我,则应助我以福,何故以此旱灾,耗败天下土地之国,曾使正当我身有此旱乎?○郑唯不克、不临为异。馀同。○传“蕴蕴”至“而热”。○正义曰:蕴蕴,暑气附人之气,故云“而暑”。温字定本作“蕴”。隆隆是雷声不绝之状,故云“而雷”。爞々是热气蒸人之貌,故云“而热”。以蕴、隆貌状宜重言,故复言之也。暑热大同。蕴,平常之热,爞々又甚热,故暑热异其文。《释训》云:“爞々,薰也。”郭璞曰:“旱热薰炙人也。”○笺“隆隆”至“殷殷然”。○正义曰:以雷雨相将,嫌旱不得有雷,故辨之云“非雨雷”,取“殷其雷”以证之,明雷同而事别也。○传“上祭”至“祭之”。○正义曰:以郊为祭天,即此上也。上既为天,下与之对,故知是地也。奠谓置之於地,瘗谓堙之於土。礼与物皆谓为礼事神之物,酒食牲玉之属也。天言奠,其礼见燔其物。地言瘗,其物亦奠其礼也。天地各举其一,互以相通。国有凶荒,则索鬼神而祭之,即《司徒》荒政索鬼神是也。言此者,解“靡神不宗”之意。○笺“宫宗”至“徧至”。○正义曰:以言祭事而云宫,故知宫为宗庙也。祭郊、祭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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