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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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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八章,章十一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整理 明月奴□制作 真  如□发布 读书中文网  
  
《毛诗正义》



卷八 八之二 

 卷八 八之二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未知周公之志者,未知其欲摄政之意。○鸱鸮,上尺之,反下吁矫反。鸱鸮,鸟也。遗,唯季反,本亦作“贻”,此从《尚书》本也。 
  '疏'“《鸱鸮》四章,章五句”至“鸱鸮焉”。○正义曰:此《鸱鸮》诗者,周公所以救乱也。毛以为,武王既崩,周公摄政,管、蔡流言,以毁周公,又导武庚与淮夷叛而作乱,将危周室。周公东征而灭之,以救周室之乱也。於是之时,成王仍惑管、蔡之言,未知周公之志,疑其将篡,心益不悦,故公乃作诗,言不得不诛管、蔡之意,以贻遗成王,名之曰《鸱鸮》焉。经四章,皆言不得不诛管、蔡之意。郑以为,武王崩后三年,周公将欲摄政,管、蔡流言,周公乃避之,出居於东都。周公之属党与知将摄政者,见公之出,亦皆奔亡。至明年,乃为成王所得。此臣无罪,而成王罪之,罚杀无辜,是为国之乱政,故周公作诗救止成王之乱。於时成王未知周公有摄政成周道之志,多罪其属党,故公乃为诗,言诸臣先祖有功,不宜诛绝之意,以怡悦王心,名之曰《鸱鸮》焉。四章皆言不宜诛杀属臣之意。定本“贻”作“遗”字,则不得为怡悦也。○笺“未知”至“之意”。○正义曰:《金縢》云:“武王既丧,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於国,曰:‘公将不利於孺子。’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弗辟,无以告我先王。’周公居东二年,罪人斯得。於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注云:“罪人,周公之属党与知居摄者。周公出,皆奔。今二年,盖为成王所得。怡,悦也。周公伤其属党无罪将死,恐其刑滥,又破其家,而不取正言,故作《鸱鸮》之诗以贻王。今《豳风·鸱鸮》也。”郑读辟为避,以居东为避居。於时周公未摄,故以未知周公之志者,谓未知其欲摄政之意。训怡为悦,言周公作此诗,欲以救诸臣、悦王意也。毛虽不注此序,不解《尚书》,而首章传云“宁亡二子,不可毁我周室”,则此诗为诛管、蔡而作之。此诗为诛管、蔡,则罪人斯得,谓得管、蔡也。周公居东为出征,我之不辟,欲以法诛管、蔡。既诛管、蔡,然后作诗,不得复名为贻悦王心,当训贻为遗,谓作此诗遗成王也。《公刘序》云“而献是诗”,此云遗者,献者,臣奉於尊之辞;遗者,流传致达之称。彼召公作诗,奉以戒成王;此周公自述己意,欲使遗传至王,非奉献之,故与彼异也。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兴也。鸱鸮,鸋鴂也。无能毁我室者,攻坚之故也。宁亡二子,不可以毁我周室。笺云:重言鸱鸮者,将述其意之所欲言,丁宁之也。室犹巢也。鸱鸮言:已取我子者,幸无毁我巢。我巢积日累功,作之甚苦,故爱惜之也。时周公竟武王之丧,欲摄政成周道,致大平之功。管叔、蔡叔等流言云:“公将不利於子。”成王不知其意,而多罪其属党。兴者,喻此诸臣乃世臣之子孙,其父祖以勤劳有此官位土地,今若诛杀之,无绝其位,夺其土地。王意欲诮公,此之由然。○鸋,乃丁反,郭音宁。鴂音决。鸋鴂似黄雀而小,俗呼之巧妇。重,直用反。大平音泰。本又作“孺”,如注反。诮,在笑反。 
  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恩,爱。鬻,稚。闵,病也。稚子,成王也。笺云:鸱鸮之意,殷勤於此,稚子当哀闵之。此取鸱鸮子者,指稚子也。以喻诸臣之先臣,亦殷勤於此,成王亦宜哀闵之。○鬻,由六反,徐居六反,一云“卖也”。 
  '疏'“鸱鸮”至“闵斯”。○毛以为,周公既诛管、蔡,王意不悦,故作诗以遗王。假言人取鸱鸮子者,言鸱鸮鸱鸮,其意如何乎?其言人已取我子,我意宁亡此子,无能留此子以毁我巢室,以其巢室积日累功作之,攻坚故也。以兴周公之意如何乎?其意言:宁亡管、蔡,无能留管、蔡以毁我周室,以其周室自后稷以来,世修德教,有此王基,笃厚坚固故也。又言管、蔡罪重,不得不诛之意。周公言己甚爱此,甚惜此二子,但为我稚子成王之病,以此之故,不得不诛之也。郑以为,成王将诛周公之属臣,周公为之诗,言鸱鸮之意如何乎?言人既取我子,幸无毁我室。以其积日累功,作之甚苦,故爱惜之,不欲见其毁损。以喻成王若诛此诸臣,幸无绝其官位,夺其土地,以其父祖勤劳乃得有此,故爱惜之,不欲见其绝夺。又言当此幼稚之子来取我子之时,其鸱鸮之意殷勤於此稚子。稚子当哀闵之,不欲毁其巢。以喻言属臣之先臣亦殷勤於此成王,成王亦宜哀闵之,不欲绝其官位土地。此周公之意,实请属臣之身,但不敢正言其事,故以官位土地为辞耳。“闵”下“斯”字,笺、传皆为辞耳。○传“鸱鸮”至“周室”。○正义曰:“鸱鸮,鸋鴂”,《释鸟》文。舍人曰:“鸱鸮,一名鸋鴂也。《方言》云:‘自关而东谓桑飞曰鸋鴂。’”陆机《疏》云:“鸱鸮似黄雀而小,其喙尖如锥,取茅莠为窠,以麻紩之,如刺袜然。县著树枝,或一房,或二房。幽州人谓之鸋鴂,或曰巧妇,或曰女匠。关东谓之工雀,或谓之过羸。关西谓之桑飞,或谓之袜雀,或曰巧女。”无能毁我室者,谓鸱鸮之意,唯能亡此子,无能留此子以毁我室。此鸱鸮非不爱子,正谓重其巢室也。传以此诗为管、蔡而作,故云宁亡二子,不可以毁我周室。於时杀管叔而放蔡叔,故言宁亡二子。○笺“重言”至“由然”。○正义曰:人居谓之室,鸟居谓之巢,故云室犹巢也。周公竟武王之丧,谓崩后三年除丧服也。成王不知其意,多罪其属党,即《金縢》云“罪人斯得”是也。此实无罪,谓之罪人者,《金縢》注云:“谓之罪人,史书成王意也。”罪其属党,言将罪之。笺又言“若诛杀之”,明时实未加罪也。以兴为取象鸱鸮之子,宜喻属臣之身,故以室喻官位土地也。《金縢》於“名之曰《鸱鸮》”之下云:“王亦未敢诮公。”是有诮公之意,但未敢言耳,故云“王意欲诮公,此之由然”,其言由此诗也。《金縢》注云:“成王非周公意未解,今又为罪人言,欲让之。推其恩亲,故未敢。”欲诮公之意作此诗,欲以怡悦王心,致使王意欲诮公,乃是更益王忿,而言以怡王者,成王谓公将篡,故罪其属臣。公若实有篡心,不敢为臣谘请。今作诗与王,言其属臣无罪,则知公不为害,事亦可明。未悟,故欲诮公。既悟,自当喜悦。冀王之悟,故作此诗,是公意欲以怡悦王也。王肃云:“案经、传内外,周公之党具存,成王无所诛杀。横造此言,其非一也。设有所诛,不救其无罪之死,而请其官位土地,缓其大而急其细,其非二也。设已有诛,不得云无罪,其非三也。”马昭云:“公党已诛,请之无及,故但言请子孙土地。”斯不然矣。案郑注《金縢》云:“伤於属臣无罪将死。”笺云:“若诛杀之。”则郑意以属臣虽为王得,实犹未加刑,马昭之言,非郑旨也。公以王怒犹盛,未敢正言,假以官位土地为辞,实欲冀存其人,非是缓大急细,弃人求土。郑之此意,亦何过也?○传“恩爱”至“成王”。○正义曰:有恩必相爱,故以恩为爱。《释言》云:“鞠,稚也。”郭璞曰:“鞠一作毓。”是鬻为稚也。“闵,病”,《释诂》文。言鬻子之病,则谓管、蔡作乱,病此鬻子,故知“鬻子,成王也”。王肃云:“勤,惜也。周公非不爱惜此二子,以其病此成王。”则传意亦当以勤为惜。○笺“鸱鸮”至“闵之”。○正义曰:笺亦以此经为兴。恩之言殷也,以鸱鸮之意殷勤於稚子,喻诸臣之先臣亦殷勤於成王。假言鸱鸮之意,爱惜巢室,亦假言诸臣之先臣爱惜土地。皆假为之辞,非实有言也。笺云“言取鸱鸮子者,指稚子也”,则稚子谓巢下之民。《金縢》注云:“鬻子斥成王。”斥者,经解喻尊,犹言昊天斥王也。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迨,及。彻,剥也。桑土,桑根也。笺云:绸缪犹缠绵也。此鸱鸮自说作巢至苦如是,以喻诸臣之先臣,亦及文、武未定天下,积日累功,以固定此官位与土地。○迨音待,徐又敕改反。土音杜,注同,小雅同;《韩诗》作“杜”,义同;《方言》云“东齐谓根曰杜”;《字林》作“”,桑皮也,音同。绸缪,上直留反,下莫侯反。 
  今女下民,或敢侮予!笺云:我至苦矣,今女我巢下之民,宁有敢侮慢欲毁之者乎?意欲恚怒之,以喻诸臣之先臣固定此官位土地,亦不欲见其绝夺。○恚,於季反。 
  '疏'“迨天”至“侮予”。○毛以为,自说作巢至苦,言己及天之未阴雨之时,剥彼桑根,以缠绵其牖户,乃得成此室巢,以喻先公先王亦世修其德,积其勤劳,乃得成其王业。致此王功甚难若是,今汝下民管、蔡之属,何由或敢侮慢我周室而作乱乎?故不得不诛之。○郑以为,鸱鸮及天之未阴雨之时,剥彼桑根,以缠绵其牖户,乃得有此室巢,以喻诸臣之先臣及文、武未定天下之时,亦积日累功,乃得定此官位土地。鸱鸮以勤劳之故,惜此室巢,今巢下之民,宁或敢侮慢我,欲毁我巢室乎?不欲见其毁损,意欲恚怒之,以喻诸臣之先臣甚惜此官位土地,汝成王竟何得绝我官位,夺我土地乎?不欲见其绝夺,意欲怨恨之。言鸱鸮之惜室巢,犹先臣之惜官位土地,鸱鸮欲恚怒巢下之人,喻先臣亦有恨於成王,王勿得诛绝之也。○传“迨及”至“桑根”。○正义曰:“迨,及”,《释言》文。彻即剥脱之义,故为剥也。取彼桑土,用为鸟巢,明是桑根在土,剥取其皮,故知桑土即桑根也。王肃云:“鸱鸮及天之未阴雨,剥取彼桑根,以缠绵其户牖,以兴周室积累之艰苦也。”下经无传,但毛以此诗为管、蔡而作,必不得同郑为兴。王肃下经注云:“今者,今周公时。言先王致此大功至艰难,而其下民敢侵侮我周道,谓管、蔡之属不可不遏绝,以全周室。”传意或然。○笺“我至”至“绝夺”。○正义曰:笺以此为诸臣设请,故亦为兴。巢下之民将毁其室,故竟欲恚怒之。此是臣请於君,而欲恚怒者,鸱鸮之恚怒,喻先臣之怨恨耳,非恚怒王也。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拮据,撠挶也。荼,萑苕也。租,为。瘏,病也。手病口病,故能免乎大鸟之难。笺云:此言作之至苦,故能攻坚,人不得取其子。○拮音吉,又音结。据音居,《韩诗》云:“口足为事曰拮据。”捋,力活反。荼音徒。畜,敕六反,本亦作“蓄”。租,子胡反,又作“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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